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落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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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夫人知道胡氏没听进去，也没追究，看小辈们都坐好了，便点头道开宴，众人这才动筷。
姜玫等人注意力都在饭食上，胡氏却留心看着众人的反应，尤其瞧见几个年纪小的狼吞虎咽，等不及丫鬟布菜还自己动手的模样，既是鄙夷，也生出些不知从何而来的优越感来。
初选与复选之间隔了七天，主要是为了宫里皇后和太后观察秀女们的品行，从复选到殿选却只隔了一天，考的就是秀女们的应变能力。胡氏前一天还欢欢喜喜的置办了宴席庆祝，宴席一散，便开始忧心着姜翠的复选，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既想着这一天慢些过，叫姜翠多些时间准备，又想着这一天过快些，这日子实在煎熬。
姜玫姐妹昨日出去晃了一日，今日便没出门待在院子里研究姜玫买回来的果蔬。姜玫只在书中见过这些东西，买的时候图个新奇，拿回来了却想不出怎么吃来，那洋柿子和胡萝卜还好，洗洗直接吃也成，那洋辣子么，姜翡自告奋勇要尝一尝，辣得灌了一大壶水。
姜玫想了想，把东西搁着，便跑去自己小书房翻书，书中既然记载了这样的东西，应当有记载怎么吃吧！
短短两天匆匆而过，姜玫倒是确实翻到了洋柿子、胡萝卜这些的食用方法，可惜她们这里没有小厨房，大多没法试验，胡萝卜和洋柿子最后也只能生吃或是凉拌。至于味道冲的吓人的洋辣子，实在没法直接吃，姜玫泡萝卜、白菜时顺手就泡了进去，既然是蔬菜，应该也能泡了吃吧！
指挥着院子里的婆子将封好的坛子搬进杂物间里放着，姜玫才洗了手，春阳就回来了，迎上来，道：“四姑娘，大姑娘落选了！”
姜玫算着，今日殿选的结果也该出来了，原本就觉得姜翠没什么胜算，听到这个消息也并不意外，只问道：“那，太子妃定了谁家姑娘？”
“是柳家表姑娘。”人选既然定了就不是什么秘密，“还定了一位侧妃，是户部侍郎苏家的五姑娘。”
听说苏琳定了侧妃，姜玫还有些意外，细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按照规矩，太子定亲会一同定一到两名侧妃，但太子妃比侧妃贵重，出身自不能与太子妃相当，年岁也最好小些，这是给太子妃的体面。而姜翠倒未必瞧不上这侧妃的位子，只是姜家如今正煊赫，与柳家又是亲戚，既定了柳淑月做太子妃，姜翠便没有机会了。
“阿姐呢？今日大伯母指定不高兴，可别去大伯母那里讨人嫌。”姜玫心头过了一遍念头，原本还想着姜翠若是入选，今日想来还有一桌宴席吃，但姜翠落选了，大伯母别拿她们撒气就算好的了。
“三姑娘今日出门了，还没回来呢！”春阳叹了口气，自家姑娘不像四姑娘，从来就是坐不住的，前些时候老夫人拘着读书、学规矩还好，这些天因为选秀的缘故，家学的课也停了，三姑娘便又恢复了总往外跑的习惯。
姜玫拿自家姐姐没有法子，偏偏父亲总宠着姐姐，这些事也总是睁只眼闭只眼便过去了，听春阳这么说，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去二门守着，阿姐回来便喊她直接回杏园。”
春阳点点头，道：“四姑娘放心，春阳知晓的！”
姜翡回来时，姜玫正听春雪说，姜翠在自己住的桂园摔东西出气，原因是下午时，关氏同姜碧一道，去了观景园嘲笑，叫姜翠听个正着。姜翡听着便撇撇嘴：“说得好像她去参选就能做太子妃一般，我倒觉得，若是她去，指不定怎么得罪人呢！”
姜玫摇摇头，道：“大姐在宫里时，不止一次同赵家姑娘起了冲突，两人都觉着太子妃的宝座是自己囊中之物，却不知旁人都暗地里笑她们痴心妄想。”
可不是吗？赵思莲是皇后娘家的侄女，若皇后觉得她好，哪里还有为太子选妃的事，至于姜翠，姜家虽然不差，可比姜家强的也不少，若姜翠表现得温柔谦逊，说不定还有可能入选。姜翡摇摇头，道：“这些咱们不管，你瞧，我今日寻到了什么？”
春雨捧了个东西近前来，姜玫看去，简单的油纸包，是一品香的点心。姜玫有些惊讶，道：“阿姐，你寻到了？”
姜翡点点头，道：“嗯，就在那条街后面的巷子里，挺小的店面，一点都不显眼，若不是我鼻子好使，也找不到呢！我听说那店家是原是给大户人家做事的，退了下来就自己开了个小店，店面不大可去过的人都是回头客，生意也很好，若是找两个伙计把店面弄大些，肯定能赚大钱。”
“许是人家本就不求名利呢？银子嘛，够花就好。”姜玫自己也没什么大志向，当初与姐姐她们一道开店也只没想着赚大钱，想吃点心有钱买，瞧见喜欢的书有钱买，也就够了。
姜翡自己是想多赚些钱的，但也不是不能理解这种想法，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理，左右晓得地方了，以后想吃就让人去买！对了，我听说柳家四表姐选中太子妃了，我们是不是要去道贺？”
“自然是要去的，可这事得得祖母来安排吧，咱们等着祖母喊咱们就好。阿姐，如今这事过去了，大姐又没选上，母亲和二姐还闹了一回，这两日府里肯定不安生，你可别再往外面跑了。”姜玫看着自家姐姐，这两天府上大人们心情大约都不大好，可别撞上去让人撒气。
西街的茶楼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过些时候就该开门做生意了，姜翡还想着这两天得盯着点，别出差错，听姜玫这么说只得点点头，道：“罢，我听你的，就在府里不出去了！”
这么闹闹腾腾的过了两日，姜老夫人带着姜翡、姜玫和姜蓝、姜荷去柳家道贺。这本该是胡氏这个当家夫人的事，可瞧着胡氏和关氏那横眉冷眼的模样，加上姜翠和姜碧提起柳淑月就咬牙的模样，姜老夫人可不愿坏了两家情分，索性亲自带着几个年少的孙女出门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