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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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叹过后，二人又恢复刚才的模样，相互斗嘴，争执，我就像置身于幼儿园中，遇见两个为了想要的东西相互掐架。
空气中的火药味愈发浓烈，不过我却无心劝阻，因为时间在刚刚又溜走半个小时，距离三点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我找到正对大殿外部的窗户，身体紧紧贴住窗边，我自己感觉就像无间道里的梁朝伟一样，间谍的感觉刹那拉满。
此处视野也是极其开阔，透过窗户的雕纹，恰巧能够无死角的观察到每个进入大殿内的人的一举一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朝三点靠近，我的心也随之咚咚跳动，身后那两个老家伙也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也默默打坐参禅。
时间无情抵达三点，我的视野里依旧没有出现任何一个可疑对象，难道是他隐藏的太好了？我不由扪心自问。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屋外的狂风顺着窗户上的雕纹呜呜倒灌进来，吹冷了空气还有我的期望。
对这次机会的希望有多大，现在我的失望就是以次方的倍率叠加，我长息一口气，绝望朝窗外，准备看最后一眼。
就在我准备转身下楼时，空想打破自身禅定的状态，朝我走来。他走到我面前，用枯干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怎么，就打算放弃吗？还为时尚早吧。”
我无力道：“既然对方和我约定了三点，现在已经超过半个小时了，或许他们认为我已经死了，压根就不打算来。”
空想手托下巴，思索片刻，回道：“既然这样，对你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对方认为你真的死了，那么你就彻底处于暗处，以后说不定有更好的机会。”
我此刻已经被事实打压在绝望底下，只是又长叹口气，没有再继续同空想争辩，越过空想的身形。
忽然，背后传来一股大力，我背后的衣角被空想死死拉住，他看起来枯瘦无比的手臂如同扭住螺丝的扳手，绕我再怎么使劲也无法前进半步。
“这。。。”我对空想的行为感到不解，按理来说，我和空想只是一面之缘，他没必要这样劝说我，甚至还动手。
空想则是做成高深莫测的模样，捋了捋他下颚斑白的几根胡须，道：“你不必惊讶，我为什么拉住你等会你等到要找的人时，我自然会告诉你，现在还请你耐心等待。”
空想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现在的我莫名其妙得罪的势力已经够多了，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再加上个欲空山，那我真的要GG了。
我硬着头皮，有蹲伏在同一个地点，而空想也是回到原地，同身旁的空做轻声交谈。
.......
天色渐渐晚去，月亮马上就要爬上山来，我肚中已经略有饥饿。期间，我也尝试过几次放弃，但都被空想空做两人轮流劝谏，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
玄武岩造就的台阶上，人群渐渐稀疏，直到空无一人！我从始至终连个左顾右盼的人都没有见到过，全都魔怔似的直勾勾往大殿走。
眼见天色已晚，空想走到我身边，将刚刚由空明送上来的菜包递给我两个，口里嚼着包子，含糊不清道：“饿了吧，别客气，多吃点。”
我本就对下午发生的事情颇为不爽，现在空想的话又让我觉得自己像只被戏耍的猴子，心中不由怒火中烧，以至于失去理智，甩手拍掉递来的包子。
包子咕噜咕噜在地上翻滚，在空做的脚边停了下来。空做捡起包子，也不嫌脏，直接放进嘴里，满脸享受的表情，边吃还边道：“大师兄，他不爱吃就算了，咱们刚好还能多吃点，平日空明这老小子就送两人份的，今天正好吃个饱。”
空想也是个识趣的人，见我正在气头上，一言不发就走回空做身边，故意调大音量对空做道：“哎，某些人啊！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确定，他就是在挑衅我。我攥紧拳头，双手用力到颤抖，理智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去了。
一旁的空做附和道：“对哦，某人就是无能狂怒，连我们两个半老的家伙都打不过。”
他们的嘴像潘多拉魔盒般，打开了就关不上，叽叽喳喳如同窗外的麻雀。
