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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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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阿蔻想的头痛, 她总不能上前对凌北归说, 对不起,我先前误会你了,你不是小白脸, 更不是个渣男。

那凌北归绝对会认为她是失了智。

于蒙不知鱼阿蔻心理的纠结,非常有自信的说:“北归喜欢口味清淡的食物, 少油少盐少腻脂, 不沾重口味的食物, 更不吃辛辣刺激『性』的东西。”

鱼阿蔻颔首, “我知道了。”

起身去打开橱柜找食材, 既然暂时不知道该怎么道歉,那就按照他口味做两道菜当做赔罪吧。

于蒙屁颠颠的跟上,期待的问:“阿蔻你会不会做叫牛扒?我今天带了两斤牛肉,你帮忙做上呗。”

鱼阿蔻刚想说会做, 话吐出嘴边又强制咽了回去。

她来到这里这么久就没吃过牛肉,怎么可能会做?

如今的牛不属于食物类牲畜, 而是农业类牲畜, 在村子里的地位比壮劳力都要高,毕竟在没有机械化的年代, 牛比人能干多了。

一头牛能活20多年左右, 等牛老了必须把老牛归还给大队, 再从大队上领小牛犊回来养,其中需要办理的手续非常复杂。

故而她就没吃过牛肉,用天平换肉时也不敢换牛肉。

鱼阿蔻挥去脑海里冒出来的牛排图片, 艰难的摇头,“没听说过更不会做。”

“我还以为你会呢,”于蒙失望的垂下双肩,“我都好久没吃到起士林的牛扒了。”

鱼阿蔻『摸』着鼻尖不说话,其实她也想吃牛排,但牛排想要好吃,需要的西洋材料太多了,目前国内根本就没有,家里人吃不出来不代表于蒙吃不出来。

于蒙失望不到三秒,又欢悦的拎着肉进来,“那阿蔻你看着做吧,反正你厨艺好。”

“好。”

鱼阿蔻接过牛肉看过后喜笑颜开,于蒙带来的是两扇牛仔骨,虽骨头多但肉质上称,富含脂肪的牛肉红、白相间,状似大理石纹。

这种肉厚骨内带髓的肉,用来做铁板牛仔骨味道最好不过。

鱼阿蔻笑眯眯道:“那我就按照我的方法做了。”

“恩恩。”于蒙连连应下后连忙溜了。

蜂窝炉上的卤肉香太浓了,再待下去他都要按捺不住想偷吃的手了。

鱼阿蔻系上围裙,开始料理牛仔骨,刀刚切两下顿住。

她今天准备的是火锅,因熟悉的这些人都能吃辣,故而她只准备了一份红汤底。

可刚于蒙说凌北归不吃油腻辛辣的食物,看来她得再另外备份无荤腥的清汤。

起身去杂物房找红枣、白豆蔻等材料。

刚进杂物房,就见鱼『奶』『奶』手握红线缠着条长长的桃树枝。

鱼阿蔻凑上去看了两眼,“『奶』『奶』,缠这个干嘛?”

“这不是我过生嘛,祈福用的。”鱼『奶』『奶』手下不停。

“喔。”

鱼阿蔻不再追问,虽然现在破四旧,但农村依旧有许多讲究,比如过年初五前不可以扫地,会把财气扫出去;三月二龙抬头时不能剃头,不然会死舅舅。

她以为『奶』『奶』这个也是小讲究,找出自己需要用的材料回厨房。

鱼『奶』『奶』探头见小孙女走远,拿起缠好的桃树枝背着人绕到后院,用竹竿挑着红绳的结口挂在石榴树的树杈上。

双手合十诚心的祷告:“桃花娘娘吉祥,咱这都说老人过生许的愿您都能听到,今儿个我宋花请您去月老那给我家几个娃说说好话,给他们都拴根好红线、有个好姻缘,特别是我家蔻囡,请您保佑她这辈子找个事事合心意的女婿。”

“等过两年我就请您来家,给您塑瓷身、日日三支香…”

“『奶』你在这干啥?咱们快去前院,凌知青拿来了相机,说要给咱们拍照。”终于找到人的鱼河眉飞『色』舞的蹦跳着进来。

鱼『奶』『奶』同样欢喜,“真的啊?”

“恩恩,他还大方的让我『摸』了又『摸』呢,都不怕我摔坏,”鱼河比划着手开心的不得了,“『奶』,相机长得一点都不像鸡,就是个黑乎乎的匣子,不过相机可厉害啦,眼睛凑到镜片前看出去,啥东西都是黑白『色』的。”

鱼『奶』『奶』听到这拍了孙子一把,“可不许再去『摸』,那东西指定金贵的不得了,摔坏了咱赔不起,凌知青咋想着拿相机来了?”

