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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明明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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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去见的是《绣像报》的编辑,去询问对方为什么没给回信,却见到文章已经发表在报纸上。

等到了地方,见到那名姜编辑的第一眼,袁瑞秋就知道了,此事恐怕有隐情。姜编辑年龄差不多而立,戴着一副斯斯文文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透着因历经沧桑而显得沉静,是一个极富阅历、气质清正的人。

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一笔银元就报社染上稿费纠纷。

果然,关于这个信件乌龙,对方给袁瑞秋倒了一杯热茶后,递来了一封有些厚度的信件。信封质地洁白,胶水处也黏合得好好的,完好无损。

袁瑞秋接过,打开来看后吃了一惊,里面除了应有的稿费、他的原稿原画外,还多了一笔钱。

姜编辑耐心解释:“谢公馆的门房说,馆里没有‘秋天的风甚是喧嚣’这个人,送信员只能把信件退回。”

袁瑞秋顿时明白了,这年头民间虽然没有隐私权这种概念,但不能拆私人信件的观念倒是根深蒂固、人人皆知,情节严重者的谓贼,可直接移交给警署处置,于是谢家门房宁愿把信退回去,也不敢截留信件。

这一来一回,等耽搁了些时间。到他的文章刊登了,报社才知道,作者本人没收到信,但大家都有预感这个“秋风喧嚣”先生迟早会上门,便做足了准备静候到来。

解释过后,袁瑞秋就没啥异议了,他承诺以后报社的稿费,他会自己前来,或者派他的私人助理惊蛰先生来取。

剩下的就一个疑问,袁瑞秋拿起那多出来的五十块钱票子,“那这笔钱是?”

袁瑞秋不得不吃惊,民国时期的物价水平他心里还是有数的,以惊蛰会写会算在码头干活举例,一个月的工钱差不多是十块钱。纯体力劳动,例如码头工人和黄包车师傅则工资收入更低,一个月三四块已经算顶天了。

对比过底层,再以知识阶层举例,这时候普通学校老师们的月薪二三十块起步,大学讲师则是上百块起步,一些有名气的文人月薪更是两三百块不止。他们去名校授课,还能得到名校免费提供的住宅。这种收入待遇吊打十年后上海的超一流影星,谁让民国时期拍电影,是没有片酬这种说法的,演员们领的都是固定薪水,一个月撑死五六十块。

更别说除了教书育人,文人们还有其他来钱渠道:翻译作品、编写教材,出版书籍和各式各样的稿费等等,有的甚至比本职工作还挣钱。

当然了,袁瑞秋还是个小角『色』,这些大佬待遇他暂时得不到。他只是惊讶,自己为何突然得到了一笔钱,数额甚至达到了人家一流影星的月工资。

得到解释后,他恍然大悟,原来其中还有一个来钱更快的阶层:经商的。

姜汝石名义上是《绣像报》的一名版面编辑,实则是该报创刊以来的二把手,他并不负责通俗小说版块,而是负责翻译小说和西方人文这部分,这些年独具慧眼,挖掘出了不少好苗子。

一篇文章能不能用,经不经得起推敲和考查,他往往一眼就能辨别。袁瑞秋就是他所看好的苗子,有图有画有理有据,文字浅白便于理解。

看到袁瑞秋的文章后,他帮着校对了几处后,就找不到可修改的地方了,自然对心下此人更加喜爱。

因才子佳人类小说的流行,每个月向报社投稿的谈情说爱文章没有上百篇,也有二三十篇,大多文笔粗糙主谓宾都写不清,不然就是内容低俗,落了下乘。而袁瑞秋写的却角度新颖,从爱情的角度入手,却是去谈西方的神话,正好合了他的心。

但他再欣赏袁瑞秋,也不可能给袁瑞秋那么一大笔钱。这一笔钱自然是别人给的,那人就是上海最大的珠宝首饰行的幕后老板周德发先生。

袁瑞秋的文章在一周前发表,着实引起了一个小小的讨论『潮』,这年头喜欢西洋东西的人多,爱情类文章也男女老少皆可看。周德发本人也是《绣像报》的忠实读者,在看到“秋天的风甚是喧嚣”这新人文章时,他还不以为意,结果却从中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商机!

