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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五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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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阿蔻额侧闪出生气的井号, 于蒙这个二货吃就吃, 怎么还到处臭显摆?

幸亏自己每次做吃食时,丝毫不敢出格,用的食材都是用这个时代特有的, 就连冬日里吃个葱、香菜,她都会在『奶』『奶』的房间里, 借着炕的温度, 用木槽子生出葱。

不然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 她的马甲绝对掉了个彻底。

挠了挠脸, 她到现在都没想好该怎么道歉, 既然如此就等想好再说吧,凌北归帮了她,帮他做个蛇肉酱是应该的。

“我帮你朋友做,谢谢你今天帮我『奶』『奶』拍照, 还有…上次『毛』衣的事。”鱼阿蔻声音越来越低。

凌北归压下眉梢间的喜意,从口袋里掏出钱夹, 抽出叠肉票。

“如果可以的话, 请你做上次你送我的那种蛇肉酱。”

鱼阿蔻望着有十来斤的肉票,嘴角极速抽搐, 这人果然是于蒙的好友, 同属一类的有钱且不通俗物。

“蛇属于大自然馈赠我们的食物, 投入的成本为0,所以不用钱更不用肉票,肉票你收回去, 这些钱你也收了吧。”

凌北归收起肉票,声音低沉,“并不是这样,虽说你投入的成本为0,但是不代表你的收益也是0,成本不等于收益,更何况你的投入并不是0,你付出了时间、精力。”

“我们各退一步,我不给票你亦别在给钱,这些钱是你应该得的,毕竟你的肉酱拿去黑市能获得一笔不低的收益。”

鱼阿蔻同样是不喜欢互相推辞的『性』格,闻言爽利的缩回举钱的手,“好,那就按你说的办。”

大不了到时她多做两罐,送他一罐。

双方定下这件事后,一时无话,空气陷入寂静。

半响后,两人同时开口。

“我为上次在北大荒威胁你的事,向你道歉,因我误以为你听到了我父亲的事,恐你向家里人说起,继而说了那些特别过分的话,对不起。”

“对了,你的『毛』衣还在我这,我去拿给你。”

鱼阿蔻闻言怔愣的眨了眨眼睛,翘长的睫『毛』如黑『色』的蝶翼,扑闪扑闪的上下起舞。

小脸布满浅浅的一层绯『色』,似挂在枝头初绽的桃花苞。

这世上怎能有如此阴差阳错的事?

原来第一次碰面,两人就同时误会了对方。

他以为自己听到了他父亲的事,才恐吓自己。

而自己却以为,他出言恐吓是怕自己说出他和女人约会的事实。

想到曾经骂他小白脸渣男,并把好心借自己『毛』衣的他摔了个过肩摔。

鱼阿蔻就满心的羞愧,脚尖蹍着地面,“没关系,那、那个…”

一直竖耳等答案的凌北归听到前三个字,轻轻的呼出一口长气,面上『露』出浅笑。

既然她接受了道歉,那她以后应该不会再讨厌自己了,他也能和于蒙一样来蹭饭了。

鱼阿蔻磨蹭了片刻,感受着越来越烫的脸,眼睛一闭,“我也要跟你说声对不起,『毛』衣的事我之所以没和你好好道谢,是因为…”

尾音淹没在于蒙的大呼小叫中,“阿蔻救命啊!”

两人同时向院门口看去,就见于蒙衣衫凌『乱』的跑来,两条腿倒腾成飞火轮,边跑边回头看。

追着他跑的黑眼圈,耳朵压成了飞机耳,它好似在逗于蒙玩,跑的并不快,见于蒙离它有点距离了,才提起速度追上,用嘴筒子去杵于蒙的屁股。

“啊!黑眼圈我错了,你别咬我!阿蔻救命啊!”于蒙吓得一蹦三丈高,双手捂着屁股朝两人跑来。

两人想到这个二货的脑补能力,双脚移动同时向后退了一大步。

鱼阿蔻问躲到自己身后的于蒙:“你做了什么?”

