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宫宴,惊鸿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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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厉王殿下归来，父亲牧钟态自然也紧随其后入府。
“爹爹辛苦了。”牧羽落上前轻声道，她一向最能抓住时机讨好父亲，这次估计为了庆功宴能出场，更加卖力了一些。
牧钟态脱下厚重的甲胄，刀斧分明的脸上，还带着得胜的笑意，眸光落在两个女儿身上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家里一切都好吧？”
牧南笙含笑道：“爹爹放心好了，家里一切都好，只不过听闻皇上此次为您准备庆功宴，妹妹还来我这里求情说想跟着一起去的。
暗指着牧羽落只想着自己能出‘风头’，对爹爹殷勤讨好，别有用心。
一席话将牧羽落认不清自己的庶女身份，又对自己的父亲毫不关心给数落得一滴不剩，牧南笙禁不住心下暗笑，这下子，看你要怎么对付。
牧羽落俏脸微微一白，张了张口，支支吾吾道：“爹爹，我……我这也是想去见见世面嘛……”
牧钟态言语严肃了一些，道：“落儿，不许胡闹。”
庶出子女本就不能抛头露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牧家没人了呢！
“这是规矩，妹妹不会不懂吧？”
牧南笙“温柔”地抿唇一笑，一副
为人姐姐的模样。
牧羽落勉强勾唇道：“姐姐……”
牧钟态风尘赶路，正觉浑身疲惫，不想再这种事情上过多分说，沉声打断，“好了，此事也不必再议。”
牧羽落气得双肩发颤，到底还是没法反驳父亲的话语。
只是牧南笙低估了牧羽落的厚脸皮，待到晚上的时候，打扮的花枝招展，提着裙摆跟着坐上了她身后的马车。
“二小姐可真是不请自来。”
霜儿替小姐打抱不平。
“她是不达目的绝不会罢休的，无妨，就当是个跳梁小丑，我们不必搭理。”
牧南笙轻嘲出口。
暮色深深，马车向着宫闱辘辘而去。
皇宫。
各路世家子弟，已经陆陆续续进场落座，牧将军一入宴席，就被簇拥着饮酒去了。
牧南笙着一身桃色金丝长裙，蒲扇遮面，露出一双漂亮的杏眸，姣好的身段在入场之时，就引得了不少世家公子的侧目。
惊鸿美人，惹人垂怜。
牧南笙没有在意，不动声色地抬眸四处打量了一番，也小心搜寻着那抹神抵般的身影。
没有来……
牧南笙有些失落地垂眸。
他对这些繁琐大宴向来是不敢兴趣，她还妄想能再
遥遥一见。
“你可是，南笙姐姐吗？”
一道黄鹂般的嗓音，打断了牧南笙的思绪。
她转眸，就见一抹雪白的倩影映入眼底。
前世她好像是见过，是丞相府嫡出三小姐林想容，为人亲切和善，只是身子骨弱，常年闭门不出。
牧南笙轻轻一笑道：“素闻想容妹妹是沉鱼之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呢。”
林想容被夸得不好意思，苍白的小脸上多了一些血色，看起来活泼了一些。
只是随即却是蹙眉道：“看来南笙姐姐是不记得我了，小时候我们见过一次的，是在……”
很快的，不少官家女眷都围了过来，将牧南笙笼在里头，盈盈语语，一时间谈笑甚欢。
牧羽落想插嘴也插不上去，谁会去搭理一个庶出，这不自掉身价么。
只好咬唇坐在座位上，被忽略了个彻底，比起牧南笙，就宛如路边的杂草一般。
“皇上驾到——”
太监公公尖声唤道。
宴上的众人都停止了谈笑，匍匐下来，静候着那道明黄色的身影。
牧南笙压下了心头的紧张，悄悄抬眸望去。
入目是几双黑色金丝长靴，皇帝与皇后并肩走着，华服曳地。
紧跟着的是太子夜封承，俊脸上端着温润的神情，与前世阴险面容交叠，恨与痛呼之欲出！
蓦地，她却对上了一对狭长的凤眸，眸光深沉，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敛进去一般。
她惊了一瞬，急忙垂下了眼敛。
是夜觞邪！
今日本是他的庆功宴，难得露了个面！
她心口一阵悸动，还有紧张。
不，不对。
他还不认得她，一切还没开始，可以重头再来！
那道眸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就离开了。
牧南笙微微抿唇，就听到皇帝浑厚如钟的声音：“众卿平身——”
众人微一俯首，就站起了身。
“牧将军与厉王胜仗凯旋，朕心甚慰，备下庆功宴来为二位接风洗尘，各位就不必拘束那么多了！”
皇帝年逾半百，保养得极好的脸上，不难看出沉稳俊逸之态。
众人谢恩之后，陆续归座。
“听闻牧将军之女今日也跟着来了，可走近来让本宫看看，出落得是怎样一副好模样了？”
皇后微微一抬眸，朝着庆功宴上的众人扫去。
举止间端庄得宜，凤仪万千。
牧羽落禁不住伸了伸脖颈，似乎想让人注意到她。
只不过，她的小心思
显然是泡了汤，似乎根本没有人理会到她。
牧南笙闻言，莲步轻移上前，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她将萤扇移开，露出整张白皙秀妍的脸道：“皇后娘娘圣安。”
“哟，这就是南笙吧？倒是生得水灵呢。”
皇后点头赞道。
一时间，不少人都侧目看了过来，眼露惊艳。
不成想牧老将军家中，还有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女儿，养在深闺无人识啊。
就听另一道娇俏的声音响起：“都说南笙姐姐不仅生得好，技艺也十分超群呢，今日头一回露面，也不知我能否有这个荣幸，与姐姐切磋切磋呢？”
牧南笙眯眼看过去，眸底滑过一丝了然。
是与牧羽落交好的一位官家女儿。
想不到，居然还肯为牧羽落出头。
牧羽落忍不住唇角微勾，得意地看了她一眼。
“我依稀记得，是你家的妹妹？”
牧南笙微微偏头，小声问旁边的林想容。
“我父亲继室所出，在大殿上丢人现眼，还对姐姐不恭敬，实在是……对不住。”
林想容想来是看不惯这继妹的做派，平时不和，小脸上一片羞愧之色。
原来是和牧羽落一个路数的，怪不得‘臭味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