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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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面叙述中,可以很清楚看出吴玉花的性格缺陷。比如小心眼、爱猜疑、爱嫉妒、对人有些冷酷无情,但这些都应该理解。以后听她说,她不到一岁就被送回老家,从她开始懂事,就没有爸妈的概念,只有爷爷奶奶。至于爷爷奶奶和她是什么关系,她当时太小也理解不了。再加上把她送回老家,奶奶好像也不太情愿,当时生活苦,多个孩子就多份吃食。又因为她太小不能和大人一样吃糖咽菜,要给她好的吃食。听她说,在家的那些年,奶奶所能做到的就是让她不被饿死。我算了算,她在农村老家那段日子,正是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日子的艰难可想而知。即便如此,吴玉花说,平常日子奶奶管得很严,大部分时间都把她关在屋里,不让和村里其它孩子玩。奶奶说,她要负责任,怕在老家出什么事,就没法和她妈交待了。
在老家她妈每月给奶奶寄五块钱,算是她的生活费,每次寄钱来都是奶奶最高兴的日子,这天也一定给她做好吃的。以后日子越发艰难,奶奶好像又改变了主意,希望她在家多呆几年,因为每个月能有五块钱。不止一次对好她说,叫她多在老家住几年,“只要你住在家里,你妈才给我寄钱……”
奶奶说。
“所以,”吴玉花说,“咱凭心而论,要不是奶奶为那五块钱,可能七八岁就能被我妈接回来了。可因为奶奶不让,也可能我妈图省心,多在老家呆了好几年,奶奶说,不就上学嘛,村里也有学堂,在村里也照常上!把我送到学校,又不放心,成天盯着我,家里活一忙就不让上了。成天跟着她……”
吴玉花说:“你想想,一个从小没跟亲妈长大的孩子,都十几岁了才回来,对她妈能有感情吗?我妈也一样,生下来就扔给奶奶,很自然也就不亲我了。我回来已经有好几个妹妹了,光她们就够她忙的,那里还顾得上我!”
我说:“这些你都知道,还这么恨你妈?”
她说:“也不真恨她,就是成天被一种情绪困绕着,觉得她很不顺眼……”
我说:“以后就好了!”
她说:“那里还有什么以后,咱都结婚了,和她就没有关系了!”
还是不能原谅她妈。
就是说,吴玉花性格的形成和她的生活环境有很大关系。至于嫉妒刘秀英是这种生活环境的衍生物。
她和刘秀英差不多时间进厂,也和我和郝强似的进厂就住同一间宿舍。刘秀英家庭情况比她家好,人又生得漂亮,平时穿的用的都比她好,又和郝强搞对象,吴玉花不嫉妒也是不可能的。
当然刘秀英本身也有缺点,这也是吴玉花看不起她的原因,这些,咱后面再说。
当时,真没时间了,你也看出来了,这些都是结婚以后吴玉花慢慢和我说的,有些是我瞎琢磨的。当时,真没功夫说这些事,一门心思只想着结婚,而且越快越好。至于那天晚上吴玉花和我说的那些事也觉得无所谓,母女之间磕磕拌拌在家村也是常有的事,女人都这样,这些我早知道。吴玉花可能压抑太久了,发泄发泄也是人之常情。
其它的没多想。
好事也接踵而来,正如父亲说的正式工还真分房子,登记不到一个月房子就下来了。当时西厂区宿舍楼盖了两栋,本来不指望,听说已经住的差不多了。谁知,还剩下一户,像是故意给我们留的,吴玉花分房的分数又恰巧够上。厂子都这样,管女的不管男的,就分给我们。虽然楼层不大好,一楼,东户,夏天潮湿冬天不见太阳,但因为前面有个小院子,也能弥补这些不足。都很高兴,尤其父亲自从分了房子,成天笑哈哈的,嘴巴就没合上过,他再也不用在家给我盖房子了!