于蒙喘着粗气装傻,“我、我什么都没做,是黑、黑眼圈欺负我,是它每次看到我都扑在我身上,装作要咬我的样子。”

鱼阿蔻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蹲下来撸着抱着自己腿呜呜委屈叫的黑眼圈。

指着于蒙,“告诉姐姐他怎么惹你了?”

黑眼圈一溜烟的跑回厨房,叼着它的食盆出来,放下食盆后又回院外叼来根骨头放进盆里,趴下来啃了两口后,起身把骨头放在于蒙的身后,再次跑回来后围着自己的食盆急得团团转,爪子扒拉着盆子找骨头,随即压低脊背对着于蒙龇牙咧嘴,涎水顺着长长的犬齿往下流。

鱼阿蔻看的嘴角抽搐,“你偷它骨头了。”

“这、这狗成精了!”于蒙惊讶的睁大双眼,“它还会告状!”

鱼阿蔻心累的扶额,“你是没事闲的慌吗?偷黑眼圈的骨头干嘛?”

“我、我就是看它总是吓我欺负我,就想藏起它的骨头欺负它一次,”于蒙躲到凌北归背后,委屈的探出头,“鱼『奶』『奶』还说它是喜欢我才跟我闹着玩的,可它谁都不欺负专门欺负我,它吓了我那么多次,我还不能欺负回来啊!”

“能,那你们俩现在就一较高低吧,”鱼阿蔻笑眯眯的拍了下狗子的头,指着于蒙,“黑眼圈上。”

黑眼圈弓背『露』齿的靠近于蒙,绕着他腿转圈,似在打量应该从哪里下嘴比较好。

“不比了不比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于蒙感受到腿部传来的热源,吓得『毛』发直竖,急急吼出一句话后,扯起凌北归就往外跑,边跑边回头看。

跑出院子见黑眼圈蹲坐在原地,歪头看着自己,咧开的嘴角像是在嘲笑,顿时气的七窍生烟,“这只狗太坏了,我要也是条狗,我一定咬它!”

凌北归拿开他扯领子的手,抻开衣领的皱褶,好心情的嘲笑,“身为高智慧的人你都拿它没办法,变成狗后你只会对它俯首称臣。”

于蒙被嘲的面红耳赤,口不择言道:“谁说的!万一我是条母狗呢?到时只有它对我俯首称臣的份!”

凌北归的面部表情登时变得一言难尽,拍了拍于蒙的肩膀鼓励他,“恩,好想法,祝你梦想成真,我十分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说完摇着头先行一步。

于蒙傻了眼,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啊!”

凌北归听到身后的哀嚎,心情愉悦的的勾起唇角。

再过几天,他就能收到曾经与他擦肩而过的蛇肉酱了。

鱼阿蔻等人走完,才想起她不仅没道完歉,同时『毛』衣也没送出去,不禁扶额叹息,又被于蒙这个二百五给搅合了。

算了,给蛇肉酱时再还吧。

鱼阿蔻在家里转了一圈发现没什么要忙的,便拿起背篓准备出去抓蛇。

“小堂姐,我去北大荒抓蛇去啦。”

鱼溪正在给鱼阿蔻的旧棉衣续棉,棉衣穿久了里面的棉花会结块不保暖,所以得把旧棉花团敲松散,再续上一层层薄薄的棉花增强保暖『性』。

心口处和后背心处更要多加点棉花,这样阿蔻就算久坐在教室不运动,身上也不会冷。

闻言忙放下手中的棉花,揪着衣服上沾着的棉花,“你一人不安全,我和你一起去。”

鱼阿蔻笑眯眯的拒绝,“我现在抓蛇的经验丰富着呢,很快就能回来,姐你帮我烧点热水,再熬碗姜汤,我回来就喝。”

傍晚起风了,风顺着衣服的缝隙吹进来,吹的人心口一片冰凉,没有建筑物遮掩的北大荒风更大,没必要让小堂姐跟着她一起受罪。

“好,那你自己小心点。”鱼溪想了想不再强求,她去的话说不定还会给妹妹添麻烦。

鱼阿蔻招呼黑眼圈跟上,“放心吧,那些蛇对我一点威胁都没有。”

一人一狗放开速度向北大荒跑去,认为姐姐是在和自己玩的黑眼圈,迈着四条腿追着前面的倩影兴奋的迎风嗷呜叫。

到了北大荒,鱼阿蔻仰头看着比自己都高出半个身子的荒草,惊的嘴巴微启。

她就两个月没来,这草长得也太快了吧?

