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回家看到老婆炒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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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中年人手里的药瓶，失手掉落，药丸洒了一地。
“达令！”妇人惊叫扑来，一把抱住中年人，泪如雨下，“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傻？”
中年人也热泪纵横，“达令，你是知道的，为了这些科研，我牺牲了什么？”
“父母过世时，我正攻关项目，没能赶回见最后一面。”
“我们半辈子夫妻，连个儿女都没有。”
“这辈子，我是为科研而活的。”
“现在，成果损毁殆尽，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还有希望的！”妇人哽咽着说，“小丑先生，已经答应帮忙了！”
中年人一脸绝望，“没用的，我只是病急乱投医，自欺欺人罢了。”
“只要还有一点希望，都不能放弃啊！”妇人泪流满面，“让小丑先生试试吧。”
“实在不行，我再跟你走！”
转天。
一早。
叶余骑着丧狗的摩托，来到城郊老宅子。
院子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其中有不少熟悉面孔。
都是IT高手。
应求助帖而来。
准确讲，是来看小丑表演。
叶余笑着和熟悉的人打招呼。
更多的人，窃窃私语。
“这就是小丑？”
“不像什么高手嘛！”
“这模样，倒像个骗子！”
就连闻声迎出的中年夫妇，也一脸狐疑，“您，就是小丑先生？”
“我就是小丑。”叶余握住中年人伸出的手，不卑不亢。
“幸会，幸会，我是孙彬，这是内子，欧倩。”
孙彬赶紧把叶余和众人往里请，“小丑先生和诸位能来帮忙，在下感激不尽！”
进到书房，挤挤一屋。
寒暄几句。
孙彬摆出电脑。
有高手试着开机。
只能进入DOS界面。
没法打开Windows95视窗。
电脑仍被病毒锁住。
从DOS界面能看出，硬盘里的资料，已被损毁殆尽。
高手们纷纷上手。
却连Windows95视窗都没法打开，就更别提什么数据恢复了。
孙彬和欧倩的神情，越来越黯淡。
最后，所有人都看向叶余。
叶余当仁不让。
双手虚按键盘，闭目深呼吸，
啪啪啪……
弹指间，
叮……叮铃……
随着熟悉的铃声，手提电脑液晶屏上，闪现蓝天白云的Windows95视窗。
“好！”
高手们，同声喝彩。
再看叶余，都一脸敬佩。
不管最终能不能恢复数据，单单这一手，就力压群雄了。
“破解了？”孙彬和欧倩，更是一脸激动，连紧紧握在一起的手，都在颤抖。
所有人都盯着叶余。
等他下一步。
破解病毒，只是第一步。
关键是，数据恢复。
要是恢复不了数据，无法挽救科研成果，一切都没有意义。
孙彬和欧倩，更是眼巴巴看着他。
叶余手指在键盘上的每一下敲击，都仿佛敲在他们心头上。
操作一通，叶余停手。
高手们急问，“怎么样？”
孙彬也颤声问，“小丑先生，恢复了吗？”
叶余摇了摇头。
啪嗒！
孙彬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脸色瞬间死灰。
欧倩也一脸绝望。
高手们，试都不用试。
损毁殆尽的数据，妄想恢复，本就不现实。
连刚刚力压群雄的小丑都摇头，还有什么好想？
欧倩绝望中带着不甘，“小丑先生，就，就一点法子都没有了吗？”
“有！”
孙彬夫妇，猛地一惊，害怕听错了。
高手们，也都惊讶地看着叶余。
“能恢复！”叶余斩钉截铁，“但我需要时间。”
“真能恢复？”孙彬一把抓住叶余的手，“要多久？”
“两天。”
孙彬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两天后，风投签约，来得及吗？”
叶余想了想，“可以。”
离开老宅子，叶余先去华强北买了几张3.5英寸软盘，才回家。
一进家门，就听到厨房里咣当咣当，熟悉的饭菜香飘满屋子。
前世吃尽世界奇珍异味，也比不上这家常饭菜。
现在，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回家看到老婆炒菜的身影。
吴小雨头也不回，“老公，回来啦？”
“回来啦。”
囡囡正小手扒在灶台上，小脑瓜子伸得长长，眼巴巴瞅着锅里菜，一听到叶余的声音，立马转身，迈着麻杆小腿，吭哧吭哧跑来。
还没走近，就小手伸得老长，“粑粑，粑粑！”
叶余赶紧蹲下弯腰。
麻杆细腿一蹬，小手就熟练地抱住了他脖子，小豆丁就整个挂在了脖子上。
叶余把小屁屁一托，就抱了起来，“有没有想粑粑？”
小豆丁糯糯地喊：“想想，粑粑！”
吴小雨也笑了，“你不在家时，她无时不刻不念叨粑粑。”
午饭后，叶余先给囡囡当了一会木马，才跟刚从厨房忙完出来，捧着枸杞水杯的吴小雨说：“这几天，要赶时间编程序，可能要在网吧通宵。”
吴小雨一怔，“通宵啊？”
弯弯的大眼睛，扑闪着忧虑。
叶余以前和黑客团伙厮混，经常几天几夜不着家，已经成了她心里的阴影。
一听通宵，就紧张。
叶余捂住她捧水杯的纤手，把要赶时间破解病毒的事，一五一十说清楚。
又说：“等忙完这几天，就去看望你爸妈。”
吴小雨，这才安心。
叶余走出家门。
到网吧。
开机。
拨号上会多网。
《黑客清道夫》战斗帖，已经热火朝天。
不少人赞誉。
却又有人带节奏。
“光破解病毒，有屁用啊？”
“牛哄哄，还不是恢复不了数据？”
“要没本事恢复数据，趁早滚回家吃奶吧！”
叶余懒得理会。
用行动说话。
立刻开始编程。
孙彬的电脑，被黑客远程毁坏。
但毁坏的只是数据，并没有物理损伤。
通过数据恢复软件，可以修复。
只是，98年代，还没有成熟的数据修复软件。
得编一个。
一头扎进程序里。
两天两夜，转瞬即逝。
老宅子。
一大早。
孙彬把西装、衬衫、领结，穿得一丝不苟。
欧倩也一身盛装。
焦急等待。
风投来电，“孙总，我们准备出发跟您签约了，计划没有变化吧？”
孙彬犹豫了一下。
欧倩用眼神催促他。
孙彬一咬牙，“没有变化！”
放下电话，孙彬坐立不安，“万一小丑不来，或者没能解决，我的信誉，可就彻底破产了！”
欧倩蹙着眉头，“我觉得，小丑先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可是，已经损毁殆尽的数据，还怎么恢复？”
“……想多了也没用，等小丑先生吧。”
陆陆续续来了不少IT高手，却始终不见小丑。
孙彬夫妇，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门口，开进了一辆黑色奔驰。
下来三个高档职业装男女，提着公文包。
孙彬的心，陡然一沉。
小丑没来，风投却来了。
一千万风投的基础，是他半生科研的心血，却已损毁殆尽，修复希望渺茫。
还拿什么跟风投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