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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心悦君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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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念拖着行李箱风尘仆仆地回了家,然后惊喜地发现舒妈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家里面焕然一新,窗明几净,哎呀,都不用她爬上爬下打扫啦。

她自上了大学就没再这么晚回来过,看着还瘦了一圈的模样,把舒妈心疼的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在这个过程中,舒念意外发现了她心目中美丽温柔的妈妈头发间遮盖着隐约的白发,怎么才一眨眼就好像老了一样,她都没有一丁点的防备。

突然就觉得有种莫名的心酸弥漫在心头,舒念感觉那一刹那自己眼圈都变红了。

晚上舒爸回来,舒念把自己买的礼物分发下去,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舒爸收到了一条围巾,一个羊绒背心,舒妈是一件毛呢外套和一双鞋。

两口子开心的两只眼睛都眯得看不见了,相互攀比着说自己的最好,舒念还没有成家立业结婚生子,当然不会明白做父母的收到孩子送的礼物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小崽子一转眼就长大成人了,赚了人生的第一桶金,还学会了体贴父母,就和存在银行里二十多年的钱收到了第一笔利息似的,当然这种比喻有些不太恰当。

饭后,舒念抱着滚圆的肚子和简晨鸽煲电话粥,那货就和走火入魔了一样,没说两句话就像是在人荒年代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壮丁一样,一个劲儿地拉着她练习面试中的问题。

直到练习完一轮,那货才想起来这是在打电话,仿佛这时候才有些不好意思,嬉皮笑脸的问她什么时候回的家,晚上吃了点啥,有没有想她,舒念恨不得一巴掌糊上她的脸,不想的话会打电话给她么?

“晨鸽,苏祎宸找我了。”

“表白了?”

“没成,被我堵回去了。”

“你好歹让他说出来啊,那样才好名副其实地拒绝嘛,这样不清不楚不是给人家希望么。”

舒念滚到床头抱起一人高的毛毛虫打了个滚,然后拽着头上那两根触角枕在上面。

“我和他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么蹩脚的借口你都敢拿出来说,舒小念,你是猪么?一听就知道是搪塞的话啊,能尊重一下你的仰慕对象吗?人家需要多大的勇气才敢和你表白啊!”

“...不是借口啊,我挺认真的啊。”

“这愚人节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换个方式整我呗。”

...”

舒念沉默以对。

电话那头的简晨鸽终于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她有点没反应过来,舒念今天的状态不太对劲,扭扭捏捏也不大和她拌嘴,更不像是以往一点就炸或者是软软的不予回应了,好像真的是心里藏了事。

不会是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吧?

“你说真的?”

“恩,这次好像不是假的。”

“敢情你以前还有弄虚作假的时候?”

“...”

舒念想要挂断电话与这女人友尽,一点都不严肃,她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想要把自己心里面的小秘密分享出来,这样的臭德行,直接让她连说的欲望都没有了。

“谁啊?小念,我差不多算是天天与你形影不离的,没见你倾心于哪个男人啊,这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不过和你分开几天的时间,你就暗度陈仓私定终生了啊,连我这里都瞒得密不透风,是不是朋友啊。”

“我也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得上是喜欢。”

舒念抓了抓头发,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过,注意力随着一个人的言行举止不断的转变,会不由自主地关注他的一举一动,还常常担心被发现,和做贼似的东躲西藏,唯恐被人发现什么又害怕人家什么都没发现。

纠结的呦。

“...”

简晨鸽有些无语,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身边是个猪一样的队友。

“到底谁啊?”

“算了,还是不说了,你在家好好准备考试。”

“考你妹啊,心都被你吊起来了,姐姐我都摩拳擦掌准备好接招了,你突然说要撤退了,能不能有点公德心?”