珠宝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男人送女人,不然就是女人送自己的,或多或少有情爱的寓意,丘比特神话就很适合珠宝改编!他当机立断,让手头的能工巧匠,设计出了爱心和箭头款式的、长翅膀小天使款式的首饰,更是比谁都积极把丘比特这“令人一箭倾心”的美好神话寓意打出去。

难怪文章的讨论度,比袁瑞秋想象中还要热,这五十块就是周德发老板送来的版权费。丘比特神话并非原创,对方本来也可以不给,但很有诚意地给了,许是看在创意上,也有可能是为了避免后来的纠纷。

袁瑞秋才不承认,自己写的文章还不如带货能力强。

这年头文人多清高,不愿自己的文章染上商业味道,袁瑞秋也很想横眉冷眼来一句“我是写文章的,不想与商贾之人同流而污”,但他的手还是很诚实地伸出,接过了这笔钱。甚至心想,这种意外之财,多多益善就好了。

可以说,非常诚实了。

取完今天的稿费,袁瑞秋奉上新稿,依然是西方科普类的文章。姜汝石看完后,『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容,表示非常满意,承诺下一期的西方板块,这篇文章必有一席之地。

袁瑞秋也很满意,钱装裤子口袋,他准备做一个乖孩子,按时回家了。

但在路边站了好一会儿,白吹了许久的寒风,都没看到有黄包车经过,他决定多走几步路。

远远地看到长长一列黄包车,井然有序地停在路边,袁瑞秋一边招手,一边穿过马路。

他的相貌无疑是引人注目的,袁瑞秋有一点点小洁癖,他一路走来,拒绝了好几辆车,才挑中一辆垫子看上去比较干净的车厢,正准备跳上去。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掩盖不住喜悦的声音,叫的还是他的名字,“瑞秋!”

袁瑞秋诧异地回头,发现是谢烟麟。他穿着一身挺拔的制服,身边有无数男同学女同学簇拥,典型的天之骄子配置。

谢烟麟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本来刚在和三俩好友聊天,但在看到校门口站着瑞秋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就被点亮了,浑身散发着惊喜的气息。拒绝了女同学的邀请,他快步上前,走到愣愣的人面前,双眼明亮,嘴角疯狂上扬,掩饰不住自己的笑容。

他问:“瑞秋,你是特地来接我的吗?”要不是这里是大庭广众,他都情不自禁地将人抱起,瞧这小脸冻得,都红了。

袁瑞秋茫然地抬头四顾,自己旁边黑不溜秋的牌子写着“仁德中学”,他刚刚还奇怪为什么黄包车都停这里,原来他赶上了学生散学。

无数学生模样的人盯着他,袁瑞秋眨巴了一下眼睛:哎呀,明明什么都没做,又被误会了。

还被围观了。

“这就是瑞秋?”沈纶也走了过来,他的视线忍不住往那脸上扫了几眼。

他见瑞秋穿了一身合身精致的银狐氅子,发是乌黑的,脸是雪白的,瞳仁纯粹的漂亮,不像走投无路被收留的童养媳,倒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

果然名不虚传。

可爱是真可爱,漂亮也是真漂亮,更难得是那片懵懂中,透着的情深意切。沈纶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会儿,竟有些小小的羡慕。

冲着那张脸,男同学们都很热情,纷纷道:“瑞秋你来接烟麟吗,这也太辛苦了,我们顺路要走安平路,一起送你们回公馆吧。”

“别坐黄包车了,隔壁女中的同学们想坐车,我们留给她们吧。”莫名其妙的,袁瑞秋就被这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拉着走了。

等谢烟麟挥别了同学,带着袁瑞秋回了谢公馆,看到五哥迎面走来,他忍不住脱口道:“五哥,你知道吗?瑞秋今天明明不认得路,还去学校接我了。”

他都没发觉,自己口吻里藏了一丝炫耀,但谢金燕是何等精明人,他当然听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这结果倒没比逛胡同好上多少。

谢金燕深深地看了眼装傻充愣玩手指的瑞秋,他倒不认为瑞秋大费周章甩掉跟踪的人后,会特地去接七弟,他更倾向这是一个令人误会的巧合。

他捏了捏袁瑞秋的肩膀,没有多少力道,却能清晰感受到手掌下的纤细单薄,他温声道:“瑞秋,你今天玩得可开心?”

谢金燕对袁瑞秋的头又『摸』又哄,如一名实在放心不下的兄长,想知道弟弟今天做了什么,实则变相在打探瑞秋的行踪,不知底细的旁人见了,还以为五爷对这小傻子多爱护呢。

袁瑞秋装作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还拿出一张票,这年头电影票根都是稀罕物,不能造假,大家都会当邮票收藏着。

“原来你去看电影了。”谢金燕双眸闪烁,笑着『摸』袁瑞秋的发旋,“是什么电影,好看吗?”也就是在查证电影内容了。

“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电影。”

“……”这种笼统得可以代入无数电影的回答,你既可以认为他去看了,也可以认为他没去看。谢金燕的手停了,眼神别有深意,半晌才又恢复了温柔的表情。

果然是小滑头。

谢烟麟在旁边亲听五哥和瑞秋的一问一答,见瑞秋在兄长面前乖得不像话,感受着那一片如水温顺,这让他心里泛起一丝异样:好像五哥做到了,他一直想对瑞秋做的,但又不敢实施的。

他白天见不到瑞秋,也常常有一种冲动,想对瑞秋的所有行踪刨根问底,但又怕让瑞秋不高兴,所以备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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