鱼河挠头嘿嘿笑,“我看他一个人站在那怪孤单的,就凑上去跟他说话招待他,说着说着我也不知道咋说到今儿个没拍成照片的事儿了,然后凌知青就去拿了相机过来,说帮我们拍照。”

“你个臭小子,”鱼『奶』『奶』点了下小孙子的额头,“你这和找别人要东西有啥区别?”

鱼河跳着脚反驳,“才不是呢,我说了不要,不过凌知青说相机和暖水瓶一样,买回来就是装热水的,现在帮我装瓶热水不费钱不费力,是举手之劳。”

“那咱等会也得好好谢人家,人家的热水瓶借给你装热水是人家好心,没想到凌知青不咋会说话,心眼倒挺好的。”鱼『奶』『奶』还对上次凌北归说她孙女做饭不好吃耿耿于怀。

“我知道的『奶』,我也觉得他人好。”

祖孙俩快步向前院走去,路过水缸时,鱼『奶』『奶』手指沾水将头发抿顺。

到了前院,鱼『奶』『奶』感激的拉着凌北归再三道谢。

凌北归不自在的错开身子,“鱼『奶』『奶』,我们开始拍吧。”

“好好好,咱们拍。”鱼『奶』『奶』回屋将走累睡着的双胞胎喊醒,牵着双胞胎出门。

『揉』着眼睛的双胞胎一出场,登时将大家逗得捧腹大笑,随着大笑声,要拍照的拘束感也不翼而飞。

于蒙作为记者,深谙拍照之道。

打量了院子一圈去客厅内搬杨木圈椅,但杨木做的实木椅子太重,累的吭吭哧哧了半天也没搬起来。

鱼阿蔻看不过去的单手将椅子拎了起来。

于蒙甩着自己脱力的胳膊,眼含崇拜热切的说:“放桃树旁边,椅子背对着院墙。”

鱼阿蔻依言放下椅子。

于蒙拉着鱼『奶』『奶』坐下,让双胞胎站在鱼『奶』『奶』的双腿侧,交代鱼阿蔻四兄妹站在鱼『奶』『奶』身后。

后退两步看了下有点不满意,“阿蔻你们别按年龄站,你个子最矮你站中间。”

“对哦,这样一对比,阿蔻怎么和河娃一样高?”王大踱步过来,平着手掌在鱼阿蔻和鱼河的头顶滑过水平线,“阿蔻你不行啊,咋这么大了身高还像个矮树墩…”

话没说完,就见鱼阿蔻偏着头,眨着双黑黝黝的眼珠子盯着自己,眼珠子中间冒着火苗,当即收回手挠着后脑勺尬笑,“那啥…哈哈,今儿个天真好。”

下一秒,一道劲风吹来,吹的众人齐齐打了个寒颤,被风刮下来的树叶糊了王大一脸。

王大抹了把脸,默默地退回人群里,王小很有兄弟爱的拍了拍哥哥的肩。

鱼『奶』『奶』知道小孙女最在乎身高,“女孩子个子都长得慢,我家就没矮人,蔻囡以后就长高了。”

“对,我这么大时还没阿蔻高呢,小河个子窜的快是他最近吃的饱,每天放学后的活动量大。”鱼溪跟着附和。

受伤的小心灵被祖孙俩抚平的鱼阿蔻,昂着头站在了鱼『奶』『奶』的背后。

于是在凌北归友情提供相机的情况下,鱼家的第一张全家福诞生。

除了鱼阿蔻和不懂拍照为何物的双胞胎,剩下人的表情都是绷着脸,整个人的身子崩的直直的。

“再拍一张,我们也来我们也来,”于蒙屁颠颠的拽着李旧等人站在四兄妹的背后,“把我和李旧他们拍进去,我们也算鱼家的亲戚。”

李旧等人拘束的同手同脚,手脚不知该往哪儿放,面『色』严峻的像是即将上山打老虎的壮士。

凌北归拍完,于蒙上前抢过相机,“北归你站进去,我给你们拍一张。”

“凌知青也来,我们都拍了,哪能单单落下你。”鱼『奶』『奶』这才发现前面的两张没他。

凌北归淡笑,“好。”

李旧他们自动让出中心的位置。

于蒙见凌北归站定,抬手按下快门,按完手痒起来,拉着众人拍单人照。

鱼阿蔻见此退了出去,她对拍照没兴趣,再说她还要去厨房做菜呢。

脚踏进厨房前,回头看了眼拍的兴致昂扬的于蒙和因被拍而满面笑容的『奶』『奶』,又望向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面『色』平淡注视着这一切的凌北归。

