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一起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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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好，她不好。
一早起来去京剧院时，腿还是软的。
上回看她太瘦弱，怕把小姑娘欺负坏了，他手下留情了。
这次好不容易见她长了点肉，便毫不留情的将她吃干抹净了。
抵达京剧院时，没有直接到办公室，傅砚清先去了练功房，自然带她一起。
江时亦看着盛京京剧院气派的练功房，丝毫不输申江戏校，立即两眼放光，如同将军看了宝马。
“老傅，你这场地行啊。”
傅院长这人行，能处，有好地方真带她来。
“领导视察满意就好。”傅砚清笑着眯了眯眼睛，看起来特别像老狐狸。
江时亦发觉这两年不到的时光，傅老师改变了很多。
从前事事都喜欢端着，如今肯一点点的，在她面前展现孩子气的一面了。
从前在校园里，多数时候都是跟林客舍一起练功，难得夫唱妇随，倒是要挑一件趁手的兵器。
傅砚清摆弄着一只红缨枪，拿在手心垫了垫：
“时亦，我掷给你，你能接住吗。”
“小菜一碟。”江时亦这几年戏校不是白上的，示意他放马过来。
傅砚清果然没有客气，朝着她掷了过去，她踢了一脚，高高抛起，转了个身，才稳稳接在掌心。
“不错。”
傅砚清鼓了鼓掌，想不到她拍戏这么忙，还有坚持练功。
“你夸我啊？”大概是昨晚傅院长肯卖力气，今日江同学心情便好了许多，这会儿笑的花枝招展。
“那你呢？”
“傅老师能下腰吗？”
傅砚清轻嗤一声：“看不起谁？”
下腰是旦角儿的基本功，他最不喜欢别人踩一捧一，高抬花旦，踩老生了。
“我可不是吃空饷的。”
江时亦已经见识过了，在练功房里耗了好一会儿。
去办公室时，额上的汗还未消下去。
“以后还是要坚持练功。”傅院长提点道。
江时亦拿了他的毛巾，却不往好地方想，媚睨了他一眼，道：
“还不够身娇体柔么？”
傅砚清一滞，发现这姑娘跟自己说的南辕北辙。
肯宠着她，便顺着她的心意，接受了她的调戏：
“膝盖还要再软一些才好。”
江时亦只笑，不说话，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跟他出了门。
两个人并排走在路上，傅砚清伸手揽过她的腰肢，旧事重提：
“时亦。”
“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
“为什么？”她的神情明显暗淡了下去。
那次领导的约谈，始终像悬在她头上的一把宝剑。
傅砚清：“这么好的你，我怕被人抢走。”
“所以，我想把你留在我身边。”
傅院长嘴硬不过两秒钟，看见同事时，还是老实收回了自己的手。
“院长早～”同事打着招呼，傅院长一一淡笑回应。
只看见他身边的美人实习生香汗淋漓，不由得往一个香艳的地方去误解。
到了办公室，傅砚清将昨日上边下发的文件给了她。
“你帮我处理一下。”
平常这都是刘秘书的活，她也没有培训，便在仓促之间，赶鸭子上架了。
“我要出去处理点事，尽量赶在午饭之前回来，陪你去吃院里的餐厅。”傅砚清交代完，便匆匆离去了。
“哎～”江时亦还没来得及细问，见他走得急，想必是真有什么急事。
虽然实习没有工资拿，但也不能白坐在这一上午，一直耍手机。
将他那些文件拿出来看了看，才看了两行，就跟看天书似的。
直到一目十行的翻了两页，终于决定放弃治疗了。
百无聊赖，便在文件上画了几个表情包。
大概是画的太专注，听见敲门声才回过神来，说了声：“请进。”
瞧见一位素未谋面过的青年，跟傅老师一样，西装革履，穿得十分郑重其事：
“你好。”
“啊。”江时亦支吾了一声，才说明道：
“这样的，砚清有事出去了。”
“我是过来实习的，您是哪个部门的？若是有急事就打他电话，如果没有急事留下姓名，等他回来，我告诉他。”
青年愣了愣，倒不是因为实习生新鲜，因为这个冬天，盛京京剧院就来了不少实习生。
只不过什么样的实习生，能直呼傅院长的名字？
连忙摆摆手，说明来意：“没事没事，不是什么急事。”
他哪里敢直接给傅院长打电话，从前有工作也是跟刘秘书交接的。
只刘秘书自从下乡，便三不管了，联系上他都费劲了，更别说询问和请示工作了。
“我过来就是取文件的。”
年轻男人看了眼桌上的一摞文件，便自顾自的拿了起来：
“就是这个。”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欸，好。”江时亦欲言又止，还是任由他把文件拿走了。
不过青年没有立马走，而是又跟她闲话了两句。
“傅院长往常心情不好的时候，在练功房一待就是一小天。”
“有江同学过来，陪着傅院长一起练功，明显感觉院长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江时亦头上飞过一群乌鸦，很怕他下一句像霸总小说的管家一样，蹦出来一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院长带女人回来。
不过好在他选择放她一马，并没有把她雷得外焦里嫩。
江时亦忍不住去想，原来这段时间，傅老师也常常心情不好吗。
也是，她高兴了，就撩他两下。不高兴了，就骂他两句。
他不高兴了，能怎么办？总不能拿下属出气，就一个人憋着。
想她的时候，也不敢说过分亵渎的话，无法宣泄相思意，免得刺激到她的情绪，只能一个人消化。
所以他就去练功，抽烟，酗酒。
又不敢耽误工作。
她突然很心疼他。
年轻的同事拿到文件之后，向对应的各科室，一一传达了下去。
只不过其余同事，拿到文件之后，才翻开就看见上面的表情包，皆以为自己拿错了东西。
但仔细一看，还有傅院长昨日的签字，应该没错。
可这表情包是怎么回事，不敢自作主张，便跟同事讨论了一下：
“你说咱们要不要去问问？”
“万一搞错了，回头这文件不具有法律效应，不是白折腾吗。”
“傅院长一直兢兢业业，偶尔遇见工作室的疏忽，也是难免的。咱们瞎耽误功夫没事，若是影响了傅院长的工作，可就是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