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孩子,他渴望的家庭颜色(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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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日来,姜棠陪着原田几人在A市逛了逛,在他们要离开的前一日,她特意带着几人去了食品公司参观,亲自给他们做了细致地介绍。
原田三人在她有板有眼地介绍中,对远信的食品公司有了全面的了解,他们表示回到日本之后,会将此次的所见所闻如实转达会长。
姜棠一行人把他们送到机场,买了不少中国的特产送与几人,言明期待与他们的合作。
送走了他们,姜棠一坐进车就瘫软在了座位上。三日来,早出晚归,日间走的精疲力尽,晚间还要应付一场笙歌笑语。
昨晚上到了家门口,她更是睡着了,怎么叫都不醒。睡得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累,另外便是因为喝酒了。没办法,老余只好给谢祁韫打电话。
她靠在椅背上,喝着水,直接吩咐老余回家。之后又对凌歌说,让他也回家去好好休息休息。
不过,凌歌倒没有回家休息。他回到办公室,处理了这两日来他没有时间处理的有关GK那边的事务。随后,又把这几日来的情况整理好发给了谢祁韫,还言明了原田的态度,大概估算了下乐然集团收购食品公司的可能性。
做完这一系列,他首次在工作中失态。就这么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若不是谢祁韫一通电话,他怕是还不会醒。
他从桌上的一堆文件下面摸出手机接通,疲倦的声音有几分嘶哑:“谢董。”
谢祁韫没有着急说公事:“嗓子不舒服?”
他伸手捏了捏喉结处:“没有。可能是这几日说话有点多。”
“泡点蜂蜜柠檬水喝。”关心过后,他就凌歌的报告进行了分析,给出了具体的建议。让他在往后与乐然集团的交往之中,配合姜棠,查漏补缺。
“我明白。”
“辛苦了。”
两人谈完,他从凌歌的口中得知姜棠已经回家去了。他让他也早点回家休息,随之便挂了电话。
谢祁韫想要早一点下班的心情,被前来找他的夏石给拦住了去路。明日就是H公司的第二次竞标,夏石前来是想一些细小地问题询问他的意见。
因为首次竞标失败,加上林深的配合,他们适当地调高了报价,支付方式仍旧不变。只是这调高的两元钱,到底是增加到现金支付里面?还是增加到股票期权里面?他们有些拿不定注意。
谢祁韫想了想,在纸上写下支付方式:46(现金支付)+3(股票期权)+1(资产置换)
夏石提醒:“栗东来昨日给我电话,耀世这次的报价是52元每股。林深也询问我们要不要提高报价?”
谢祁韫想了想,修改了下支付方式:49(现金支付)+3(股票期权)+1(资产置换)
夏石看着:“谢董,你这俩三笔,上亿的资金就这么出去了。”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参与这个项目的人都知道,H公司目前在全国各地的市场占有率促使它每日都有相当可观的现金流。而这笔款项在往后能让他们做许多的事情。
谢祁韫之所以想买下H公司,雄心根本就不止于扩大它在国内的发展,还想进一步铺开它的高端市场。与几家省市的乡镇企业合作,他要建立一条完整的供应链,保证农产品从生产、购进、出售这一过程,都能保证它的绿色新鲜。往更远地发展,他是想要借着GK在国外的名气,带领H公司进驻国际市场。
夏石知道他的打算,也明白这样的价格买下H公司并不会亏,只不过眼下难免增加了公司的负债率。
谢祁韫归心似箭,从椅子上取下大衣,边穿边走:“明日上午九点我与你们在泰和泰律所汇合。”
夏石起身与他一同走出办公室。他回到家后,从李姨口中得知姜棠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姜瞭补话:“好像是沈吟夏。”
“沈吟夏?她找小姜做什么?”
姜瞭耸耸肩:“我怎么知道?或许是她与何宴舒闹了矛盾,想找我二姐诉诉苦。毕竟她们两人之前关系还是不错,而且两人还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
谢祁韫抬起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滚。”
他弯腰揉着膝盖,仍旧挑衅:“姐夫,你总是这么凶,我二姐会喜欢你才怪。”
他一个眼神射杀过来,姜瞭迅速逃走了。
谢祁韫在家中等着,给姜棠电话也没人接。他焦急,打电话给凌歌询问她是否有去公司?
