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厉王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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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封承面色冷沉地坐在主位之上，眸底藏着少许的怒意。
“交予你们的事情，便是这样办的？”他沉声开口，声音愠怒。
随侍趴在地上半分都不敢动弹：“是奴才办事不周，殿下饶命！”
夜封承捏紧了拳头，一下便砸在了檀木茶桌上，茶杯被震得发出一阵脆响。
“夜觞邪！”
他几乎是从牙缝之中拉扯出这个名字，面色狠戾道，“又是你坏了本宫的好事！”
随侍被吓得埋下了头，咽了咽口水，却还是挺直了腰背禀告道：“殿下，暗卫传来消息说……”
夜封承冷眼看过去。
“今日，厉王前去拜访将军府了。”
“什么？”
夜封承简直怒不可遏，隐忍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回殿下，就在一刻钟前，刚坐上马车。”
牧府内。
霜儿自外头为牧南笙采买了糕点回来，便一并将这消息带了回来。
“这外头如今啊，随处都是厉王殿下爱慕姑娘的传言呢，姑娘，你半点都不介意么？”
牧南笙拿着帕子将手头上新得到的匕首缓缓擦拭着，勾唇问道：“为何要介意？”
“这厉王殿下杀人不眨眼，人称活阎王，难不成姑娘
喜欢他么？”霜儿疑惑道，“太子殿下温雅有风度，姑娘怎的就不喜欢了？”
牧南笙却是轻轻摇头，没有再回应她的话。
“大姑娘！”
院门外，张妈妈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牧南笙一下便从木椅上站起身来，问道：“张妈妈，这是怎么了？”
张妈妈抬手擦了擦额上的细汗道：“大姑娘，厉王殿下来访，府里的人都聚齐在前厅了，就差你一个了！”
牧南笙怔了一下，蹙眉道：“怎的没人来喊我？”
张妈妈摆了摆手道：“大姑娘，也甭管那么多了，赶紧梳好妆随老奴去前厅吧。”
半刻钟后，牧南笙粗略地梳妆打扮了一番，便领着霜儿往前厅去。
厅中已然聚满了人。
主座上，夜觞邪修长的手放在檀木桌子之上，轻轻敲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牧南笙姗姗来迟，便迎上了府中人探究的视线。
“大姑娘可算是来了，竟然让厉王殿下等了这么久？”遥小娘张口便轻声斥责道，俨然一副将军府女主人的做派。
一旁的牧羽落今日的妆容格外精致，低眉顺眼地站着，此时正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牧钟态也是神情严肃。
牧南
笙不慌不忙地欠身道：“参见厉王殿下。臣女来迟，还望殿下恕罪。”
“起身罢。”夜觞邪不动声色地淡淡道。
二人心照不宣，不必多言。
牧钟态自觉惭愧，沉了声音道：“大姑娘今日是怎么了？竟这般怠慢了厉王。”
牧南笙垂首道：“爹爹教训得是，南笙自当领了这惩罚。”
“牧大姑娘被母后点名在生辰宴上献舞，不知本王可是听错了？”夜觞邪敲着的手指停了下来，轻声道。
牧羽落不由得紧攥着手里的帕子，想不到，这下子，牧南笙几乎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殿下并未听错。”牧南笙抬眸微微一笑道。
她匆忙间只堪堪点了一下唇脂，面容比起昨夜却要生动了许多。
夜觞邪深深看了她一眼道：“那不若今日便在此舞上一曲如何？”
牧南笙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还未说话。
便听牧钟态沉沉地笑了一声道：“殿下莫不是想让南笙以舞谢罪？”
夜觞邪没有回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牧南笙的错觉，他的眼底似乎隐隐有着一丝期盼的神色。
牧羽落盯着牧南笙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忍不住委屈地拉了拉遥清的
衣袖，低声唤道：“小娘，你听听……”
遥小娘回眸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噤声。
随即便转眸朝着张妈妈道：“张妈妈，还不赶紧带大姑娘下去将舞衣换上，也好让大家伙儿瞅瞅这绣衣坊的手艺呢！”
张妈妈便又牵着牧南笙的手向厅外走去。
牧南笙不知夜觞邪打的什么主意，心下疑惑，却也只得顺着他的话照做。
牧南笙离开之后。
厅中的牧钟态便收回了眸光，朝着夜觞邪问道：“厉王殿下此番前来，是为了何事？”
夜觞邪敛了眸色，淡淡道：“闲来无事，便想与将军讨教一番。”
“殿下还是这般谦虚。”牧钟态爽朗一笑道。
厅门处的丫鬟端着茶盏走进来。
遥小娘思量着的眼神微凛，便抬手碰了碰身旁站着的牧羽落。
又将那丫鬟招了过来。
“小娘这是，要我去给厉王殿下上茶？”牧羽落犹豫问道。
遥小娘点了点头道：“这样好的机会，你平日里不是最机灵的么？”
牧羽落垂首蹙了下眉，委屈道：“可是传言中厉王殿下手段残忍，手里人命无数，女儿怕……”
遥小娘低声斥道：“身为武将，哪能不手染鲜血？
这厉王也是个厉害的主，将来也是有望登上那宝座的，难不成你想着在太子那一棵树上吊死不成？”
闻言，牧羽落又抬眸往夜觞邪那处看去。
看着看着，竟发觉这传言中的厉王生了一张俊美如神抵的脸，五官深邃，特别是那一双狭长的凤眸里一片深沉，格外蛊惑人。
罢了。
她眸底深处滑过一丝嫉恨之色。
只要能将牧南笙踩在脚下，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这么想着，她便伸手端过了放着茶盏的木盘子，朝着丫鬟道：“你下去吧，我来便成。”
“是，二姑娘。”
牧羽落将着额边的碎发整理了一番，便端着茶盏，莲步轻移着上前。
“殿下，看茶。”
她低眉顺眼地柔声说道。
夜觞邪却是看都未看她一眼，只淡淡“嗯”了一声，也没有抬手触碰桌上的茶盏。
牧羽落不甘心地咬了咬唇。
牧钟态忍不住皱起眉头，眉眼微沉。
还没说什么，就听夜觞邪双眸微眯道：“想不到，将军府竟是这般嫡庶不分？”
“如若本王没有记错的话，这位便是上一回庆功宴上的牧府二姑娘？”他轻挑俊眉，眸色森冷。
牧羽落忍不住心下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