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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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舒言的错觉,离开偏厅后,傅珩尧对她的态度,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公元前,不仅是没有再跟她说过一句话,甚至是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
晚上,哄小七月睡着后,舒言就忐忑不安地等着傅珩尧的出现,希望又不希望傅珩尧像昨晚一样,将她抱去他的卧室,然后两个人做点什么。
一直等呀等,等呀等,可是,等到凌晨了,门口就是没有一点的动静,更别说傅珩尧的身影出现了。
舒言郁闷,这个傅珩尧,不会真的生她的气了吧。
其实,如果没有在偏厅里发生的那档子帮傅珩尧“选妃”的事情,舒言是绝对不盼望傅珩尧悄悄地把她抱去他的房间的,因为她真的很害怕,会一不小心被人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发生了自己帮傅珩尧“选妃”的事情后,舒言心里就一直在上下打鼓,想知道,傅珩尧是不是生她的气了。
现在看来,那家伙十有八九是记恨上她了。
在床上翻来复去,直到凌晨三点多,舒言才经不过疲惫,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舒言带小七月起床洗漱完,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发现傅珩尧竟然不在,一颗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心,瞬间便跟被泼了一盆凉水似的,凉了半截。
“奶奶,爸爸呢?”舒言憋着不敢问,还是小家伙率先开了口。
“你爸他一大早起床就走了,早餐也没有吃,也没说有什么事。”老太太回答道,看到一旁有些心不在焉而且眼睑下明显带了一抹青色的舒言,又不禁关切地道,“小寒,你昨晚没睡好吗?”
舒言点头,“有点。”
“小然,是不是你吵的小寒没睡好?”
“没有,不关小然的事,是有点工作上的事情我没处理好。”舒言赶紧笑着道。
“工作上的事情你要是有什么处理不来的,跟你四叔说就好了,不用这么为难自己,知道吗?”老太太看着舒言,淡淡地责备道。
“好,我知道了。”
……
吃过早餐,来到公司之后,原本舒言还期待,在公司十点的高层会议上能见到傅珩尧,可是,没想到,九点半的时候,总裁办发出通知,说十点的高层会议取消,具体开会的时间再另行通知。
舒言没忍住,打电话去总裁办问,才知道,傅珩尧根本就没来公司。
好吧!
舒言更郁闷了!
原本打算直接打个电话给傅珩尧,问他在干嘛,是不是生她的气了,可是,思来想去,舒言还是把电话先打到了邵东哲那里。
结果,连邵东哲都不知道傅珩尧在哪里!
“邵秘书,你确定你没有骗我?你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舒言不相信,再次跟邵东哲确认。
电话那头的邵东哲站在傅珩尧的身边,手里的手机开着扬声器,征询的目光,投向坐在沙发里的自家老板。
傅珩尧一记凉凉的眼神扫过去,邵东哲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回舒言道,“舒总监,我是真不知道老板他现在在哪里,如果我知道了,我一定马上告诉你。”
“好吧,谢谢你。”
舒言无奈,只得恹恹地挂断了电话。
等舒言挂断电话之后,邵东哲才收了手机,然后,一脸困惑加无辜地看着傅珩尧。
他就不明白了,他的老板大人什么时候这么幼稚过了,竟然跟舒言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来。
“她若再打来,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
“……”邵东哲晕,“是,老板。”
……
一整天,舒言的一颗心都是七上八下的,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回了傅家。
结果,她一回到傅家,才踏进主楼的大门,便听到老太太拉着老爷子,满脸欢喜地汇报着傅珩尧今天相亲的情况。
“老爷子,这回我们家珩尧呀,是真的开窍了,你知道嘛,刚才和我们珩尧相亲的刘小姐打电话过来跟我说,珩尧很绅士很风趣,他们很聊得来。”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有什么好处?上午和珩尧相亲的那个枊小姐也说了,她对珩尧的映像相当不错,非常满意,只要我们家珩尧肯点头,她什么都好说。”
枊小姐和刘小姐,舒言当然记得,就是她昨晚挑出来的四个当中的其中两个。
如果舒言没记错的话,她们其中一个是哈佛大学毕业的,一个是伦敦商学院毕业的,家世背景都相当的雄厚。
原来,傅珩尧一整天不在公司,是真的忙着去相亲了。
刹那间,舒言的整颗心都是冰凉的。
原本,她还想着,如果傅珩尧没有回大宅,那她就打电话去问他,他在哪里,她去找他。
可是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说不定,她打电话过去,只会打扰了他的好事。
