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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 鸡同鸭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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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念感觉自己的脸在微微发烫,她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肯定红得和猴屁股差不多,但她不死心的抬起头把目光集中在邹寒屹的脸上,试图在那里搜寻出哪怕一点点的破绽。

邹寒屹双目直视前方,仍旧一丝不苟的开车,脸上连细微的波动都没有,过了好半晌他才像个零件失灵的机器人一样慢慢扭过头来,然后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她。

“哦,挺好的。”

这是什么反应?这么淡定,这么平静,这么波澜不惊,像是听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舒念之前紧张的支楞起的身子像是被抽去了骨架,一瞬间就蔫在了座位上。

“所以,师父你觉得我和苏祎宸还是有希望的?”

舒念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一切皆有可能,不过还是要看你自己心里什么意愿,我一个外人不好评判什么。”

“哦...”

“别因为谈恋爱忘记了正经事。”

我不喜欢他,也没同意他的追求,从哪里来的恋爱,舒念突然觉得觉得没必要再说了,因为她觉得心里面有些凉,事实与她的想象出入太大,就和兜头的一捧子凉水,从头灌倒了脚,然后冷到了心底,冷到了骨子里。

当然,因为舒念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邹寒屹的脸上,所以,她没有看见邹寒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从心理学上讲,这是一个人心情压抑不愉快时所表现出的潜意识的攻击性,也代表了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内心里担心会失去什么东西。

不过,可惜舒念没看见,可惜邹律师当局者迷,而且,关键是他闷骚的不在正经地方。

邹寒屹有少许的心神不宁,在下个拐弯路口忘记了左转,他心虚的通过挡风玻璃的倒影看了舒念一眼,发现她蔫不拉几地几乎和一只落水狗一样。

于是好像终于松了一口气,略显淡定地绕了次远路。其实后来他发现自己当时大可不必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因为舒念是个路痴,大半夜的更是东西南北风不清的货。

“明天几点的车?东西收拾好没?”

“上午十点多,收拾差不多了。”

“寝室就你一个人了?”

“恩。”

“我明天送你去车站。”

“不用,我自己打车去就行。”

舒念蔫了吧唧好一会儿,邹寒屹说什么也只是下意识的回应,她现在有些说不清楚的心慌,她觉得邹寒屹之于她突然就变得虚无缥缈起来,那种自己好像是自作多情了的感觉非常的强烈。

她有些难过,但是却觉得这种理由实在是太棒槌,连找个人说话的地方都没有,简晨鸽要是在的话那就好了,就算她八卦兮兮经常跑偏,但是她目光敏锐毒辣又犀利,噼里啪啦几句话就可以帮她分析出症结所在,那样她就不用这么浑身不自在了。

真的好心塞。

“明早上九点半我开车去学校,东西多的话就和宿管阿姨说一声,我上去帮你拎。”

“师父,真的不用。”

“今天晚上刚刚发生了这种事情,让我相信你能平安到达车站有些难。”

邹寒屹为了掩饰之前突如其来的心虚,说话说得平铺直叙,明明是不放心是好意,但却硬生生被他说得串了味,若是放在以前的话,舒念也不会计较,顶多呵呵笑一笑当做没听见,可是这时候不同啊,她现在正处在对自己自我否定的状态中无法自拔,邹寒屹这句话明摆着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种事情发生一次就够了,师父,我明天会平平安安到车站,平平安安回家,你放心,我总是要出师的,以后许多事情都要自己做,许多认识不认识的地方都要自己跑,况且就是去个车站,不是学人家去炸碉堡。”

邹寒屹转过头来看了看舒念,她的头已经抬起来,脸皮绷得紧紧的,显得脸更小了,裸露出了小姑娘些许的固执与略微受伤的表情,于是他侧过头也不再说话。

单身这么多年,邹寒屹连与女生正常的交流都出现障碍了,这要是被邹明看见了,非得点着他的榆木脑袋发表一番恨铁不成钢的言论不可。

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

直至下车时

候,车厢里的气氛安静的几乎都要凝固了,邹寒屹看着舒念无精打采地走进公寓楼,自己垫着手伏在方向盘上。

他究竟是怎么了?好像有些没来由的心神不宁和魂不守舍。

不过就是最近一阵子被老爷子每天念叨,难道碎碎叨叨什么的真的管用,会让人在不经意间就把注意力转移到这个上面吗?要是真的管用的话,那媒婆这类的人怕是要发大财了,只需要每天像个跟屁虫一样在一对男女之间絮絮叨叨就可以给人牵红线了,征婚网站也趁早关门大吉了。

但是好像最近一阵子他对舒念的关注明显要比以前多得多,这又该怎么解释?