我呢,也算完成任务。
“这到底省下多少钱呢?还拣了个正式工儿媳妇!”父亲高兴的像个孩子,在村里那个吹呼呀,不回家都能感觉到。不出正月就把家具做好了,我和吴玉花也没闲着,就是那时学会粉刷的。趁着星期天把房子粉刷一新。父亲用拖拉机把家具拉来,安置好,又在院里种上石榴树,新结婚的都这样,只要有地方都栽棵石榴树,是多子多孙的意思。
这才兴高采烈回去了。
结婚也很顺利。按风俗房子拾掇好以后,父亲和我到吴玉花家“要媳妇”本来想的她妈可能出点难题,比如要点彩礼钱,要点东西什么的。没想到她妈非常痛快,不但什么也没要,对我们的举动不非常奇怪,说:“怎么——还要‘要媳妇’?不是登记了吗,还要什么要?搬到一起不就行了!”
弄得父亲一点准备都没有,忙说:“这可不行,咱这是明媒正娶,怎么也得举行个仪式!”
她妈说:“这我可管不着,其它的,你们看着办吧!”
和吴玉花商量,她也没主意,说,“别管那么多,就快结婚吧!”她确实等不及了,我就很惭愧,替她难过了好几天,这话由她说出来,真的不正常。当时,在农村,有的地方还有哭亲的风俗,新媳妇出嫁临出们都要哭几声,表示对这个家恋恋不舍,当妈的也要哭几声,表示对女儿恋恋不舍。当然,也因人而异,有的哭有的不哭,走个过场。可听说,也有办的挺大的,哭的悲痛欲绝,说越这样越说明母女感情深——这娘俩倒好,像是没事人儿似的!
把这事说给父亲听。
父亲却不这样认为,说我不知好歹,明明是嫌了便宜,还在买乘,恣的差点没憋住笑。瞪着眼睛说我:“真叫你掏着了,找了这么个丈母娘,连彩礼都不要!”叫我别再节外生枝。不过父亲又说,“人家不要是人家的事,咱该给还得给!”
这些都听父亲的。
改天,父亲叫我把吴玉花约在新家里,他自已去了吴玉花家,塞给她妈二百块钱,当时,二百块钱可是个大数目。听父亲说:“你丈母娘说也怪了,说什么也不要,后来是好歹收下的!”我也觉得奇怪,起先不让吴玉花结婚,想留在家干活,为家里挣钱,现在要结婚了,本来应该趁机剥削一把,却什么也不要,显得这么大方,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唯一的可能是想用这种方式表示这些年对吴玉花的亏欠吧。
谁知道呢?
这事没敢叫吴玉花知道,怕她接受不了。
就这样,结婚头天用自行车把她带回老家,在婶婶家住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又用小推车推回家,左边是她,右边是块大石头,石头用红纸包着坠偏。
家里早拾掇好了,由于只在家里住两天,父亲也没怎么拾掇,只打扫了卫生,贴了“囍”字,腾出耳房当新房,拜了堂,成了亲。
不过,这当中有个小插曲,因为和喜庆的气氛不谐调,咱以后再说。
摆了十五桌洒,在我家院里和邻居家院里。天气虽然不暖和,也凑合,农村人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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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也限于当时条件,亲戚朋友左邻右舍都来了。在农村这算隆重的。结完婚在家住了两晚上就回来了,所以这么急,也是因为当地风俗,结完婚要“回三日”,就是新媳妇回娘家。她妈做了几个菜招待我们,那天她爸也在家,很沉默的一个人,自始到终没说几句话。
吴玉花大概随她爸。
我叫了“爸”,他“嗯”一声就算完事。
吃了饭就回了自已家。
已经下午两点了,急的火烧火燎,别看结婚已经两天了,和吴玉花一个被窝睡了两晚上,可夫妻之事一直没捞着。头天晚上,闹房的都走了,立马催着吴玉花睡觉,可她说冷不想脱衣服。我知道冷,厢房以前是放粮食放家具的,这了当新房虽然糊了墙,扎了顶棚,因为长期不住人,还是很阴冷。摸摸被子的确凉手。对她说:“不怕,我先进去给你暖被窝!”立马脱光了,只穿着裤衩。又催她脱,可怎么催她也说冷,只脱了外面的棉衣、棉裤,其它的就不脱了,就这么钻进来。
早就吹灭了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可摸了摸,她还穿着秋衣秋裤,甚至袜子也不脱。
我说:“吴玉花,怎么还不脱?”
