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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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再用自己的命，还你们母子平安的。”

苏鸿渐说，“小染，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以再隐瞒的了。

我说服不了他，自从跟你重逢，他知道你已经被杨御道的事情深深牵绊住了。你脱不开龙王社和碧月湾这两滩深水的搅弄。你珍惜自己的新生命，认为这一切都是充实而值得的。可是在顾墨迟看来……他只想让你好好活下去，远离所有的阴谋和伤害。”

听到这里，叶染早已是泣不成声：“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凭什么要替我做决定？”

顾墨迟，你又怎么知道，这是我想要的。

你又怎么能够判断，离开你，接受你给我的新身份，远离你帮我驱逐的阴霾和伤害，我就一定会幸福？

苏鸿渐继续道：“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可是你和孩子，需要人照顾……他想过无数种方案，甚至想过把你交给苏爵一，甚至顾擎川。但最后，当我们终于意识到周洛言的特殊身份的时候……”

“所以顾擎川会死……”

叶染终于明白了：“他以里叔的身份，代替了周洛言，成为龙王社清除掉的，最后的人。”

不管这个人到底是谁，必须要有一个这样的牺牲者，才能保持幸存者的苟且。

“叶染，他们都爱你。所以，爱到最后，能拼的不再是谁能给你更多，而是谁能承担下最大的代价。”

“可我不要这些！”

叶染的情绪几乎趋近崩溃：“我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他们以爱我的名义去牺牲！我要顾墨迟亲口告诉我，他错了，他想跟我在一起！我要顾擎川亲口告诉我他放下了，他会有自己的新生活，新的爱人，会向我索要祝福！凭什么？他们要为了我，争着抢着去死！”

“小染，作为朋友，我甚至以为自己旁观冷静了全过程。”

苏鸿渐的声音也渐渐哽咽了，“可是你不明白，真正置身其中的人， 选择是很少的。”

“既然没有选择，就不要选择，或者，为什么不能把选择权交给我？”

叶染摇头，“他们没有人了解过我，从来没有。顾墨迟根本不相信我有多爱他，那种超越了曾经的误解和仇恨，一心只想要跟他破镜重圆的信念，他有给过我么？他自以为是对我好？我不要这样的重生！”

“所以，我想，你应该把这些话亲口告诉他。”

苏鸿渐说：“小染，你不知道……墨迟太累了。你用了十三年对他的爱，他全部压缩到这五年的殚精竭虑里。他重演了对你所有的伤害，却是用足够深的爱刻成了一把锋利的刀。他为你筹谋了一切，可是在你的未来里，早已没有了他的影子。”

车子终于开到海边的这座别墅里。

叶染慌不迭下车时，苏鸿渐才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白倩夕呢？

她明明不是跟着一起上的车么！

“小染！小白呢？”

叶染摇头，哪里还有精力去回答这个问题。

她要去见顾墨迟，一分一秒都不能再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