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四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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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子, 你来啦？”闻鹤连忙站起身来, 迎了上去，“之前让你帮忙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徐景摇了一下扇子, 笑着说：“准备好了。”
他伸手，往闻鹤手心里放了个什么东西。
闻鹤拿起来仔细端详, 只见徐景放到她手心的是一个银『色』的令牌。
令牌并不是纯银, 上面有些许黑『色』的杂质, 表面浇铸出了一条古朴的游鱼形状, 看起来有些憨稚可爱, 在表面的纹路上凝结了一些白『色』的粉末。
“这是？”闻鹤用手轻轻碰了一下令牌上的粉末，只觉有些粗糙。
“我昨晚与笪邑的大商会会长除了谈好了几笔几千两银子的小生意之外，还找他们要来了这笪邑势力范围比较广泛的一个商帮凭证。”徐景歪着头，伸出手为闻鹤指了一下令牌上的游鱼形状。
“这个商帮, 是做什么的？”闻鹤有些好奇，笪邑的商帮形成自己的一定规模, 加工、谈判、运输等各部分分工不同。
“如你所见。”徐景的笑忽然变得有些尴尬。
“捕鱼的？”闻鹤想了一个最可能的答案。
“差不多接近了。”徐景轻咳一声。
闻鹤仔细端详那令牌上的白『色』粉末, 应当是佩戴这令牌的人在海上风里来雨里去，海水腐蚀令牌, 风干后留下的细盐。
这都不是捕鱼的, 还还能干吗？
“这商帮名唤飞鱼商帮, 确实就是以渔业为主。”徐景摇摇头，这才说出了真相，“但我拿到的这块令牌, 却不是出海捕鱼的。”
“本地商会会长念我们初来乍到，对海上不熟悉，不敢让我们贸然出海。”徐景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所以，非常贴心地给了我们飞鱼商帮其中一个堂口的伙计身份。”
“这堂口做什么？”闻鹤看到徐景的表情有些尴尬，越发好奇了。
“他们负责将将海上捕捞到的那些个头不够售卖给其他商人的鱼类……放在海边……咳……晒干之后，再与他人交易。”徐景尴尬地说。
闻鹤懵了，她将手上的令牌翻来覆去查看了很久，终于接受了一个事实。
——关于她终于成为一个咸鱼批发商的事实。
“不能做其他的吗！”闻鹤欲哭无泪，她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就成了一个卖咸鱼的了？
“最近不是笪邑出了『乱』子，何方商帮都很紧张，也不敢随便放人进去，要不是这飞鱼商帮这个堂口缺人，我还讨要不到这块令牌呢。”徐景摊手，表示无奈。
更何况，调查人口失踪一事，闻鹤已经和严府尹约定好，切莫打草惊蛇，以防对方发现，对被掳走的百姓做出些什么事来。
所以他们只能小心行事，暗中调查。
“行。”闻鹤想了想，也想通了，并不介意，算是答应下来。
闻鹤本来打算她与徐景二人前去便好，没想到小鸾也紧紧跟着她。
“小鸾，要不你……还是别去了？”闻鹤试探『性』地说，“你一个在宫里待久了的宫女，跟我们去溯溪岸，不□□全吧？”
“难道公主您就安全了吗？”小鸾第一次开口反驳道，“我随您一起去。”
“哎呀……这……”闻鹤挠头，表示为难。
万一到时候遇到了危险，她自己倒是跑得快，小鸾跑不掉怎么办？
“鹤公主，您放心，我没问题。”小鸾朝闻鹤点点头，执意要去。
闻鹤拗不过她，只能让小鸾一同前去。
她将飞鱼商帮的衣服换上的时候，端详了一下手心的黑『色』匕首，然后俯身，将它绑在了腿边。
等到出门的时候，徐景早已等候在门外。
闻鹤看到他，也忍不住为他乔装改扮的技术鼓掌。
本来徐景生得极白，眉目精致，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