反而问我:“脱什么?”
我说:“秋衣秋裤,不脱下来怎么睡觉?”
她说:“不脱下来就没法睡了?睡吧,睡吧,忙了一天我都累了!”
只好动手扒她衣服,可她一把就把我的手扒拉掉,“你再动手动脚的,我把棉袄也穿上!”
就不敢扒了。过了会儿又想扒,还不让扒,我说:“你这是干啥?都亲过嘴了,这叫干啥,结婚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她脊背对着我说,“亲了嘴也不行,这两天还没准备好呢,再说,你听见没有,外面有人听墙根子!”
静下来听了听,外面的确有动静,在农村确实有听墙根的风俗。披上衣服下来,猛地拉开门,几个人差点闪进来,因为天太黑,也没看清到底是谁,大喝一声,才扭头跑了。
这么一弄,也没什么情绪了,只好抱紧她,她倒没对。
只是有点不明白,亲嘴的时候她就就“想坏了”,怎么现在又不想了呢?
真恨那听墙根的,把老子好事给耽误了!
第二天还是一样。
外面还是窸窸窣窣,好像还有听墙根的,这次,我也懒的撵他们了,反正吴玉花又不办,就叫他们在外面冻着吧!
也学吴玉花背过身去。
现在回到自已家就不一样了。再说,单元楼就有这个好处,关上门是个独立的空间,比在厢房暖和多了。
从她家回来,就想和她做那事。
她瞪着眼问我:“贾清,你说是白天?”
我说:“是啊,再不办就来不及了,别忘了,今天晚上你上四点班!”
她说:“我怎么能忘了,回来不就为了上班吗?”
结婚只给七天假,忙前忙后的,结完婚正好回来上班。
我说:“那还不快点——”
把她往床上摁。
可这时听见有人敲门。
……
本来,按一般规矩,结婚回来第一时间要挨个门送喜糖,可我们不用,因为我们地位太低,就是厂里小工人,随“份子”的也只有本车间工友,等上班把喜糖捎去就行。又刚住进单元楼,邻居也不熟,没几个随“份子”的。要去的只有郝强家,前面说过,他住在我家楼上,他们结婚比我们早一年。
我正打算吴玉花上班走了以后,把喜糖给他们送去,没想到刘秀英先来了。
她一进门,吴玉花迎上。这就是女人的功夫,不管背后里多有意见,表面上也装的很亲热。刘秀英也一样,马上拉起吴玉花的双手左看右看的。
吴玉花好像明白她什么意思,脸马上红了,说,“刘秀英,你看啥?”
“看啥……”果然不出所料,刘秀英笑着说:“人家都说,刚结婚的新媳妇就像刚被公鸡‘拧’了的小母鸡,毛都‘挓挲’了,可你怎么不像呀!”
吴玉花说:“瞧你说的,刚进门就胡说八道!”
说着,两人进了客厅,坐在沙发上。我连忙拿出水果、花生、糖招待刘秀英。
她边吃边说:“玉花呀,我想好了,这个星期你回来正好上四点班。这多没意思……刚结婚就上四点班,还没亲够呢?这怎么行!所以,我想,这么着吧,我替你上四点班,你上白班吧!”
呈玉花问:“为什么?”
刘秀英说:“还能为什么?这还用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时候的男人就像馋猫似的,一晚上都不下身,还不照顾照顾他们!”又问我,“你说是吧贾清?”
我不知怎么回答,心里想,“还没捞着呢?”这话又没法说。还是很感激刘秀英,就喜欢她这个痛快劲,不管什么事,到了她嘴里都能一杆子捅到底,把话说透。不知不觉说:“是啊,是啊……”
那知吴玉花听她这么说,竟狠狠瞪我一眼,对她说:“什么是啊,是啊的,你要这么说,还是算了吧!”