见黑眼圈已经钻了进去,边唤它等自己,边脚下用力,将手压弯的荒草贴着地面踩平。

因要盯着天空辨别方向,便没注意到脚下,直到脚下传来清脆的一声“咔嚓”声。

鱼阿蔻低下头,看到自己的右脚踩在一个草窝的边缘上,草窝里唯一的一个蛋已经被自己踩碎了,抬起脚看着鞋底橄榄『色』的蛋壳疑『惑』,这蛋看着怎么这么像野鸡蛋?可野鸡不是每年3-6月才会下蛋的?

不过既然有蛋,那就说明这个草窝有主。

鱼阿蔻决定等一等,将黑眼圈唤回来,压平草窝附近的草,一人一狗退到一旁等着。

等了许久,就见前方的荒草根处钻出一只短尾羽的野鸡,野鸡全身羽『色』暗淡,棕黄『色』的『毛』发上夹杂着黑斑。

野鸡看到自己的地盘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吓得拍着翅膀就想飞。

鱼阿蔻见状拍了下黑眼圈,黑眼圈如一道黑『色』闪电窜出去,转眼再窜回来时嘴里叼着野鸡。

黑眼圈把野鸡放下,蹲坐在地面上,背后的尾巴极速摆动。

鱼阿蔻『揉』着它的头大力表扬,“干的不错,晚上回家给你喝鸡汤,这山鸡怎么不动了?你把它咬死啦?”

拎起野鸡查看了下,却发现野鸡虽是死了,却一点伤都没有,不由失笑,野鸡该不是真的像村里人说的那样,胆小被吓死的吧?

不过管它是怎么死的,反正晚上有鸡汤喝了。

而且这里有第一只山鸡,就会有第二只。

鱼阿蔻笑眯眯的撸着黑眼圈,“咱们努力点再抓一只,明天姐姐给你弄肉骨头吃。”

听懂肉骨头三字的黑眼圈当即窜了出去。

鱼阿蔻失笑,不再唤它,将野鸡塞在背篓里继续朝前走去。

原本以为今天会收获颇丰的,可眼看天都要黑了,蛇影都没见到一条,野鸡也只抓到一只。

风越来越大,阵阵如涛的风声呜呼哀凄的从耳边刮过,特别像恐怖片里的背景音乐,荒草被吹的随着风向摆动着茎叶,远远看去就像是即将从封印下蹦出的恶鬼,让人自然脑补出一些可怕的场景。

怕鬼的鱼阿蔻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决定回家。

扬声唤着黑眼圈,黑眼圈并没有回来,只是让风声送来了它的叫声,狗声饱含警惕之意,像似在与什么人对峙。

鱼阿蔻忙顺着声音的方向跑去,到地后就见黑眼圈站在一个洞口和四只动物对峙,两方显然已经交战过了,黑眼圈的后腿上有个伤口,伤口处流出来的血将『毛』发打成缕。

而四只身上也有血迹的动物看到她,前脚低俯,发出类似猪叫的凶残吼声。

鱼阿蔻看到自家狗子受伤,心疼的不得了,黑眼圈还没成年呢,到她家后别说受伤了,小病小灾都没有过,它受过最大的一次委屈,就是小时候被『奶』『奶』踩到过一次尾巴。

上前撸了把它的头,“勇敢的小家伙。”