凌歌已经离开公司,不知道姜棠是否有回去?不过他打电话询问了臣下,得知姜棠并没有回去。他给谢祁韫回了话。
就在他在家中坐立不安时,姜棠回了电话过来,告知自己在医院。
他边往停车库走边说,音色焦灼:“你怎么了?”
姜棠坐在椅子上:“我没事。是沈吟夏出事了。”
谢祁韫逐渐放缓了步伐,拉开车门坐进去,到了医院,去到妇产科的病房,站在门口看见姜棠正站在床边照顾着沈吟夏。
碍于男女有别,男性对女性的那份尊重,他没有进去。在外面等着姜棠,她照顾沈吟夏睡下之后,走出来:“你怎么来了?”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沈吟夏:“她怎么样了?”
“孩子保住了。不过需要卧床静养一段时间,不然会有流产的危险。”下午三点过,姜棠合衣刚躺在床上睡了不过半个小时,就被沈吟夏的电话吵醒。
她语气虚弱,颤抖不止的害怕:“姜棠,救救我的孩子。”
她惊厥地从床上起来,什么都没有多问,仅问她在哪里?
今日她回家去看望父亲,刚从家里出发接到沈涛打来的电话,让她直接去医院。她以为是父亲怎么了?快马加鞭地赶到医院,才知道沈涛要逼她去打胎。
不管她如何的据理力争,如何的苦苦哀求,沈涛终是不为所动。他考虑的不是父亲这样的举动会给女儿造成怎样沉痛的伤害?一时冲动,把女儿嫁给何宴舒已是他人生的一大错误,他自然不会让这个错误如同雪球越滚越大。
他循循善诱:“夏夏,你还年轻。往后还会有孩子的。”
沈吟夏泪雨渐来,摇着头步步后退:“爸,你不能这样做,他是我的孩子,是我的第一个孩子。”
“夏夏,你听爸爸说。”
“我不要听你说。”她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转身就要走。
沈涛示意管家上前拦住了她,他走过去如同小时候那般,拉起女儿的手,用慈祥温爱的嗓音说着刺骨冷心的话语。就如他手掌处传递给女儿的温暖就似一把裹了蜜的剑。
“夏夏,爸爸知道你喜欢何宴舒。但是,你只是没有遇到比何宴舒更好的男人。你放心,等你与何宴舒离婚了,爸爸会给你介绍更好的男人。”
沈吟夏双手捂着耳朵,朝他大吼:“我不要。爸,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他可是你的外孙啊。”
沈涛觉得女儿冥顽不灵,也不想再与她多说,声音变得生硬:“反正今天这个孩子非打不可。”
“你没有权利这么做。”说完,她推开沈涛的手转身就跑了。
年过六旬的管家追不上她。沈涛便吩咐医院的医生与护士上前拦住她。沈吟夏像是无头苍蝇那般在医院楼层之间乱窜,她提防着来抓自己的人,又要担心脚下周围,害怕摔倒了孩子就保不住了。
她不知道跑了几层楼,只感觉到肚子传来隐隐地疼痛之感。在慌乱与惊恐之中,她趁找寻她的人不注意之际,随意拉开了一间房门躲了进去,一看才知道是清洁间。
她捂着腹部在椅子上坐下,感觉到有粘稠的液体从大腿之间流出来。她伸手一摸,白皙地手指沾染上了血红色。她颤抖着双手给何宴舒打电话,打了五六个都没人接。她本来想打给沈灼,又担心他告诉沈涛,最后还是打给了姜棠。
姜棠赶到的时候,她靠在墙上,近乎于昏迷状态。她双眼晕沉地拉起姜棠的手:“送我去医院。”
可是,这里不就是医院吗?