刘秀英正朝嘴里填块糖,听说这样,又把糖吐出来,问她:“为什么?”
“也不为什么?”吴玉花说。
虽然没生气,却相当生冷了。
听说这样,刘秀英也没客气,对她说:“吴玉花,咱可说好了,去年我结婚回来你替我一星期,这次可是来还你账的,你要不同意,人情我可是还了!”
吴玉花说:“知道了!”
刘秀英生气的走了,我脸上有点挂不住,连忙拿出两包糖两包烟递到她手里,一直送她出门,她没好气地接过去一句话也没说,一摔门走了。
回来埋怨吴玉花:“好好的,人家替你上夜班,你为什么不同意?”
“不为什么,就不同意!”她也气呼呼的,像她占理似的。
我说:“这不是傻吗?去年你替她,现在她要替你了,你却不让她替,不明摆着吃亏吗!“
“我傻,我就傻,我就吃亏,你怎么着!”
朝我吼。
只能不作声。
她又说:“我替她是我愿意,是她求我的,是她不要脸。要是今年也叫她替我,是不是我也和她一样不要脸啦!”
“就为这?”我说。
“还有呢,”她说,“她可以不要脸,因为她本来就没有脸,可我不能不要脸,知道吗?”
我说:“人家怎么就没有脸啦?”
她还想说。
我赶紧说:“算啦,算啦——”
才平息下来,一到点上班去了。
这可苦了我了,翻来覆去睡不着,等着她下班,可下班回来还是不让碰,说还要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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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只能干等着。
我记得七八天之后才同意和我作ai,也很不顺利,头几天上面还穿着秋衣,下身虽说露出来了,却穿着类似裤衩的东西,摸摸还挺厚。
问她:“这是啥,还不脱了?”
她说:“又不妨碍办事,先不脱!”
又想到杏子的棉裤头,可棉裤头好像不开裆,这东西是开了裆的。后来才告诉我,说这叫“隔皮裤”,她十八岁那年她妈就做好了,因为没结婚一直压在箱子底下。她妈告诉她,因为刚结婚贴皮贴肉的不好意思,穿上这东西,就不贴皮贴肉了,就好意思了。
还说,她妈说的,穿上“隔皮裤”并不影响生孩子。
听她这么说,我“朴哧”笑了,说,“吴玉花,你可真逗,当然不影响生孩子,又没把那东西隔住……”
她这么说她妈,好像她娘俩也没多少意见,但只也敢这么想不敢问。
她知道自已说错了话,不再说什么,用拳头使劲捶我,说:“别说话了,你就快使劲吧!”
我也不再说话,快使劲……
这自然是熟练了以后,“隔皮裤”早不穿了,才说的话。吴玉花幸福的不行,每当做着,或者做完了,就躺在我胳膊上悄声和我说:“贾清,真没想到,结婚这么好,早知这么好,我妈就是说破天我也不会窝在家里那么多年!”
我说:“你要早结婚恐怕就不是我了。”
“这倒也是……”
闭上眼睛。
我也很幸福。
吴玉花性格虽说有些孤僻,结婚以后,慢慢地,我发现其实她和其它女工没什么不一样,有的事情甚至做的比她们好。反而是我问题比较严重,主要自卑心理作祟,在她面前有些抬不起头来,城里人和乡下人毕竟是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正式工和临时工也一样。而且,这种心理一直延续到下岗以后。
但吴玉花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就拿干家务来说,刚结婚,就是我上班多累,家务活都是我抢着干。但这里面有个问题,铁工厂的工人因为男人干活累,家务活一般女工干的多,当然,这也要分情况。厂里男工累的工种依次是,翻砂第一,烘炉第二,热处理、电气焊差不多,算第三。再就是干车床的。她虽然干车床,干的是小床子,不像男工人干大床子,比如c620、c630、c650等。我大体估算一下,她虽然干车床,但其劳动强度和干按装差不多,就是说她干的活比男工要轻快些。
就是这样,也不敢怠慢,前面说过,刚结婚那阵子,不论在厂里多累,回到家都抢着干家务。可逐渐发现家里的活越来越少,原因是在我干之前都叫她抢着干了。对此,说过好几次,叫她先别干留着我干,可她说句话叫我很感动,她说:“能干的还是我干吧,你上班多累,要是想干,留着晚上多干点吧!”
