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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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飘飘这才知道，叶氏不只是一个懦弱的小女人，原来她还会做账。
叶氏找来家中许久未用过的纸张，用线穿成一个本子，然后在上面记录他们要回来的田地，预估会有多少的产量，需要找多少的农民帮他们收麦子，每个农民要给他们多少麦子作为酬劳。
叶氏一边写一边笑道：“你外公以前是做生意的，我是家里唯一一个孩子，便从小跟她学习如何做生意。只可惜嫁人后是你祖母在管家，我已经有好久没有做过账了。”
最近几天叶氏的精神越来越好，脉象也越来越平稳了，祁飘飘隐约感觉到，也许之前叶氏的病是因为心情抑郁造成的。
所以自从事情稳妥下来之后，叶氏的状态也越来越好了。
祁飘飘很开心，现在叶氏能每天找点自己想做的事情，总比每天枯坐着好。
她笑道：“娘，我今天带着大灰去打猎，等你做好账，回来我再去请工人来咱们家收麦。”
“你去吧，路上小心点啊！”
“知道啦！”
顾衡提前已经跟祁飘飘说过了，这次上山打猎他想要跟着一起去。
祁飘飘牵着大灰，对身边的顾衡道：“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这次就去认一下地形，其他的我来就好。”
顾衡没有反驳祁飘飘，一路上真的在认真观察地形和路线。
祁飘飘这段时间在南江村可以说是出名了，她一来到村子里，就有人冲她打招呼。
祁飘飘凭着原主的记忆称呼这些乡民们，十分的热情。
在他们经过程善才家时，有一个穿着短衣的中年男人从拉着货物的马车上下来，他一看到江楚楚，便喊道：“祁姑娘请留步。”
祁飘飘还未说话，顾衡便挡在她身前，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的马车就停在程善才家门口，应当就是程善才家的人。
祁飘飘之前和他们家之间有不愉快，虽然祁家帮她挡了些许炮火，但俩家说到底还是仇人。
那人原本不打算例会顾衡，但当他看到顾衡看不出喜怒的眼神后，多年在人堆里摸爬滚打的经验便让他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上门婿那么简单。
他好声好气来到两人面前，讨好地笑道：“二位莫急，我知道之前程府和祁姑娘之间有些不愉快，但毕竟没有永远的敌人不是。”
祁飘飘听到他说“程府”，就不由得往他身后程家看了看。
嗯，是比村子里大部分人家的院子要气派，但也顶多算是个土地主。
祁飘飘倒是不怵他们家，便抱着手臂问：“所以你到底是谁？”
那人嘿嘿一笑，道：“在下是程府的管家，名叫程福。这些日子家里老爷少爷想要吃些野味，小的知道祁姑娘会打猎，便想和姑娘你做个生意。”
祁飘飘和顾衡对视一眼，大概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了。
他们现在家里的皮毛还没时间拿去县城去卖。
这人说是管家，但看他身后的货车，应当是经常去县城采买，做个生意也未尝不可。
只是一想起程善才，还是有些膈应。
顾衡问：“扶近村子里应该还有专门捕猎的猎户，你们为何不去找他们？”
程福苦笑道：“说出来也不怕你们不高兴，人家干这一行多少年了，都有专门供货的地方，哪看得上我们呢？”
祁飘飘挑眉道：“但你也知道我和程善才之间的事情，这份膈应呢，也算得上是成本，如此你们也愿意？”
听到这话，顾衡就笑了起来。
程家不一定非要来找他们，同样的，他们过惯了苦日子，现在也没那么缺钱。
但若程福接受了祁飘飘的要求，那这份膈应就又扔回程家身上。
什么没有永远的敌人，都是放屁。
但出乎意料的，程福只是稍稍思索了片刻，就道：“既然如此，详细的我们还是看了货之后再商量，如何？”
祁飘飘也很爽快，当即就答应下来了。
反正现在还没有个结论，到时候就算拒绝了也没什么。
两人在往山上去的时候，顾衡道：“他们突然来找你，有些不太对劲。”
祁飘飘在这方面是没什么心眼的，便问：“怎么说？”
“那个程福原本是说程家人只是想吃些野味，但他实际上是想找一个长期供应猎物的对象，也就是说，他们是想做这方面生意的。但若是如此，他们怎么会找我们这个半吊子打猎的人？”
祁飘飘却道：“前半段我同意，但我打猎并不是半吊子。”
顾衡哭笑不得。
祁飘飘对打猎的了解还很有限，在她看来，只要能把猎物弄死就好了。
但实际上她的打猎手法已经浪费掉了很多钱。
索性他们现在打猎都用留着过冬吃肉，因此倒没什么影响。
顾衡也并不与她争论，毕竟这也是他要跟来的原因之一。
他只是提醒道：“总之如果真的要和程家做生意，还是要谨慎一些。”
祁飘飘点了点头，道：“多亏你提醒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打猎的地方。
南江村临江临山，但是前山因为经常有人出入，猎物已经很少了。
而深山丛林茂密，有时候还有熊出没，因此很少有人出入。
况且若真的去深山打猎，当天只怕是回不了家的。
所以祁飘飘以往打猎的地方都在中间的部分。
祁飘飘将顾衡带到一个陷阱前，然而她已经停下脚步了，顾衡却仍旧往前走去。
“危险！”
祁飘飘连忙拽住顾衡的手臂，顾衡这才止住脚步。
祁飘飘松了口气，道：“这前面就是我设的陷阱，这么多天还没有动物踩到，看来是这个陷阱设置的地方不好。”
顾衡四处看了看，皱眉道：“你既然在此处设了陷阱，为何不在附近做上记号？若有人像我一样没有注意到，反倒落下了陷阱怎么办？”
祁飘飘张了张嘴巴，心虚道：“还要设置记号啊？”
顾衡这才知道祁飘飘连这个都不知道，便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道：“我来教你”
吃了瘪地祁飘飘撅起嘴巴，心中有些不服。
老娘以前都是在钢铁丛林里做任务，哪知道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