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舞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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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是自己哪里吸引了厉王殿下的注意了？
就听夜觞邪冷冷淡淡道：“庶女出席宫宴，牧将军却是教女有方。”
牧钟态的脸色直接沉了下来，冷斥一声道：“还不快些下去！在这处丢人现眼吗？”
牧羽落煞白了一张脸，讷讷应了一句：“是。”
当着牧府众人的面被这样训斥，她面上无光转身便捂着脸朝着厅外小跑离开了。
险些撞到了刚换完舞衣前来的牧南笙。
张妈妈皱了皱眉道：“二姑娘当心一些，可别弄坏了新制的舞衣了！”
牧羽落心里憋着一口气，没有回话便跑掉了。
牧南笙无暇顾及，提着裙摆往厅内走进去，迎上了夜觞邪一双深邃的墨眸。
她不知为何竟感觉双颊微微发热。
伴着丝竹之声响起，她深吸一口气，白底软鞋套在脚上，舞步轻盈，双臂也因着自小的练习，早已柔若无骨。
前世她哪里来的机会这般表现自己？
牧南笙心底恍惚想着，下一刻便全神贯注了起来。
就见她面若桃花，体态轻盈，整个人如同九天上的神女下凡。
夜觞邪轻眯双眸，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句：“牧将军养了一个好女儿。”
“
殿下过誉了。”牧钟态久经世事，微垂下双眸，心下禁不住暗想着。
厉王殿下素来孤高清冷，不近女色，此番对南笙示好，不会是……
一舞毕了，牧南笙躬身退下。
“姑娘方才可是有些紧张了？”霜儿替她拭着额间的细汗，忧心问道。
牧南笙轻吐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倒也不曾，只不过不大自信罢了。”
一旁的张妈妈闻言笑道：“姑娘不必多想，方才的舞姿，颇有当年夫人的风范呢。”
牧南笙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霜儿将舞衣交给了降香，嘱咐道：“降香，帮姑娘将这舞衣收好了，切勿出了差错才是。”
降香点了点头，便小心拿着舞衣往大姑娘的院子走去。
笙竹轩内。
降香将舞裙收拾妥当之后，腼腆地跑过来拉住牧南笙的手，语气雀跃道：“姑娘，今日这般天气，正好可以出门放风筝。”
一言一语尽显小孩子的脾性。
牧南笙禁不住抿唇一笑，点头同意了。
降香欢呼了一声，便拉过霜儿的手朝外跑了出去。
几人前脚刚走，一道娇小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笙竹轩的院门处。
牧羽落盯着三人远走的背影，眸中飞快
地滑过了一丝什么。
而后便抬脚往院子里面走去。
她猫着身子鬼鬼祟祟地进了牧南笙的屋中，翻箱倒柜了一会儿，就找到了柜中金色的绣着百花的舞裙。
她拿起了桌上的剪刀。
“咔嚓”的几声，便将舞裙剪坏，碎成一段一段的，散落在柜子中。
随后又从袖口处取出来一个瓷色的小瓶子。
将里面的粉末往床榻上面撒上去。
一系列的事情完成之后，牧羽落的唇角扬起了一个得逞的笑意。
她倒要看看，这一回，牧南笙还怎么进宫献舞！
出了笙竹轩，降香便一路牵着牧南笙的手往牧府后面的一处无人居住的小院走去。
小院内杂草丛生，因为有下人常来打理，倒也十分干净。叫不出名字的野花铺满了整个院子，香气四溢。
“啊！”降香愁眉苦脸地喊了一声，“这可怎么办呢？”
牧南笙正手撑在灰色的石桌上小憩，闻声便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秀眉微蹙。
霜儿忍不住指了指降香的小脑袋道：“姑娘正在休息着呢，小声些。”
“无碍。”牧南笙睡意消散，摆了摆手问道，“发生何事了？”
降香愧疚地垂下了头，支支吾吾道
：“方才风筝线被树枝给卡断了，那风筝……被卡在树上面了。”
她抬手指了指院内的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榕树。
就见树梢上枝叶繁茂，隐约可见一只素色的风筝被盖在里头。
霜儿抬头一看，蹙眉问道：“姑娘，可要去叫人来取？”
左右不过就是一只风筝罢了，再买一只就是。
“不必。”牧南笙摇了摇头，对上降香纯真的双眸，轻轻一笑道，“我来替你取下来罢。”
霜儿却是苦笑了一声：“姑娘，你怎的小孩子心性又犯了？”
她打小便跟着牧南笙一起长大，小时候两人一起嬉闹，经常闯下不少祸事。
牧南笙无所谓地轻轻一笑道：“这里又没有旁人，我倒是不必拘束。”
“姑娘这是瞧见你，想起以前的自己了。”霜儿叹了一口气，朝着降香道。
降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便见牧南笙已经沿着榕树下的木梯子往上爬了上去，白底绣鞋染上了灰尘，长长的墨发垂至细腰处，衣袂飘飞，整个人宛如落入凡尘的精灵一般。
夜觞邪被牧钟态带领着在府中闲逛。
抬眸便看见了大榕树上的牧南笙，顿时俊眉微蹙。
胆子倒是大，
爬到那般高的地方，还当真不怕掉下来？
谁知这样的想法刚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院中便传来了一声“啊”的尖叫声。
踩在枝桠上面的人影摇晃了一下。
牧钟态刚抬眸看去。
身旁的男人便已经先他一步足尖轻点，运起轻功，往院内的榕树上疾行而去。
“姑娘——”站在树下的霜儿大喊了一声。
降香急得直接跑了过去，猛地张开了双手，作势要接住牧南笙。
“拿到了！”牧南笙抓住了卡在枝桠间隙的风筝，回眸见到降香的动作，忍不住被逗乐了道，“降香你这是做什么呢？你家姑娘哪能是这么轻易就掉下去的？相信我好不好？”
刚刚只是调皮的小毛病又犯了，吓唬吓唬她们罢了。
底下的降香却是猛地头磕在了地上，叫了一声：“厉王殿下！”
牧南笙愣在原地，回过头来，便对上了一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
那人玄衣蟒袍，半蹲在树枝之上，修长的手略微尴尬地顿在了半空中，似乎打算救下她。
她吓得瞳孔微缩，脚下直接踩空。
身子朝后仰去。
夜觞邪脸色发黑，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将人和风筝一并送到了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