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前世所欠,今生必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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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南笙回到自己的院子，没有过多久，有下人领着郎中，拎着药箱不请自来，“奉小娘之令，为大小姐看诊。”
牧南笙连眼未抬，淡淡的拒绝着，“不需要。”
那奴婢似是不依不饶，“还是让郎中看过的好，别等以后落得个什么毛病，再栽在小娘头上不是，那真是说不清了。”
奴婢递给郎中一个眼色。
牧南笙嫌他们吵嚷，秉着早点完事的心态，将皓腕搭在脉枕上，郎中上前把脉了一会，言：“大小姐身体康健，没有什么要紧的。”
奴婢面露满意，“那大小姐好生休息。”
确保大小姐身子万无一失，防着以后再反咬一口。
小娘的吩咐做完了，奴婢扭头摔了门就往外走。
“站住！当这是你们海棠轩的后花园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怎么连点规矩都没有。”霜儿气呼呼的说着。
奴婢听到训斥，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夸张的笑出声，“得了吧，摆什么大小姐架子，也不瞧瞧……”
话还没有说完，牧南笙快步上前，反手打了她一巴掌，瞬时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作死！”牧南笙冷冷的说道。
平时府里头下人，看着遥小娘的
脸色行事，对她不尊不敬，前世她性格软弱姑且忍之。
而这一世，绝不会任人作威作福。
婢女被打懵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带着哭腔喊道：“我可是二小姐的贴身婢女，大小姐未有权处置我！”
看到这情景，已有下人探头探脑的围观了。
大小姐伸手打人，可真是稀奇了。
“我乃嫡出，论身份尊崇遥小娘都得居我之下，又怎是你个小小婢子能够冲撞的？且你是仗着谁的威风！”
婢女彻底傻眼了。
牧南笙将人扣在了院里罚跪。
还不过半个时辰，听到消息的牧羽落就已沉不住气了。
老远就看到自己的贴身侍婢巧儿低头跪在地上，周围还有窃窃私语的下人聚堆，气不打一处来。
牧羽落走到跟前来，狠狠拧了一把巧儿的脸蛋子，低声恶言恶语。
“我素日就是这么调教你的，给牧南笙那个小贱人下跪，这不是在打我的脸么！”
巧儿挨了训斥和责打，委屈的直掉泪。
“大小姐的命令，奴婢实在是没办法反抗啊。”
牧南笙从屋子里出来，似笑非笑看着牧羽落，气急败坏的样子，缓缓开口，“妹妹真是护仆，不过是罚跪小事，
竟也让你亲自走一遭。”
牧羽落怎能听不出其中的奚落之意，强忍着火气说着，“听闻巧儿对姐姐不敬，都是妹妹没有教好下人，特意来请罪。”
特意假惺惺的来献殷勤，定有所图谋。
牧羽落不请自来，倒也是熟络，坐在院子里乘凉的石凳上，还指使着霜儿去给她沏茶。
霜儿看了一眼小姐，见她准允后，躬身退下。
“姐姐平安归家，妹妹好不胜欢喜，当初让你去九华寺，也是娘亲不得已而为之的事，可别因一些误会，伤了咱姐妹之间的情分。”
牧羽落捏着帕子，眼泪簌簌而下，“姐姐在外，受惊受苦了。”
做戏做的真是逼真，若是没有前世那些记忆，或许就被给哄骗了过去。
牧南笙轻嘲般的道：“妹妹还是省点力气别哭嚎了，落在别人眼里，别再以为是我欺负你了。”
牧羽落擦着眼泪的手一顿，心里觉得很是诧异。
怎么牧南笙经此一遭，性情大变，变得难对付起来不说，对她的刻意示好充耳不闻，有意冷脸给她看。
“妹妹有什么事，不妨直说。”牧南笙敷衍的开口。
“姐姐可知，父亲不日归家。”牧羽落眼眸
中闪过点点希冀的星光。
“皇上已下旨，要在宫里给父亲办庆功宴，便邀群臣和官眷，可谓是牧家天大的殊荣啊。”
之前牧家打了败仗，不知有多惨淡，好在这一仗赢得漂亮，皇上龙心大悦，便也不计较之前过失了。
牧南笙兴致淡淡，“说重点。”
简明要害，把牧羽落准备好的说辞，给堵了回去。
斟酌了一会后，才继续厚着脸皮说着，“姐姐可不可以去求父亲一个恩典，让妹妹也能跟着姐姐去，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牧羽落纵然能在将军府里处处高过牧南笙一头，可也改变不了是庶出，大宴上哪有她的一席之地。
“妹妹是想将牧家的脸面，一并丢到宫里，圣上和文武百官面前么？”
牧南笙冷漠的态度，让牧羽落始料未及，咬着发白的嘴唇，不知该作何反驳。
“妹妹大可去父亲面前撒两句娇，父亲惯是溺爱妹妹的，何必来低三下气的求我呢。”
父亲虽说对牧羽落无有不应，但在重要的事情上还是分得清轻重的，她明知求父亲无用，便只能向牧南笙低头了。
而前世时，牧南笙惨遭毁容，自此闭门不出。
牧羽落仿佛
穿上了嫡出的皮囊，在人前走动，光彩华丽不知有多风光。
又怎会再让她得逞！
霜儿捧着茶盏，放在石桌上。
牧羽落恨恨起身拂袖，装作无意似的将茶水打翻，像是宣泄无用的火气。
“妹妹就先带着巧儿回去了。”她转身离去。
“果然有什么样的奴才，就有什么样的主子。”霜儿愤愤不平，如出一辙的对小姐不恭不敬。
牧南笙也不恼，嘴边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狼狈遁了而已，无伤大雅。”
父亲回来了，那个人也应该随军归来了……
牧南笙想到他，心脏莫名抽搐了一下。
三日后，六军开拔归京。
沿街头攒动夹道欢迎，可谓是盛况。
牧南笙藏在人堆里，随着人群走走停停，目光幽深不可见底。
许多年轻女子亦出现其中，都是为了一睹厉王殿下容颜。
传闻中如神抵般的男人，战神一般存在，所向披靡百战百胜，令敌军闻风丧胆，素有活阎王之称。
看见他金戈铁骑而过，亦如往昔记忆里的一般，牧南笙心里泛起悸动，重活一世终能再遇！
“夜觞邪，前世我所欠你的，今生必偿！”
牧南笙在心里暗暗的赌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