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这具身体太孱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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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寒柔摇摇头：“我不知道。”
陆霆宇无语地望着她。
“昏迷之前你做了什么都不记得吗？”
荆寒柔想了想：“就在外面淋了会儿雪。”
陆霆宇忍不住笑了起来：“淋、雪？”
“嗯。”荆寒柔答的郑重。
陆霆宇盯着荆寒柔血红的眼睛看，荆寒柔也毫不避讳地迎着他的目光。
过了一会儿，他移开视线，拨通手机上的号码：“她醒了，你过来一下。”
挂了电话，陆霆宇对荆寒柔说：“一会儿让南浔给你看看眼睛。”
半个小时后，南浔再次出现在荆寒柔的卧室里，在他仔细地检查完荆寒柔那双血红的眼睛后，说：“没什么大问题，结膜充血，休息几天就好了。”
陆霆宇没有再问，让荆寒柔休息，他套上毛呢外套和南浔一起离开了白楼。
两人走后，荆寒柔下床，去洗漱间照镜子，她看着镜子中那双血红的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这具身体太孱弱了，看来还得继续修炼一段时间才行。”
荆寒柔打开水龙头，洗了洗脸，擦干脸后返回卧室，拿起陆霆宇放在床头的埙，放到了唇边，埙中飘出的音调与陆霆宇刚刚吹奏的一模一样。
庄园的小径上，陆霆宇与南浔并肩踏雪而行。
“她的眼睛只是看起来像结膜充血，以我的经验判断，肯定不是。不过，我暂时还检查不出她的这种情况因何而起。你信她说的在雪里站了一会儿就晕过去的说辞？”
陆霆宇轻笑着摇头：“她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
南浔：“这半年多她的言行跟传言中的荆家大小姐一点相同之处都没有，确实值得怀疑，意识脱离的问题我们暂时还找不到有利的证据，不如先看看她是不是被人掉包。白天给她检查的时候我抽了些血，我想办法跟之前的荆寒柔做个dNA比对？先看看两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陆霆宇：“你到哪里去找荆寒柔之前的dNA信息？”
南浔：“要找到她之前的dNA确实有些难度，我试试看吧，兴许运气好能找到呢。”
两人沉默着往前走了一段，南浔继续说道：“白天回去之后，我又把那些资料反复读了几遍，虽说意识脱离肉体还只是科学家提出的一种假设，余叔读的那些故事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个问题兴许在几百年甚至千年前，就被真的被发现过。说不定真的有这个可能。我就顺着这个想法琢磨，你说如果意识真的能够脱离一具身体，是不是意味着它也能进入另外一具身体。”
陆霆宇站住，南浔跟着他一起站定。
陆霆宇星眸中映着皑皑白雪：“你的意思是？”
“我也是瞎猜，夫人的言行前后判若两人，我就琢磨着有没有这种可能。”南浔道。
“余说讲的就是故事，你还真当真了。意识迁移？”陆霆宇顿了一下，“怎么可能？要是真那样，人不乱套了。”
“人造细胞呢，你痴迷人造细胞，想要通过人造细胞造出一个完整的人，就不怕把人搞乱套了？”南浔反将陆霆宇一军。
“我只是想造出一个完整的人，那样的人能不能具有意识还不确定，就算有意识也是他自发生成的，跟你说的意识迁移完全不同。你说的意识迁移对其它个体是一种侵犯行为。”
“瞧你还上纲上线了？我这个假说说的再多，还处于理论假设阶段，对人还造不成实质性的影像。你的人造细胞却不一样，已经有些成绩了吧？你就不怕哪天真的造出完整的人，事态的发展会超出控制，那时给人类带来的灾难无法想象呀？”
“阚清告诉你的？”陆霆宇问。
“这么大的消息你都不告诉我。”南浔语气中有不满。
“让你去你不去。”
“我一个外科大夫给你去造细胞？你会不会用人？”南浔问。
“我缺人。”陆霆宇道，“你也可以改行。”
南浔不屑地嗤笑一声：“想得美。我在这边住豪宅开豪车拥美人，去你那鸟不拉屎的地方遭罪？”
陆霆宇抿唇想捶他，南浔向后躲闪，陆霆宇却只是一个虚晃的动作。
两人插科打诨地闲聊了一会，走到了南浔的车边，南浔开车门，陆霆宇开口说道：“先想办法跟荆寒柔之前的dNA做个比对，再看下一步该怎么办？”
南浔点头：“好。”
荆寒柔醒过来了，陆霆宇第二天就和阚清去了F洲。荆寒柔的眼睛一个星期后恢复了正常。
接下来整整一个冬天，荆寒柔没有离开庄园半步，每天很有规律地到主楼与温卓婉娘俩吃三餐，之后所有的时间都把自己关在白楼里。庄园里也没人敢去打扰她。
转眼间，冬去春来，冬雪融化，万物复苏。
沁恩庄园的绿植在半融半化的雪水中冒出嫩绿的芽。
荆寒柔推门出了白楼往前面主楼去，在她的身影走过那棵古老的玉兰树后，玉兰树的一根粗树枝上，在未完全融化的白雪中缓缓升起一颗透明的圆球，圆球大概有大拇指盖大小，在距离荆寒柔身后一段距离跟随着她缓缓移动。
在帝都市中心的一个小区内，某栋楼的九层，徐润歪着身子靠在电竞椅背上百无聊赖的玩游戏，当荆寒柔前行的背影出现在眼前的电脑屏幕上后，他停下玩了一半的游戏，坐直了身子，把手机扔到桌上，眼睛盯着屏幕，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有了这个东西，做起事来容易多了。”
老大把他万里迢迢从F洲召回来，说是让她跟踪夫人，可自打到帝都，住进这个房间，小半年过去了，夫人竟然一次都没出过庄园，他有天大的本事用不上。
老大又不肯让他回F洲，百无聊赖地干熬了小半年，前天，阚清给他带回这个东西，说是个隐形跟踪器，公司新近的研究成果。
早上阚清回庄园的时候，他让他把这个东西带进了庄园，他远程控制追踪器，将它安放到白楼前的玉兰树上，追踪器就会自动跟踪输入的目标。
来帝都小半年了，终于见到夫人本尊了。
电脑显示器上，荆寒柔进了主楼，越过客厅去了餐厅。
温卓婉和陆曼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她了，待她坐下后，家里的仆人开始上菜。
陆曼坐在温卓婉身边，愁眉苦脸的样子，很不高兴。
荆寒柔开口跟她说话，陆曼撅着小嘴说了好久，然后荆寒柔又说了几句话，陆曼就笑了起来，好像还挺激动。
温卓婉面露惊诧之色，紧接着说了几句话，荆寒柔又对她说了几句话，三个人就没再说话，都低头吃饭。
这个追踪器有一点欠缺，就是只能追踪影像，无法收录声音，所以陆曼和荆寒柔说了什么，徐润听不到。
他看着三人吃完饭，陆曼从座位上下来就走到荆寒柔身边，荆寒柔起身，拉上陆曼的手，两个人出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