抿了抿唇,这年头的胶卷除了价格昂贵,购买时亦需要外汇券。

依于蒙的这个拍法来看,凌北归今天要折进去不少钱劵,她等会得背着『奶』『奶』把钱给他,不然『奶』『奶』知道该心疼钱了。

凌北归感应到视线,扭过头回望过去却只看到一角消失在厨房里的衣摆,短暂的疑『惑』过后,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手不着痕迹的抚上了空『荡』『荡』、正在抗议的胃部。

鱼阿蔻想到凌北归的相机让『奶』『奶』这么高兴,决定再多加道清炖豆腐狮子头,豆腐渣与牛肉馅捏成的丸子,味鲜又清淡。

想到就做,将泡在水里的石磨豆腐捞出来,削掉发硬的豆腐皮,捏碎豆腐瓤加上调味料搅拌。

鱼湖两兄妹进来,鱼湖自动自发的拎起菜篮坐在灶前,边烧火边择菜削皮。

鱼溪系上围裙,“阿蔻,我做什么?”

鱼阿蔻从牛仔骨上挑下肉嫩的地方切下两片,将等会需要的各种调料粉倒出适量出来放在碗里,“姐你把些牛肉剁成肉馅,剁完放在这个碗里搅拌均匀后,再捣成粘『性』足的肉泥。”

“成,这次加不加蛋清?”

鱼阿蔻摇头,“不加了。”

其实丸子加蛋清口感会更加滑嫩,但同时荤腥味也会更重两分。

“那我就不加了。”鱼溪快刀将肉切成肉粒,左右手各握着一把菜刀剁肉馅,手速快的只能在空中看到偶尔闪过的银光。

两姐妹忙碌了大半天,才将所有的菜做好。

鱼阿蔻洗净手招呼众人,“洗手吃饭了。”

“来了来了!”

院子里不管是说故事的还是听故事的,立马翻身坐起,一窝蜂的冲去水缸旁洗手,用鞋当凳子的王大边单脚跳着,边往脚上套鞋。

李旧等人洗完手胡『乱』的在身上抹了两下手,再次涌向厨房,进到厨房闻到汇成一股的香气,个个鼻孔放大,深深的吸了口香气,气顺着鼻腔滑入肺管时,咧起了嘴。

总算能吃饭了,不知道阿蔻今天做的什么好吃的,那香味顺着没关的厨房门拼命往外窜,勾的他们人坐在原地,魂跟着香味跑了。

别说他们了,就连是城里人的于记者讲故事都总是讲岔,讲到最后干脆放弃了武打故事,耸着鼻子说他都吃过哪些好吃的,那些好吃的又是个怎么样的好吃法,从『色』讲到味。

鼻子里闻着香味,耳朵内再听着于记者的美食描述,可折磨死他们了。

鱼阿蔻端起最重的托盘,“你们端炉子的时候小心点。”

“哎!”

人多力量大,众人只跑了一趟就把菜全端了出来,红漆圆桌面摆了个满满当当。

桌子正中间是翻滚着咕噜泡的鸳鸯汤底盆,盆周围绕摆着一圈切好洗好的豆芽、猪血、脑花、鸭肠、泡干菇等。

真正的肉只有一盘牛肉卷和猪肉卷。

桌面最外围摆着的是卤菜、清炖豆腐狮子头、蛋羹以及滋啦响着的铁盘牛仔骨。

食物冒出的白『色』雾气在桌面上空汇交缠,映的大家的脸都模糊了起来。

鱼阿蔻借着分汽水空桌面之际,将蛋羹和狮子头移到了凌北归的面前。

见桌面上没有缺的东西,便坐了下来搅拌着蘸料,等『奶』『奶』这个寿星说话。

等了片刻没等到,不由好奇的抬头,就见众人齐齐的望着自己,眼底焦急。

鱼阿蔻疑『惑』,“你们看我干嘛?”

李旧提醒,“你是你们家的当家人,家里老人过寿你得站出来说两句。”

鱼阿蔻不知还有这个说法,笑眯眯的站起身,“祝『奶』『奶』身体健康、笑口常开,也谢谢你们今天来给『奶』『奶』过寿,你们吃好喝好。”

说完坐了下来。

王大惊讶,“这就完了?你不得说说鱼『奶』『奶』照顾你如何辛苦,你如何感激嘛?我看别人家祝寿都是说一大堆,有些人说着说着还说哭了呢。”

鱼阿蔻黑线,“你们都不是外人,干嘛讲究那么多,我『奶』『奶』对我什么样还用说?”

