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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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江这个天气真是有鬼了。”他将戏服放下,不自觉理了理。
“饮食也吃不惯,从昨晚下榻酒店时就一直想吐,早上更是头疼。”
江时亦白了他一眼:“再差也比你们盛京整天都是雾霾好!”
她最讨厌大男子主义亵渎他的家乡,而且真不觉得盛京比申江好在哪里。
一座城市,就是因为有了喜欢的人在哪,才显得有了灵气。
否则到处都是绿水青山、亭台楼梯,它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是申江的山水不好,还是你没节制的喝酒?”
傅砚清觉得自己是该行驶封建家长的特权,让游宴平不要乱发朋友圈。
不然他这诸多信息,她都是从哪打听到的?
虽然游宴平的朋友圈往往设置仅两个人可见,一个师父,一个前师娘。比红娘还尽职。
“我这不是为了应酬?”
江时亦继续嗔他:“你这样的身份,你说不想喝,谁还敢逼你?”
自从新法出台,劝人喝酒出了人命,酒桌上的同伙都有责任。
即便是酒桌文化浓郁的北方,在偏远落后地带,也在慢慢剔除这些封建残余。
在申江这样典型的江南,更少有这样的酒徒。
所以他骗谁呢?还真当她是三岁小孩。
“就算你想喝矿泉水,没让桌上的人都陪着你喝水,就算你体察下情了。”
傅砚清扯了扯嘴角,无奈一笑:“可能是心情不好,喝一点就很上头。”
的确没人劝酒,他的人品也不允许他睁着眼睛说瞎话。
“为什么心情不好?”她问。
“你说呢?”他看着她,不答反问。
他媳妇儿跑了,他能心情好,除非是傻子。
“喝点酒也好,不然晚上睡不着。”
怎样都会影响工作,彻夜难眠影响工作效率,宿醉未消,依旧影响工作。
自她离开,他怎么样都过得不太好。
“如果身体不好,为什么不好好休息?”江时亦说话时,已经过来,拿起毛笔,给他将通天印又描了描。
前面有锣鼓催着,她心底如果打翻了五味瓶:
“如若不然,让别人临时顶一场,也比你伤害自己要好。”
她以为他会给她说一通,诸如戏比天大的道理,再找出民国老先生的敬业精神,让她懂事。
只这些他都没说,而是反问了句:
“你在乎?”
江时亦一瞬间被他噎住,她要怎么拿出先前的勇气,矢口否认呢。
“所以你就故意折磨自己给我看?”
到底是谁幼稚?
所以他先前说的,他只是虚度了光阴,其实男孩子有的肤浅他都有。
“时亦。如果有一天我病的快死了,你会不会心软回到我身边?”
江时亦失语怔愣,滞在原地。
才立即否了:“我不会。即便你能继续照顾我,我也不会重蹈覆辙。”
“你若病了,会拖累我,我一定跑得远远的,不要你这个负担。”
于是他便笑了。
“手机号码已经解除屏蔽了,把我的微信加回来,嗯?”
她没有回答,他就等于她默认了。
没有继续为难她,因为锣鼓都在催着。
“不能临时换演员,越是位高权重,越要以身作则。”
“京剧如今不景气,更要有敬业精神。否则上面烂了,底下的人就更懒散了。”
而且今儿这些、从其他南方省份过来申江听戏的,有的可能花了不少机票和酒店钱,就是为了看傅砚清,不能让他们的钱打水漂。
江时亦在他面前,向来没什么自尊心可言。
有时候哪怕没有台阶,都不顾打脸,将他微信加了回来。
没有课的时候,照常会待在工作室。
王勉将何熙臣的定妆照传给她,江时亦用ipad一一翻阅着。
脑海中断断续续闪过隐隐不安,是她的错,她管不住自己内心,跟傅老师纠缠不清。
如果跟他藕断丝连,岂非前功尽弃。
想起当初离开他的原因,江时亦指尖轮流敲打着屏幕,一阵不安。
“现在没有太好的资源,只能拿到一个古偶剧。”
王勉翻着工作计划表,头也不抬道:
“若是想发展工作室,后续还得签新人。”
“你能拉何熙臣入伍,是因为跟他有交情。可别人没有这样的交情,只能签对赌协议。”
江时亦将目光从ipad上转移开,一边听小叔说话,一边在背后吐槽:
“这定妆照太丑了。”
“何前辈日常照看起来还行,怎么古装照一股廉价影楼风的感觉。”
“算了,反正古偶剧丑男那么多,不差他一个。”
江时亦不是没有反思过,可能是自己出道即巅峰,拍的片子都是行业内金字塔。
见过雄狮的人,便没办法去欣赏鬣狗。
王勉“嗯”了一声,心不在焉道:“主要是吃耽美剧的流量,吸腐女粉。”
“再者说,审美都是资本在带节奏。资本捧谁,说谁好看,小孩子哪有什么审美,就跟着说谁好看。”
“趁着市场还没发现,还是咱们父母那一年代更具审美,借着最后一次东风,将流量打造出来。”
江时亦咋了咋舌,“嗐”了一声,那你跟何前辈谈过吗。
她一向不怎么关注旁人,只如果没记错的话,何熙臣在从前的娱乐公司,也仅仅只是唱唱歌而已。
“任何理想都要以填饱肚子为前提。”王勉只说这一句就够了。
不管何熙臣是不是内外愿意,主观上都已经接受了。
随后便跟她谈另一件事:“为了把咱们工作室盘活,我准备跟申江的影业公司,签对赌协议。”
那位老总他调查过细致的底细,沪圈跟京圈不相容,他既不是周成的朋友,甚至跟帝都那些老总,多多少少带点竞争关系,这就很好。
“具体计划,是拟拾忆20%股份作价3亿出售给申江影业,条件是拾忆要在三年内,公司净利润达到3.1亿。如若不然,就以15%年利率回购申江影业手中拾忆股份。”
王勉为防她听不懂,便更细致的给她解释了一下:
“换一句话说,如果我们失败了,面临的是巨额赔偿,你将用一生来为申江影业打工。”
江时亦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这就是一场玩命赌博,娱乐圈很少有人敢签对赌协议,成功的人更少。
从前有一位老戏骨,被成为帝王专业户,就曾经签过对赌协议,还失败了,背上了巨额债务。
现在到了该退休的年龄,依然要坚持打工,经常熬夜拍戏。
她咽了咽,心底蠢蠢欲动。
“小叔,我想试试。”
她不想永远靠男人,靠傅砚清、程兴、周成,她想自己做出点成绩来。
不为跟谁置气,只想将来破釜沉舟时,可以做傅老师的退路。
王勉知道她一向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没有挑明周成的事,也是想逼她一把:
“好。虽然现在拾忆的价值仅仅只有2500万,但我的目标是在第一个十年赚到50个亿。”
他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并且也为之一直在付出努力。
“十位练习生我已经签下来了,接下来还准备签北影、上艺毕业的学生。”
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江时亦相信小叔是伯乐,只想到签周成的1.5亿,便觉得愈发焦急。
很想先将他的钱还上,再起步自己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