“小寒,你回来了!”正当舒言站在大门口的位置怔忡出神的时候,老太太便发现了她,朝着她招手,格外慈爱又开心地道,“来,过来。”
“爷爷,奶奶。”舒言收起眼底所有的黯然,朝老爷子和老太太走了过去。
“哎呀,小寒,我的眼光真的是太好了,一看就挑中了你四叔喜欢的,看来你四叔对你好,不是没有理由的。”老太太拉住舒言的手,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继续叹道,“想必,这回我抱孙子的愿望,应该是能成真了。”
“八字还没有一撇,别高兴的太早了。”老爷子从报纸里抬头,凉凉地瞟了老太太一眼,直接泼了盆冷水道。
老太太斜老爷子一眼,“人家女方都没有问题,这事,只要珩尧肯点头,不就100%的成了嘛。”
老爷子“呵呵”两声,没说话,又继续埋头看他的报纸。
见老爷子不搭理自己了,老太太又拉着舒言的手,继续笑眯眯地道,“小寒,你四叔的事要是成了,你可是第一大功臣,到时候要你四叔和你未来的婶婶好好谢谢你,当然啦,奶奶也得好好谢谢你。”
舒言扯了扯唇角,低下头去,“奶奶,我就是随便挑了几个,什么也没有做,不用谢我。”
“小寒,你回来啦!”
这时,一声奶声奶气的声音从门口的方向传来,舒言像是得到解救一样,立刻便起身,大步朝小家伙走去了。
可是,她的一颗心,却一直往下沉,往下沉,沉往一个沉不见底的冰窖里,她忽然就有些迷茫了,她和傅珩尧,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如果和傅珩尧在一起,她是不是真的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所有人对他们质疑。
……
晚上,傅珩尧没有回大宅,翌日,傅珩尧也没有去公司,再打电话问邵东哲,邵东哲的答案,和之前的一样,不知道傅珩尧在哪里。
舒言真的几乎都快被逼疯了,中午休息的时候,她终于没忍住,拨通了傅珩尧的手机。
电话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直到舒言以为,傅珩尧根本不会接的时候,手机却突然被接通了。
“喂,四叔。”只有天知道,这一刻,舒言的一颗心,跳动的有多厉害,有多么的忐忑不安。
“舒小姐,老板在忙,暂时没空接你的电话。”
可是,电话那头的人,却根本不是傅珩尧,而是南琳。
一颗原本高高悬起的心,再一次,被无情地狠狠地甩进了地狱里。
舒言眉心骤然一蹙,低下头去。
努力屏住呼吸,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保持正常,片刻之后,舒言才淡淡地道,“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挂断电话,舒言闭上双眼,额头抵上眼前明净的玻璃窗,明明窗外,阳光正好,可是,她却冷的浑身难受。
好想哭。
不知不觉间,便有眼泪,从眼角,慢慢溢了出来……
……
不知道做了多大的心理斗争,鼓起多大的勇气,舒言终于决定,去一趟盛世一品,去那里等傅珩尧回来。
车开到半路的时候,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天空黑压压的一片,路况一下子变得糟糕的要命,可见度几乎在十米以内。
安全起见,舒言不得不把车靠路边停下来,等一会儿。
大概十几分钟后,路况稍微好转,舒言又立刻朝盛世一品开去。
将车直接开进傅珩尧公寓的专用停车库,原本,舒言并不抱希望,傅珩尧会在公寓里,可是看到停在车库里的黑色迈巴赫和路虎时,舒言几乎可以肯定,傅珩尧此时就在公寓里。
一颗似烈火焚烧又似被冰冻的心,终于又再次悸动起来,心潮,也在她下车,走进专用电梯,往傅珩尧公寓里去的时候,开始汹涌澎湃起来。
此刻的激动与紧张,前所未有过,无法形容,舒言甚至是都不敢想像,自己在见到傅珩尧的时候,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每一秒,都像是一种煎熬,变得无比漫长。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舒言才来到公寓门口,抬手,她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有些颤抖。
深深地吸了口气,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她按下了开锁密码。
当锁“滴答”一声打开的时候,舒言再次深吸口气,向前一步,伸手,推门,然后抬眸,往里面望去。
只是一眼,舒言便好像被点了穴般,怔在原地,彻底愣住了。
因为她看到的,不是傅珩尧,而是穿着一袭藏青色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南琳。
她身上那宽大的浴袍,太熟悉了,不是傅珩尧的,又是谁的。
南琳听到开门的声音,朝门口看去,当看到出现在门口的舒言时,显然,她也愣住了,一时忘记了反应。
书房里,正在跟欧洲那边视讯会议的傅珩尧自然也听到开门的声音,一想到很有可能是舒言来了,他什么也顾不得,站起来便大步往外走去。
门口,舒言一瞬不瞬地看着刚洗完澡的南琳,心跳和呼吸,几乎都是处于停滞状态的,当看到那个再熟悉不过的欣长又挺拔的男人身影,也穿着一款同样的藏青色浴袍从书房里走出来的时候,舒言只觉得,自己的脖子瞬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掐住了。
那有力的大手,越收越紧,紧到她几乎就要窒息而亡!