就在我快要按捺不住愤怒时，空明恰巧上来。
空明见我这般模样，再转头看向脸带坏笑的二人组，瞬时就明白了。
空明的突然到来也给我冒火的头顶浇下盆凉水，顿时我从愤怒中脱身。
自知理亏的我像做错事的孩子，缩在属于自己的角落一言不发。空明则是横在我们之间，左右为难。
突然，空想看住我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以至于做错事的我不敢同他对视，只得把视线瞥向窗外。
不经意的一瞥，我视线中出现一道略感熟悉的身影，瞳孔微缩，好像是那晚在我公寓楼下的男人！
此时，他正虚头巴脑，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我惊喜到险些叫出声，拉过一旁不明所以的空明，用手指着窗外的男人，激动的说道：“他就是我们要找的藤蔓。”
空明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楞了好一会，我此刻顾不上呆愣的空明，更没注意到空想和空做脸上的难以捉摸的笑意，直接顺着楼梯冲下楼。
我太渴望知道躲在暗处的黑手是谁，这着实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我绕过后堂，蹲在墙角处偷偷观察男人。男人此刻嘴里正在嘟囔什么，我距离有些远，只能断断续续听到点内容。
“这可...，耽误了时间...，只能说他已经死了...。”
嘟囔完，他抬头看了大殿一眼，转身就要下山而去，我刚欲追上去，就被拉住，转头一看，拉住我的正是空明。
我拍到空明拉住我的手，正欲追击，空明却在我身后叹气道：“你小子还是沉不住气，刚刚的事情还没让你吸取教训啊！先别追，我自有办法让你跟上他，你这样莽撞的追上去十有八九要暴露。慎重慎重啊！”
我定下身形，细细揣摩起空明的话，确实不无道理，下山路上本就掩体不多，加上天色已晚，容易看不清人而丢失目标。
我看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矛盾在我脑里盘结生根，迈出去的右脚也变得迟钝犹豫。
男人的背影终是完全消失在夜色中，我用异常冰冷的眼神看着空明，冷冷的说道：“空明，我希望你不要骗我。”
空明却以微笑回应我：“我要是骗你，你好像·也不能那我怎么样吧？”
“你...我...”
空明讥笑道“啧啧，还真如大师兄所言，你到底只是个会无能狂怒的无能之辈。”
我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冷静冷静，空明，空想和空做的讥讽却不断在我脑海里盘旋，无论我如何驱赶，都挥之不去。
我心里却也纳闷：几天前还力保我的空明为何在上面同那两个老家伙呆了几分钟，也变得这么刻薄了，难道眼前的空明是空想或者空做变幻的？
我被气到脑洞大开，居然真就伸手去抓空明的脸，看看是不是那两个老家伙易容变的。
空明拍下我还悬在半空的手，哭笑不得道：“你小子正常一点，我就是空明。”
“我不信，我不信，让我捏捏。”
空明：“...”
就在我们对峙期间，大殿二楼的窗户突然被打开，空想和空做从上面直接飘下，空气中像是有不可见的台阶供他们踩踏一般。
在我的目瞪狗呆中，空想，空做和空明三人站到了一起。
空明对下来的空想露出难得一见的坏笑道：“大师兄，你怎么还真下来了。”
空想没好气的回道：“这上面又没有舍利子了，我们两人还不能出来呼吸口新鲜空气吗？”
空做紧接着空想的话，道：“再说，楼下可不知道是哪个小混蛋在心里暗暗骂我们呢，搞得我在楼上止不住的打喷嚏。”完事，还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深怕我智商不够，不能理解他指桑骂槐的对象是我。
三人的配合堪称无懈可击，我根本找不出地方反驳，只能仰天长叹：“上天啊，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啊！让我碰到三个折磨人的老活宝。”
转而愤愤不平的对空明道：“空明啊空明，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还以为你是个领导式的人，没想到和胡涂是一路人。”
空明却是笑得极其灿烂，开心的说道：“其实，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至少在师兄等熟悉的人面前，我一直都是这样...当年，欲空寺的鸡飞狗叫基本上都是我们三个做的，我们三基本上捉弄完了同期的每一个师兄弟，甚至连师父都难逃我们毒爪。”
空明的话触动另外两人的过去，三人集体陷入美好的回忆之中，脸上早就没了之前的戏谑，满脸姨母笑，再配合他们的光头，画面只能用不忍直视形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