但一穿上飞鱼商帮的衣服后，他不知道拿什么东西涂了脸，面容黯淡了几分，看起来倒也像个整天风吹日晒的海民了。
闻鹤连忙跳过去，弯腰端详了一下徐景的脸道：“你涂的啥，给我也试试？”
“这玩意伤皮肤，公主还是用这个吧。”徐景往闻鹤面前抛了一个帷帽。
闻鹤将帷帽端端正正地戴好，跳上简陋的马车，有些紧张。
“飞鱼商帮的贸易，有涉及到溯溪岸这个区域吗？”闻鹤坐在马车里，开口问道。
小鸾坐在她的身边，徐景坐在她的对面。
“有，飞鱼商帮近几年的生意越做越大，也很少接触那片混『乱』的区域，但还在溯溪岸还有铺子，规模不大就是了，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那里。”徐景早已做了调查，马上回答道。
“最近溯溪岸可不『乱』，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人物，把那里打理的井井有条。”闻鹤开口说道。
“竟会是这样？”徐景听到这个消息，挑眉，有些惊讶。
“为何惊讶？”闻鹤问道。
“闻鹤公主有所不知，这溯溪岸可没那么简单，许多官府禁止私下交易的兵器、□□、毒物等都可以在溯溪岸中交易，相当于笪邑的底下黑市。”徐景下意识地想要摇摇扇子，却发现手上空空如也，有些尴尬。
“在那种地方，亡命徒和恶霸并不少，能把此等人物们都能治理得服服帖帖的势力，肯定不简单。”徐景开口，凝重地说。
“我已通知严府尹，我们先去查探一番，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奇怪的。”闻鹤点点头，认真说道。
“还有一事，徐景，你我需要直接以姓名互称，以免暴『露』身份。”她提醒了一句。
不多时，这辆破马车，就来到了溯溪岸的飞鱼商帮的铺子前。
徐景说的没错，飞鱼商帮确实不看重溯溪岸的生意，这铺子也简陋得很。
只见门口上悬挂着名曰“飞鱼咸鱼铺”的牌匾，几只翻着白眼的鱼干被悬挂在铺子门口，正随风悠悠晃『荡』着。
闻鹤戴上帷帽，带着小鸾跟在徐景身后走进了商铺。
“喂——你们就是新来的伙计？”正在铺子里摇着蒲扇的一个五大三粗的伙计说道。
徐景仿佛变了个人一般地点头哈腰：“是是是，正是在下，我叫阿景，这两个是我妹妹，一个叫小鹤，一个叫小鸾。”
“你叫我大虎就好。”那强壮的伙计收起蒲扇，朝闻鹤狐疑地看了一眼。
“那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大虎指了一下闻鹤，“大热天的，带着个帷帽，怎么干活？”
“这是吾妹小鹤，之所以戴着帽子，实在是难以启齿啊。”徐景一拍大腿，神情懊恼。
“小妹之前患了病，这脸上落了伤，毁了容，实在是不好意思见人。”他满脸伤心地说道。
闻鹤一听这话，马上配合着演了起来：“我一个女孩子，毁了容，哪好意思见人，只好戴着帷帽。”
小鸾也马上顺着她戏精上身，一边哭着一边抱着闻鹤说道：“小妹，你的脸一定会好起来的。”
大虎看着这一家人的演出，竟然愣住了：“这……这实在是不好意思，戳了你们的伤疤，那先进来吧。”
他领着闻鹤等人走进铺子的后方，只见这商铺的后面，是一个小院，里面摆满了尚未分拣好的货物。
“就算你们中间有两个女子，但这活儿还是要干的。”大虎指了指地上堆满的鱼干说道，“这是堂口老大命人从海岸边上送来的一批货物，你们先分拣，将残次品挑出来。”
“是，我们自然会用心做的。”徐景朝大虎一笑，“我们这就开始。”
大虎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又到前面的商铺看着店去了，一副很是悠闲的模样。
等到大虎走了之后，闻鹤马上掀起帷帽，看着徐景道：“这个咸鱼怎么分拣？”
她怎么看，地上这些咸鱼看起来都一样咸一样干，这要怎么分拣？
徐景用拇指和食指拈起一条鱼仔细端详：“我也不知……”
闻鹤一边仔细研究这残次品和合格品有什么区别，一边与徐景讨论对策：“我们不是来这里打探情况的吗，在这里捡鱼算什么？”
