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读书

字:
关灯 护眼
66读书 > 帝师死后第三年 > 第38章 夫妻老师做皇帝,让我做皇后吧,行

第38章 夫妻老师做皇帝,让我做皇后吧,行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帝师死后第三年!

第39章

这个其乐融融的除夕之夜走到了尾, 窗外的烟花开始稀疏,谢玟手畔的信也越烧越少,只剩下后一封。

童童已经困了, 靠在旁边打哈欠。谢玟的眼眸中映着从旺转衰的盆中炭火, 忽而听到脚步踏在楼梯上、急促的音。

暗卫十一及时地消失在眼。谢玟抬起眼看向门口,心中如有所感,下一刻, 敲门便克制地响起。门吱呀地一响,他见到了此刻本该在南疆的小皇帝。

几日的车马通讯, 联系到这边时, 尚且还在汇报政务军事、叙说谋略决断,萧玄谦出现在洛都,真是可思议。

他的肩头、发间, 都落满了未消融的雪,眼眸乌黑, 在室内温暖的光晕映照之下, 明亮如星。

萧玄谦一边单手摘下满是雪花的披风, 一边跨步走过来,撩起袍子坐到谢玟边, 出口的第一句话是:“好暖和。”

谢玟看了看取暖的炭盆和屋里的火炉, 道:“衣服挂屏风上。”

萧玄谦当即起把披风放过去, 然后又重新贴到谢玟畔, 道:“我好困。”

“你这样赶回来, 怎么困。”谢玟猜到他回来匆忙,一风尘仆仆、到了门,都来及稍整衣衫。

“我跟老师说初一赶回来的。”萧玄谦道,“有您我, 我想食言。”

他盯着谢玟的侧脸,说完这句话时才注意到方手中燃烧的后一封书信,上面的字迹熟悉过,那些无妄的相思之情,便在残火中灰飞烟灭。萧玄谦怔了一下,心口顿时发酸,有一股无处发泄的闷痛——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乎,老师他……

“我看过了。”谢玟道,“我以为你耽搁在半路上。”

萧玄谦转过眸光看他,宛如被恩赦般:“您看过了吗?”

“嗯。”

谢玟将残余的一部分扔火盆里,刚要收回时,手心便被方抓在掌中。萧玄谦的气息忽然靠很近,他低低地问:“我可以在老师这儿休息吗?”

“这是可以拒绝的么?”谢玟问。

他这样轻飘飘地说这句话,萧玄谦的心立即跌到谷底。为他情况特殊,这两道意志是同一个人的两个阶段,所以彼此可以模糊地感觉到方存在,并且在九皇子苏醒的那一刻,就接受己的所作所为——如同接受一个荒唐的梦境。

“当然……是可以的。”萧玄谦勉强地道。

谢玟盯着他的眼睛,这个早已登基数年的帝王流『露』出了一丝合时宜的软弱,他的心弦也被这份“合时宜”轻轻地拨动了一下,他叹息着想,怎么有这么狡猾的人,擅『露』出这副模样,就想将这中间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

谢玟道:“楼上闲置着一床被褥,你一儿己搬下来吧。”

萧玄谦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方是允许的意思。他此刻也感觉到了老师态度的轻微转变,应该早已明白己的情况,便忍住问:“老师更喜欢我吗?”

一旁的童童早就被他的到来吓清醒了,在谢玟边悄悄地观察着他。谢玟的目光顿了顿,感到一股没有由来的恼怒,他突然道:“有什么区别。”

他以为己忍住的,但在面这样的询问下,还是心海翻沸,总陷落到意难平的境地。

谢玟的音稍稍冷下去:“这就是你造的吗?还分几个你。难道我只能跟启明五年的你算账,而能跟你这个无辜的、没有犯错的九殿下追究责任,还要跟你继续经营这份面目全非的师生之情?”

