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欲空寺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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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旁看戏的我对空明讲道：“空明，为什么我们不趁他还没有完全恢复，化被动为主动，直接干掉他。”
空明脸上浮现苦涩一笑：“我之前就想到过，但是古井里面的情况复杂，没有任何人进去过，我也只是通过精神力从外界探测。”
空明的话外之意清楚明了，古井里情况不明，进去了就可能是横着出来。
刚刚燃起的希望，在空明所述的现实中被扑灭殆尽。
几番讨论下来，竟然没有得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无奈之中，夜晚已经过去一半，事到如今，只能先按兵不动，等待契机了！
从大殿散去前，众人只道空明继续当住持，尽管空明再三推辞，奈何众意难违，空明也只好许诺，说是如果事情平安解决，他就卸任。
......
在难得平静的日子中，我清闲的度过几日，期间我抽空看了眼胡涂回复给我的信息。
“他们说是有人报告称在我店里看到过你，抓我去调查，并且调查了我店里的监控，好在我提前把监控内容给调换调整。”
我对胡涂义气的行为回复一个大大的赞后，也就结束了信息来往，毕竟我们现在少一点交流，对局面就越有利。
在平淡中，终于是迎来星期天。
今日，我难得起了个大早，醒来时，屋外天光还未亮起。我快速整理，洗漱，推开门迎接今日的第一缕晨光。
可能是双休日的原因，今天来寺庙的信徒也是极多，即使我住在寺庙相对偏僻的角落，此刻依然有些许信徒在我面前晃荡。
我在他们疑惑的眼神中，径直朝食堂走去。
走进食堂门，却恰巧和出来的空明撞了个满怀。
空明见到是我，从地上爬起来，拍去身上的灰尘问，说道：“今天是你收网的时刻，不过由于是双休，上山的人肯定不会少，你自己多注意点。”
我只道他放宽心，去做好他自己的事就行。
自从前天晚上的大雨，这几日也是连着刮了几天的狂风，直到现在还在施展着它的余威，四周充斥着寒冷的气息。
随着时间接近下午，寒冷在我感觉反而加剧，以至于在屋内的我都打了个寒颤。
......
既然对方和我约定来欲空寺碰面，那必然是在最显目的大雄宝殿的释迦牟尼金身像前。
所以说，我得在他可能到来之前，蹲伏在某个能一览大殿内部的角落，换句话说，当老六。
下午两点，我来到大殿内，顶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企图找到个能窥探全局的角落。
我环绕大殿走了一圈，从金身像到后面的观音像，除了金身像背后可以躲人，其他地方几乎没有容下身体的地方，更别说暗中观察了。
躲在金身像后面就更不可能，不说寺里的和尚会不会介意，就冲在场的千八百个信徒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我淹死。
就在我犯难之际，空明及时雨般的出现在我跟前，他慈眉善目的看着信徒们跪拜的模样，一扫昨晚的阴霾。
我上前用手拍了拍空明的肩膀，并低声问空明道，有啥符合要求的好地方不。
空明看到我此刻的模样，估计是想起我上午信誓旦旦的话，嘴上抹过一丝笑意。
虽然笑意只是一瞬，却还是被敏感的我捕捉，我也想起上午的一幕，心生尴尬。
空明给我推荐道：“要不，你去楼上，上面可以看到进入大殿的每个人的模样。只是上去的话得我带你去，只要你不怕麻烦我的话。”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打掉自己的牙往肚里咽啊！果然，牛逼不能随便吹，吹过了就会吹爆打疼自己的脸。
还好我脸皮厚，在空明的引路下，我们径直来到后堂的一堵木墙前。
我停下步子，对着木墙正纳闷，还以为是空明带错路了。可是空明却还是没有变向的意思呆愣的冲着木墙走。
在我的目瞪口呆中，空明的身体穿过木墙，整个人都被木墙分成两半！更恐怖的是他奶奶的，他在外的另一半身体正朝我招手，示意我跟上来。
出于对空明的信任，我先将手缓缓伸进木墙...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在我身上，我伸进去的手就像被整齐切断，完全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而期间我没有受到来自木墙的任何阻力。