“我再想想,或许不是喜欢呢,行了,你快睡觉吧,我挂电话了啊。”

舒念不由分说把电话给挂了,话到嘴边,她又变成了个怂包,这样说出去太莽撞太丢人了,她还是先自己想一想,想通了再说也不迟,简晨鸽在考试的关键时刻,她还是不要在这么重要的当口祸害她了。

当然,舒念不知道简晨鸽在那头抓狂的恨不得摔了手机,像个神经病一样在自家书房里面来回暴走,只差当场长出一对翅膀飞到她面前把她暴揍一顿了,这种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不说的行为真的是太损人不利己了!

不过简晨鸽这次没多管闲事,她觉得朋友之间,涉及感情问题的时候,连当事人都搞不明白怎么回事,局外人还是不要过早参与进去,那样与对方与自

己都不是很好。等哪一天她要是想明白了,信念坚定了,需要她出谋划策的话,那她绝对是义不容辞。

舒念还是个纯纯的小姑娘,没有春、心萌动过,也未曾经历过恋爱,有时候在与人相处的过程中还有些优柔寡断,就算是她插手帮忙,那对于她也没什么帮助,许多事情都需要自己经历了才会觉得精彩,也会加速她的成长。

所以,简晨鸽暴躁了一通以后忍住了回拨电话的冲动,重新埋头进了题海中,还是先搞定涉及国计民生的大事再说吧,毕竟先得能生存才能再追求生活嘛。

前阵子邹明就与邹寒屹商量着说想要回村里面过年,于是送舒念去了车站以后邹寒屹带着老爷子跑了几趟超市置办年货,他们在村里面没有亲人,独门独户,据说邹明不是本地人,在他很小的时候来到这里安家落户,所以在潜意识中邹寒屹对那里没有太多的归属感,若不是老爷子隔三差五的想要回去转一遭,他怕是早就不再回来了。

村里面没有城市的喧嚣热闹,晚上也不是灯火通明,车水马龙,一到天幕渐黑,在街上的人就更少了,冷冷清清地只能听见隔壁邻居家狗的叫声,然后引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此起彼伏,和桃花源中的鸡犬相闻有些类似。

许是接近年关,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灯笼,街道上也变得干净整洁了许多,他与邹明回来的时候是腊月二十六,开车走在街道上都可以闻到隐隐约约的年味,遍地都是放假以后出来玩的小孩子,男孩子手里面不缺的是炮仗,四处追着女孩子跑,叽叽喳喳的嬉闹声贯穿在小小的村镇里,邹寒屹竟然想起了他的小时候。

那时候村子比现在破多了,冬天更寒冷,他还穿着邹明找村里唯一的裁缝缝补过的棉衣棉裤,然后跟着一帮一般大的男孩子上蹿下跳,去废弃的旧房子里探险,或者谁家盖房子买了砖头摞在空地上,他们一帮人手里拿着秸秆充当三、八、大、盖爬上去玩八路军智斗鬼子的游戏,即便如此,浑身冻得还是能够脱一层皮。

生活条件在一年一年的变好,小孩子们的玩具都开始更新换代,现在在地上奔跑的这些小崽子们大部分都是以前和他光屁股玩耍过的那群人的继承人,一转眼就都时过境迁了。

邹寒屹来不及感慨,车就开到了家门口,老爷

子下车熟门熟路去开门。

因为平时回来的比较勤快,家里面还算不上是尘土飞扬,邹明非要忙活着收拾,最后拗不过邹寒屹被他赶去做饭,然后四体不勤的邹律师对着家里面这些陌生的家务,他突然变得焦头烂额。

他真的不是干这个的料,虽然只有邹明一个父亲,但是自小这些家务活他都没干过,小时候是怕摔着,长大了以后是忙功课,再后来是忙工作,所以,他一直都没有机会做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五好男人,等到想做的时候已经没了机会,所以也就越发变得糙老爷们了。

