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让子弹继续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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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来不来，能不能恢复数据，孙彬半点谱都没有，可风投都来了，只能硬着头皮请进大厅就坐。
相互介绍。
中年微胖，小眼睛闪着光的，是投资经理王成。
两名青年男女，是助理。
王成开场一通商业吹嘘。
“孙博士，您可是光刻大咖啊！”
“能投孙博士的项目，是我们的荣幸！”
“就冲孙博士的名望，这一千万，我们投得放心！”
“哪里哪里，王经理过奖了！”王成的吹捧，听在孙彬耳里，字字打脸。
吹捧一通后，王成和助理打开手提电脑，备好纸笔。
“下面，请孙博士介绍一下项目，我们洗耳恭听。”
孙彬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几句，自己都不知所云。
半生心血被毁，修复希望渺茫，心情糟糕透顶。
脑子里的知识，都跑到爪哇国去了。
王成和助理，交换着狐疑的眼神。
看看孙彬的手提电脑和投影幕布，“要不，您给我们展示一下？”
孙彬舌头打结，“电，电脑有点故障，资料暂时打不开。”
“三台电脑都出故障啦？”
“真，真不巧。”
“商业计划书呢？”
“也，也打不开。”
“也就是说，我们一点实质性内容都看不到喽？”
“暂，暂时看不到。”
“孙博士，您这不是耍我们吗？”王成把笔一扔，“我们怀着十二分的赤诚，一大清早，从花城出发，开了一百多公里，巴巴赶来跟您合作。”
“却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都看不到！”
“这一千万，怎么敢投给您？”
作为一名世界顶尖专家，尊严比生命还要金贵，被人这样质问，孙彬简直比被杀头还要难受。
狂抹冷汗，不停鞠躬，“对不起，对不起，确实是出了问题。”
王成眯着小眼睛，“什么问题？”
孙彬只得把科研成果损毁殆尽说了。
王成小眼睛闪烁，“也就是说，您的项目已经不存在了？”
“也，也不一定。”孙彬一点底气都没有，“专家正在赶来，有望恢复被损毁的数据。”
王成注视孙彬半晌，抄起摩托罗拉手机，出外打了一通，回来脸色严肃。
“孙博士，我正式通知你，投资项目撤销。”
“根据意向书约定，你要向我们支付缔约过失赔偿金，一百万。”
“另外，我们还会把你的失信行为，公诸于众，相信不会再有人投资你了。”
孙彬一屁股瘫坐椅子，面如死灰。
欧倩柳眉紧蹙，“王经理，我们已经请了专家，很快就能修复数据。”
“还当我傻子啊？”王成一拍桌子，“已经损毁的数据，还怎么修复？”
“怎么不能修复？”
门口一声传来。
几人看去。
一名颧骨突出，眼窝深陷，脸色苍白的青年，大步走进大厅。
“小丑先生？”孙彬夫妇齐声惊叫。
来的，正是叶余。
“孙博士，对不起，让您久等了。”叶余向孙彬抱歉，“摩托车在路上掉链子，耽搁了一些时间。”
“没关系，没关系，你能来，我就感激不尽了！”孙彬紧紧握住叶余的手，就像溺水的人抓到最后一根救命草。
欧倩忐忑，“小丑先生，能恢复吗？”
“能！”
叶余斩钉截铁。
“大言不惭！”王成嗤笑，“数据都被抹掉了，还怎么找得回来，你以为你是神仙啊？”
叶余平静地看着王成，“要不，赌一把？”
“我干嘛要跟你赌，赌什么？”
“如果我能修复数据，你就收回撤销，继续跟孙博士合作。”
“这个可以有！”王成一拍大腿，“如果你能修复数据，我们当然愿意跟孙博士合作！”
叶余不再废话。
启动孙彬的电脑。
先让王成确认，硬盘的资料已经损毁殆尽。
再从背包掏出3.5英寸软盘，插进电脑。
打开3.5英寸软盘，点击软件。
立刻弹出一个百分比图形。
开始0%，1%，2%……
慢慢往上涨。
高手们，纷纷涌进来看。
王成和助理，也目光灼灼。
孙彬夫妇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握得指节发白。
……98%，99%，100%。
“修复完成！”
叶余把鼠标交给孙彬，“孙博士，您看看，资料对不对？”
孙彬接过鼠标，整个人抖得像筛子。
小小鼠标，简直比泰山还要重。
一个点击，就决定命运。
所有人，都盯着。
半晌，孙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狠狠一咬牙，鼠标一点，眼睛一闭。
“好了！”众人齐声大喝。
孙彬急忙睁眼，陡然大亮。
又急点一通。
热泪滚滚而下。
欧倩搂住他的肩膀，“达令，好了，你的心血，得救了！”
高手们，再看叶余，就像看神。
王成小眼睛盯着叶余，精光暴闪。
孙彬一把抓住叶余的手，拼命狂摇，“谢谢！小丑先生，谢谢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孙彬此生，定当厚报！”
风投洽谈还要继续，叶余告辞。
孙彬夫妇千恩万谢。
王成主动给叶余名片，还要了他的BB机号码。
叶余推着摩托，在所有人注目下，走出老宅院，吭哧吭哧开走。
回到白沙洲，先去网吧。
拨号上会多网。
《黑客清道夫》战斗帖，已经炸了锅。
“小丑威武！”
“奇迹发生了！”
“他真的修复了损毁数据！”
赞颂如潮。
嘲讽销声匿迹。
不少人嚷嚷要拜师学艺。
叶余一声不吭，退出会多网。
让子弹继续飞。
回到院子门口，看到吴小雨抱着囡囡，站在三楼阳台，茫然看着外头。
也不知看了多久。
就像望夫石。
叶余一天一夜不回家了。
看着望眼欲穿的吴小雨，叶余想着自己前世和黑客团伙厮混，十天半月不回家，她该是多么的牵挂？
心里，一阵酸楚。
这一世，不负如来不负卿！
扬手笑喊：“老婆，女儿，我回来喽！”
远远都能看见，吴小雨弯弯的大眼睛，陡然大亮。
柔美的脸庞，瞬间神采飞扬。
囡囡在她怀里，手舞足蹈，“粑粑，粑粑！”
叶余跑步上三楼，一把抱住囡囡，“囡囡，粑粑想死你了！”
囡囡小脸紧紧贴在他脸上，糯糯地喊：“囡囡，想想，粑粑！”
吴小雨含笑看着他，两泓秋水，柔情无限，“事情，顺利吗？”
“顺利！”叶余长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在家睡个安稳觉了。”
“抽个空，去买些营养品什么的。”
“过两天，去看你爸妈。”
“嗯！”老公这么体贴，吴小雨很欣慰，也的确有些担心爸妈。
两天后，叶余开着丧狗的摩托，带着吴小雨和囡囡，突突突来到邻村吴小雨家。
院子停了几辆摩托，屋里还传出吵闹。
停好摩托，走进里屋。
一眼就看到，吴小雨的爸爸，瘦成了皮包骨，悄无声息躺在床上，也不知还有气没有。
床前，好几个人在吵吵嚷嚷。
啪！
吴小雨外婆周翠兰，一个耳光，重重抽在她妈李招娣脸上。
“这么一大把年纪，活在狗身上了？”
“是这倒插门的病秧子重要，还是我抱曾孙重要？”
“你敢拿我外孙买婚房的钱给这病秧子治病，我就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