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马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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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相国寺调戏妇女这事自己没少干，至于这位姓赵的，真的没印象了，看来真的是贪色过度，这记忆力大不如以前了。孙衙内暗忖，既然都是衙内，那么该有的礼道不该少，尤其是姓赵的衙内，一定要小心了，谁知道是不是哪位王爷家的世子。于是拱手作揖说道：“原来是赵兄，难道也看上这位小娘子了？”
叶天一将赵小丁拉过来，笑道：“有这样体贴乖顺的小妞，哪还有心思碰这带刺的野花？”
“赵兄好手段。”胖子有些羡慕。
“手段是想出来的，孙兄不妨多些手段，也好叫人家心悦诚服主动投怀送抱。”叶天一笑道。
“咱俩不一路，我的手段便是霸王硬上弓。”胖子扬了扬头。
“说这话就没意思了，得，今天卖我一个面子，放过这女人。”叶天一见这厮不上路，便不再绕圈子。
“你还没告诉我是谁家的衙内呢？我怎么卖给你面子？”这孙衙内到底不傻。
“这么说孙兄执意要抢人喽？”叶天一冷笑道。
“一个贱民而已，用不着赵兄出头。”胖子不耐烦地说道。
“贱民也是人，没有贱业哪来的你锦衣玉食的生活？”叶天一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太拿自己当盘菜的为富不仁之人。
“马彪马豹，动手抢人。”孙衙内是平日里横行惯了的主，见撕破了脸皮也就不再顾忌。
“动手动脚的有辱斯文，要不这样，咱哥俩打个赌，你若输了，赶紧滚蛋，别在这里丢咱衙内的脸。”叶天一将那包银子扔在桌上。
“打赌？怎么赌？说来听听？”孙衙内对这包银子还是很动心的。
“屋里点了一百二十七支蜡烛，被风吹灭了七十二支，请问最后还剩几支？就孙兄这智商，一分钟之内回答出来算你赢。”
“好，赌了。”孙衙内心花怒放。
“你这笨蛋，这种题目怎么能做赌题，他便是再笨，这么简单的数还是能算出来的。”赵小丁急眼了。
“就他这智商，我敢说他甚至连题目都没听明白。”叶天一冷笑道。
“什么时候你能改掉这自大的毛病呀？”赵小丁叹了口气。
“少爷，问他咱们赢了是不是就可以取走桌上的银子？”马彪看似粗鄙，心思却很细腻。
“哈哈，差点被你钻了空子，说，这些银子是不是赌注？”孙衙内拍了拍脑袋。
“当然不是。你若赢了，带这小妞走。”叶天一将赵小丁推了出来，很意外，这妞竟然出奇的配合，瞪着双无辜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叶天一，分明是在说，我看你又玩什么花样？
“好，这小妞好，值这些银子。”孙衙内拍手赞同。
“好了，你可以说答案了。”叶天一笑道。
“一百二十七减七十二是五十五，你以为我会将七十二当做二十七，哈哈，你太小瞧我了……”孙衙内哈哈大笑。
“没问你过程，直接说答案。”叶天一摇头道。
“还剩五十五支。”孙衙内很自信。
“他竟然这么快就算出来了。”叶天一故作伤心地在赵小丁背上拍了一下，问道，“难道你也是这个答案？”
“我的答案是七十二支。”赵小丁怜悯地看了看孙衙内，叹了口气说道，“人家问的是最后还剩几支蜡烛，又不是问你没被风吹灭的蜡烛是几支？”
“这难道不是一回事吗？”孙衙内彻底凌乱了。
“当然不是一回事。”野猫似乎也明白过来了，大声说道。
“屋里点了一百二十七支蜡烛，被风吹灭了七十二支，最后还剩五十五支，这有毛病吗？”孙衙内抓住马豹问道。
沉默了半天，马豹忽然跳了起来，大声喊道：“俺明白了，俺终于弄明白了，吹灭的蜡烛才是最后剩下的蜡烛，因为没被吹灭的都烧完了。”
“混蛋，这是跟我玩文字游戏，老子不服。马彪马豹，抢人。”孙衙内暴走了。
喺……
在座的看热闹的无不发出倒彩声，这姓孙的玩意太无赖了，简直是丢京城爷们的脸。
“耍无赖是不是？好，小爷我奉陪到底。”叶天一一把抓住孙衙内的手腕，道，“咱俩打一场，你赢了，揍我一顿，带小妞走。我赢了，揍你一顿，带马彪马豹走。”
“一个小妞只能换一个马豹。”孙衙内讨价还价。
“小妞加这一袋银两，怎么样？”叶天一将那些银两推到孙衙内面前。
“这样还算公平，不过我不和你打，要打跟马豹打，怎么样？敢不敢？”孙衙内将马豹叫到跟前。
“马彪马豹，为什么马虎没到？”叶天一问马豹。
“俺大哥今天没空。”马豹是个实在人，有问必答。
“喔，弟兄三个来了两个，要是说出去有些欺负人。”叶天一点了点头。
