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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奇的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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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我百无聊赖的躺在院子围廊里的藤椅上,看着雨滴从屋檐上坠落,准确无误的砸在地上的小坑里,溅起一片水花。院墙上原本盛放的蔷薇被雨滴打的有些垂头丧气,花瓣散落了一地。我养的德国黑背犬贝勒趴在我的脚边,下巴磕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看着前方。

三年前,我住的老宅拆迁,我放弃了原拆原回,在市中心得到两套房子的机会,接受了货币分房。然后动用了我爸生前的关系,在远郊弄了一块地,盖了这两栋三层小院。当初所有人都说我傻,劝我莫要如此行事,说我以后绝对会后悔莫及。

不过城市的发展超出了任何人最大胆的预期,三年后,这片原先无人问津的地块,建起了一座大型的物流配送中心,成为了电子商务的热点地区,规划中还有地铁要通往此地,因此地价和租金都成倍的狂涨。到现在那些人又开始夸我眼光好,行事果决,还问我当初是不是得到了什么风声。让我得了如此的利益。可其实我当初只是想逃离罢了,逃离原先的生活,逃离那个让我夜不能寐的家,逃离天天。

除了少数的几个长辈以及发小之外,几乎所有过去的朋友都不知道我现在的行踪,我和自己的过去彻底做了个了断。我戒了毒,戒了烟,早睡早起,吃蔬菜和水果,每天去健身房锻炼身体,结交新朋友……总之我过起了天天嘴里常说的健康生活。

我加入了网络上的一些驴友俱乐部,因为父母的荫庇,我从不不缺钱花,自然出手大方,慢慢在圈子里闯出了一定名号,朋们友给我取了个诨号,叫“及时雨阿源”。

这三年里我几乎走遍了整个中国,光川藏线就走了不下五次,到过可可西里无人区,穿越过罗布泊,在内蒙看过辽阔的大草原,还有隆冬季节大兴安岭深处的皑皑白雪……可是我每到一个地方,看到那些震撼人心的美景的时候,一个身影总在我心里挥之不去,我总是觉得,应该是我和天天两个人站在这里。

我对天天的思念,就像是太阳底下的一汪水池,在人多的时候,它平静、安稳、波澜不惊,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它在太阳底下猛烈的蒸腾,翻滚,让我挥之不去。

我也曾想过去联系她,告诉她我已经好了,我可以为她承担责任了,我们在一起会有未来!可是出于男人莫名其妙和愚蠢之极的自尊心,我迟迟没有开口。两年前,天天从西班牙回来,我从发小那里得知,她结婚了,嫁给本市的一名公务员。结婚当天我托朋友带去了一个大红包,却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源哥!你在吗?”

一阵敲门声把我的思绪收回现实,贝勒猛地翻了一个身,吐着舌头,摇头摆尾的跑向门边。

我听出了来客的声音,是楼上的租户冯光。自从这里建了物流中心,这块地方就热了起来,我把房子改造了一下,改成两栋互不干扰的排屋,隔壁的整栋出租,这一间则出租了楼上的两层,租户从北门进,我自己从南门进,互不干扰,一楼和朝南的院子则归我独享。

“门没锁,进来吧。”我喊道,冯光是一家网店的店主,经营户外用品,他租了楼上两层,既当仓库,又做办公。这几年电子商务迅猛的发展,给了他们这批年轻人以低廉的成本创业的机会,年纪轻轻便身家不菲。我经常会在他那里买一些户外装备,加上他自己也痴迷户外运动,一来二去我俩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冯光手里提着一只大包跨进来。贝勒亲热的在他脚边转圈,疯狂的嗅着他脚下的鞋,就好像他的鞋是什么美味一般。

“贝勒爷,小的给您请安了!”冯光跟贝勒打了声招呼,看着我说道:“改天我养条母的叫福晋,跟它凑一对。”

我翻了翻白眼,“你养一公的叫皇阿玛,再养俩阉过的一条叫小李子,一条叫小德子,不都齐活了?”

“得,那还得再养一条叫老佛爷,咱这院子就成故宫了。”冯光径直坐到我对面的藤椅上,拿起茶几上的茶壶,给自己到了一杯,一口喝干。

“你小子啥事啊?又上我这卖假冒伪劣货来了?上次你那德国兵工铲是个歪货,没两下就蹦了个口子。”

“不能够啊!那可是德军制式正品,二战时候德军装甲师用的都是这款,刨莫斯科郊外的永冻土都不含糊,莫斯科保卫战的时候,可多亏了它挖的散兵坑,结实又保暖,不然德军早就都给冻死了!”

“你就吹吧,你说希特勒就是它埋的都成,反正你这差评是拿定了!”

“嗨!咱给您退货还不成吗?本店不接受随意中差评!”

