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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 情场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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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砚清在申江的第二日,便因水土不服,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加之应酬的多,酒也喝的多,愈发感觉体力不支。

到了第二日登台的日子,主治医生在后台陪着他,不确定他真的可以,便规劝了句:

“傅院长要不还是好好休息,不要逞强了吧?”

傅砚清坐在藤椅上歇息,自嘲笑笑:“从前外国和国内两头跑,远涉重洋也没有身体不适。”

“还是老了,才跨越大半个中国就觉得身体不舒服。”

戏都贴出去了,怎么也不能罢演。

越是高层越要以身作则,越不能有权任性。

“要不延迟半小时演出吧,总不能折在台上,那样更对不起观众。”

私人医生已经准备给他输液了,傅砚清看了一眼,输液太慢,便拒绝了:

“不要输液,打针吧,推一针快点。”

剧场经理已经去前头公布通知了,傅砚清觉得不太好,穿着行头,便叫住了经理:

“我自己去说吧。”

还有半小时就开场了,底下已经坐满了人:

“嗐,别说,这京剧啊,还是得听京朝派。京朝派才好听,申江这帮海派,尽想着撒狗血了。”

“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傅院长亲自登台,不知道这院长,能当上院长,是不是有真本事。”

“院长只不过是行政能力强,又不是戏唱的好。哪儿那么多全面人才,戏也唱的好,剧院还管理的好。”

“我听说,院团一把手都是外行人。你看那豫剧、越剧、黄梅戏……都是这样。”

“京剧不是哎,你不知道这位傅院长吗?那可是傅安洲的孙子,嫡亲,亲传。”

大家在台下七嘴八舌的讨论,傅砚清都没听见,只在演出还未开始的时候,上台跟大家打声招呼:

“原本经理说替我通知一声,但我想还是自己来说吧。”

“很抱歉,由于我的身体原因,延长半小时演出,让大家久等了。”

台下响起一阵雷鸣般掌声,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好饭不怕晚。”

也有人说:“傅院长如果实在身体不适,就不要勉强了,下回来申江再补上。”

“虽然我们很期待,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个健康的身体,才能更好为人民群众服务。”

傅砚清听见这些爱护之声,轻笑一声,似叹息道:

“唉,我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这话一出来,底下的人都笑了。

傅院长这才多大岁数,想当年傅家前人,70多岁,90多岁,登台的照样大有人在。

而且京剧冻龄,根本让人看不出年龄。

傅砚清听见大家的笑声,立即改口:“我说错了,不该说自己是强弩。”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不管外表怎样光鲜亮丽,到底是外强中干了。

傅砚清没再跟戏迷继续互动,道完歉便转身回了后台。

有申江的小角儿前头垫了一场短的,大有民国大角儿压轴时,前面都有人垫场。

底下的人听得过瘾,也耐不住等的焦急:

“傅院长以前日理万机的,都不贴戏,现在是怎么了?先头在盛京就贴了一场了,这会在申江也贴了一场。”

“可能真是身体不行了?知道自己演一场少一场,就想在有生之年,将傅派的艺术多贡献几场吧?”

“你这乌鸦嘴!我倒是听说,傅院长是受了感情创伤,这才疯狂贴戏的。好像他本身就不喜欢搞行政,就喜欢唱戏。是因为没人能顶上,他怕外行人掌握京剧话语权,糟蹋艺术,这么着才放下戏台,专门搞行政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酌情讨论着傅院长的八卦,其实也有些放不开胆子。

有人“嘿嘿”笑了一下,方道:“如果是真的,我倒是希望傅院长多受一点情伤。这样咱们可有眼福了。”

角儿累死也是活该,谁让衣食父母喜欢呢。

不过细细咂摸,这谣言也并非空穴来风。

老话总说,官场得意,情场失意。怪不得有些男人失恋就去买醉,京剧对于傅院长来说,就是他的酒精,可以帮他麻痹自己。

如果一个人长年累月的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总需要一个出口,否则就会生病了。

上一次江时亦没买到票,这次提前在官网买了楼上包厢的位置。

虽不像第一排那样,可以看到角儿的微表情,但她个人偏爱这里,清静、没人打搅。

前头看见他来台上鞠躬致歉,因为身体原因演出延长半小时开场。

她心底顿时七上八下,挡不住一阵小鹿乱撞,在申江京剧院轻车熟路的溜到后台。

只还未进去,便被工作人员拦下了:

“傅院长在里面休息,不接待任何人。”

大概是觉得自己语气太过生硬,对待衣食父母便委婉了些许:

“其实能买票到现场看,捧我们申江剧院,我们就很感激了。”

“但是还请回吧,若是开了这个先例,都来打扰,傅院长就没法休息了。”

那位工作人员话音刚落,就被经理扒拉到一边去了。趁着这个小孩守规矩、转身要走之前,将她请了进来。

回头训斥了一句底下的同事:“这是内部工作人员。”

没敢直说这是人家傅院长的家属,怕傻狍子同事刨根问底,说些“这是傅院长女儿吗”之类的蠢话。

那位同事十分耿直道:“没见过她在咱京剧院打杂呀?”

经理给他使了个眼色,语气已经很不好了:

“这是从盛京京剧院过来的,傅院长身边的人。是不是院长办公室的人,也要一一给你介绍一遍?”

同事挠了挠头,在原地有些摸不着头脑,到底什么都没再问。

“谢谢。”江时亦朝经理感激一瞥。

才进去就看见傅砚清坐在椅子上,行头已经上的差不多了,只医生正往他腿上推了一针。

“为什么要逞强。”她在身后问了一句。

“这场戏不许贴了,要么换别人上。”

长眼睛的都听出了这女孩身份不详、来者不善,又见傅院长没有异议,听她抱怨,甚至宠溺望了过去。

便纷纷退避三舍,将休息室让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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