黑眼圈弓着背向前走了一步,挡在姐姐的前面,眼睛狠狠地盯着对战者,喉咙里发出闷吼。

鱼阿蔻把视线移到四只动物的身上,动物们粗看下去体长50厘米左右,『毛』发呈黑褐『色』,体型粗壮,四肢粗短,头小尾短,鼻吻部狭长而圆,形似猪鼻。

虽然她认不出这四只是什么动物,但在她的心里,眼前的四只已经是一盘盘、清炖红烧的肉菜。

似是察觉到她眼神里的食意,四只动物叫的更加凶狠。

鱼阿蔻从背篓里抽出备用的腕粗木棍,握着棍子对着它们所立之地横扫过去,原本以为这棍子下去,它们不伤也得跑,不想它们非但不跑,反而立起上半身抬起前爪迎上。

等棍子划过倒弧形回到着力点时,就看到棍子上面多了许多道爪痕,痕之深好似被刀砍过。

下一刻最大的那只扑上棍头,上下颌张开180度,『露』出闪过寒光的牙齿,一口将棍头咬断,随之朝鱼阿蔻的腿扑来。

鱼阿蔻忙闪身跳过,看着短了一截的棍头和紧跟着改变方向再次扑来的小兽,惊愕的眨了眨眼。

特喵的!这是什么动物,怎么这么凶?

眼看另外三只尖利的叫着扑过来,鱼阿蔻腿上用了力,抬脚将大只踢飞,握着棍子的手同时用力,以三角扇形的角度将三只抽出去。

四只小动物同时发出声急促的短叫,随即似颗炮弹坠落在地,抽搐了两下后腿后便不再动弹。

悄无声息扑过来准备咬小兽的黑眼圈,咬了满嘴的空气,跃下后保持着进攻姿势怔住,狗眼弥漫上不解。

咦?那几个别致的小东西呢?

鱼阿蔻拍了拍它,抬脚去找肉菜,找到后没有第一时间弯腰去捡,听说有些动物非常狡猾,会装死引诱敌人上前从而给敌人致命一击。

参考装昏引诱敌人上前,再对着敌人面门放屁的黄鼠狼。

握起棍子又补了一击,等了片刻,确定它们真的昏了后,扯起荒草编成草绳,将四只的脚合拢在一起绑成烧麦头,又用草绳缠住它们的嘴筒子,才放心的将四只扔在背篓里。

掂量着重五十多斤左右的背篓,笑眯了眼,好多肉呀。

鱼阿蔻心花怒放的甩着背篓,上前抱过腿部受伤的黑眼圈,“走啦,我们回家去,晚上给你肉骨头。”

黑眼圈听到狗骨头,耳朵高高的竖起,从她怀里窜下地一溜烟的朝家跑去。

鱼阿蔻无奈的跟着跑,这只贪吃的狗子,这样看来它应该只是皮外伤,不然早就蹭着她腿哼哼唧唧的撒娇了。

一人一狗踏着暗下来的天『色』朝家跑去,刚跑到村口就看到鱼溪迎面走来。

鱼阿蔻跑近,“小堂姐。”

“你怎么弄到这么晚?”鱼溪拉着她看了两眼,见一点伤都没有才放下提着的心。

伸出食指点着妹妹的额头,嗔怪,“抓不到蛇就抓不到,干嘛在那苦等?”

鱼阿蔻惊奇,“姐,你怎么知道我没抓到蛇?”

“现在都快入冬了,蛇早躲洞里睡觉了,”鱼溪自责,“都怪我等你走了才想起来,冻坏了吧?快回家喝点红糖姜茶。”

鱼阿蔻尴尬的挠了挠脸,她也是傻了,这种常识都忘了。

“我不冷,现在身上都是汗,我虽然没抓到蛇,不过我抓到了别的东西,看样子肉挺多的,但我不认识。”

“恩恩。”鱼溪现在没心情关注这些,快步拉着妹妹回家。

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鱼阿蔻坐在灶台前,给妹妹披上棉袄,又灌下一海碗热热的姜茶。

口中交代,“裹紧棉袄,好好的发一身汗,免得夜里会发烧。”

“好,”鱼阿蔻乖乖的裹紧棉袄,给轻伤的黑眼圈上好『药』,拖过背篓将猎物拎出来,“姐,你认不认识这是什么?”

“好肥!这肉肯定多,阿蔻你也太厉害了,”鱼溪戳着兽身惊叹,认真打量了几眼后摇头,“不过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奶』应该认识。”

说『奶』『奶』,鱼『奶』『奶』到。

“什么东西我应该认识?”换了旧衣服的鱼『奶』『奶』,臂弯夹着装馒头的竹编圆口筐进来。

“『奶』,就是这个。”鱼溪拎着最大的那只晃了晃。

鱼『奶』『奶』先是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将筐放到桌子上,随之愣了一下,以和年龄不相符的速度迅速闪身到鱼溪面前,接过东西仔细的看了又看后,笑的像中了五百万大奖。

“这不是獾子嘛,我都好几年没见过这东西了,你们从哪弄的?”