沈吟夏强调:“送我去别的医院,快。”
看着沈吟夏的样子,姜棠不敢耽误。唤老余进来,背起沈吟夏就往外面走。在车上,沈吟夏把事情简单告知,到了临近的医院,挂了急诊科的号,让相关的医生看过。虽说有出血的现象,好在胎儿是好保住了。只是她运动过激,前几月最好卧床休养。
因为何宴舒还未能赶回来,姜棠想要去给她买点粥。但又担心自己走后她需要人。于是,这个任务她就吩咐给了谢祁韫。
谢祁韫站在原地不动:“在来的路上,我已经给廖秘书电话了。估计快到了。”
姜棠感念他任何事情都能想的这般周到。果然,未及五分钟,廖秘书便提着东西出现了。
她走近:“谢董,姜总。”
谢祁韫吩咐:“今天晚上就辛苦你在这里照顾何太太,如果明天何先生还没有赶回来,你暂时不用来公司上班。”
廖秘书道了一声是。
姜棠跟着廖秘书走进去,与沈吟夏说了几句话。她突然拉住姜棠的手,泪眼朦胧:“姜棠,帮帮我。我爸不喜欢宴舒,他是不会让我留下这个孩子的。”
姜棠有些为难。
这是沈家的家事,她一外人怎么好参与?
沈吟夏见姜棠沉默不答,便掀被下床,打算给她跪下,还好她及时扶住了她:“你想我怎么帮你?”
“在孩子出生以前,别让我爸找到我。”她朝门口看了一眼:“我知道你们能做到的。”
“吟夏,我想沈董。”
沈吟夏突然就激动了:“姜棠,想想当初你爸是如何反对你与何宴舒在一起的?”
姜棠瞬间失了争辩的话语。
她扶着沈吟夏回床上躺好,让她先吃点东西,说自己要去与谢祁韫商量下。她走出来,把沈吟夏的意思转达给他。
一向不喜多管闲事的谢祁韫,竟然出人意料地没有过多犹豫,何况这还是何宴舒的孩子:“我在C市XX度假村有一套小别墅,这段时间她可以去那里住。生活也挺方便的,只是这个时节那边冷了些。”
她又走回病房,把谢祁韫的话转达。沈吟夏喝着粥,让姜棠代自己给他道一声谢谢。
姜棠顺手给她捏了捏被子:“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就给我电话。”
随后又叮嘱廖秘书晚间注意外面的情况,如果有生人进来就叫医生。他们这边也会给医生打招呼。
廖秘书点头。
安排好这一切,姜棠觉得自己的精力也跟随着沈吟夏消退的惶恐一起流失殆尽。她被谢祁韫牵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双腿乏力地有些不想再走了。
突然,谢祁韫问她:“你这个月月经是不是还没有来?”
“嗯。我每个月都会延后。”
谢祁韫在心底算计过她的生理周期,在回家的路上,特意去药店买了几支验孕棒。回家吃过饭之后,他迫不及待地推着姜棠进屋,把几支验孕棒一一拆开给她:“快去。”
姜棠看着他兴奋期待的模样,想起自己在清洁间看见沈吟夏苍白的脸上所显现出来的坚韧,难以读懂他们因一个孩子所生的喜悦与不顾一切的勇气从何而来?
姜棠在盥洗室一一测过,看着上面清一色的一条杠。心境竟不全然是庆幸,有一种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一闪而过。
她拿着验孕棒出来,把它们展现在谢祁韫面前。那别无二致地单一红线被光削成了一把利刃,咔嚓一刀,剪断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希望。
看着他失落却又强颜欢笑地面容,姜棠心底那一闪而过的失落缓缓回升。她干脆利落地把它们扔进垃圾桶内:“或是不准。”
谢祁韫弯腰把它们一一捡起来,又认真细致地看过,重复着姜棠的话:“嗯。或是不准。”
姜棠听出了他声音的漂浮,这一句自欺欺人的话,如何能骗过他的心思缜密?
一支是测错,这一共五六支,不能每一支都是错的吧?
姜棠取走他手里的验孕棒,又一次扔进垃圾桶:“很晚了。洗了睡吧。”
“你先睡。”谢祁韫抬脚离开了卧室,投落在地上的身影被无限拉长,妄图把他的苍凉与希望同时灌进姜棠的世界,以求她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