好烦!烦的他都胃疼了,打个官司都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脑子不够用过。

邹律师空窗期开得太久,久到忘记了感情的少许萌芽和悸动就是出现在这样的魂不守舍与纠结之中出现的,他甚至忘记了自己当初追沈舒柠的时候,也是由最初的默默关注变为明目张胆的告白。

那时候青春恣意,张扬果敢,喜欢一切赏心悦目的东西,希望占为己有,不管不顾憋着一股劲头向前冲,就算做错了也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但是现在好像不行了,畏首畏尾,连正视自己的内心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好像变得心有余力不足了。

第二天早上邹寒屹还是把车开到了舒念的宿舍楼下面,临近春节,学校里除了一部分勤工俭学的人之外基本都是人去楼空的模样,他把车停在外面,然后去了宿管处。

宿管阿姨答应的十分痛快,直接告诉了他舒念所在的寝室,由此可见,长得帅的人确实是有优势的,他几步爬上楼,在舒念寝室门前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抬手敲了敲门。

舒念正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听见敲门声顺手一拉,正好看见了邹寒屹长身玉立站在门边,说不出的赏心悦目,好像自从动了心以后再怎么看他都觉得这人长得太标致了,和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昨天夜里降了温,邹寒屹身上却只穿着一件冲锋衣,又没有戴围

巾,耳朵和鼻尖都有些红,估计是冻得,舒念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顺手接过了她手中的行李箱。

“师父...”

“这几天正值春运,人流车流量都比往常大,你一个小姑娘又带着这么多的行李,我还是送送你比较保险。”

“师父,我真的可以搞定,不需要麻烦你。”

舒念顶着个黑眼圈在原地站了小半晌,她昨晚上辗转反侧几乎就没睡着,心里拧成了一个死疙瘩,几乎都要起来砸床了。

“车票和身份证拿出来了么?”

其实邹寒屹也好不到哪里去,眼圈周围也是一片青黑,嘴唇都有些干裂,他没见过舒念这样扭捏带着些疏离的模样,把行李箱拖出来以后站在一旁,然后单刀直入地与她说话。

“哦,带了,在挎包里呢,师父...”

“我先下楼,车在外面停着,你等会儿锁好门过来。”

一路上舒念沉默的让邹寒屹特别难受,这姑娘往日里都是叽叽喳喳的像只几百年被缝住嘴的小麻雀,聒噪的让他心烦,可是他才刚刚习惯了那种状态,这突然间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沉默的安静得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回去有人接你么?”

“没有,我自己回。”

舒爸带高三课程,每年放假都是腊月二十七八,过了正月初五就又要上课,比当律师的还要忙,她每次回家都是自己解决的,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胆小怕事,但是现在越来越轻车熟路了。

“有没有给你爸妈准备点礼物,毕竟也算是半个踏入职场的人了。”

“已经准备好了,都在行李箱放着呢。”

邹寒屹第一次发现主动和人心平气和地说话会这么艰难,还是和自己的小徒弟,没说了两句话就又冷了场,这要是放在舒念身上,那是绝对不会出现的,她好像什么时候都能够找到话题。

可见,每个人之间的优缺点也是泾渭分明的。

女孩子总是敏感,舒念能够感觉得到邹寒屹的不自在,她不愿意令他为难,于是随便扯了个话题。

“师父,下学期我

们全年级都会实习,一直到六月份。”

“恩,我知道。”

“你还没有和我说什么时候来报道。”

“到时候等我电话通知吧。”

“你下学期要给下一届的学弟学妹们上课,有什么需要我找的材料我可以帮你找,主任和我说让我尽力配合你。”

“他之前和我说了,有需要的我会发邮件给你。”

“好。”

舒念只在电视上看见过春运,从没有近距离的接触过这种人山人海脚贴着脚寸步难行的场面,吵杂的人声,比路还要长的队伍,天南地北的人带着各式各样的行李,举步维艰根本形容不出那种场景。

邹寒屹帮她拎着行李箱走得更加艰难,亏得他身形瘦弱,要是长个五大三粗的身材,被挤在人群中绝对可以挤变形,说不定都能退层皮。

尽管舒念一再拒绝,邹寒屹还是在窗口处换了站台票,一路披荆斩棘将她送上了高铁,她安顿好以后坐在窗口处隔着窗玻璃看他,他就站在不远处的站台上,在来来往往赶着回家的人中间,站得挺拔屹立,潇洒**。

事业有成又英俊挺拔,再加上深情款款,这样的男人好像是每个女人的软肋,他稍微一个眼神都可以让人为之动容,舒念坐在车厢里看着过道里拥挤的人群,突然间眼神放空,然后开始胡思乱想,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当初沈舒柠会放弃呢?如果她要是这个时候再回来,会不会重新爱上邹寒屹?

邹寒屹拢了拢衣领,穿梭在拥挤的人潮中,这几年受雾霾影响,天是灰蒙蒙的,黑沉沉的压在人的肩头,一点都不像以前,天高云淡。

时间又这样匆匆过去一年,在他一点都没有防备的时候,这是他与沈舒柠分开的第三个年头。

邹寒屹被拥挤的人群推搡,他实在太瘦,和个随波逐流的飘萍一样,在激流勇进中被肆意揉捏,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不爽了。他好不容易从人潮中挤出来,一个人站在寒风呼啸的广场上,他在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该是时候放下沈舒柠重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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