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读书

字:
关灯 护眼
66读书 > 满目山河空念远(四八,四爷重生) > 48作茧自缚(下)

48作茧自缚(下)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满目山河空念远(四八,四爷重生)!

    康熙帝终究是将太子放在了心头最宝贝的位置上,高烧不退的第三日,饶是雍正爷暗中使了梅玄机派来随行的大弟子,在后面撺掇大千岁自发自动上杆子伺候,一纸诏书依旧被用800里加急送到京中。

    皇父高烧不退,急招太子銮驾侍奉东陵行宫。

    胤禩并不知雍正爷在背后的推波助澜,只是斯情斯景,心中不免也有些感慨:从康熙三十六年到三十八年,皇父性喜四处走动游历,于诸位兄弟们偶尔谈心,也曾直言不讳地表达过是想散散胸中郁气。胤禩免不了暗自揣度是太子殿下让皇父看着不喜,目今想来,疾病关头床前伴驾,倒是多了几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意味儿了。

    太子殿下,到底在皇父心头,是有多重呢?

    雍正爷没有吭声,冷眼旁观着胤禩自个想明白,提笔开始给小九写信笺。

    而另一厢,胤礽接到了东陵行宫送来的邸报,登时便有些慌了手脚。他与康熙终究是父子情深,二十多年的恩养溺爱,甚至在胤礽的眼中,其余弟兄全是抢走他父爱的下贱坯子。初闻康熙病危之消息,太子殿下第一反应便是心急火燎回信问安,并表达自己将立刻启程。

    然而,他自己安插在东陵的眼线,却开始注意回禀“大千岁不顾传染危险,执意适逢床前”之消息,某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吏,更不惜从中添油加醋一番。胤礽何等脾气?一听之下,肝火上涌,直觉得老大太不要脸。

    于是他索性也不着急了,既然汗阿玛身边尚有那帮贱坯子围绕,我去凑个什么趣儿?太子的霸道与傲气,让他势必选择了一个不一样的“姿态”。你们舔袍脚,我便昂起头。你们急我便缓,你们慌我愈慢。你们愿意毫无用处的哀哭嚎泣,我就要让皇父知道——大难临头,儿子首先也是要将大清的江山替他看顾完全。

    此事雍正爷鞭长莫及,插不上手脚,依靠的全是对太子秉性十成十的把握。

    天家皇嗣从来都是高高在上明君贤臣的教育模式。他们这些庶出的恐还小的些事故人情,然出生伊始就被皇父捧在手心含在口中的太子爷,又何曾懂得什么叫“伏低做小”?上一世连允禩在内,不得皇父欢心,膝盖肿痛尚且抗拒医治;堂堂太子,皇父不喜在先,大哥拦路在后,矜持恭肃的姿态又深入骨髓,让他何尝能明白“率先低头”?

    果不其然,太子这一步棋,下的是大错特错。

    康熙一旦虚弱生病,特别是冷热交感生命垂危之际,最想看到的便是视若珍宝傲如孔雀的嫡子撒娇服软兼卖萌。而胤礽倒好,姗姗来迟不说,见到他的头一句便是毕恭毕敬地跪地问安:“皇父身体可有好转?儿臣将京中琐事处理停当,方感叩谢君恩。”

    一句话,险些将康熙帝气得背过气去。

    胤礽,你这是在告诉朕——朕即便死了,大清还有你么?!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便不是苏培盛能够打探到的了,雍正爷只晓得那日他姿态做足,同一众兄弟跪于大殿外头,不肖多时就听到了里面杯盘桌椅香案屏风摔倒打翻的声响,以及皇父口不择言的怒吼:“他们都是你兄弟!!”

    仅此一句,再无回音。

    然而听到此处却也够了,雍正爷低着头,心里鄙夷——愚鲁躁进,简直找死。

    果不其然,再一盏茶之后,里面传来太监们惊慌失措的尖细嗓音,以及李德全请诸位阿哥先行回屋,和去请太医赶来的小太监火急火燎的背影。

    大阿哥胤褆脸上一瞬间闪过得意的笑容。胤禩瞥见了,心头一突,免不得又向宫殿内望了望,垂首跟着兄长们鱼贯下去了。

    雍正爷有些觉得皇父生气的程度似乎超出了他的预计。然而晚间,更不好的消息传来了,不晓得今日太子爷同万岁说了什么,康熙竟在急火攻心之下,晕厥了过去,病势凶险,至今尚未苏醒。