空明此刻完全融入墙里，我也紧随其后，一股脑扎了进去。
墙后的空间很是狭小，黑暗，只有少数光亮从木头缝隙中穿过，我的面前竟是一条木制楼梯！！
黑暗中，空明细声道：“等一会上楼的时候脚步尽可能放轻，等到楼上我再同你解释。”
说完，空明身先士卒，脚步沉稳却几乎没有任何声音朝楼上“飘”去，我则东施效颦般蹑手蹑脚，踮着脚缓慢而行。
就在我快要走到顶时，前方突然传出尽可能压低的呵斥声：“来者何人，胆敢擅闯佛家圣地。”
空明回道：“我是空明，不知道二位长老是否肯行个方便，让这位施主权且楼上呆几个小时。”
声音许久没有回应，如是许久，终于道：“上来吧。”
得到许可，我和空明步入楼上，空间豁然开朗，只是依然无光，不能看清周遭的布置。
无光的环境下，我只得紧紧跟住空明，生怕他突然在我的眼前消失，摧毁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安全感。
空明没有注意身后的我，只身对着黑暗边走边说道：“有劳二位长老了，空明感激不尽。”
空明话音刚落，啪嗒一声，我的肩膀上霎时搭上来一只干枯如陈年树皮的手，我吓得一激灵差点跳起来，刚要张嘴，就被另一只手紧紧捂住嘴巴！
手的主人于我身后做个嘘的口哨，随后把捂住我嘴巴的手做刀状往我脖子处轻轻一抹，之后双手任然紧紧钳制住我。
出于对未知的恐惧，我不敢多做任何小动作，四肢冰冷僵硬，呆立在原地不敢动弹。我深知，在这种什么长老面前我怕是一呼一吸之间就会丢掉小命！
或许是被吓麻木的神经，我竟无法感受到丝毫身后那人的呼吸。
而空明身前此刻也出来一道佝偻的虚影，空明对着虚影将我的事情简略同他讲述。
虚影听完，转身对着我身后道：“老二，这件事你怎么看？”
身后那人带着埋怨道：“你还问我怎么办？哪次不都是你自己做主，这个过场就不用老是走了，你没讲吐，我都快听吐了。”
老二的话让前面的虚影有些尴尬。：“咳咳，我这不是为了体现我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吗？”
老二丝毫不给虚影面子，立刻驳斥道：“楼上就咱们两个人，两个人你都天天搁这装大尾巴狼，脸都不要了。”
眼见言语兑现不过老二，虚影所幸转移话题，说道：“不要在意过程咋样，总之经过我们商议，我们同意你在上面窥察。”他停顿一会，话锋一转：“但是，你得遵守佛家圣地的规矩。”
虚影一条条将规矩罗列出来，无非就是不能大声讲话，不能大动作走动，这种话我从幼儿园开始就不断在我耳边环绕，早就产生免疫抗体。
虚影一口气念到第八十一条后，吩咐老二点亮灯火。
黑暗中终于出现些许曙光，虚影的身形在火光的蔓延下，浮现出来。他正方形的国字脸上满是沧桑痕迹，身着的袈裟已经破旧不堪，落满灰尘。目光转向灯台边点火的老二，几乎和他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空明走到我身边，微笑着细声介绍道：“这二位是欲空山辈分最高的长老，他们是双胞胎亲兄弟，法号空想和空做，同时他们也是空字一辈的大师兄和二师兄。”
见到大佬，想到以后说不定他们能够助我一臂之力，我做乖巧模样道：“见过二位长老，小可在此有礼了。”
虚影挥了挥手，脸上堆砌起笑容：“无妨无妨，贫僧法号空想，直呼我名即可，不必多礼。”
灯台处的空做忍不住插嘴，嘴角瞥出45°道：“嘴上这样说，心里死劲高兴着吧！虚伪的老家伙。”
他吐槽完空想，转身对我也做了个自我介绍。
我们之间的氛围从开始的严肃冰冷，在彼此的交谈中逐渐转化成温暖。
空明见事情办妥，嘱咐我几句，就要往下去。刚走到楼梯口，空想一声叫住空明，面带愧疚道：“师弟，之前没能看护好佛指舍利确实是我们的过错，我们丢了师父的脸，否则虎头也不敢如此嚣张。”
空明墨澈双眼里透露出复杂的色彩：“没有关系，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现在我们还没有宣判死刑，我们还有机会。至于师父，这么多年过去，师父要是知道你们为欲空山的安全繁荣做出如此多贡献，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一定会很欣慰的。”
空明讲完，没有做任何停留，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
空想和空做都发出一声长叹，从长叹中，我听出一段埋藏心底的往事，一段不愿意回首的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