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黑客清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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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可威了，连丧狗都人前人后叫你鸡哥了！”五叔揉着脸，感激地看着叶余，“谢谢你啦！”
“五叔，你跟我客气啥？”
叶余接过前台小姑娘递来的卡，插在电脑上，“你每月给我300块顾问费，让我女儿有口饭吃，我都还没感谢你呢。”
五叔想了想，掏出两张百元，递给叶余。
叶余错愕，“你这是干啥？”
五叔把钱塞进叶余T恤口袋，“每月加200。”
“为啥？”
“清洁费。”
“我不收清洁费！”叶余赶紧掏出塞回，坚决不要。
五叔又是敬烟，又是送水，客气一通才走开。
叶余打开电脑，拨号上会多网深城站。
双手虚按键盘，先闭目深思一会儿。
再睁眼，目光已坚若磐石。
啪啪啪……
一篇帖子。
一挥而就。
题为《黑客清道夫》。
顾名思义，就是要清除黑客。
任何人受到黑客入侵，都可以跟帖求助。
这根本就是一篇战斗帖，并且是向所有黑客宣战。
又把帖子发到会多网所有站点。
很快就有跟帖，
“小丑威武！”
“牛，顶一个！”
“牛什么，分明是脑袋被驴踢了！”
“我看他就是哗众取宠，不知天高地厚！”
“敢这样口出狂言，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黑客？”
赞誉者有之，嘲讽者有之，更多的，是说他不知天高地厚。
看帖子持续发酵，叶余满意退出。
让子弹飞一会儿。
这个帖子，是他正式争霸IT战国时代的宣言。
也是重要的第一步。
立人设。
借打击黑客，立打黑英雄人设。
以打黑英雄人设，在IT界开宗立万。
有了名气，才能筹集资金，招揽人才，开创争霸的基业。
这是权衡的决断。
和黑客团伙，已是不死不休。
与其被阴谋牵着鼻子走，不如堂而皇之宣战。
之所以向所有黑客宣战，也是深思熟虑。
一方面，把私仇变成大义，能占据道德制高点。
另一方面，尽量把事情搞大，做到人尽皆知，反而有保护作用。
负面效应，也显而易见。
一不小心，真的就会，举世皆敌。
想到这里，叶余握紧了拳头。
为了守护家人，举世皆敌，又如何？
嘀嘀嘀……
正在想着，别在沙滩裤头上的BB机忽然响了。
叶余用网吧电话打回去，“我是叶余，哪位call我？”
电话那头传来吴小雨的声音，“老公，是我啊。”
“老婆，怎么啦？”
“我妈来了。”
“我就回去！”
到家。
吴小雨正在厨房炒回锅肉。
李招娣抱着囡囡，在旁指手画脚，“放点酱油，火小点，老是笨手笨脚……”
一见叶余，立马拉下脸，还有意无意侧开。
叶余却敏锐捕捉到，她左脸有个红印。
好像是，巴掌？
却装没看见，只喊，“妈，你来了？”
李招娣抬眼望天，就当他不存在。
囡囡却手舞足蹈，献宝似的嚷嚷，“婆婆，粑粑，粑粑啊。”
李招娣这才冷冷地看向他。
叶余诚恳地说，“早知妈您在家吃饭，我应该带只烧鹅回来的。”
“不用！”李招娣气冲冲，“看见你就饱了！”
吴小雨向叶余投来抱歉的眼神。
叶余给个宽慰的笑容。
上次李招娣来，要吴小雨手术费给儿子买婚房，他毫不客气把她轰走。
后来才知，吴小雨生囡囡时，是李招娣偷偷送钱，还每天煲补血汤。
才知，这个丈母娘，并非毫无人性。
对于把她轰走，一直心存内疚。
午饭后，叶余把两千块塞到李招娣手里，“妈，这个你拿着。”
李招娣惊讶地看着他。
“现在小雨好了，家里也好转了。”叶余诚恳地说，“我们也该尽尽孝心了。”
至于吴小雨还要动手术一事，没必要告诉她。
“不不不，留给小雨养身子……”李招娣惊慌失措，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再三推辞才收下。
叶余又说：“妈，您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李招娣愣了一下。
欲言又止。
却终究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走到远处拐角，抬手抹了一把眼睛。
吴小雨忧虑，“妈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叶余点头，“回头找个时间，去家看看。”
之后日子，叶余每天除了给老婆女儿当牛做马，就是泡网吧。
有时上会多网，回应一下帖子，交流一下技术。
更多时候，是埋头编程。
静待时机。
帖子的热度，持续发酵。
很快就成了会多网所有站点最热门的帖子。
小丑这个名字，也声名鹊起。
有人笑，有人骂，还有人放话要收拾他。
甚至小马哥还特意跑来找他，问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还一再劝他加入创业团队。
还说白总很大度，一直把机会给他留着。
叶余不动如山。
很安逸。
两世为人，现在才过上那么一段安逸的生活。
那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被无节制生活掏空了的身体，逐渐恢复元气。
大病初愈的吴小雨，也日渐恢复，瓜子脸慢慢长回了鹅蛋脸。
瘦骨伶仃的囡囡，也开始长肉了，小脸嘟了起来，有成为奶团子的趋势。
这样的生活，看似平平淡淡。
但失而复得的叶余，深知珍贵。
不管在IT界如何威风，就算制霸全球坐拥万亿，也比不上和家人一起一饮一啄。
十多天后，时机终于来了。
有人绝望求助。
是一位海归光刻博士。
拒绝了世界光刻巨头的招揽，克服重重阻挠，带着所有科研成果，想回国开创光刻事业。
并且已经谈妥了一千万风投，定好了三天后签约。
却不料，存储科研成果的电脑，全都被黑。
所有科研成果，损毁殆尽。
半生心血，毁于一旦。
一切都化为泡影。
求助帖一出，同情者众多。
却都爱莫能助。
在98年代，数据恢复技术还没兴起，这种情况，基本无解。
却有人带歪了节奏，
“不怕，小丑能搞定！”
“敢挑战所有黑客，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要是做不到，就乖乖滚回家吃奶，别再丢人现眼！”
城郊弄堂，老宅子，书房，一个清瘦中年人，怔怔看着桌上几台手提电脑。
旁边妇人柔声说：“达令，别太难过了，资料没了，可以再研究嘛。”
“不可能了。”中年人面如死灰，“这些研究成果，耗尽了我半生心血。”
“我也已被西方封杀，不可能再有那样的科研条件了！”
妇人黯然，又说：“那个小丑先生，能不能帮忙？”
“不可能的。”中年人绝望摇头，“资料已被损毁殆尽，就算能破解病毒，也没用了。”
妇人无言。
“达令，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妇人走出，掩上门。
中年人怔了半晌，从抽屉最底下掏出一个药瓶，绝望悲恸，
“达令，对不起，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旋开瓶盖，仰头就要倒进嘴里。
妇人忽然推门冲入，“达令，小丑先生，答应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