邹寒屹简直就是回来捣乱的,除了拿抹布过了一遍柜子等大件物品,然后就开始东挪西挪,该扔的不该扔的东西一股脑都倒进了垃圾袋里,只图省事不费力,邹明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感觉他带回来的不是儿子,而是城里的哪个拆迁队伍。

于是,邹寒屹被毫不客气地赶了出去。

老爷子用颤颤巍巍得身躯表达了老骥伏枥的精神风貌,他在邹寒屹担忧的眼神中把家里面收拾了个七七八八,总算是可以过一个干干净净的年。

父子两个人一个胃口不好,一个年纪大了,准备的吃食并不多,但是一点都不妨碍他们过节的温馨,饺子是两个人合作完成的,一边看看点没有槽点多的春晚,一边闲聊包饺子。

不知怎么的,话题就又扯到了他该找个人过日子上,然后老爷子又顺理成章的提到了舒念。

按理说,邹明只见过舒念那么一次,以他那种过目就忘不大操闲心的性子,不应该三番五次的提起才对,邹寒屹觉得他爹像是被舒念施了魔法。

“阿屹,你觉得舒念那个小姑娘人怎么样?”

“还行吧。”

“恩,前一阵子我还和你们侯老师打听来着,他也说舒念挺好的,成天都乐乐呵呵的,也特别懂事...做个儿媳妇应该挺不错。”

“爸,您怎么又说起这事了,拜托我的事情您就别瞎操心了,还跑去侯老师那边打听,人家一个刚满20的小姑娘,你这样莽莽撞撞的跑出去问多不好。”

“我就看着那小姑娘特别讨喜。”

“我都老大不小了,说不好听点那是老牛吃嫩草,就算我有那份心,人家小姑娘还嫌我老呢,您别惦记了行不行?”

“哼!你还知道自己老大不小了啊?我当你忘记了呢,再说了,

年纪大一点的男人靠谱,人家现在小姑娘都喜欢比自己年龄大的。”

“您看看,又来了...”

“你给我个准话,对舒念什么看法,有没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你要是拉不下这个脸的话我帮你去,反正我年纪大了,不怕丢人。”

“爸,你怎么就知道人家小姑娘没有心仪的人,求您别乱点鸳鸯谱行不?”

“我问过了,没呢。”

“...”

“这辈子还指望着你给我抱孙子呢,可我现在黄土都埋到脖子里了,连个媳妇的影子都没瞧见。”

“我这不找着呢么,得慢慢来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快打住吧,就没见你急过...以前我不管你是觉得你自己心里有主意,胡乱插手你的事情不大好,不过现在我看不是这个样子,我要是再不管你,你得和我差不多,当一辈子的老光棍。”

“...”

邹明说的来了气,端起包好的饺子进了厨房,他就没见过邹寒屹这么没出息过,破罐子破摔这么多年了,一点走出来的征兆都没有,眼看着就要出家当和尚去了。

沈舒柠那个姑娘他之前挺喜欢,但是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媳妇了,而且对于她当初的那种做法,以老爷子的传统观念来看,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实在是太不把感情当回事了,早分了其实也好。

邹寒屹托着刚刚擀好的饺子皮,手里的筷子久久没动,这几天他不是没有想法的,尤其是看着老爷子颤颤巍巍地做家务,他却什么都干不好,再想想自己那个和狗窝差不多的家,他就有些动摇了,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老人家想想。

他正在出神发呆之际,放在一边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是拜年的短信,从早上到晚上就没有断过,他原本也没打算看,但是又被老爷子念叨了一次,他心绪有些烦躁,随意地在桌布上抹了抹手,把糊在上面的面粉擦干净,然后划开手机屏幕。

“师父,过年好...”

后面是一大段长篇大论的祝词,但不是短信群发,应该是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的,邹寒屹走马观花地扫了一遍,觉得也真是为难了他那小徒弟,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说一些不痛不痒没什么实际效果的话。

他没注意到自己嘴角微微翘起,连眉眼都舒展开一些,他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然后按了发送。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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