第22章 这是顶多么绿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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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恩庄园，白楼，荆寒柔双目紧闭躺在床上。
温卓婉神情肃漠地站在床边，陆曼搂着她的腰，紧张地望着荆寒柔：“妈妈，小婶婶会不会死？”
此时，陆余在窗边手拿电话正在跟陆霆宇说话：“二少爷，你快回来吧，二少夫人出事了！”
“怎么回事？”陆霆宇神色明显紧张起来，
“二少夫人昏迷不醒，南浔检查过了，却查不出任何毛病。”
陆霆宇急步往外走：“她怎么会昏迷？”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今天早晨二少夫人没有过来吃饭，少夫人就到白楼叫她，那时二少夫人就已经昏过去了。”
“我马上回去。”陆霆宇挂了电话，又立刻给阚清拨了电话，“飞机上的货卸完了吗？”
对面的阚清回到：“还有一些。”
“加些人手，把飞机上的货物全部卸下来，我们马上回帝都。”
“老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荆寒柔昏过去了，南浔却查不出毛病！”
阚清一愣，随后道：“我马上去叫人。”
半个小时后，被清空的运输飞机从广袤的沙漠中沿着一道人为开出的临时跑道缓缓升空。
陆霆宇回到沁恩庄园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当他看到躺在床上的荆寒柔时，第一感觉是她在睡觉，荆寒柔紧闭着双目，呼吸很均匀，从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温卓婉已经带着陆曼离开了白楼，房间里只有南浔和管家陆余。
南浔站在陆霆宇身边，眼睛看着荆寒柔：“她的情况很奇怪，浑身上下哪儿都查不出毛病，身体各项机能都正常，人却始终叫不醒。”
陆霆宇注视着荆寒柔紧闭的双目，只见上下眼睑交接处的睫毛浓密细长，他伸手到她的眼睛处，拇指和食指的指肚轻轻捻起上眼睑，眼白处是一片血红。
“真是邪了！她飙车从公路上甩出去不仅没死，两个月就完好无损地出院了，现在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却昏迷不醒。”南浔看着荆寒柔，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荆寒柔发生那场车祸后，南浔作为陆家的家庭医生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虽然慕家人把他拦在了外头，不让他插手抢救的事情，他还是看到了当时荆寒柔受伤的样子，可以说，活的希望非常渺茫。
荆寒柔的抢救工作整整持续了两天半，前后换了三个手术医生，医生几次都准备下病危通知书，慕官天却坚决不允许，还威胁院长要是救不活他的外孙女就拆了医院。
医院没办法只得坚持抢救，没成想，最后还真保住了她一口气。
想到慕官天那几天在医院里气急败坏的疯狂状态，南浔出声提醒陆霆宇道：“霆宇，我们得自己想办法弄醒她，不能让慕老爷子知道，否则，他非拆了庄园不可。”
陆霆宇默默地盯着荆寒柔沉静的面容。
南浔的目光也一直都停留在荆寒柔沉静安详的脸上，两个人沉默了很久，南浔突然开口道：“你说，她会不会是意识迷失了？”
陆霆宇抬头看向南浔。
“我也是猜想，你看她身体没有任何异常，人却醒不过来，我前段时间读了西方的一些学术论文，主要谈论人的意识问题。其中有两篇就是讨论人的意识能否脱离身体而存在。”
“南浔说的有些道理，二少爷，古书上不是经常有类似的故事吗，女子的魂魄随着书生进京赶考，身体却完好地停留在家里。”陆余喜欢看古代爱情故事，听南浔这么一说，就想到了那些经典的桥段。
“古代说的魂魄就是意识。”南浔接陆余的话，“这么说来，古代那些故事也不是胡编乱造的，如今我们的眼前就发生了这样的一幕。”
“你们俩的意思，她的意识跟着别人走了？”陆霆宇沉声问俩人。
陆余后知后觉，察觉自己刚刚举的古代爱情故事不妥，要是二少夫人魂魄离开了身体跟着别人走了，自家二少爷怎么办？
这是顶多么绿的帽子！
再说，她的意识能跟谁走？除了舒辛铭，她根本看不上别的男人，前段时间她又亲自把舒辛铭赶出了庄园。
南浔反应倒快：“也不一定是跟别人走，也许就是纯粹的意识迷失。”
南浔是沁恩庄园的私人医生，主修脑外科，对其它的医术也颇为熟稔。他对和头脑有关的一切知识尤其感兴趣，只是，他突然间提出意识脱离身体的问题，确实是太玄乎了。
陆霆宇好久都没说话。
卧室内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陆霆宇开口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看看她晚上能不能醒来。”
南浔寻思着自己留下也无济于事，就和陆余跟陆霆宇告别离开了白楼。
陆霆宇走到窗前，搬了把红木椅子到床边坐下，视线就再也没有离开荆寒柔的脸。
夜半时分，陆霆宇坐得久了，起来活动筋骨，他缓慢踱步到窗边，为了消解困意，他从窗前的红木茶几底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椭圆形的埙，埙为纯黑色，入手光滑，放到唇边，低沉萧索的音调缓缓飘了出来。
窗外是白茫茫的银装世界，屋内是淡黄的暖色灯光，窗前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面向窗外，闭上眼睛，将自己完全沉浸在苍茫的音色中。
身后的床上，荆寒柔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随着曲调由低沉转而高亢，荆寒柔的眉头越蹙越深，胸口也剧烈起伏起来，口中发出粗重的喘息声，经过一番挣扎之后，她猛地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睛依然是血红一片。
察觉到身后的喘息声，陆霆宇停止了吹奏，转回头，目光对上荆寒柔血红的视线。
他快步走到床前，把那枚纯黑色的埙放到床头柜上，荆寒柔血红的视线看了眼床头柜上的埙后，又转而看向陆霆宇。
“我怎么了？”她问陆霆宇。
“昏迷。”陆霆宇答，随后他就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我为什么会昏迷？”荆寒柔又问。
陆霆宇停止拨打电话的动作，看着荆寒柔：“这也是我要问你的，你做了什么让自己昏迷不醒，你的眼睛又为什么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