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离家出走第三九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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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斯塔克, 众所周知的科学家、慈善家、发明家。同时, 他还经营着另外一重身份——超级英雄，钢铁侠。
说实话，这样的人生应该是很忙碌的, 忙碌着维持外在的形象, 要注意舆论影响，所以要一场一场跑活动……
“应该”。
这句“应该”放在托尼身上就什么都不是。
他就要由着『性』子来，反正他有任『性』的本钱，他乐意怎么做就怎么做。他高傲，任『性』，我行我素又无比天才, 因为他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托尼·斯塔克。
他就这个『性』格, 喜欢他的人怎么都觉得好, 不喜欢他的人恨不得他去死。
所以, 当他成为钢铁侠, 直接叫停斯塔克工业这么多年的老营生军火，转而开始做大多数人都瞧不上的“清洁能源”的时候，多得是被他得罪过的家伙等着看他笑话。
对此，托尼只是嗤笑一声，依旧不把那些跳梁小丑放在眼睛里，他有的是事儿要忙, 没有必要在那些渣滓身上浪费时间。
于是，短短两年。斯塔克还是那个傲视群雄的斯塔克，当初叫嚣着“斯塔克迟早要完”的笨蛋们灰溜溜地夹着尾巴, 安静如鸡，消失不见了。
只有托尼·斯塔克依旧站在顶端。
说起来，托尼认识戴安娜的时候，他还没有成为钢铁侠，是个恣意的军火商，有钱佬；他跟戴安娜搭话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位是神奇女侠。
他就是冲着美人去的。
美人儿谁不爱呢，对吧？
后来……
咳，虽然美人没约上，但他多了个朋友，算是生意场上的朋友。
戴安娜在他这下单，只要高精尖的武器，量不多，估计是拿去研究了。
后来他停了军火产业，成了钢铁侠，两个人之间没了生意，反而因为都是公开身份的超级英雄，关系逐渐亲近了些。
然后……他就从朋友手里接了这个定制人工智能的单子。
这托尼就感兴趣了！
尤其这还是给未成年人定制？有意思。
托尼：“我是该恭喜你好事将近？”
高傲的公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托尼：“好吧，我猜错了。”
猜错也不耽误托尼的好奇心。他好事做到底，同时接手了戴安娜关于房子的要求，让自己的装修队装上配套的智能家具。等精心编写的程序成功运转，他第一时间找上了戴安娜。
时间就是这么巧。
女神很干脆，直接征用了送上门的司机，去大都会接了一个小孩子。
戴安娜终于上车了。
托尼墨镜还挂在脸上，倚着车座转头：“没想到你和这个记者关系还不错。”
戴安娜：“你竟然记得他？”
托尼理所当然道：“我记得他上次是和『露』易丝·莱恩一起的。”
对不起，钢铁侠只记得有意义的事情，比如知识，或者漂亮的姑娘。
车子启动，开车交给他的人工智能管家，托尼饶有兴趣地开始观察这个小孩儿。
——不得不说，就算是钢铁侠，知道戴安娜来自亚马逊的时候，都会默认埃米尔是个女孩子，而且是个漂亮得让人赞叹的女孩子。
可能是因为他对漂亮女孩子就比较多的耐心，又或者因为她是戴安娜的姐妹什么的？所以他对这个女孩子也有点好感？
结果，还没等他他先开口，后排那个自来熟的小家伙已经扒着车座往前看，笑得乖巧，非常有礼貌：
“你好！我是埃米尔。”
托尼很给面子地回他：“托尼。”
埃米尔一本正经：“你好托尼，你能好好开车吗？这样很危险。”
说着，还指了指自动行驶的方向盘。
托尼：“……”
“kid，你知道我是谁吗？”天才斯塔克挑了挑眉『毛』。
埃米尔耿直地摇头：
“不知道。”
托尼：“……”
一向怼人很快乐的托尼·斯塔克在这瞬间被小孩子的童言童语给搞得哑口无言。
“说真的？”他微微颔首，从墨镜的缝隙里看小孩儿家长，“我以为我现在已经是个世界级的明星了？”
戴安娜不置可否：“事实来讲，你当然是。只不过……埃米尔也不认识明星。”
托尼：“你是个超英，我以为他至少认识些超级英雄。”
这题埃米尔会答：“我认识！”
他掰着手指数自己听说过的超级英雄们：
“超人、蝙蝠侠、闪电侠、绿灯侠……”
没有钢铁侠。
托尼：“好吧，看来我的知名度还是不如正义联盟，趁着现在还没交货，我修改一下程序应该没有问题吧。”
话是这样说，驾驶位的男人却只是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随手丢到了后座。小盒子先撞到了埃米尔的箱子上，然后在座位上滚了半圈，稳在埃米尔的膝盖旁，不动了。