傅珩尧那黑硬的发稍,还在滴着水珠,任凭谁都看得出来,他和南琳一样,刚刚洗过澡。
“对不起,打扰了!”
话音落下的下一瞬,舒言像逃一样,倏地转身,“砰”的一声将门甩上,箭步离开。
傅珩尧看着门口消失的那道纤柔的身影,闭上双眼,抬手,按了按有些疲惫的眉宇。
“谁让你穿我的浴袍的?”
傅珩尧低沉而略微嘶哑的声音,近乎咆哮,带着从未有过的戾气和怒意。
南琳被吓得浑身一颤,几乎要哭出来。
这么多年来,哪怕是面对谷雨的无理取闹,傅珩尧的火气,也没有像此刻般,如此大过。
“对不起,老板!我的衣服全湿了,还没来得及烘干。”南琳低下头去,委屈的声音里,几乎带了一丝颤抖。
傅珩尧摁着眉宇,将胸腔里的那股子怒意,努力地压了压,“把衣服烘干,换上赶紧给我闪人。”
“是,我知道了。”
……
舒言一脚油门将车开出了盛世一品,却并没有回公司,而是随便找了一个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哪的没有人的角落,停了下来。
一旁的手机,不停地响起,舒言拿过来一看,是唐语倩打过来的。
实在是无心处理公事,舒言直接关了机。
靠近椅背里,闭上双眼,一颗心,像是被撕裂了般,难受的要命。
当初知道傅时境和江南希在一起,并且偷偷换子,也不过是此刻的这般心情。
她这是被再次抛弃了吗?
傅珩尧和别的女人上了床,也不要她了吗?
他说过的,除了她,他没有别的女人。
他骗她,他也骗她!
这一刻,舒言难过的想要死去,可是,为什么,她却哭不出来,一点儿也哭不出来!
难道,是因为,她和傅珩尧的这段关系,原本就不应该开始的吗?
……
傅珩尧的手机被暴雨给彻底打湿了,等他拿出来要给舒言打电话的时候,才发现手机自动关机了。
等他把手机擦干,充电开机,打给舒言的时候,那头传来的,只有“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虽然他心里很清楚,舒言绝对不是那种一伤心难过就做傻事的蠢女人,但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焦虑不安,却在他的胸腔里越涌越浓,让他除了见到舒言,什么也不想做,也做不了。
快速地换了衣服,拿过车钥匙,傅珩尧大步出了公寓,往傅氏的办公大楼而去。
来到公司,他并没有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公关部。
公关部的员工看到急匆匆大步走进他们部门傅珩尧,都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纷纷站了起来,恭敬地唤一声“总裁”。
不过,傅珩尧却没有功夫理会任何人,径直大步往舒言的办公室走去。
正埋头工作的唐语倩注意到突然出现的傅珩尧,“嗖”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立刻恭敬地叫道,“总裁。”
傅珩尧根本没理她,像一阵风一样,从她的面前刮过,进了舒言的办公室。
可是,里面却空无一人。
“你老板呢?”
唐语倩心里一个寒噤,却不敢迟疑,立刻回答道,“老大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
“打她手机,让她回来。”
唐语倩浑身一颤,“打过了,但她手机关机了。”
傅珩尧染了霜意的英俊眉宇骤然一拧,一个字也没有再多说,转身又大步离开了。
众人看着傅珩尧又匆匆离开的冷俊身影,心里都不禁好奇,他们总裁这是怎么啦?不会是他们老大,得罪他了吧?
