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风花雪月的故事:她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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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棠睡不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所有的困倦被谢祁韫离去的样子一扫而空。她望着天花板,灯光岿然不动地在她头上耀眼他的惆怅。
她挥散不掉产妇与母亲死去的画面,也挥散不掉谢祁韫由喜转伤的模样。两幅画面在她脑中交织缠绕,催发她的左思右想。
她起床,披了一件大衣去外面寻他。她问过还在忙碌的李姨,有没有看见谢祁韫?
李姨指了指酒窖的方向:“先生好像去酒窖了。”
姜棠往酒窖去,期间姜小喵窜到她脚下喵喵地叫了几声,想要让她给谢祁韫说说,明日让谢狐狸带它出去玩。
她弯腰把姜小喵抱起来走进酒窖,只见谢祁韫单手插兜地立在落地窗前,手中端着半杯酒。听见推门声,他回首看来,恰似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惊鸿乍现。
姜棠心底微颤,似某种情感落了界,入了套。她手臂微微一松,姜小喵趁机溜走。她缓缓踱步到他身边,取走他手里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谢祁韫看着她的豪爽:“这酒度数高。”
是有点高,姜棠咽下去的瞬间觉得身体里面犹如被火烧,徐徐渐进地灼烫她的四肢百骸。
她仰望着他。
她喝下去的烈酒在她双眸之间萦绕,缠绵出来暧昧、朦胧,像是万顷星河铺下的迷障。
情难自抑!
她微微踮脚,一只手攀上他的肩膀,一只手抵触在他的胸前,因酒滋润的声音搅浑了他的冷静:“你要不要再试试?”
他伸手搂着她腰身,俯视对望,以柔筑起了一座城以护她世界晴空朗朗:“不后悔?”
姜棠从上而下解着他的衣扣:“你会让我后悔吗?”
谢祁韫笑容犹如浩瀚星河倾世倾城,声音坚定:“不会。”
姜棠饮下的酒在他双手之间逃串至身体的每个角落,她在微醺之下寸寸开解自己的感情。
他顺着她的牵引去探索内心方才所燃升起来的失落,两人每贴近一点,她就更加看清了藏在失落背后的暗涌。
她爱他。
她的爱褪去了稚嫩的热情,没有了那让人震撼地疯狂。它是那藏在大山森林之处的野生玫瑰,被高大茂盛地植被所遮挡,阻隔了它魅力的释放。
然而,它顽强地向上昂扬,势要突破一切阻隔耀眼红尘。她抱着谢祁韫的肩膀,眼角涌现地泪珠就似这场鱼水之欢所酝酿出来的那颗晶莹剔透地珍珠。
它反射灯光的澄澈,映出她的面容,让她进一步自我层层剖析。一连串的伤害与打击蜂拥而至,它们挤压在她的世界里面,让她不曾去想过儿女情长,更不曾察觉自己在一点一滴地相处之中回到了原点。
她拥抱着谢祁韫,在他藏着温暖的沧桑之中,她遥望见了他从未改变的初衷。她突然明白,他回自己身边的这条路是多么的道阻且长。而她,却给了他一场赤裸裸地叛逃之旅。
她在这趟旅程之中,尽情释放真心,尽情妩媚笑容,忘却了回头看看,他站在角落里面的身影是如何一步步被自己葬送掉他回程一路走来的期盼与欢喜?
他今日未有片刻犹豫就答应了沈吟夏,还叫来廖秘书照顾,甚至在离开医院之前,他特意拐去了医生办公室,再三叮嘱他们一定要照顾好沈吟夏和她腹中的胎儿。
他怨恨嫉妒何宴舒,却也仅限于何宴舒。与其说他是在保护何宴舒的孩子,不如说是他为她保留下了那抹生活纯色。
两人相处地片段在她脑中疯狂闪来,一张一张,犹如电影片段的回放,浓墨重彩地重映每个温馨瞬间。此时再看,每一幅都楚楚动人,让人想要将目光永久地定格在上面。
姜棠的眼泪有些收不住,谢祁韫停下来看着她的泪如泉涌,不断给她擦着眼泪:“你别哭。如果你实在害怕,我们就不要小孩了。”
她拉着他靠在自己的肩上,不停地摇头,醒悟的情感以它风卷残云之势暂时截断了她的言语。
对于她的哭泣,谢祁韫不知所云。他慢慢吻掉她的泪水,遏制欲望,缱绻暂息。
十多分钟后,姜棠止了哭泣。她贪恋地抱着谢祁韫,蜷缩在他的胸前,不说一语地看着他。残留在她双眸间的泪光,蕴着谢祁韫当下未曾察觉地情深。
她明白了,母亲至死都不后悔生下自己的原因?明白了沈吟夏为何要不顾一切保护肚里的孩子?
他摸着她被泪水打湿的秀发,为她又一次地妥协:“我不要小孩了。”
他不愿她哭。
她连绵不绝地眼泪就似一艘艘千疮百孔的船,沉落进他世界深处,负重他的情绪。
他怎能这般贪婪?
她不再是轻狂的女孩,也不会再肆无忌惮的表达自己情感,她的情被卷了起来,形似脉脉水流。
许久之后,她从侧面表达自己是愿意要孩子的。
谢祁韫在她的话语中探索,似懂非懂:“你的意思是生一儿一女?”
姜棠从他的身上跳下来,她就知道男人不能惯。稍微一惯,他们就会得寸进尺。她不过只是问他为何只想了女孩的名字?没有男孩的名字,万一到时候是男孩呢?可是,他们现在讨论这个问题是不是过于早了点?
谢祁韫拉住她,有些惊魂未定:“你不害怕了?”
她轻轻一笑:“怕啊。但是想到谢董这么多家产,到时候没人继承可不就可惜了?”
他心神领会她的笑容,捏着姜棠的鼻子:“姜小棠,你格局小了。”
“那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话的同时,她把谢祁韫推到前面去,自己跳上了他的后背。
谢祁韫把她背起来,她趴在他的肩膀上:“谢老师,你说到时候我要是生的是儿子怎么办?”
他说笑:“送人。”
她双手捏起他的脸颊:“不尊重我的劳动成果。”
“不敢。”
…
这边,何宴舒从外地赶回来,第一时间到了医院。他一路风尘仆仆,像是踩着风火轮从门口进来,直接跪在了病床前。
他拉起沈吟夏的手,欲语泪先流。这里面有愧疚,有自责,有感动:“对不起。”
沈吟夏也跟着哭了起来,她回握何宴舒的手,庆幸有惊无险,孩子安然无恙。只是为了安全起见,她拜托了谢祁韫。还道明,谢祁韫已经答应把他在C市度假村的房子借给他们住。
何宴舒没有过多犹豫:“不行。”
他不能受恩于谢祁韫,这是在贬损他的尊严。
沈吟夏不理解他的男性体面:“为什么?”
“我会找住的地方。”他放开沈吟夏的手,从地上起来。此时,他才注意到房间里面还有其他人在。
他抬头看来:“你是?”
沈吟夏介绍:“这是廖秘书。谢祁韫让她来照顾我的。”
何宴舒没有半分感激地下了逐客令:“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回去吧。”
面对何宴舒的无礼,沈吟夏只得自己给廖秘书赔礼道谢。待她走后,她问他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一路赶回来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