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带着全家去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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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欺负我，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
摔能摔成这样，那你肯定是摔别人拳头上了吧。
顾金城反应过来，看着弟弟鼻青脸肿的样子，抿着唇，神色凌厉，“小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告诉哥，哥给你讨公道去。”
顾丰田：“是啊，小天，你别怕，有我们在呢。”
温氏和李氏都没说话，细长的眉蹙着，双唇紧抿，眼底亦是浓浓的担忧。
顾小天低头扒拉了两口饭，愣是不说是谁打的。
季芸看着小儿子，舌尖抵着后槽牙，双眸漆黑一片。
顾小天和顾静儿是不同的，小姑娘没怎么读书，整天都跟在原主身边，以至于成了怯懦不已的性子，遇到什么事情都只知道躲避，从来不敢去争取属于自己的公平。
顾小天也是原主生的不错，但他颇有主见，又因书读的多，凡事都讲究道理两个字，没有被原主养成小姑娘那般。
吃了这么大的亏，他怎么会将这件事憋着不说？
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
众人沉默着不说话，就等着顾小天开口。
她放下筷子，冷眸微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书院里头有先生在，先生不会允许有人在书院斗殴，想来你这伤是在回家的路上挨的。”
顾小天握着筷子的手僵了僵。
她又道：“从书院到咱们家不近，可和你在一个书院念书的只有三户人家，能和你有矛盾的，一定是其中一个。”
顾小天心跳都加快不少，看着碗里的白米饭，目光逐渐深远，
顾金城几人呆愣愣的看着自家娘亲，很快便听她道：“我记得路过的第一家是张婶子家，他儿子和你关系很好，就算是你们有什么分歧动手，也不该下这样的狠手。”
她观察着顾小天的脸色，他并无什么异样。
其实还有一个理由，就是张婶子家的娃娃清瘦的很，怎么会是顾小天的对手。
记忆中，好像还是顾小天一直护着张婶子家的娃娃不受欺负。
她仔细回想，道出第二家，“柳大娘家的孙子胖了点，为人却憨厚，对村头的大傻都没动过恶语，想来也不是他。”
那么，就剩下最后一家了。
她眸光紧盯着顾小天，清楚的看见他发肿的眼睛眯了眯。
“第三家，李屠户。”
听到这个名字，顾小天下意识的磨起后槽牙，掀起眼皮，对上季芸的目光。
让顾小天意外的事，娘亲居然没有继续问下去。
“吃饭吧，菜都凉了。”
她率先动起筷子，夹了鱼肉在小儿子碗里。
顾金城等人还愣愣的，不明白她怎么不继续问了。
“娘——”
“大哥，吃菜。”
顾丰田眼尖儿的给他夹了菜，打断顾金城的话，“这鱼肉可好吃了，大哥你也尝尝。”
他完全没给顾金城问话的机会。
这一顿饭吃的气氛古怪。
顾金城有好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顾丰田拦了下来。
待到所有人都放下筷子，季芸用帕子擦了擦嘴，嗓音淡薄：“都吃饱了么？”
“……吃饱了。”
“那就好，在这儿等着。”
撂下一句话，她去了里屋。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顾小天坐在凳子上，看着娘亲的背影，心里总觉得古怪。
不多时，季芸抱着一堆东西出来，走至桌边，将一把菜刀递给了温氏。
温氏眨了眨眼，犹豫了会儿还是接了过来。
随后季芸将镰刀给了李氏。
李氏看着面无表情的婆婆，不自觉吞了口口水“……娘，这是要干什么？”
“报仇。”
她吐出冰冷的两个字，将剩下的棍子和棒槌一干武器给了儿子女儿。
温氏和李氏面露惊愕，便是顾金城兄弟三人也纷纷瞪大眼。
娘居然要带着他们去报仇，他们没听错吧！
印象中，季芸待他们刻薄，说句对长辈不尊敬的话，她也是有些欺软怕硬的，尤其是他们的父亲走了之后。
现如今，她居然要领着一家子去给小天报仇，俨然是不可思议。
更何况，报仇对象还是素来有恶名的李屠户，他家里有个远亲在县衙做捕快，所以连村长家对他也都敬上三分。
李屠户的儿子李小壮人如其名，比村里的同龄孩子要高出半个头不止，又生的肥硕，继承了他父亲的凶名，小小年纪便一脸的凶煞。
几人之中，唯有顾静儿睁大的眼里是对季芸的崇敬。
疑惑之际，顾小天察觉到手心触到的微凉，抬头的瞬间，他看到娘亲的笑容。
温柔和善，仿佛能安抚人心。
“走吧，娘亲给你报仇去。”
她牵起儿子的手，神色坚定的往李屠户家走去。
顾小天心里有形容不出的复杂，这层情绪之下，还隐隐蕴着许久不曾感受过的暖意。
夜风微凉，一家子手里握着武器，浩浩荡荡的往东去。
邻居婶子看见这一家人气势汹汹的模样，不由问：“季寡妇，这是干什么去啊？”
季芸笑回：“出去转悠一圈。”
邻居婶子：“？？”
出去转悠一圈，手上有拿刀又拿棍子的，说是去打架还差不多。
李屠户家离的不远，过几户人家，拐个弯再过个桥就到了。
他们家是杀猪的，远远的就能闻到血腥气。
已是夜晚，李屠户家烛火还亮着，才到围栏外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粗犷的笑声。
说话的不止一个男子，想来是家里有客。
“娘，李屠户家来客了。”温氏提醒着。
她和李氏一样，是不怕事儿的，何况自家丈夫也在身边护着他们。
“来客和我有什么关系，今儿个我必得给小天报仇。”她紧握住顾小天的手。
对方再怎么厉害，欺负一个孩子就是不对，顾小天什么品性他们都清楚，绝不是惹是生非的人，她若是视之不理，长此以往，难保顾小天会和顾静儿一样。
每个孩子，她都得护着。
长好的花朵总不能因为她的原因被风吹歪了吧！
“走吧。”
她推开围栏门，一步一步的往里走。
众人紧随其后，没有一个落下。
看到来人，林氏握着锅铲，拦在季芸身前：“季寡妇，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