“圣诞快乐，”托尼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懒洋洋，“喏，圣诞礼物。”
刚刚捧起小盒子的埃米尔在夏末眼『露』『迷』茫。
他看看姐姐，看看托尼：“……圣诞……快乐？”
托尼终于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戴安娜你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小姑娘？”
这话埃米尔听懂了！
他抓着盒子，张牙舞爪：
“不是小姑娘！是男子汉！男·子·汉！”
托尼都惊讶了：“男的？”
埃米尔挺胸抬头：“男子汉！”
看着后视镜里那个精致漂亮的“女孩子”，托尼笑得更厉害了。他打了个响指：
“有个『性』，我有点喜欢你了。”
说话间，跑车已经变了形状，原本遮住头顶的车棚利落移开，暖暖的阳光瞬间落在埃米尔身上。
埃米尔哇了一声，他仰起头，眯着眼睛去看太阳，伸手向上一抓，想要握紧阳光，却抓了一个空。
男子汉哈哈哈地笑出声，瞬间不记仇了。
他爬到座位上，高高地举起手去感受呼啸的风。散『乱』的长发被风吹得飞扬，笑声融进风里，落了一路。
风声很大，埃米尔已经听不见前排的大人们有没有在说话。
他一个人闭着眼睛，去抓握不住的风，大声地喊前面人的名字：
“托尼——i like you too！”
***
得到埃米尔的好感就是这么简单。
车子停下的时候，埃米尔看着托尼的眼睛就已经开始冒着小星星。他差点忘掉了自己的行李，迫不及待地跑出来，还是戴安娜轻轻松松地把箱子从车里拎出来。
托尼走在前面，这时候已经等在了院子门口。也没看他做什么，那辆拉风的敞篷跑车就又变形成了拉风的普通跑车，看得埃米尔满眼惊奇。
托尼墨镜还在脸上挂着，一副任你看的样子，等埃米尔凑过来，就推开了院子的门。
他自信满满地走了三步，余光一扫，笑容消失。
“你那圣诞礼物呢？”
埃米尔『摸』『摸』装着“巨额工资”的女侠背包：“……忘在车上了。”
托尼：“……”
小孩子吐吐舌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又一次让钢铁侠不想说话，他跑回车前，还没用自己伸手拉开车门，车门就已经自己弹开。车里响起一道和阿弗的口音有些类似的磁『性』男声，彬彬有礼，听着就很优雅：
“礼物在后座下。”
埃米尔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把小盒子捞到手里。在关车门前一愣，左看看右瞧瞧，甚至还再往车里看了一圈。
诶？
刚刚跟他说话的人呢？
想不明白就放弃思考，埃米尔拿到东西就往回走。
他们来的是一座两层高的独立房子，地理位置不错，倒也算不上什么昂贵的地段，是戴安娜全款买的。在埃米尔重新拿礼物的时候，戴安娜已经把他的行李放进屋里，站在门口等弟弟。
她签过了埃米尔的手：
“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什么？”
“准备好……过一个人的生活。”
戴安娜的声线很稳，好像不再担心她可爱的小弟弟。事实上，做出这个决定的女神也不知道她做得到的对不对。
她出生在天堂岛，成长在天堂岛，在族人们的关切中缓慢长大。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是岛上唯一的孩子，得到了全部的关切与照料。所以当埃米尔出现，戴安娜一腔热情都给了他，可在这方面，她也只是个新手。
戴安娜喜欢孩子。
她看着埃米尔从小团子一点点长大，而后停留在此刻；看着埃米尔跌跌撞撞地在训练中不断摔倒，再重新站起来，再跌倒。
他不是亚马逊族人，她们都知道，所以她们，她，不再要求埃米尔训练，把他护在羽翼下，让他只要快乐地玩耍就好了。
可是……选择取消训练的是她们，不是埃米尔自己。
那个孩子虽然总是做不好，也会撒娇抱怨说不愿意去做，可每一次，他都跌跌撞撞坚持到了最后。
在埃米尔离开天堂岛之后，她有反思过这一点。她不知道自己做得到底对不对，她没有养育孩子的经验，世界上也没有第二个埃米尔让她对比。
她只能在埃米尔做了选择之后，给他一个离开羽翼的机会，一个自由成长的机会。
他在哪里都能得到照顾，没错，可他也不再有人始终陪伴。
长大的第一步就是学会独立，哪怕他的模样还是那么小。
埃米尔点头：
“我准备好了。”
他笑起来：
“你不要总担心我的，戴安娜，我真的可以。”
“好，”戴安娜推开了未来的门，“那么，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
房子很大，屋子内部的设计以白『色』为主，简约不失精致，又是一种不同的风格。
小孩子啊了一声，有了新的快乐：
“这里送我吗？”
“对，你的，”提前进来的托尼拍拍手，“给我点注意力，小子，圣诞礼物拿出来。”