虽然是开玩笑,也是心疼我。
晚上自然多干。
她也是适可而止,叫我多休息。
在对老家的事情上也做的不错。结婚没多久,好像还没过年,父亲就把我分出来单过,在农村都这样。父亲说:“过去年,你二弟也要结婚,结婚以后和你一样也要分出去,这样各人过着有劲!”
当时,二弟的四间房子正准备动工,材料都准备好了,父亲说的明白,这四间房子盖起来是二弟的,和我无关。父亲还说,以后看看吧,要是有条件就给三弟再盖四间,没条件家里的老房子就是三弟的。
问我有没有意见?
我当然有意见。
我是家里长子,要是按农村风俗,分家还要多分点,现在倒好什么也不分给我,心里怎么也不平衡。可进厂时父亲有言在先,只要进厂当工人家里就不管媳妇也不管房子。可当时我小,又急着当工人,就稀里胡涂答应了,现在大了,这事也要两说着。我还是农村户口,当工人以后也不少往队里交钱卖工分,没凭没据的,我不承认也行。
还有吴玉花,怕她也接爱不了。
是舅舅来分的家,当着父亲的面把这事对舅舅说了。
舅舅沉吟一下,对父亲说:“老大说的也有道理……”
父亲说:“那咋办?就算这块新的盖起来,也不过八间房子,可怎么分?”
舅舅说:“我看这么着,小清不是在西屋结的婚吗?就把这两间西屋连带着现在当猪圈的地基一块分给他,以后,要想在家里盖呢,好歹也有个地方,不想盖呢,就还这么用着,但在文书上这块地方是属于老大的!”
问老二老三,都没有意见。
父亲说:“就这么着吧!”
舅舅写了文书,我们都画了押,印了手印。
问题是,那次分家,不光分了房子,连同以后对父母应尽的义务也一块分了。舅舅规定,我分出去以后,每个月要给父母五块钱零化钱,600斤煤碳,用于冬天取暖,现在父亲还能干,粮食先不规定,但如果有一天父亲不想动弹了,还要每年给父母200斤玉米、200斤小麦,当然也可以换算成钱。
以后二弟、三弟分出来都这么办。
这时,正是农村要单干还没单干,正在酝釀时期,以后单干了队上才分给我三亩地。吴玉花没回来参与分家,我叫她回来,她说:“多大点事,你看着办就行了,再说,咱厂里有房子又不回去住!”她从小虽然在农村呆过,那时小,以后都是在城里生活,对农村并不深入,不知道在农村分家是件很重大的事。
我也不勉强,一个人回来的。
分完家,把情况对她说了,她对没分到房子只分到地基的事也没计较,出乎预料的是对尽的义务倒时刻放在心上。分家第二个月,就给了父亲三十块钱,说这是半年的零化钱,以后都是半年一给。当时,正是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的时间,煤碳虽然还供应,不那么紧张了,用钱就能卖到,所以,秋天一到又卖了600斤煤碳,队上的拖拉机来城里办事捎回家。生产队解散以后,父亲不在队上干了,拖拉机承包给个人,以后每次给家是家里卖碳都是从城里找车,她比我还积极。
我曾问她对我家为什么这么好?她说的话让我感触很大,也了解到她心里的苦衷。她说:“从小到大包括以后回来了,在家里我都不受人待见,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现在结婚了,你的家就是我的家,我就是要做个样子给大家看看,我吴玉花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是说要做个好儿媳妇!”
激动的我不行。
晚上搂了她半宿。
不是我说,在厂里有目共睹,有的女工结婚以后,和婆家闹的不可开交,吴玉花的行为无疑给她们树立了榜样。
虽然没人这么说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