    这一夜,堪称的上是兵荒马乱,无人安枕。

    而自打过了一更天,皇帝便时冷时热,浑身盗汗,无论太医用下什么药什么针,都毫无效果。

    雍正爷心头惶急,如同火油烹煎坐立难安。只因为皇帝如此怒火中烧,一旦苏醒之后太子绝对讨不到好,而太子一倒,下一个上去的准是大哥无虞。皇父若是病好了便罢,病不好,难道他要目睹一场东陵夺嫡,眼睁睁瞅着大哥与太子中的一人荣登大宝?不行,得让皇父的病在此刻立马有所好转。

    胤禩显然同样想到了这一点,他单手托着今日才送到的金鸡纳霜,眉宇紧拧。

    目今最好的办法,其实便是胤禩此刻去献药。只要皇父不死,接下来太子与大哥势必倒霉。而卡在皇父高烧昏迷,太子受罚之前,估计能用担心皇父的由头,挡掉太子与大哥灼热的视线。只是不知胤禩有没有这份胆量,还有……是否能窥探到他背后“对他小惩大诫”地别样心思。

    然而,正当雍正爷开口想要再劝劝时候,胤禩出声了:“四哥,这药,可还准成么?”

    雍正爷一听,唇角抿了抿:“广东那边有人罹患过寒热症,拿它验了好几起,万无一失。”

    胤禩的喉头滚动了下:“过了三更,我就去。”

    雍正爷松下了一口气,却在同一瞬间内心冷笑:胤禩啊胤禩,果然你还是想要搏一搏的,不是么?看来这个教训,哥哥并没有给错你!

    三更天时候,望着八弟出门的背影,雍正爷的神色略显复杂。说得好听,天家子弟,到头来,又有何人不是肖想那把椅子的?即便心里隐隐掠过了一丝不安,雍正爷的霸道与傲气,却不让他觉得,此番藉由金鸡纳霜让胤禩无功反过吃次闷亏的念头有何不对。一代帝王,捍卫皇权已成为了本能,想得仅是运筹帷幄,让江山与弟弟同时收归囊中而已。

    他却忽略了十八岁的少年,即便真想搏出位,又同样是真挂怀皇父安危。甚至,是因为对四哥的信任,才敢咬牙顶风冒进。

    ◆ ◆ ◆ ◆

    胤禩在东陵行宫的皇殿外头,从三更跪倒了五更,顶住了太子与大哥的视线,直至康熙帝苏醒。

    然而,就在众人将将要长舒一口气时候,让他们完全没有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康熙帝刚一苏醒,便命令即可将太子禁于别院,返京之后更是撵回毓庆宫闭门思过,如无政令,不得外出!这,竟然是将太子殿下圈禁了么?!

    雍正爷不禁失色,这似乎超乎他的预计之外。然而朕是天子所行所想无一不正确的观念深入骨髓,即便事情有些出乎预料,雍正爷也只是暗自在内心庆幸太子彼时比他料想的更倒霉而已。

    可是,汹涌而来的第二次意外,彻底粉碎了四爷的美梦。

    实际上,他千般算计,难道别的兄弟见到这块肥肉就能袖手旁观?直郡王眼瞅着胤礽被禁足,几乎做梦都能笑醒——原来他身边的那个梅玄机从来都是贪心不足的小人,与直郡王一番交往,还能再满足与雍正爷许给他的“蝇头小利”?早背着雍正爷,在他进入直郡王府成为幕宾之后,伙同直郡王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太子爷往里钻而已。

    于是,就在康熙帝委顿于东陵寝宫,太子暂且被禁足于西苑宫殿时候。京中一份八百里加急赶到,带来了一条令人瞠目结舌的消息:有一毓庆宫奴才,在太子书房扫尘,发现了诸多巫蛊之物,其诅咒对象正乃当今圣上!并且人证拘押物证已带到。

    康熙帝的手一抖,手中的茶碗砸落被褥,一阵猛咳,一口鲜血染红了明黄亵衣。

    本来被康熙帝宣召,侯在殿外的胤禩,与殿内伺候的奴才,惊慌之下跪满一地。

    巳时一刻得到的邸报,午时三刻,御旨下:废除爱新觉罗胤礽太子之位,贬为二皇子,回宫之后幽于咸安宫,如无政令不得外出。

    至此,一众事宜皆完全脱出了雍正爷的掌控。

    太子被废的事宜声势浩大,几乎砸晕了除直郡王以外的所有人。而直郡王几乎激动地手舞足蹈,大有“太子一废,舍我其谁”的架势。而雍正爷几乎想尽了一切办法,彼时也无法再将手伸出东陵一步——这才豁然惊觉,他自己的实力并不牢靠,有大千岁与皇父斗法,兵行险招的自己还能有回环余地么?

    于是仅仅五日之后,陪伴在皇父身边将养身体的直郡王便再也耐不住性子,几乎就要毛遂自荐当太子了。

    康熙帝彼时身体虚弱,却已好了泰半,从榻上撑起身体,怒视大千岁:怎么?朕虽然病着,但是这还没死呢!!

