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势若脱兔,展利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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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看到高月盈的骑射，忍不住笑着，看到高修堰看着自己，忍不住说道：“高兄，你这四妹妹倒是有趣。”
高修堰什么都没说，目光也跟着看了一眼看台上的常苒。
秦霜也看到萧承言和高月盈朝着常苒去了，看了眼四下旁人离得都是不近，便骑着马到高修堰边上说道：“你莫担心，那常家妹妹与我们同在私塾读书两年，品行最是正直，人又温顺，那是杀鸡不敢听，抓鱼也不敢。那么多年重句都没说一句。那奴仆都是亲厚对待的，就数她那侍候的过得最舒坦。连我那表妹都被温柔化了，这几年那脾气不知改了多少。你四妹妹定不会受了委屈的。”
高修堰听了这话，忍不住张了张嘴。小声说了句：“你竟也如此说？”然后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常苒。终究缘分浅，没有缘分。
边上陆续有人骑马经过，两个人也就继续纵马射着箭，不在说了。
萧承言先行到了常苒边上，一翻便下了马，把马递给先行在这候着的雁南手中。雁南手中还呈着披肩。萧承言却是摇了摇头，直接上了看台坐在常苒左边。却是坐的很是随意，瞧着自己带起的风，吹起常苒两鬓的步摇。忍不住说道：“我走的急了，带起的风吹到了吧。”
“没有。”常苒笑着拿起手帕给萧承言擦着汗，甚至用手轻轻扫掉萧承言头上的雪花。
萧承言觉得常苒真好。那眸子里都是此刻的自己。不由得心下柔软。仿佛常苒此刻也拿着雪球，砸向了自己。
常苒拿起茶盏递给萧承言。萧承言喝完这茶，递给常苒，却是正好碰到常苒的手，抓着摸了一把说道：“怎么这么凉。”
“不冷。”常苒说着，萧承言却是已经站起了身，下了看台。
其他边上的人因为萧承言的动作，都忍不住向这边看着。
萧承言看见高月盈下了场，朝着自己而来。既是瞧见了，也是没瞧见。眼中瞧见了，心中并未见。只顾着常苒手微凉，可莫不要在这冬日冻到了身子。一展手腕便把披肩披在常苒身上，然后又坐下亲自给常苒领口系上。这墨色披肩，暗纹的花样。裹着白色领毛，果真穿在常苒身上感觉不同。此番常苒是柔弱的。可之前那马上，胳膊一展披风那份英气，和眼眸。却是在萧承言心中。不觉用手拨拨常苒额前碎发。
看到此番，高月盈再也无话，把伞收也没收，便一下丢给边上的侍女。那伞被风吹起翻了两翻，那侍女急忙跑着去捡，倒是逗得其他边上女眷直笑。高月盈略有些不高兴的，也挨着萧承言坐下，坐在萧承言空缺的左首位置。
苏雪荣看到高月盈坐在左首，忍不住急忙用眼神提醒一下常苒。常苒却是没在意一般，反而用眼神示意苏雪荣安心。
常苒回头看着场上，笑着看着萧承言，一指场上一人问道：“王爷可知那是哪家公子？”自是为着特意气一气萧承言。因为常苒知道，萧承言很在意高修堰之事的。果然，萧承言脸色变得不大好。
常苒装作一愣，随即笑道：“原来是高家三郎，难怪如此器宇不凡，真真可惜，只怕是没有缘分同我家兄长结亲了，毕竟高家只有一女给了王爷。”
萧承言一直未说话，只是时而看向常苒时而看着台下。听着身侧两个女人拌嘴。直到高月盈说道：“我箭术不济，骑术倒也不差。”
萧承言听后忍不住视线从场上转回来，看了高月盈一眼。这可真是大言不惭。在一个极通骑射眼前说自己骑射还成。
高月盈还继续说道：“常家满门都是将军，那家中子侄骑射自是不差的吧。”
萧承言再叹一下，却是接下了这茬，说道：“今这席面开得好，人又来的全，只是伯谦怎的没来，他来了定会喜欢。”
常苒小声的说道：“公府门槛高，自是进不来的。我若不是跟着王爷，也是迈不进这门的。还是不来的好。哪天王爷得空了，再叫上几个知己好友出去玩耍一番，才有意思呢。”
“伯谦这骑射”萧承言摇了摇头。“也不知是真让着我还是怎的，顶多与我打平或者败我一箭半箭的。输得也都不多，也是不好掌握。”
常苒忍不住捂绢子笑道：“毕竟只一个目无君臣之人。也是罢了。”
萧承言看着常苒，皱了皱眉。用手拨拨常苒额前被风吹起的碎发。便伸手搂住常苒，让她靠在自己怀中。常苒口中的这人，便是她自己了。萧承言虽是喜的，也是可悲。不知还能不能见到那不拘着君臣之人从这娇小身子里出现。遇到了她，犯了个错，却是险她入绝境，想弥补还清，却是发现越欠越多，一时无力回天。
苏雪荣走后，一时之间倒也没人说话，常苒靠在萧承言怀中看着雪。萧承言也只当这里只有常苒而已。
外头那飘着的雪，纷飞片片。远处马蹄奔腾，场上之人皆是纵马肆意。
苏雪荣在换衣的帐篷，换回那身冬装。同常苒一般，都是紫色的衣衫。却并不是新做的，而是去年的旧衣。紫色与白色相交织的衣裳，其上是紫藤花和祥云的花样。头上的素簪也换回了紫宝石的宝钿和南珠坠子，颗颗硕大。原本也有新衣，却是特意穿着这身而来。刚出来，却是勤国公府的侍女恭敬的过来行了个礼。“苏小姐，席面已经备好。请苏小姐移步。”
“前方带路。”苏雪荣说道。
“是。”那侍女再行一礼，便在前引着。
那花园中，紧锣密鼓的戏班子仍在表演，律王妃和云家夫人赫然坐在最前。边上环绕着两个碳炉子。进到在这内堂，却是仍能听到一些外头锣鼓和唱词之声的。在内堂扫视一圈，这多数贵眷已然都到了。高夫人仍在人圈中，说笑不止。却是她人多是笑笑，并不搭茬。赵希琬见到苏雪荣来了，急忙过来拉起苏雪荣的手，拉着朝里头闺秀的圈子中走。又带着旁的两个庶妹见礼。说了一会子话，她们便被招呼去招待宾客。苏雪荣打量了一圈，却是没见到赵希瑶的。不由得四处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