他的情绪罕少浮现于表面,此刻虽然仍旧克制,却情绪激烈、脾气发作,连眼尾都红了。

“每次我做好如何应你的准备,你都如此善变。我待你好的时候,你要令我难受、让我难堪,我待你好时,你又追着我承诺,强求我原谅你……我以为你放我走、是脑子好转、是有所长,看来你是病更严重了。”

谢玟愿意再谈下去,他觉己已经过分失态,当即就要起领着童童去洗漱睡觉。但萧玄谦敢让他揣着气入睡,那样在是伤,他拉住了方的衣袖,眉目慌『乱』地道:“是我错了,老师,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别生气,就算生气也要忍着。”

谢玟起太急,又让他拉了一下,有点儿低血压,眼忽然发黑,冒出一股强烈的晕眩感,一下子被小皇帝拉到了怀里。

萧玄谦连呼吸都轻了,喃喃地道:“老师……”

他想说“我值你这么生气”,但话到嘴边,又卑鄙地觉己的分量终究与他人同,能牵动谢玟的情绪涌现。这想法下一刻便被他驱逐出境,为老师为他恼怒、为他伤怀的时候多,而为他欣慰时却少,他明明爱慕方,却这么无能。

萧玄谦愧疚地给他顺了顺背,音低沉:“我作受,死有余辜,又说话,你别为我生气了,你体又好……”

就在他低诉说时,楼梯的转角处传来蹬蹬的上楼,两名紫微近卫停到了珠帘之外,啪地一半跪在地。何泉道:“陛下,老大人们的车队已安置在洛都,郭大监已跟此处的主人沟通过了。”

他报告了一应繁琐之事,都由郭大监妥善安排,萧玄谦听皱眉,只是说用惊动太多人,便让两个侍卫退下。

何泉带着面『色』发慌的冉元飞慢慢退下,一直退到楼底时,冉元飞憋通红的脸才稍好些,贼眉鼠眼地靠近何泉:“何首领,那是谁啊?我都没敢细看。”

何泉道:“幸亏你没细看,要然这时候你的眼珠子都被挖出来了。那是牡丹馆的名倌伶人,是暂居在此的一名教书先生。”

何泉作为核心类人物,其内幕所知甚详,但这话也足够糊弄冉元飞的了。两人才下楼,郭谨便从后方赶上,他已与牡丹馆的青大娘子商谈一番,那个精明的女人早在言两语中意识到了什么,这一行人的到来并曾太过拒绝。

至此,除夕的后一束烟花在半空中散落而下,散为晶亮的光点。

————

萧玄谦没想到老师留下己,他其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真的沐浴更衣、添被铺床时,又有些晃神——天底下的寻常夫妻,是这样吗?

他的精神却是已经绷到了极致,像是精密仪器耗尽了能源,很快就濒临关机。但如在往常、在紫微宫,即便他真的精神耗尽、也在重重梦魇中夜安寝、梦到一些令他痛悔的往事。

这个起眼的古朴小楼里,承载着一重一重的温暖。他洗漱过后,看着谢玟给童童擦手擦脸、解开头绳,几次都想帮忙,但欲言又止,怀疑己太过粗苯、照料女儿……小皇帝的脑子里已经顾地把童童当己的女儿了。

谢童跟老师真的好像。萧玄谦想,怀玉这么出挑的模样,继承在闺女上,一定非常好看。

他顿了顿,又想,知道是哪个人这么有幸,能……如他也能生孩子,用孩子留住怀玉虽然卑劣,但他说定也做出,但他偏偏是男人,并无血脉根源的牵连和恩赐。

萧玄谦的脑子一阵好一阵坏的,脑子里知道究竟在转着什么。谢玟趁着洗漱,问了一下童童的意见,小女孩瘪嘴想了想,小回答说:“还真跟之太一样。古哪有心理科,只让人想开点。”

谢玟道:“我总能跟他说,你想开点吧。”