    因由太子被废,茶不思饭不想的康熙爷看到急不可耐的直郡王,几乎是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他早已在这几日重新掌控了东陵行宫的行政权,此番时机已算成熟,遂滔天怒火轰然而至,化作了一句诛心之语:

    “直郡王爱新觉罗胤褆,秉性躁急愚钝,岂可立为皇太子?!!”

    四十七年的惨案,因着雍正爷的躁进布局,与大千岁二太子的多方混战,豁然被提前到了康熙三十八年的夏天。

    而那日,康熙帝似乎早有准备,让其余诸位阿哥与忠诚在殿堂外头齐刷刷跪了一溜够。雍正爷心头不经惶恐,然天颜震怒又岂是一个郡王能够抵挡?当听到了殿内那句“岂可立为皇太子”的之后,他心头剧震,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阿哥在继太子,被拘了下去。

    胤褆被拘走时候,口中还在愤愤不平地叫嚷着,雍正爷愈看越心惊,越看预感越不详,心里一阵阵地发紧——梅玄机不是张明德,他并没有见过小八没见过小八……只可惜,千算万算老天不能漏算,直郡王即便再直,那也是天朝皇子,哪儿有功亏一篑,不拖个垫背的道理?!

    眼瞅着跪在雍正爷身边的胤禩几乎将头埋到了胸口,忆起这个弟弟日前还同自己修好,前几日却乘自己没起事便忙着献药,心中立时浮现出一抹歹毒——好啊,你个老八,爷忙前忙后上蹿下跳,原来你才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

    想也不想,一句惊天之语脱口喊出:“梅玄机言胤禩必大贵!汗阿玛,玄机道长梅仙师言胤禩必大贵啊!!”

    雍正爷何能知道,这句话,竟然就是大千岁胤褆自己臆想之下所吐恶语?他不及再作何感想,只来得及一把扶住了身匝惊骇茫然不知所措的胤禩。

    ◆ ◆ ◆ ◆

    康熙帝彼时已然整理衣冠,步出殿中,而被前前后后一系列夺嫡事故打击的怒火攻心的皇帝,听闻此言,豁然联想起了胤禩日前立下战功之后刑部如鱼得水此番更是很有先见之明的笼络来了对症西药……阴鸷地眼眸不免转向了跪在下首的第八子。

    胤禩彼时哪儿还能顾得上其他?膝行数步来至殿前,一个响头便磕了下去:“汗阿玛明鉴,儿臣绝无二心!”

    雍正爷反应了过来,胃里翻江倒海恨不得将直郡王千刀万剐,赶紧跟在了胤禩身侧,跟着磕下头去:“汗阿玛,八弟无此心,儿臣愿保之!!”

    老三望着他们,埋着头挑起了一抹鄙夷笑容。

    而老五与老七犹豫了下,终究缩在后头,没有吭声。

    康熙帝气得直哆嗦,只觉得前几日吃下去的金鸡纳霜,此刻是吐也不行呕也不是:“听闻你还用了胤禟来作筏子?莫不是尔以为,直郡王倒了太子圈了,下一个便容得尔蹦跶了?”

    帝王怒气犹如山崩地裂,诛心之语再无法哽藏于胸。康熙帝手指颤巍巍地直指胤禩:

    “春秋之义,人臣无将,将则被诛。胤禩柔奸狡性,心高阴险。辛者库贱妇所出,鼠目短视,妄图利用兄弟,念尔献药之功功过相抵,罚跪祖宗寝陵三日三夜,悔思焉何鬼迷心窍妄蓄大志!”

    胤禩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汗阿玛,并不多么壮实的少年身躯摇摇欲坠。

    雍正爷何曾想到“利用兄弟”这顶大帽子会被扣在胤禩头上?然而早已无可转圜,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弟弟磕头求情。

    胤禩眼中空茫一片,望向了皇父噏动的嘴唇,表情空白。

    辛者库贱妇所出。

    鼠目短视。

    柔奸狡性,心高阴险。

    鬼迷心窍,妄蓄大志。

    利用兄弟……

    tbc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便是快要虐到头了,诸位抗住~~!!四哥,乃接下来就用今生今世好好地补偿小八吧!

    ps:正文最近几天比较虐,小剧场咱们就走甜宠温馨向咔~给你们治愈一下!不过不用担心,作者表示第三部会很欢脱的……四哥化身绝世好攻,卯起劲儿追求小八神马的=v=

    《子难言》

    殷禛虽在情感上颇为纯情,平素行事作风却还是雷厉风行的。

    他不甚清楚“公狐狸”怎么能怀有身孕,道者半医,未经人事不代表不通人理,殷禛没有被康渣渣全然养傻,虽然坐在卫禩榻旁边傻笑了好一会儿,却还是醒悟过来要先“检查检查”身体再下定论。

    他自以为想得无比周全——可怜那“枉死”的殷盖泗一家,却在他思绪中连半分存在感也无——什么?卫禩为什么半夜出现在镇子里,手上还有伤?