“说,你今天有啥事啊?”我们随口瞎扯着,又喝了几盅茶,我开口问道。

冯光这才说出来意:

“源哥,我知道你喜欢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我今儿碰到一怪事,想找你合计合计。”

我冲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接着说。

“你记得三年前本市发生过一桩奇怪的车祸吗?”

“车祸多了去了,我哪记得清楚?”

“那桩不一样,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你应该知道,就在灵犀隧道口,一辆越野车冲下了山,等车被吊上来的时候,在车底下发现了一具死尸!”

我呆住了,就像被一颗流弹击中胸膛,关于三年前那个雨天的记忆,像无边的海水,瞬间涌上来,把我包围住,让我不能呼吸,那池我原本以为已经慢慢干涸的思念之水开始慢慢翻滚、沸腾。

“源哥?你怎么了?”

冯光的呼声把我从恍惚状态中拉了回来,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冲他摆了摆手,“没事,我想起来了,是有那么档子事,怎么?这事跟你有啥关系?”

“关系大了,那个尸体,是我的表哥!”

“噗呲!”我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整口都喷了出来,贝勒以为是给它什么吃的,兴奋的在地上舔那些水珠,“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真的是非常的惊讶,要知道当时这起车祸可以说是引起了全城的大讨论,因为实在是太过于诡异和离奇,甚至很多人自发的当起了福尔摩斯,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来推敲尸体的死因,然后发布到本地论坛上,有些案情推测精彩万分,不亚于一般的侦探小说,甚至还引起了追贴的热潮。虽然那些天我沉溺于失恋的悲伤之中,但全城都在讨论的事,多少有些耳闻,加上我那天亲眼目睹了车祸现场,所以记忆非常深刻。

当时很多的人都认为那场车祸是灵异事件、冤魂作祟,不然在一条平坦的大路上行驶的汽车怎么会突然失控摔下山崖,还不偏不倚的摔在了尸体上,要知道那山下可是一片密林,人迹难至,要不是这起车祸,这具尸体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被发现。

冯光抹了抹喷在他脸上的茶水,苦笑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事我还能骗你吗?”

我倒掉冯光面前的冷茶,续上新泡的热茶,递到他面前说道:“慢慢说。”

冯光从他随身携带的那个大包里抽出一个文件袋,递给我说:“你先看看这个。”

文件袋里是一份结案报告,简要的叙述了这起案件的调查过程和调查结果。

冯光的表哥名叫殷骏山,跟冯光一样,是北方人。父母早年离异,是外公外婆,也就是冯光的爷爷奶奶带大的,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胜过亲兄弟。殷骏山学习很好,高考考上了我们这座南方城市的名牌大学,学生物工程,说起来跟天天还是校友,毕业以后就留在了这里,在一个生物制药公司任职,看资料已经位居高管。

这样一个前途无限的人,在三年前莫名其妙的失踪,音信全无。而在家属报案三个月以后,他的尸体竟然在一起离奇的车祸中诡异现身!警方后来进行了尸检,发现他的死亡时间是一个月前,死亡原因是颅底骨折,被发现时尸体已经高度腐烂,通过DNA鉴定才确定其身份。就现场痕迹比对,确定其在是灵犀隧道上方的山体上直接坠落地面身亡,现场无拖拽痕迹,尸体发现现场就是第一死亡现场。

案发后因为媒体的大量报道,以及公众极度的关注和猜测,警方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一开始就将其列为重点案件,集中警力进行侦查,但是在走访了殷骏山的亲属和同事之后,发现此人社交关系极度简单,除了同学和同事,就没有另外交往的人了,也没有女朋友;同时生活也是极其单调,除了家和单位,几乎不去任何地方,为人友善,从不与人红脸,属于那种谁都不得罪的好好先生。

警方一开始就排除了劫财杀人,因为他身上的财物都还在,而且数额还不小。接着又接连排除了情杀和仇杀,最终在一系列缜密繁杂的调查之后,殷骏山的死亡还是被定性为自杀。

而今天是销案的日子,冯光从警察局领回了他表哥的遗物。

我看完文件,抬起头看看冯光说道:“似乎没什么说不通的,虽然尸体发现的过程很离奇,但是根据警方的分析,确实自杀的可能性是最高的。”

冯光摇了摇头,给自己倒上茶,拿起茶杯说道:“我哥这人虽然很闷,但性子很倔,我怎么也不相信他会自杀!再说尸检显示他是发现之前一个月死的,但三个月前我就发现他失踪了,这两个月的时间,他又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他一口喝干杯子里的茶,接着说道:“还有,我在他的遗物里发现了这个。”他一边说,一边伸手进那个大包里摸索了一番,掏出了一个酒瓶递给我。

这是一个棕红色的酒瓶子,瓶身上积了一些灰尘污垢,瓶口用一个软木塞塞着。我拿起来对着亮处照了照,发现里面有一些类似书本纸张之类的东西,还有一只小口袋,里面似乎装了什么硬物,摇起来叮当作响。

“瓶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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