“能啊。”童童道,“我估计你年假死的时候,没少人跟他说想开点。”

小女孩一骨碌钻了被子里,还很“体贴”地没有跟她爹亲睡,生怕己到时候被小皇帝扔出去。

谢玟擦着头发坐到榻边,他的被褥已经被铺好,萧九小媳『妇』似的坐在床尾,从刚才收拾好之后就一直盯着己,他今晚才动了气,这时候太爱理人。

他理人,然有人理他。

萧玄谦从另一端爬过来,手臂撑在榻上,低头从下往上看他的脸『色』,像一只观察主人表情的小狗,随后,狗勾主动地拿过谢玟手里的『毛』巾,道:“让我来吧。”

以萧玄谦也给他擦头发的。

谢玟置可否,任由小皇帝又做这些无济于事、又生涩至极的事,他天生伺候人,但待谢玟总是小心翼翼,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萧玄谦道:“擦干了,但还是『潮』湿的,先要睡,头疼。”

谢玟道:“我并没打算睡。”

他指了指眼的地方,小皇帝便顺从地坐了过来。床边点着一盏昏黄的灯烛,谢玟回忆了一下近来所见的那许多封书信,从头理起:“你信上说,到南疆的第一天,便斩了一个贪官。”

“是。”萧玄谦道,“我亲手『射』杀。”

谢玟深深地看他一眼:“善待文臣之风已有百年,你登基之后,屡次破此条例祖训,我原以为中枢之臣们惶恐一些,是有利于你的,但这么一来,风气恐怕动『荡』厉害,其中非议,也甚嚣尘上。”

“他若死,后那一杆子派系,就永远知收敛。我这次没有一举拔出他们,就是想到西南无人,没有这群蛀虫党羽,反倒控制住大局。”

“坏了你的名。”谢玟道,“以后这种事,可以派个大臣去做,届时你随意责罚一番,帝王为执剑,怎能亲去做这柄剑。”

“学生知道了。”

萧玄谦答完,在烛光之下望向方的面庞,忽然想起他做太子在京都监国之时,谢玟也恰好从幕后转向台,他便是这柄锋利、森寒嗜血的剑,从在意有关『奸』佞宠臣的风言风语。

他喉间一梗,心中泛起绵密如针扎的痛,想到己在京都的所作所为,忽然沉默下来,抬手按了一下额头。

“我知道你是没学。”谢玟缓缓地道,“只是太任了,在乎后人的毁誉,也恃份,非要震慑一下这帮人。”

“老师……”

谢玟吹了灯,在黑暗中传来簌簌的布料摩擦,他躺到床上,闭目道:“说了。金错刀我明日交给你,回京去吧。”

萧玄谦原本还在做着“寻常夫妻”的美梦,被这句话一下子打醒了,连困都困了,着急地从后方靠近他,在黑暗中触『摸』到方的肩膀,把谢玟轻轻地扳了过来,两人在黑暗中面面,彼此明明俱都看清面,却还交错的呼吸,陡生一股紧密无间的错觉。

萧玄谦心如擂鼓,被赶走的恐慌一下子吞没了他的理智,连呼吸都透出安的意味,低低地、哀求般地道:“要。”

他停顿了一下,又认真重复:“我回去。”

谢玟道:“一帮臣子兢兢业业你回京,中枢事务能多了几天?经起你耽搁。”

“我……”萧玄谦咬着牙根,他在没有办法,脱口而出地道,“老师做皇帝,让我做皇后吧,行行?”

这真是九殿下才说出的话。谢玟一下子被气笑了,他抬起手勾住方的下颔,气息极近地交缠,就在萧玄谦以为方要抬头亲过来一下时,老师却忽地松手,翻背着他,道:“想美。”

萧玄谦:“……”

他从后方绕过一只手臂,放到谢玟的手背上,挨着他躺下,闷闷地道:“没有您在,我也想干了。”

“……闭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