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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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一面打量姜玫的装扮，一面点头，道：“得了消息了，说大姑娘过了复选，就等着殿选了！”
姜玫倒是没料到姜翠能过复选，不是她瞧不起姜翠，这些年姜家落魄，虽然依然给女孩子都请了先生教导，可长辈们没有精力管她们，学到多少全看自己。姜玫自小就爱读书从小就没耽误功课，学得算是不错的，姜翡对她感兴趣的东西也学得认真，至少有几门拿得出手的功课，但姜翠跟姜碧么，读书怕累，学女红怕扎手，学琴嫌先生唠叨，学棋觉得费脑子，也就囫囵学了些皮毛，想来也只有这些天在宫里下了苦功夫。
“四姑娘，三姑娘没有一道回来吗？”春雨没瞧见姜翡，有些焦急。
“阿姐同安宁去西街了，”姜玫倒是没那么着急，“既是摆宴，总要等阿爹大哥他们回来，到时阿姐一定回来了。”
春雨总觉得自家姑娘不如三姑娘靠得住，可四姑娘说的也不错，只得点点头，道：“那四姑娘先回杏园，春雨在这里等三姑娘回来！”
姜玫点点头，自家宅子里走惯了，她也不用春雨陪着，便同春雪一道往回走，先回杏园。
胡氏传了摆宴的消息过来，留在杏园的春风和春雨就忙着替主子们做准备了，春雨去了二门守着姜玫两个回来，春风已经把姐妹俩要穿的衣裳、要用的配饰都准备好了。见姜玫回来，春风不去管春雪，便把姜玫拉过去，同五儿一道，替姜玫梳洗更衣，等姜玫收拾妥当，姜翡同春阳也回来了。
姜翡要梳洗更衣，姜玫就坐在旁边研究刚刚买回来的洋柿子等物。姜翡被春风拉在梳妆台前梳头，一面回头看妹妹，一副好奇的模样，道：“玫儿，这是什么？大厨房送来的果子？”
“我才从街上买回来的，这是洋柿子、胡萝卜，还有洋辣子，你还记得早些时候，我们遇到两兄弟，用这果子的汁水装作鼻血碰瓷的吗？”
“原来是这个！”姜翡猛地回头，被梳头的春风狠狠扯了头发，痛得龇牙咧嘴。春风是四个大丫头中最年长的一个，细瞧没弄伤姜翡，便把姜翡又按了回去，道：“三姑娘，正梳头呢，莫动！”
姜翡老实坐好，没回头，还依然咬牙切齿道：“你看清没？是不是上回那两个混蛋！”
“不是啊，那位公子比上回遇见那两个俊俏多了，嗯，也是个好人，还送了我点心呢！”姜玫这才记起那包点心来。
春雪回来就忙着给主子梳洗更衣，点心和果子就随意放在桌上，姜玫不想动，伸手勾了勾，把另一侧的油纸包勾过来，拆开包装，点心的香甜迎面扑来。姜玫捏了一块送入口中，香甜的味道让她微微眯起眼睛，道：“好香，是玫瑰酥饼！”
姜翡也闻到香气了，这回可不敢动，只朝姜玫道：“玫儿你给我留点，我也饿了！”
小小的一包玫瑰酥，姐妹俩一人吃了两块，又给春雪几个分了尝尝鲜，便没了，姜翡叹着气，道：“一品香？这么好吃的点心，我竟然不知道！玫儿，你知道在哪里买的？”
“没注意到。”姜玫摇摇头，“不过那位公子摆摊在惠祥银楼前面，想来在那附近吧！”
姜翡暗暗将地方记住，想着改日出府去，定要去找找，这样好的铺子，怎么能埋没在陋巷里。
虽然是为姜翠过了复选摆的宴席，但姜翠还在宫里头等着殿选，并没有机会亲自吃到这一桌宴席。姜家这些年落魄，家仆也散了不少，胡氏为了替女儿争脸，没让府里的厨子动手，是从京城有名的珍香阁定的宴席送来，姜玫听说，价格十分对得起珍香阁的名头。
姜玫姐妹是小辈，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先往紫光园赶，到达的时候长辈们都还没到，只姜蓝跟姜荷两个老实坐在那里。见姜玫两个走来，姜蓝先喊人，“三姐、四姐，你们来啦！”
姜玫点点头，姜蓝、姜荷两个都是庶出，但姜蓝与二房长子姜杬是同母所出，在姜家也多有些底气，虽不敢与嫡姐堂姐们争先，胆子也大些。而姜荷是长房庶女，胡氏儿女双全如今姜翠又在宫中待选，姜荷更不敢出头，只嗫嚅着喊了声三姐、四姐。
姜玫跟姜翡自小不得母亲疼爱，但姐妹俩自己就很要好，同辈里，也就同两个堂兄姜桁、姜枨亲近些，至于姜蓝跟姜荷，也就见面喊声姐妹罢了，凑到一起也没什么话说。姜蓝倒是想讨好两个嫡出姐姐，可人家是双生子，从小的默契，坐一块儿说话她根本话都插不进去几句，努力了两回也就作罢了。
小姐妹几个坐了片刻，其他人也到了，姜碧同关氏一道来的，想到这宴席的来由，姜碧一见姜玫就恨得咬牙，狠狠瞪了姜玫一眼还不作罢。姜玫也不理她，向长辈行了礼，便与姜翡一道坐下，就等着开宴。
等姜老夫人坐下，胡氏就吩咐开始上菜，姜老夫人看着一桌子奢侈的大菜，微微皱眉，道：“翠儿过了复选，庆祝一回也就罢了，做什么这般高调，没得叫人说咱们家张狂。”
胡氏听姜老夫人说这话心里有些不痛快，张狂什么？不是说她翠儿不能入选吗？这话若是关氏说来，她非得同她好好掰扯，可姜老夫人说的，胡氏只得陪着笑道：“瞧母亲说的，咱们家如今是什么地位，一桌酒席罢了，哪里就算得上庆祝了！等翠儿选中了，儿媳再请了戏班子，好好乐一乐。”
这话说得好像太子妃的宝座已经胜券在握一般，姜玫暗自摇了摇头，旁的不说，她在宫里冷眼看去，不提才貌，就是家世，比姜翠好的不知多少，远的不说，柳家的四表姐就比姜翠强了不知多少。话虽如此，姜玫却没拿这话去找不痛快，姜老夫人说道胡氏两句，那是提点儿媳，她是晚辈，可没那资格去说长辈。
姜老夫人知道胡氏没听进去，也没追究，看小辈们都坐好了，便点头道开宴，众人这才动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