埃米尔颠颠跑过去，要把小盒子递给托尼。
托尼：“不不不这是你的，不要给我，你自己拆。”
在这种时候埃米尔总是很听话。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儿银『色』的“手表”。手表好像是金属环材质的，『摸』上去冰冰凉凉，表盘不是指针，而是黑漆漆的屏幕，整体设计简单但是精巧，大小套在小孩子的手腕上刚刚好。
拿到新玩具的埃米尔顿时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他在手表上戳来戳去，不知道点在哪里了，突然听到滴的一声，而后响起一道与戴安娜极其相似的女『性』声线：
“下午好，埃米尔主人。”
“诶？！”
“我是你的管家助手，”女声道，“请为我命名。”
埃米尔受到了惊吓。
戴安娜没说话，而且戴安娜的声音和这个也不一样……这是谁啊？
他差点跳起来，还想要躲到戴安娜身后去。但是想到自己承诺的话，埃米尔就鼓起勇气，站稳不动了。
不、不能躲。
昨天看电影的时候，克拉克都说怨灵是假的了。
小孩子紧张地攥着拳头，又吞吞口水，假装镇定：
“你……你好。”
说完，埃米尔突然想到刚刚在车里听到的声音，他语速快了一倍，眼神往托尼身上瞟：“托、托尼，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托尼才刚刚摘了墨镜。
他把墨镜挂在胸前，『露』出一双漂亮的焦糖『色』眼眸。他眼睛很好看，眼睛里看好戏的光也很灿烂，完全不觉得自己在欺负小孩儿：
“嗯？有什么声音吗？”
埃米尔：“……”
不、不要吓唬宝宝啊！
戴安娜：“……”
男孩儿们真幼稚。
姐姐看了一眼差点瑟瑟发抖的小孩子，好不容易强行变硬的心又软了点，在埃米尔肩上拍一拍：
“她是你的电子管家，人类社会的玩意，你会喜欢的。”
埃米尔顿时把指责的目光投向使坏的大人，超生气的样子，像是只气鼓鼓也只会『奶』凶『奶』凶虚张声势的小『奶』狗。
托尼装不下去了，他又笑，好像从看到这个小孩儿开始，他就没有止过笑一样。
太有趣了，他想，这个孩子真的太好玩了，傻乎乎的，不过也算傻的可爱，哪里像他姐姐一样？
也是，是个男孩儿呢，不是亚马逊的战士。
如果说戴安娜是高高在上的王室公主，埃米尔这个“收养的”怕不就是从民间哄进城堡的小羊羔，无害又纯白。
怪不得戴安娜要给埃米尔定制一个人工智能。
“她是你的智能ai，说是管家助手也没错。她会负责你的生活起居等等，大部分你需要的事情都可以交给她做。”
托尼懒懒地解释了一下：“给她起个名字吧。”
名字？
埃米尔歪着头想了想。
他一点都不擅长起名字，知道的名字也都是朋友的，如果给管家，那叫起来会怪怪的。
埃米尔想了又想，隐约觉得名字是很重要的东西，身负重任的小朋友紧张兮兮，好半天，终于试探地开口：
“管家？”
“我在。”
以戴安娜声线为基调的电子音有些英气，不是现实中大多女孩子的温柔，不过埃米尔听得很习惯。
他想到了。
他握拳，干脆地把拳头敲在掌心，悄悄松口气：
“叫系统吧！”
临时上线的系统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嗯？？？
它『操』着一口情感丰富的电子音在埃米尔脑袋里爆·炸：
【谁允许你把别人叫我的名字了！ 】
埃米尔：【不、不可以吗？对不起哦。但是你说过我你是我的管家，我以为可以的。】
系统：【我什么时候说过啊？】
埃米尔：【就前几天啊。】
在韦恩庄园的时候说过的，他记得可清楚了。
系统搜索了一下资料，萎靡不振。
是了，在阿尔弗雷德给埃米尔讲述“管家”是做什么的时候，它有故意抱怨一句自己是“管家”。不过在说“管家”的时候他不是还说了“保姆”吗？！
系统特别傲娇地不开心。
它忍不住又半真半假地抱怨：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记得那么清楚，让你好好做的事你从来不记得。】
【才不是，我有好好记住的。】埃米尔不服气。
【是吗？我们不是说好治愈全世界吗？结果你天天想着变种人。瞧瞧，你前面这位就是个病号，一个逞能的病号，需要你治愈的那种。你治愈他了吗？】
埃米尔一顿，也没理会“管家小姐”的确认信息，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正在屋子里慢悠悠地转，似乎在检验成果的托尼·斯塔克。
系统说，托尼需要我治愈。
还抓着“圣诞礼物”的埃米尔突然就这么严肃起来，盯着托尼的背影，认真，深刻。
他也需要……治愈吗？
外表完全看不出来。
不过也是，总有一些逞能的家伙。明明身体状况堪忧，却通通讳疾忌医！
那我得赶紧抓住他。
需要治愈的！一个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