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他把命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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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明易按住叶染的双肩，眼底一片猩红。
“叶染，你不要去……”
他恳求道，“那个孩子不是你亲生的，周洛言也不是你弟弟，你根本就没有必要为了他们去冒险。”
“许明易……”
叶染推开他的手，“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但我想告诉你的事，你作为一个旁观者，不会真的理解我们这群人遭遇了什么，又有多么的绝望。”
“叶染……我，只是不想看你受到伤害。”
“你以为你是谁！”
叶染厉声道：“你们随便每个人都在跟我说，不想我受到伤害。可是最后呢！事情因我而起，意外因我而发。到最后一切的代价，还不是都由我来买单？”
“不管小迷糊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周洛言到底是不是我的弟弟。今天，我根本就没有的选择。”
叶染说，“我必须要去跟他们做个了断！”
“那你不为顾先生想想么！”
许明易拉住她，“我不知道顾先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应该……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说……什么？”
叶染眉眼一倏，颤抖的手在车子上停顿下来。
“许明易，你说顾墨迟怎么了？”
“他曾经试图希望我们能通过特殊技术，保留他的意识和记忆，移植到顾擎川的身上。如果我没猜错，他要么是得了重病，要么是受了很严重的致命伤。时间……应该不多了。”
一时间，叶染几乎无法控制地向后退去。
“不，不是真的……”
“小染！”
就在这时候，一辆熟悉的车子开过来。
从上面带来的人是苏鸿渐。
而跟着苏鸿渐一起的女孩，是白倩夕。
“鸿渐！”
叶染上前，一把抓住苏鸿渐的手臂：“墨迟呢！顾墨迟呢！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染，你先冷静点，我们路上说。”
车开往一处僻静边缘的海边别墅，叶染从来都不知道顾墨迟在这里还有一处房产。
路上，苏鸿渐对叶染讲了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真相背后的无奈。
“墨迟在当初围剿华科建材的华健雄的时候，曾因为保护你，中了一枪，你还记得么？”
叶染沉默。
回忆里太多的血淋淋，早已让她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当时他中枪的那颗子弹，中间旋着螺旋囊，里面暗藏了一种名为“索姆里”的病毒。我哥曾经在中非地区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过一整个实验村，那里，曾经是龙王社的实验基地。”
苏鸿渐说，“为了给墨迟解毒，我哥擅自从军区实验库里拿出了仅剩的一枚毒株。然后把它交给黎安妮，让她用李鸣宇的研究所一起研发解药。”
叶染手脚发凉：“那然后呢？没有进展么？”
“当然有，只是……”
苏鸿渐长长叹了一口气：“你还记不记得，你有一段时间突然咳嗽，甚至还以为是癌症复发？”
叶染点点头，她当然记得。
那段时间，是她得知顾擎川还活着，所以跟顾墨迟的感情渐渐趋向稳定的阶段。
可是突然之间，她开始频繁咳嗽，甚至见血。
一度以为是癌症复发，把她和顾墨迟都吓坏了。
但后来发现——
“是黎安妮在制药的时候，因为没有足够的样本，所以她在我的水里下了一些药，导致的副作用？”
“不是。”
苏鸿渐想起黎安妮因此而背上的黑锅，就觉得很为她不值。
“她没有。她当时说的那些话，是因为在面对苏爵一的质难的时候，赌气说出来的。”
叶染：“！！！”
她不明白，那自己当时的那些症状到底是——
“是温绮。”
苏鸿渐叹了口气：“是温绮给你下的毒。”
“温绮她……她到底……”
“当年她被顾擎川毁了脸以后，被里叔救走了。整容以后，以许依的身份先来到杨誉臣和杨御道的身边。然后与周洛言在一起，共同行动。”
苏鸿渐说，“变异的“索姆里”毒株，攻击具有强烈的针对体质。一旦女性受孕，随着后期激素水平的上升，全身器官都会衰竭……”
说到这里，苏鸿渐轻轻转头看着叶染：“小染，你还记得墨迟为什么要逼你打掉孩子么？”
叶染：“！！！”
苏鸿渐无奈：“他想保住你的命，在那种情况下，你怀孕分娩等同于舍弃生命。你不知道当时他有多痛苦，才不得不在你和孩子之间，毅然决然选择让你活下来，而代价就是，让你恨他一辈子。”
此时的叶染早已是泪流满面了。
她一直以来都想不明白，顾墨迟为什么要杀死这个孩子。
她甚至以为，他是为了顾家，是为了利益。
她甚至以为，他早已放下了愧疚，想要重新开始！
“那后来呢！为什么我会没事！”
“因为，他把黎安妮研制出来的解药，仅有一份的解药，给你用了。”
苏鸿渐说，“原本以为，在碧月湾的围剿行动顺利之后，可以从抓获的犯罪余党口中，得到其他培养毒株的下落，再用来提炼解药。可是谁也没想到，碧月湾会出那样的事……”
“所以，所以墨迟他……”
叶染咬的嘴唇滴血，“他到底怎么了！”
“他没有时间了。毒素一点点侵入五脏六腑，他已经坚持的很辛苦了。”
苏鸿渐说，“原本，他还在担心，看不到孩子的出生。可没想到因为许明易对你催眠的缘故，又因为已经被移植唤醒顾湘书大脑的温绮，再一次在你的饭菜里下了肌松散，导致你突然早产，并一度大出血，危及性命。”
叶染：“那我的孩子……”
“当时状况危机，所有人都为在你身边，只有顾湘书去看过孩子。她体内的温绮渐渐觉醒，将你和墨迟的亲生儿子换走了。所以小迷糊……你有没有发现，他跟你们两个长得都不像？”
叶染：“！！！”
难怪，大家都说这个孩子丑。
皮肤黑，眼睛也不大，没有一点像父母的地方。
叶染曾经以为，只是因为孩子小，还没有张开。
原来……
“小染，你一直以为，墨迟对他曾经犯过的错，是抱着无所谓的心态，去跟你相处，顺其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