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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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的功夫，牧钟态已经走至了荒废已久的院子当中，见到这番景象，气得脸色沉沉道：“南笙，还不快些谢过厉王殿下！”
牧南笙想起方才一脚踩空，仍是心有余悸，欠身道：“臣女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她脸色还有些苍白，心下却不由得腹诽：若不是他突然出现在那处，自己倒也不必险些摔下来……
不过，他也是想要救自己。
当真是越想越心虚。
牧南笙忍不住秀眉微蹙，一副十分烦恼的模样。
“起身罢。”夜觞邪俊脸上没什么表情，嗓音沉沉，抬手将风筝放在了她眼前，“便是为了这玩意，连性命都不要了么？”
牧南笙伸手接了过来，煞有其事地摇了摇头道：“如若知晓自己会踩空掉下来，臣女定是不敢爬上去的。”
夜觞邪静静看了她一眼，便别开了眸光。
偏巧这会儿，有小厮走过来，倾身在牧钟态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殿下，不如就让南笙陪你四处走走罢，老臣有一些事情急需处理。”牧钟态皱了下眉，不得已才开了口道。
夜觞邪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
牧南笙抬手将手里的风筝交给了降香，示意
她可以继续玩着，随即转眸朝着夜觞邪道：“殿下，请。”
夜觞邪不是一个多话的性子，负手在身后走着，步伐沉稳而有力。
牧南笙随意找了个借口支走了霜儿。
“殿下今日为何让我献舞？”她秀美轻蹙，忍了大半天的疑问，总算是寻到机会问出了口。
夜觞邪不甚在意道：“自是担忧你在生辰宴上出了差错。”
“我出差错不是更好么？”牧南笙不解地蹙眉。
夜觞邪斜过眸来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嗓音低沉：“身为本王的王妃，就不许出差错，你可得记牢了这一点。”
一点差错，都可能万劫不复。
牧南笙被噎了一下，忍不住嘟囔道：“当真是如传闻一般不近人情呢。”
“你说什么？”夜觞邪停下了脚步。
牧南笙赶忙摆了摆手道：“没什么。”
“殿下平日可有什么喜好吗？”她知晓他如前世一般，一向沉默寡言，便主动找了话题。
夜觞邪看了她一眼，极为认真道：“领兵，算么？”
牧南笙喃喃道：“算，自然算。”
单单这点，她可不会相信。
“牧姑娘。”夜觞邪立在了原地，朝她看来，“你可介意，
厉王府不止你一个女子？”
牧南笙双眸微眯：“殿下说的，可是容姑娘？”
前世夜觞邪在这时的确有了侧妃容韵汐。
“是。”夜觞邪见她下意识地捏紧了帕子，声音低了几分。
“殿下，我看起来像是那般小气的人么？”
夜觞邪抿了下唇道：“你对她，不必忍让。”
一提起容韵汐，牧南笙心里不知为何便有些不舒服，抬眸淡淡道：“殿下莫要急着交代，嫁娶这件事，到底还是个未知数。”
夜觞邪眸色微寒：“你不愿意？”
牧南笙蹙了下眉道：“臣女说错了么？”
即便有些赌气的成分，她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夜觞邪收敛了眸色，拉过了她的手，像是许下什么承诺一般：“本王说过的话，一向作数。”
牧南笙感觉到他温热的掌心，心虚地垂首道：“臣女知道了。”
夜觞邪眸底映出她微红的双颊，轻轻松开了手，淡声道：“往后，切莫爬那么高的树，免得摔下来。”
牧南笙对上他幽深的双眸，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不过说话间的功夫，夕阳西下，转眼间夜幕便降临了下来。
送走了夜觞邪后，牧南笙提着裙摆徒
步走回了笙竹轩中，在霜儿的帮助之下洗漱了一番，就准备上床休息。
谁知手刚碰着床榻上的棉质软被，便觉一阵瘙痒传来。
她以为是今日在院中被蚊虫叮了，伸手挠了挠。
却是越挠越痒。
定睛一看，她眸色微凛，只见白皙娇嫩的肌肤已经有些破了皮，渗出来鲜红的颜色，隐隐有溃烂的势头。
她声音沉了几分喊道：“霜儿，快进来。”
霜儿正在外面忙活，进来的是降香。
“啊！”她到底年纪尚小，见状尖叫了一声，“姑娘这是怎么了？”
降香立马蹲下身子在床头边翻箱倒柜，准备替牧南笙寻找伤药。
就听她惊疑地“咦”了一声，又皱着眉朝着牧南笙的床榻边角的地方一指道：“姑娘你看。”
牧南笙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床榻角落处残留着一些雪白的粉末状的固体，像是某种药粉一样。
“姑娘，这该不会是什么毒粉吧？将你的手伤成这般模样？”降香喃喃出声问道，她以前看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
牧南笙眸底的温度逐渐褪去，生出了几分寒意。
下一刻，她也顾不得手上的痛痒，径自蹲下身子，将柜子中
的舞裙翻找出来。
果不其然，舞裙哪里还存在？
早已经被狠狠剪碎了！
牧羽落！
除了她，牧南笙想不出第二个人会干这样的事情！
“降香，去把霜儿喊来。”牧南笙沉声道。
“是。”降香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情，惊慌不已，赶忙起身跑了出去。
降香走后，窗外倏地闪过一道黑色的人影，鬼魅一般。
“谁！”牧南笙警觉地喊了一声，就想着拿出夜觞邪交给她的匕首。
窗外站着的肃风怔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传闻中柔弱的牧家大姑娘会这般凌厉与警惕。
他压低了声音道：“牧姑娘，我是肃风。”
牧南笙心下一松，轻轻吐出一口气问道：“殿下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么？”
这不才刚走么？
肃风却并未如预料之中有丝毫的交代，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宫里的生辰宴在即，殿下担心姑娘出什么意外，让肃风在此守几天。”
闻言，牧南笙忍不住自嘲一笑。
还真被他猜中了。
“肃风方才听到了动静，牧姑娘，可是发生了什么？”
牧南笙轻轻瞥了一眼床头的白色粉末，又瞧了眼手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暗自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