“咱们一对一，算不得欺负你。”马豹吼道。
“错了，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一起上，都算我欺负你们。”叶天一人畜无害的笑了笑。
“太欺负人了，哥哥，这厮太欺负人了。”马豹胸脯剧烈起伏，看来气得够呛。
“不想说我欺负人，那就来文的，你扎我一刀，我扎你一刀，直到一个受不了求饶算输，怎么样？”叶天一见将这马氏兄弟绕的差不多了，便提出合理化建议。
“俺马豹会气功，这捅刀子的活俺在行，那可得说好，俺先捅你。”马豹显然松了口气。
“恩公这事做不得，这马豹原本就是杀猪的，这一刀子下去，恩公焉有命在？”庄严庄喜一听急了。
“无妨，今日但叫这个混蛋输得心服口服。”叶天一转而问孙衙内，“怎样？赌不赌？让赌注替你行赌博之事，这就看他们对你忠不忠心了。”
“就这么办，马豹，尽管下死手，弄死了算我的。”孙衙内面露杀机，今天这面子栽到分了，再不杀一儆百，以后就不用在这外城混了，转眼想了想，叫张掌柜的拿来笔墨纸砚和印泥跟叶天一签了生死赌约，这才叫马豹动手。
“衙内尽管运气，俺马豹不会偷袭的。”马豹从孙衙内手里接过一把匕首，走到叶天一面前鞠了三个躬。
娘的，这就拿老子当死人了。叶天一朝肚子上拍了拍，说道：“来吧，看我这气功还说得过去？”
“那俺可扎了。”马豹照着叶天一肚子比量了几下，转头问孙衙内：“少爷这要是出了人命，俺马豹不用坐牢吧？”
“爷有的是钱，怎会让你坐牢？”孙衙内冷哼一声。
“那俺可下手了，赵衙内，你可别怪俺，要怪就怪你不该跟俺家少爷下这生死赌注。俺要是弄不死你，少爷可要弄死俺滴。你做鬼之后，晚上可不要来找俺呀……”马豹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太聒噪了，马豹你到底刺还是不刺？小爷这口气可憋不住了。”叶天一骂道。
“那好，俺可动手了。”马豹说着将匕首刺向叶天一小腹。
周围发出一阵惊叫声，那些胆小些的如野猫和他娘都捂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叶天一感觉不到太大的力量，疼痛感并不强烈，看来马豹手下留情了，仅用上三成力度，这种力量对于有防弹衣保护的腹部来说跟用木棍戳了下差不多。
“怎么会这样？”马豹瞅着手里那把匕首发呆，锋利的匕首上干干净净，一点血都没有，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了，现在该我扎你了。”叶天一拔出那柄鱼肠剑，在马豹手上的匕首上一划拉，孙衙内那柄匕首顿时断为两截。
马豹色变，虽说自己会那么一点点气功，可是跟铁板那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呀，眼见这黑乎乎的匕首削铁如泥，这要是捅在肚子上，那保准是一捅一个血窟窿啊。
“马豹，你，放水了。”孙衙内恼怒道。
“俺……只是不想杀人……”马虎没有否认。
“少爷，就算马豹手下留情使了三成力，一般人也得去了半条命，可人家愣是屁事没有，这可是高手中的高手啊。”马彪替兄弟打抱不平。
“吃里扒外的东西。”孙衙内倒是识货，眼见叶天一手上拿的是鱼肠宝剑，便知道来者不善，直接开溜，他倒不怕什么高手，而是怕对方的家世比自己深厚。
留下了面面相觑的马彪马豹，愣了半天，马豹闭上眼睛道：“衙内，该你了。刺吧，俺马豹愿赌服输，就算做鬼也不会半夜去找你滴。”
“马豹你缺心眼啊，我会拿自己人练手？”叶天一踹了他一脚，将宝剑插入靴筒。
“自己人？”马豹有些忙迷糊。
“你傻呀，孙衙内输了，以后咱们跟这位小爷混了。”马彪跟上又踹了他一脚。
“但凭衙内差遣。”马豹上前施半跪礼。
“给你们半个月假期，回去准备准备，洗心革面，准备开始新的人生。”这是新少爷的原话，马彪马虎对新的人生充满了憧憬，想想以后再也不用跟着孙衙内欺男霸女为虎作伥受人白眼遭人吐唾沫星子，便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胸脯，大吼一声，哥也想做个好人！大吼过后忽然觉得空落落的，马彪一拍脑门，糟糕，忘记问新主人的名姓地址了，怎么寻他？
等他们赶回来的时候，叶天一和赵小丁已经在七个小乞丐的簇拥下离开了张家酒肆，确切说，小乞丐们簇拥的是赵小丁，主角不是自己，叶天一落寞的跟在后面，就像是王后派来的杀手，羡慕嫉妒恨地望着七个开心的小矮人，真想掐死他们，不就是一顿饭吗？至于崇拜成这样？再说这饭钱可是哥掏的腰包好不好？你们弄错效忠的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