鱼『奶』『奶』笑,率先去烫菜,“咱都是自家人,不讲那些虚的,咱们吃吧,不然等会汤底都熬干了。”

“嗳!”众人应答的十分响亮,却没动筷子,等鱼『奶』『奶』装了一碗涮好的菜,才下手去烫早已看中的菜。

鱼『奶』『奶』将碗放到了小孙女面前,下一刻鱼溪也推来只装了其他菜的碗。

鱼阿蔻忙碌了大半天,这会早已腹中空空,看着面前摆着的双碗,冲『奶』『奶』和小堂姐笑的甜甜的。

笑完端起碗开吃,刚吃两口,衣摆被人拉了拉。

偏头就见鱼河笑的像只偷了油的老鼠,“阿蔻,我刚喝了口汽水,好甜,就是喝了想打嗝。”

鱼阿蔻嘱咐他,“吃完东西再喝,不然容易涨肚子。”

“恩恩。”鱼河听话的去夹菜吃。

李旧等人吃的热火朝天,斗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嘴里塞着滚烫的食物也不耽误夸奖鱼阿蔻做菜最好吃,把鱼『奶』『奶』开心的不停地问真的呀。

于蒙嘴唇被辣的成紫红『色』,吸着冷气说:“真的好吃,特别是脑花,我以前从来不知道猪脑有这么好吃!”

“北归你试试。”

凌北归看着于蒙放在自己碗中的脑花,眉心紧蹙。

刚从红油里捞出的猪脑表面沾着层红油,微黄与红『色』的结合有碍观瞻,再加上脑花的来历,他觉得自己接受不能。

于蒙拍着自己的胸脯小声安利,“北归这个特别好吃,我刚刚也吃不下,还是看做菜的人是阿蔻我才鼓足勇气试一试的,一尝我就爱上了,我准备回去就把肉站没人要的脑花包圆,你说这么好吃的东西我们以前怎么没去尝尝呢?”

说完夹起猪脑在干味碟里滚上一圈再浸入油碟,夹起一口吞下,美滋滋的眯起眼。

“凌知青,脑花很好吃的,”鱼河接着安利,“还有辣辣的鸭脖子,啃的让人上瘾停不下来。”

凌北归看了眼碗内的脑花,僵硬着手指夹起脑花蘸上调料,送入口中。

他并不相信两个人说好吃的话,之所以吃掉脑花,是因为碗小脑花大,脑花占着碗,不把脑花吃掉就没办法去夹所剩不多的牛仔骨了。

本想直接咽下脑花,哪想到脑花刚入口便化作一团,在舌尖上做氲漾开来。

凌北归身子绷紧屏住呼吸,等了半天没等到铺天盖地的腥味,试探着动了下舌苔,口腔内只有一种形容不上来的香。

香气配上润腻滑嫩的口感,味觉和触觉上形成双重享受。

凌北归眼底闪过流光,翘起唇角拿起勺子舀起脑花去涮,眼看涮熟的脑花即将落入碗中,半途却被人劫了道。

于蒙抓着凌北归的手腕转了个圈,将脑花倒入自己的碗里,把烫好的清水白菜推过来。

“北归你吃这个,我忘了你不吃油腻辛辣的东西了。”

于蒙三两口将脑花咽下,端起汽水一饮而尽,打了个饱嗝后满足的长叹,“爽!”

又夹起块鸭脖子嗦,边嗦边辣的嘶气。

自己吃的舒坦之际,不忘关心好友,见凌北归面前摆着因加了胡椒而辛辣的牛仔骨,放下鸭脖子,将蛋羹和牛仔骨互调了位置。

“嘶…北归…嘶,这两个菜清淡,你吃这个。”

凌北归望着清汤寡水的白菜,再望向此刻自己起身也夹不到的牛仔骨,郁结的扶额。

他是口味清淡,但前提是桌上没有这些『色』香味俱全的辣菜。

凌北归在桌下伸出手感受了下风向,侧头对吃的满头大汗王大说:“王同志,我这里风比较大,我们换个位置?”