鱼阿蔻不好意思的说:“我在北大荒抓的,本想去抓蛇的,但忘了蛇都冬眠了,『奶』『奶』,这东西好呀?”

“好!别说你抓蛇了,你就是抓条蟒都比不上它!”鱼『奶』『奶』摁着獾子肥肥的身子,喜笑颜开的说,“这东西全身都是好东西,皮子好,肉香嫩又补,最好的是它身上的油,简直就是万能『药』,治烫伤、痔疮、疥癣等是一流的。”

鱼阿蔻疑『惑』,“『奶』『奶』,獾子这么好,怎么我以前没见过?”

“抓不住,你别看这东西小,可『性』子凶的很,爪子和牙比刀还利,”鱼『奶』『奶』说到这看了眼毫发无伤的孙女放下了心,“它们又会打洞,不等你抓住就哧溜钻进洞里跑了,而且这东西坏的很,喜欢啃庄稼的根茎,没少成群结队的去地里偷吃,”

“有一年不知从哪儿来了一大窝獾子,生生啃了咱村半亩地的玉米,亏得你今儿抓住一只,不然地里的庄稼又得遭殃。”

鱼阿蔻笑眯眯道:“『奶』,我抓了四只呢,还多亏黑眼圈发现了它们,还有只野鸡也是黑眼圈抓的。”

“啥?抓了四只?”

鱼『奶』『奶』见小孙女点头后,笑的合不拢嘴,『揉』了把蜷缩在阿蔻腿上的黑眼圈,“哎呦,我家黑眼圈本事可真大,跟你姐一样有本事。”

黑眼圈动了动耳朵,将头移到鱼阿蔻的鞋面上。

鱼『奶』『奶』日常夸自家小孙女,“最有本事的还是我家蔻囡,别人抓不住的獾子,蔻囡一抓就是四只。”

“我觉得我能抓到还是『奶』『奶』你今天过生的原因,”鱼阿蔻拍马屁,“不然我去了北大荒那么多次都抓不到,怎么偏偏今天抓到了?”

鱼溪也跟着附和,姐妹俩一唱一和的将鱼『奶』『奶』哄得嘴都笑酸了。

说笑过后,鱼『奶』『奶』喊来正在劈柴的鱼湖,让有一手好剥皮手艺的他来处理獾子。

鱼阿蔻想起獾子锋利的爪子,交代小堂哥把爪子留下给她,她要拿来做两副爪套,用以姐妹俩防身。

鱼湖应下,利索的处理好了獾子、野鸡,同时将獾子肉与油脂分离。

鱼阿蔻看着一大盆的油脂,再看看少的可怜的獾子肉傻了眼。

“『奶』『奶』,这肉怎么这么少?”

鱼『奶』『奶』却欢喜得不得了,“油越多越好,老话都说‘八两獾子七两油’,这油越多越说明这獾子好,等你用过一次,你就知道獾子油有多好了,那是花钱都买不着的好物件,对了蔻囡,等会你熬好了多分几份,其中一份加点老梅片。”

“知道啦『奶』『奶』。”

鱼阿蔻将獾子肉腌起来,准备明天再做,净手后开始熬油。

随着油脂的脂肪变成清油,一股无法用文字形容的香气在厨房里蔓延开来。

如果非要形容,就是一个字——香,香的醇厚香的浓郁香的人神魂不稳。

厨房内的人闻到这股香味同时咽了咽口水,连鱼阿蔻都不能幸免。

“阿蔻阿蔻,你又在捣鼓什么好吃的?在院外都能闻到那股香气!”鱼河抱着双胞胎几乎是飞奔而来。

双胞胎脚刚沾上地,就要去抱小姑姑的大腿,鱼阿蔻忙止住他们,告诉他们自己正在熬油,靠近她会被溅出的油花烫伤。

双胞胎便乖乖的和黑眼圈站成一排,眼巴巴的望着大锅口水流成瀑布,鱼河搞怪的捧着手去接,没想到还真接到了口水,顿时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鱼阿蔻笑眯眯的发话,“晚上我们吃油渣梅干菜包子和野鸡汤,用玉米面和白面做包子皮,要吃我们就吃顿好的。”

“嗳!”

