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不能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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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要的。”牧羽落不屑地冷哼一声，“到时让慕容姐姐带我一道去便好了。”
随后，她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厉王殿下也去的话，太子殿下自是也会去的，到时你可要好生给我打扮一番才是。”
“是，姑娘。”
主仆二人说完了话，便又返回了海棠轩内。
三日的光景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昭夷的霁雨佳节。天光朦胧，湖面上有淅淅沥沥的雨滴坠落下来，晕出一道道粼粼波纹。
将军府的马车停下之后，便见肃风自不远处驾马而来，通身乌黑长衫，整个人冰冷而肃穆。
“牧姑娘，殿下今日有急事，不能同行。”他的声音顿了顿，“嘱咐姑娘万事小心，殿下随后就来。”
牧南笙点了点头：“好。”
她这会儿才隐隐发觉，自己对夜觞邪了解得少之又少……他在忙些什么呢？
叮嘱罢了，肃风也便翻身上马，来去匆匆。
牧南笙在霜儿的搀扶下走上了一架画舫，船上已经坐着许多锦衣华服的世家子弟，一众女子蒲扇遮面，举手投足之间也是尽显风情。
赫连雾俊逸的脸庞带着笑意，着一袭深蓝色宽袖对襟锦衣，肩上用金丝摹出展翅
飞鹰，显得狂傲不羁。
此时正坐在另一架更大的画舫上。
许是感受到了牧南笙的眸光，朝着她这处看了一眼，便步履稳健地往她这处走来。
“牧姑娘果真不负本殿所期盼的，今日当真是一俊俏佳人。”赫连雾悠悠赞道。
牧南笙想起昨夜那昭夷刺客，冷冰冰地说：“三皇子还是注意些分寸为好，虽说圣上准许您在这京城逗留，但也不能这样冒犯罢？”
“原来大胤这样拘礼，是本殿没有料想到。不过，你这样对厉王念念不忘，可是那厉王今日可有同来？”赫连雾大笑一声，不屑道。
“这不劳三皇子费心了，厉王殿下位高权重，公务紧急也是情理之中罢。”牧南笙眸色淡淡地看着船边的水光湖色。
赫连雾盯着她姣好自然的面容，眼底有一丝笑意：“本殿在昭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如若……”
“住口罢三皇子。”牧南笙冷笑一声：“您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
画舫的一座檀木房间之中，传出了牧羽落讨好的声音：“慕容姐姐，您今日在这画舫上面，除了杨姐姐外，也是最出彩的了。”
慕容璃被捧得心情颇佳，笑眯眯地说：“你可别
这样说了，今日是那昭夷的霁雨佳节，单单是好看有什么用，得诚心诚意一点才好。”
牧羽落蹙了下眉说：“那三皇子可是要在这上面……选和亲对象的，我瞧着慕容姐姐倒是有这么一个机会。”
慕容璃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掀起手上染着蔻丹的手指看着：“我不过一个户部侍郎之女，有什么能耐能得那昭夷三皇子的青睐？”
声音淡淡，只是眸中却藏着一抹希冀。
牧羽落自是看得清清楚楚，嘻嘻一笑说：“慕容姐姐这就是谦虚了，我看着这一船的女子，属你最为出彩。”
慕容璃得意地扬了扬眉，眸光转到了窗外，却蓦然瞳孔一缩。
就见画舫之上，那两道身影立在那处正在交谈着，不正是牧南笙与赫连雾么？
牧南笙忽然轻笑一声：“三皇子如今在京城内可还有人手？”
问及此，赫连雾的脸色立时就变了。
他额上青筋尽显，有怒意翻涌。
“呵。”他轻嗤一声，“你与厉王，可别高兴得太早了。”
赫连雾唇角的弧度逐渐收拢，还欲说些什么，就见不远处一道鲜亮艳红的身影一晃而过。
他自是看到了，冷眉皱起，沉默了下来。
乌木甲板上走上来一抹红裳裹身的曼妙人影，大红色的高腰襦裙蹁跹曳地，双颊如黛，面若桃花。
“殿下，此人是定国公府的嫡出姑娘，杨千千。”近侍凑过来在赫连雾耳边说着。
赫连雾双眸轻眯：“查。”
牧南笙闻言，冷睨了他一眼后便没再说话。
她认得出来，杨千千身上所穿，正是那日当街被小贩弄脏了的那套红裙。
襦裙裁剪细腻，色泽更是光彩夺目。
杨千千很快就被各路的官家女儿簇拥了起来，艳羡与嫉妒的眸光纷纷落在那上面。
牧南笙的眸光自是也落在她的身上，还是与上一回一样的感觉，这裙子的设计，总是让她觉得意外地熟悉。
她敛下眸色，不想再与赫连雾多做纠缠，便往房间走去。
迎面就见一袭蓝裙裹身的慕容璃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牧羽落。
“牧姑娘可真是能耐得很，这都已经快嫁与厉王了，竟还来这画舫之上抛头露面的？”慕容璃满脸嘲讽地看着她。
牧南笙冷眸扫了一眼牧羽落，不用想也知道，是这牧羽落在挑拨离间了。
她抿唇一笑说：“慕容姑娘，许久不见，你这口齿也变得甚是伶俐。不过，当
心被人拿着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慕容璃被她冰冷的眼神骇了一瞬，很快便冷哼一声：“你甭管我如何，只是你……”
后首幽幽传来一道男声：“慕容姑娘未免也管得太多了些，牧姑娘要做什么是她的事情。如若要本殿说，这大胤也有这样尊卑不分的人么？”
就见赫连雾高大的身影出现，竟也替着牧南笙说起话来。
慕容璃对上那一双深沉的黑眸，只觉心头小鹿乱撞，但也只是片刻就反应过来那其中满满都是牧南笙的身影。
顿时心头的那一丝旖旎心思也在顷刻间销毁了。
“三皇子所言有理，倒是我冲动了些，竟忘记同未来的厉王妃行礼。”慕容璃暗藏讽刺地开口。
赫连雾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了起来。
牧南笙笑意盈盈地说：“倒也不必如此麻烦，只是慕容姑娘得自行擦亮眼睛，别被人蒙蔽了去了。”
话虽如此，但她能察觉到这慕容璃对她的敌意很深，多半也都是因为这赫连雾罢。
闻言，慕容璃只双眸微眯：“是，牧姑娘。”
“多谢三皇子替我说话，没什么事的话，我自是先走一步了。”牧南笙话一说完，便径自往屋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