王大抹掉滑落到眼角的汗珠,忙不迭的点头,“好。”

凌北归起身时似不不小心般的,用袖口将白菜碗带倒。

面对着众人看过来目光,抱歉的说:“起身时没注意。”

“凌知青没烫着吧?”鱼『奶』『奶』关心的问。

凌北归浅笑,“无碍。”

鱼『奶』『奶』重新递过来一个碗,“没烫着就好。”

换过位置的凌北归,看着近在眼前的牛仔骨、脑花盘,嘴角小幅度的翘起随之落下。

天气虽寒冷,但一顿热辣的火锅吃的众人心口火热、血『液』沸腾,腹腔内燃烧着浓浓的火焰,此时再一口饮下冰凉的橘子汽水,凉意扑灭燥热,整个人从骨子里向外透着舒坦。

吃饱喝足的于蒙等人手脚在椅子上摊开,大脑皮层内传来的舒适感让他们一动都不想动,只想静静地感受这份满足的惬意感。

鱼阿蔻见桌面空空,火锅盆也只剩个浅浅的汤底,简单的收拾了下桌面,起身去厨房端来蛋糕。

9寸的双层『奶』油蛋糕,一出场就吸引了众人的眼光。

“阿蔻,这是啥?咋上面还写着生日快乐?”

“这团白白的咋这么像猪?”

于蒙抚着肚子抢先回答,“这叫生日蛋糕,国外人过生日的习俗,据说他们认为人过生日这天灵魂比较脆弱,容易被邪魔侵害,而生日蛋糕能对抗邪魔,朋友陪着寿星吃蛋糕,祝福寿星的同时也会让邪魔不敢来伤害寿星的灵魂。”

鱼阿蔻点头,“生日蛋糕和长寿面的意义一样。”

鱼『奶』『奶』听的笑出大槽牙,昨儿晚上蔻囡背着她折腾的肯定是蛋糕。

满村里没一个有她这么有福气,过个生,不仅照了照片,这从来没听说过的西洋玩意都吃到嘴里了。

跟着她家蔻囡,她这辈子值了!

于蒙凑上去仔细的看过蛋糕,惊叹,“阿蔻你做的真漂亮,比起友谊商店做的一点都不差。”

李旧众人更是看的稀罕的不得了。

鱼河挺起胸脯骄傲的说:“不仅好看更好吃。”

双胞胎踮起脚尖手扒着桌沿,目不转睛的盯着蛋糕看,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他们知道这个东西特别好吃,软乎乎甜滋滋的。

鱼阿蔻将刀给『奶』『奶』,“『奶』『奶』你来切。”

鱼『奶』『奶』握着刀不舍的将蛋糕切开,这么好看的蛋糕切开还挺舍不得的,等切开后看着黄白相间夹红心的蛋糕又笑了起来。

不亏是蔻囡做的蛋糕,和她一样,里外都美。

鱼阿蔻用牛皮纸包着蛋糕一一分给众人。

李旧等人先前觉得食物都撑到嗓子眼了,可这会看到蛋糕,纷纷觉得自己还能再战,当下偷偷的松了松裤腰带,举着蛋糕大大的咬了一口。

等味觉神经把信息传给大脑后,几人齐齐睁大了眼睛。

鱼『奶』『奶』同样如此,舌尖感受着绵密的『奶』油,手中转动着蛋糕左右打量,这东西咋能这么好吃?咋能这么绵软柔滑?舌尖一抿就顺着喉咙滑下去了,留下满嘴的鲜香酸甜。

如果说先前的火锅让众人吃的惬意,那蛋糕则让众人觉得自己快升仙了。

大人们吃完还能控制住自己,年纪小的双胞胎将手指『舔』了个遍还不过瘾,把沾着『奶』油的牛皮纸再『舔』一遍。

鱼阿蔻看的心下酸软,抱着双胞胎许诺明天还给他们做,把双胞胎乐的扯着嫩嗓子又叫又笑。

吃完蛋糕,这个生日宴就算完美的落幕了。

李旧等人勤快的洗完碗筷,又把家里的水挑满才起身离开,鱼『奶』『奶』忙起身去送。

鱼阿蔻见『奶』『奶』注意不到这边,踱步到凌北归面前,递过去二十块钱,“凌知青,这是今天的胶卷钱,因我没有外汇券,只好给你折合成钱了,你算算够不够,不够我再补给你。”

凌北归因吃到了美食,声音低悦,“不用了,我今日上门没送贺礼,这个就当贺礼吧。”

鱼阿蔻执着的举着钱,语气坚定,“不行,如果是几张照片我就接受了,可这么多张需要用很多钱,我不能占你这个便宜。”

凌北归回味着今天的美味,再想到于蒙曾经炫耀过的肉酱,以拳抵唇,“那我再用这些钱和你换点吃食可以吗?我有个朋友听于蒙说你做的蛇肉酱很好吃,我想帮他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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