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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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梳妆罢了，就听张妈妈走进了笙竹轩内，在门外敲了敲门说道：“大姑娘，老爷喊您上书房一趟。”
“好，我马上去。”
又简单用完了早膳，牧南笙就穿过长廊，直直往书房而去。
牧钟态正坐在晃动的摇椅上闭目假寐，见到她走进来，睁开了眼睛问：“昨儿晚上咱这府里似是进了贼人，你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牧南笙心下稍凛，摇了摇头：“爹爹可能是多虑了吧，女儿没听到什么动静。”
“你休得瞒我。”牧钟态责备地看了她一眼，“我去你笙竹轩的时候，正瞧见有一个脸上生了疤的男人从外面走回来，见了我转身就跑，我追了许久却让他给逃走了，那人是谁？”
“爹爹，您还不相信女儿我么？”牧南笙叹了一口气。
牧钟态皱着眉头：“你也知晓，这一个姑娘家，清白是最重要的，所以我也是憋了一个晚上疑问，今早才将你唤来问问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自己这大女儿虽是不亲厚，但自打九华寺回来之后，父女二人的关系便好了许多，他自是也了解她是一个明事理的性子的。
那样苟且之事，她自是不
会做的。
“这……”牧南笙蹙了下眉。
脸上生疤的男人，不正是羽墨么？
估计是他处理那昭夷人尸体回来的时候，遇上了爹爹。
这事没满住，她也没办法，只好说：“爹爹莫怪，那人是……厉王殿下派来保护女儿的。”
“厉王？”牧钟态的声音迟疑了一瞬，“原来，厉王竟这样有心。”
牧南笙眼睫轻颤了一下，没有说话。
昨儿其实是夜觞邪救了她，但是她还是不想说出来，这昭夷人之事是朝政要事，爹爹一介武将涉及其中，反而不好。
“让爹爹忧心了，还一晚上都没睡好。”牧南笙歉意地说着，又上前一步，替牧钟态按着肩膀。
牧钟态幽幽叹了口气：“既是厉王有心，那爹爹也不会说什么，就让那护卫继续在将军府呆着罢。”
“多谢爹爹体谅。”
牧钟态这才又闭上了眼眸，他身姿伟岸，即便只着了褐色朝服，看着也像是身披战甲一般，一身大将军的凌厉气势无法掩盖。
只是那两鬓毕竟还是沾了点花白，看得牧南笙有些难过。
“爹爹，您久经沙场，这昭夷人是什么样的，爹爹可有遇过么？”牧南笙缓缓
问道。
虽然昭夷自古以来与大胤交好，臣服于大胤，但是边关的一些小摩擦还是有的。
牧钟态下意识地皱了下眉：“这昭夷一来访，倒总是惹得你们心生好奇。”
牧南笙只轻轻一笑。
“昭夷民风开放，不似大胤这般拘束，这人自然也是生性不羁的。”牧钟态淡淡道，“对了，我倒是忘记了，这寒王的生母怡妃便是自昭夷和亲而来的。你瞧着寒王的性子，便知晓了。”
闻言，牧南笙倒是有些惊讶，问道：“可是寒王……对昭夷的态度并未很好啊。”
在那日宫中夜宴上，这夜千殇看不惯赫连雾，还叫嚣了一番。
“寒王虽是怡妃所生，可是怡妃自产后便终日郁郁，并未亲自抚养他，而是过继给了厉王的生母容贵妃。”
牧南笙缓缓点头，难怪，夜千殇与夜觞邪看起来关系那样好。
她走到了圆桌边上，替牧钟态斟了一壶茶，又道：“不过，女儿听闻，宫中怡妃自十年前就去世了不是吗？这其中是有什么隐情么？”
她深觉夜千殇那样的性子，除了血脉外，与这或许也有所关联罢。
牧钟态轻敲着座椅的手顿了一下，摇着
头说：“这深宫巍巍红墙之内，又岂是我们能够窥探的？传闻怡妃性子清高，当时似是被逼无奈嫁来大胤的，所以也不得当今圣上的喜欢。”
牧南笙闻言，却是暗暗惊奇：“这样的人，为何会……这样早逝？”
牧钟态拿起桌上的白瓷茶杯，抿了一口茶。
“这就不得而知了。”他眼底浮现出一丝深意，“昭夷嫁过来的人，去了便是忌讳，所以……”
牧南笙自是会意了的，抿唇道：“爹爹放心，女儿自有分寸。”
随后，又与牧钟态交谈了一会儿，牧南笙才走出了书房。
艳阳满天，长廊上印着斑驳的树影。便瞧见降香迎面走过来，手上握着一张金色帖子。
“姑娘，方才府外有人送了这张帖子来。”
她说着，将帖子递给了牧南笙。
“昭夷三皇子？”牧南笙呢喃了一句。
烫金的帖子上印着一只深褐色的飞鹰，铺开一看，竟是三日之后的霁雨佳节的邀约。
“姐姐，您这是忤在这处做什么呢？”牧羽落不知从何处来的，穿着一袭粉裳眼巴巴地瞅着，眼眸在看到牧南笙手上的帖子时，闪过一丝嫉妒。
牧南笙将帖子合上后
放入了袖口之中，慢吞吞地开口：“这是昭夷三皇子送来的，三日之后的霁雨佳节，游湖盛宴，妹妹应是有所耳闻的才对。”
牧羽落登时便不乐意了：“为何姐姐有这请帖，我却没有？”
牧南笙轻挑秀眉：“这我也不太清楚，妹妹不是一惯有许多好姐妹的么？到时若是想去，便让她们带你一道去罢。”
“姐姐你为何不带我一块去？”牧羽落皱着眉头，一脸快哭出来的神情。
“我自是得与厉王同去的，这昭夷的霁雨佳节，你便真当只是游船么？”牧南笙凉凉地扫了她一眼，就不想再与她多说，转身离开了长廊。
看着牧南笙温雅从容的背影，牧羽落眼神冒火，怒气冲冲道：“那贱人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二姑娘……”巧儿犹豫着开口，“这三皇子既是有意与大胤联姻，这霁雨佳节许是为了挑选配偶的罢。”
“游湖，也只是为了看看，有没有看得上的姑娘。”
牧羽落扭头，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这我自是也猜到了，用得着你多嘴多舌么？”
巧儿面色发白，只问道：“那姑娘，你可要去那霁雨佳节的舫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