大家纷纷行动起来,连双胞胎都被分了扒葱的活。

鱼阿蔻同样忙碌,将熬好的呈淡黄『色』的獾子油盛到罐子里,放置在众人碰不到的地方,再捞出滚烫的油渣,放在旁边冷却,趁着这段空隙,手上用力拧着泡发的梅干菜,控去多余的水份。

然后将猪油渣和梅干菜一起剁碎,加上各种调料调味。

鱼阿蔻闻着盆子里香气扑鼻的馅儿,突然想吃油煎包了,可家里又没平底锅。

想了想直接找出烤肉的铁片,食拇指用力将铁片的边缘折成锅沿,看着新出炉的平底锅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去杂物房找芝麻。

等她走后,鱼湖和鱼河去试着掰锅沿,见大拇指都烙上深深的痕印,锅边还是没有掰弯一丢丢,挠着发痒的大拇指互相看了一眼,闷头回原位继续忙着手中的活,一个『揉』面,一个切菜。

鱼溪看到两人的样子捂嘴偷笑,鱼『奶』『奶』骄傲的挺起胸膛。

人多力量大,不到半个小时,面、馅都变成了一个个微黄『色』的小包子。

鱼阿蔻负责做水煎包,其他人闻着鸡汤的香味,盯着蜂窝炉,暗暗的想什么时候才能吃上呀,馋死他们了。

等水煎包做好掀开锅的一刹那,一股浓香席卷了众人的嗅觉。

鱼阿蔻将水煎包端上桌,笑眯眯道:“开饭了。”

众人听到一句话精神一震,手脚麻利的摆着碗筷,望着桌子上的包子移不开眼睛。

因掺了玉米面,水煎包的面皮是淡淡的金黄『色』,而底部的酥壳呈油光闪亮的橘金『色』,酥壳的边缘处多出一圈薄薄的淀粉焦脆,看起来十分的诱人。

众人不怕烫的抓起还在冒着热气的水煎包对半掰开,包子皮薄馅儿多,贴着馅料的皮内瓤喝饱了油脂,变成油亮的酱红『色』,握住包子轻轻一捏,就能看到内瓤上渗出的油珠。

再也忍不住的一口咬下后,众人幸福的想流泪。

包子一半暄软一半酥脆,口感极佳,然而香气浓郁的包子馅却更胜一筹。

馅内掺了奇香无比的獾油渣,油渣经过高温蒸汽的浸透,酥脆的口感中又添了三分软糯,嚼到油渣时,连牙齿都觉得是种享受,油渣再碰撞上会吸油、自带清香的梅干菜,多重美味犹如火山大爆发在口腔里迸裂开来。

此时再喝一口鲜到极致的野鸡汤,满足的众人觉得灵魂都在颤抖。

鱼阿蔻见众人吃的这么开心,笑眯了眼。

因今天晚饭做的晚,吃完晚饭已到了9点,早已过了入睡时间的双胞胎困得趴在饭桌上睡着了,就这样手中还执着的抓着个包子。

鱼溪和鱼湖见状快速的收拾好厨房,用棉衣包住双胞胎,一人抱着一个先行回了家。

鱼河打着等肚子消化一点,再混两个包子吃的想法,拉着鱼阿蔻聊天。

鱼阿蔻便借机再次忽悠小堂弟,告诉他一中好吃的特别多。

听的鱼河握着拳头表示明年一定考进一中,不过在这之前,得让他再吃两个水煎包。

成功混到包子的鱼河,心满意足的拍着肚皮要回家,

鱼阿蔻见外面黑的路都看不清,恐他回家的路上经过河边不安全,便带着黑眼圈送他。

夜里太冷风又大,姐弟俩不敢张口说话,怕灌一肚子冷风半夜会肚子疼,便无言的并肩而行。

两人绕小路快走到家时,听到了某个柴火堆后面传来鱼湖的声音。

“梅子,咱俩以后别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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