……
在公司没有找到舒言,想到舒言这几天下班后都回大宅照顾小七月,傅珩尧又直接回大宅去。
路上,他打了好几通舒言的电话,可传来的,仍旧是关机的提示音。
心情,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焦虑与急切,因为实在是太急,傅珩尧甚至是闯了几个红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傅家大宅。
“珩尧,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呢,没想到你竟然就回来了。”
傅珩尧一迈进主楼的大门,老太太便大步迎了过去,看着他道。
“小寒呢?”傅珩尧看到老太太,劈头盖脸就是这三个字。
“小寒!”老太太一头雾水,“小寒怎么啦?她没有回来呀!”
“小寒!”
不远处的大厅里,忽然传来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老者的声音,傅珩尧寻声看去,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是谷鸣和谷雨父女俩。
他没有料到,谷鸣竟然会亲自带着谷雨登门了。
此刻,就算他的心里再不安,再焦虑,也不得很暂时压下。
“珩尧,傅夫人,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所说的‘小寒’,是哪位?”
谷鸣看着傅珩尧和老太太,那双浑浊的瞳仁里,流露出来的情绪,是一种无比的激动,还有一种对亲人的无比思念,又或者,更多的是像一个老父亲对孩子的挂念,他出口的声音,更是带着一丝颤抖的哽咽。
傅珩尧看着谷鸣,眉宇不禁淡淡一拧,眼里涌起一抹困惑来。
老太太因为原本就对谷鸣和谷雨就有意见,所以,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地回答道,“小寒就是被你的这位千金宝贝羞辱的我们家孙媳妇儿,舒言。”
虽然老太太清楚,舒言和傅时境已经不可能再在一起,可是,她习惯了在外人面前说,舒言是她的孙媳妇儿。
“哦,哦!”谷鸣点点头,那双浑浊的深邃眼窝里,明显有巨大的失落划过,“原来如此,是我糊涂了。”
“谷老。”傅珩尧这才淡淡地跟谷鸣打招呼,却并没有理会谷鸣身后的谷雨。
“珩尧。”谷雨回过神来,恢复那个优雅的千金大小姐模样,温柔地叫了傅珩尧一声。
“谷首领,谷小姐,既然珩尧已经回来了,那事情也就好办了,先请坐吧。”不远处的老爷子对着谷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淡淡地开口道。
谷鸣收起眼底的那抹巨大的失落,点点头,“傅先生客气了。”
“谢谢伯父。”
说着,谷雨和谷鸣一起,来到沙发前坐下。
傅珩尧看一眼老太太,然后伸手搂过老太太的肩膀,和她一起走到在谷鸣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刚才我们提到‘小寒’的时候,谷老对这个乳名似乎格外的有感触!”坐下后,傅珩尧掀眸看着谷鸣,性感的薄唇浅勾,似笑非笑地道。
谷雨一瞬不瞬地看着傅珩尧,保持着优雅又得体的微笑,舍不得将目光挪开哪怕一秒。
谷鸣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点点头,微眯起眼睛,眼里,有抑制不住的痛苦溢了出来,然后缓缓地道,“不瞒大家,我大女儿的乳名,便叫做‘小寒’。”
“你大女儿?你不是就只有谷雨这一个女儿吗?”老太太困惑地问道。
谷鸣摇摇头,他今天带着谷雨来傅家求得原谅的,所以,并不打算对傅家的人,隐瞒他还有一个大女儿的事实。
“小雨还有一个姐姐,是我的第一任太太生的,当年我太太难产,大出血,留下孩子,走了。”
“哦,原本如此!”老太太和老爷子皆是点点头,老太太又好奇地问道,“那怎么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你的大女儿?”
谷鸣又是一声微不可闻地叹息,“二十多年前,她离开了家,便再也没回来过,一直到现在,都杳无音信。”
“啧啧!”老太太感叹,“这么多年来抛下亲人不闻不问,也真是够狠心的!”
“老婆子。”老爷子警告地瞪了老太太一眼。
老太太接收到老爷子的目光,撇了撇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
听了谷鸣的话,傅珩尧英挺的眉峰微微一拢,没有再多问什么。
“对了,不知道你们的孙媳妇舒言舒小姐,为什么会有‘小寒’这个名字,也是她的乳名吗?”谷鸣好奇地问道。
任何和他的大女儿谷瑶有关的东西,谷鸣都不想放过。
“我们家小寒是农历一月六日这天生的,所以叫‘小寒’!”老太太心直口快,立刻就回答了。
老爷子又淡淡地斜睨了老太太一眼。
这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