    定是这骚狐狸不听话,现在不是被贫道捉回家了么?!

    于是想到就做。说一不二的殷道士很快决定把狐狸扒光了检查一番,而由于检查的是妖物,他还是十分有职业道德地在窗上墙上,统统贴上了黄纸符,一则是怕卫禩要逃二则是防有人误闯。

    忙完这些,便悠悠然回到了卫禩床榻。

    卫禩方才主要是被那得了花柳病的小少爷十足给恶心到了,又是干呕,又未进食。一番打斗焦急施法之下,才会觉得目眩神迷头晕眼花。而殷禛的从天而降,没来由地给500岁的白狐一股莫名安全感,不知是因为两人有过密厚还是殷禛的胸膛过分坚实的原因,他便七分真三分假的懒怠了。没想到当真歪在那人身上,一股子倦意袭来,他一个人拉扯着两只小的凭不容易,忙活习惯了平日不觉,当真落到怀孕后的身子上,还是有些吃力的。

    于是这一觉可谓睡得颇酣。

    躺在柔软的铺位上,并不用介意自己“妖”的身份曝光,身侧也不怕压到弟弟,狐狸舒服地就差露出尾巴在床上打个滚儿了。殷禛看着家伙晕得快,恢复的也快,心内宽松,暗道自己来的还算及时。想了想,将手伸向了卫禩仅剩的中衣……

    关于“公狐狸”怎能够怀孕的问题,他觉得十分有必要检查一下。

    白色的中衣系带很快被解开。看到熟稔的光滑肌肤之上,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青青紫紫”,殷道士心情大畅!而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暴露在空气之外有些凉亦或者是有了崽崽的缘故,卫禩胸口茱萸微微挺立,殷道士耳根子一红,忍不住就用食指拨拉了一下……

    他咽了下吐沫,暗示自己应该“中规中矩”,如果真有了身子,彻彻底底是自己的人,倒时候“这样那样想怎么样就怎样”还不是一句话,目今贸贸然的,倒叫人捉了“下作唐突”的把柄!

    他双手扶住了卫禩的窄腰,往下一用力,便将那松松垮垮挂在腰上的长裤给拽了下来。从腰***胯到脚踝,修长白皙的双腿呈现在眼前,殷道士心跳加速一阵加速。不对,他应该检查重点!

    看看这卫公子到底是男是女,无端端地又怎么会怀孕?

    禄山之爪终于探向了最后一层遮羞布……

    然而,温软可爱的青葱一根,安静地躺在茂密从中,看起来娇憨乖巧,莹润康健,实在是——怎么瞅都不似女子啊!!

    其实没看到胸部就该是男的吧?殷道士默默吐槽了自己的“下作”,然忽而心如电转——有传说言曰,有男女同体之像,常常私处都有……莫不是……斯情斯景,半是真心半是萌动,他忍不住便要曲起卫禩的一条腿,往更加私密之处检查过去……

    然而,就在他一手扶住了卫禩膝盖,小心翼翼要掰开妖狐双_腿时候,一只骨节清秀的手猝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殷禛一惊,抬头望去,只见卫禩不知何时醒了,正满面薄怒地望着他。

    “道长,你在干什么?!”

    殷道士连忙松手,触感良好的皮肤一旦脱离掌控让他一阵失落,只是看着卫禩拧起的眉宇,又是着急又有些愧疚,急忙忙地脱口而出:

    “卫贤弟……贫道诊出你你有了喜脉,是好心想要给你检查一下的。”

    ……

    卫禩一呆,毛绒的白色耳朵扑棱了下,有了一瞬间的茫然,旋即又是大怒,揪住殷禛的胳膊用力一甩,竟然将人连甩出了好几步,搡得道士蹬蹬往后急退,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他x的才怀孕!爷是男人!!唔……”殊不知他用力过猛,小腹处突然传来一丝抽痛。

    殷道士见他拧眉,哪儿还顾得上被一摔的愤怒,急忙忙奔回去:“我就说罢……贫道把脉还算精准,卫贤弟你别……”

    “贤弟个鬼!”

    “不是鬼,汝是妖狐……”

    “……”

    “来吧,别羞涩了,咱俩啥没做过?与其让别人唐突,哥哥给你细细看看,也就是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