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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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父亲说她不如妹妹聪明,姜翡一点都不恼,从小到大,妹妹念书就比她好,遇见什么难办的事,她头一个就想到问妹妹,所以对于父亲的话,姜翡笑呵呵道:“玫儿才不会笑我,玫儿对我最好了!”
姜励笑着摇摇头,也并不强求,女孩儿又不用考科举做官,读书只是为了明理识字,姜翡能做到这些就够了。又看向姜玫,姜励有些郑重,道:“阿爹不需要你为家族争光,只要你平安就好,宫里不比别处,但你也是臣女而不是奴婢,阿爹不愿意你惹祸,但更不愿意你受委屈,明白吗?”
姜励这么说,姜玫就明白了,她只是碍着名额进宫走一圈,不需她入谁的眼,当下就点点头,道:“阿爹放心,我会好好回来的!”
姜励点点头,心里却想着,虽然女儿聪慧,但也要早做准备。姜励并非全无野心,而是如今的姜家虽然煊赫,但也算不得一流的贵族,而太子妃只有一个,想要争得这个名额的机会不大。若是不能坐上太子妃的位置,他是不愿意女儿做侧妃或是其他姬妾的,再尊贵的妾,依然是妾,他的女儿有大好的儿郎可以配,为何要委屈做妾。
姜励同女儿谈过,不出几日,选秀的名册便到了。姜翠是毫无疑问的在列,而看到二房名册上是姜玫而不是姜碧时,关氏和姜碧眼里便冒了火,正待发火,姜老夫人冷眼一扫,道:“怎么,你们有意见?”
关氏母女当然有意见,却不敢在姜老夫人面前说出来,只憋着一口气,咬牙道:“不敢!”
姜老夫人也不在意她们的不满,瞧着母女俩里里外外的折腾,她哪里不明白她们的心思,但考虑到整个姜家,姜老夫人便不在意这点不满,她要的是姜家的安稳。
姜翠自是高兴得很,心里想的都是坐上太子妃的宝座,至于姜玫这个堂妹,她并不曾放在心上,便是这回选秀的名额放宽到十二岁,太子都十八了,怎么可能选这么小的太子妃。可见二叔是默认了支持她。
关氏思来想去到底是气不过又不甘心,虽说姜玫也是她女儿,可姜翡跟姜玫两个,素来与她就不亲,将来有了好处能想到她?这样想着,关氏才回到观澜园,就叫人去把姜玫喊来,姜翡生怕姜玫受委屈,也跟了去。
姜玫对关氏早就没了期待,见关氏横眉冷眼的模样只垂了垂眸,道:“母亲喊玫儿来,是有什么事吗?”
关氏对姜玫两个,素来是连假意的疼爱都懒得做,道:“你去跟你爹说,把选秀的名额让给你二姐,也不看你小小的年纪,就想着这些事,也不怕人笑话!”
“母亲,你怎么能这么说玫儿!”姜翡本来就担心姜玫受委屈,结果才开口呢,作为母亲的就说出这样的话,当下就忍不住了,仰着脖子道。
姜翡还想再说,被姜玫拦住了,还能再说什么?无非就是父亲这么做,是为了姜家,可这些话,祖母明白、她们明白,母亲若是明白,还会将她叫来,说这些话?既然如此,又何必多费唇舌,左右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当下便道:“这是祖母和父亲决定的,何况名册已下,若是二姐替我去,那可是欺君之罪!”
姜翡和姜玫都没有干脆利索的答应,关氏就恼火起来,可听到姜玫说到欺君之罪,关氏又有些犹豫,反倒是姜碧横眉冷眼道:“娘,你别听她瞎说,咱们家谁去参选本来就是咱们家自己往上报的,她就是不想让我!”
“好哇,我说话还不顶用了是不是?你要是不把名额让给你姐姐,我就告你不孝,我就不信,你这样的不孝之女也能参加大选!”关氏正在犹豫的心被姜碧一句话就拉了回来,她本就偏爱姜碧,早前回娘家的事她就觉得对不住姜碧,而姜碧并不因此而怪她,关氏便越发觉得自己亏欠了姜碧,既然没有什么危险,她自然是要为女儿争取这些好处的。
“二姐,虽然是在咱们自己家里,说话也得小心些才是,官家送来的名册,上面是盖了皇上大印的!”姜翡瞪了姜碧一眼,冷哼道,“二姐若是不信,自去祖母那里找来看就是!”
“你分明就料准了我不会去!”姜碧闻言顿时恼得跳起来,指着姜翡道,“我是长姐,本来就该我去的!”
“二姐想去,自去找父亲和祖母便是,我是小辈,自然听父亲和祖母安排。”姜玫没有同她们吵,虽然选秀还没正式开始,但秀女之间怕是已经开始互相盯着准备找旁人破绽了,姜玫没想过自己最后入选,但也不能还没开始就落了把柄让人笑话。
关氏和姜碧气得咬牙,若是她们敢对姜励说,还需要把姜玫喊来废话吗?姜玫哪里不懂她们心思,微微垂眸,道:“母亲和二姐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后天早晨就要进宫,我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准备。”
“她们,怎么能这样?”姜翡气得要命,若是母亲能明理些,姐姐能聪明些,又何至于叫妹妹这么小小的年纪就要进宫去。
姜玫轻轻抿着唇,她唇色有些淡,年纪小也没抹什么唇脂,看上去就有些发白,听着姐姐气愤的抱怨,姜玫心里微暖,脸上便露出笑容来,道:“没事的,她们一向这样,咱们不都习惯了吗?左右这事由不得她们,名册都下来了呢!”
姜翡还是不放心拉着姜玫的手,道:“咱们可说好了,你就进宫走一圈,可不许瞧着宫里富丽堂皇就不出来了!”
“知晓、知晓,我的好姐姐,你都说了几十遍了,我就去几日,回来咱们一道去桂堂斋吃点心!”姜玫连连点头,这事她们说好了,阿爹也答应得好好的,她才十二岁呢,只要没什么意外很快就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