“先随便捡捡，待会儿找机会出去。”徐景倒是气定神闲，“我一进来就觉得这里气氛不太一样。”
“这么干净，这么整洁，地上连块破布都没有，这还是笪邑的溯溪岸吗？”他皱眉，有些担忧。
“会不会是导致人口失踪的势力？”闻鹤将一条有些发黑的咸鱼扔到一边，问道。
“不一定，还是要深入调查之后才知道。”徐景摇摇头，不敢妄下定论。
徐景不太会摆弄这些咸鱼，闻鹤与小鸾上手之后倒是很熟练，很快将面前的一批货物分拣好。
“走，出去看看。”闻鹤拍拍手，将手洗净，偷偷打开了飞鱼咸鱼铺的后门。
徐景与小鸾马上出门，闻鹤关好门闩之后，轻松一爬就从院子里翻墙出去了。
“想不到啊，小鹤你竟有这等功夫。”徐景看着闻鹤从院子墙上轻盈跳下，夸奖道。
“她时常在宫中这么爬。”小鸾马上开口说道。
“小时候练的……练的……”闻鹤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他们在溯溪岸比较繁华的商铺间穿梭而过。
一边走，徐景就一边摇头：“不正常，太不正常了，这里平时就是乌烟瘴气的。”
闻鹤看着在海岸附近摆着摊，互相礼貌地讨价还价的百姓们，觉得这些人都很淳朴啊，怎么看也不想一看就是黑帮聚集地的溯溪岸。
但是越观察，她就越心惊。
因为前面那几个穿得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商人，在掏钱的时候，一时不慎『露』出了手臂上纹着的花纹。
卧槽这果然不一般，闻鹤眼尖，看到那商人手臂上的花纹花里胡哨，一看就是大佬的样子。
能把这等凶神恶煞的人都整得这么服服帖帖，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势力。
闻鹤来到海边，只见海边停靠着许多渔船和商船，许多的靠岸的商船上被伙计们源源不断地搬下货物，活蹦『乱』跳的鱼儿们被成批地从渔船上抬下。
一切都是如此的井然有序，来往的伙计和商人们谦和的笑容比京畿城买菜的『妇』人还要和善。
太不正常了，这真的是溯溪岸吗？
闻鹤就在仔细观察间，忽然发现徐景偷偷碰了她的肩膀一下：“小鹤，你看那里……”
徐景的目光正放在不远处的一个摊子上。
这是海边一个常见的椰子摊，摊主爬上海边生长的椰子树，摘下新鲜的椰子，当场售卖给来往的人。
“怎么了？”闻鹤有些疑『惑』，“不就是一个摊子吗？”
“这个摊主不一般。”徐景看着摊主从椰子树上灵巧爬下来，开口说道。
摊主身材匀称，年级约莫三十岁上下，穿着普通的布衣，面貌普通，只是手脚看起来灵活了些，看起来是练过的。
“哪里不一般？他比较健硕，肌肉比较多吗？”闻鹤寻思着这不是挺正常的吗？
“你看它开椰子的手法。”徐景在闻鹤耳边窃窃私语。
闻鹤仔细看着那摊主手中的椰子，只见那摊主手上的弯刀顺着一转，那坚硬的椰子壳就被剖成两半，清澈的椰子水落到下面的木杯里。
这手法倒是干脆利落，只是看起来凶残了些。
“这笪邑有许多商帮，如同飞鱼商帮一般与大商会、官府合作的有，也有溯溪岸这里脱离于官府管辖的商帮。”徐景显然对笪邑非常熟悉，“这些商帮，表面上没什么问题，私底下杀人越货的事情也没有少做。”
“商帮之内，自有一套规矩，若有帮众违背商帮规矩，就会被除以‘枭首’之刑，我也曾见过处刑现场。”徐景微笑地看着那个摊主又剖开了一个椰子。
“这个摊主，之前应该是此类地下商帮的处刑人，这开椰子的手法和砍人头的手法如出一辙啊。”
一听到这话，小鸾忍不住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竟会如此。”
但闻鹤的脑回路显然不一般，她端详了那椰子摊许久，终于开口说道：“这说明溯溪岸治安好啊，连地下商帮的处刑人都下海卖椰子了，可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闻鹤越想越觉得心酸，一个没有什么手艺的处刑人，仅仅会砍人头而已，因为地下商帮被不明势力取缔，自己没了饭碗，只好出来卖椰子。
由于他剖椰子手法太过粗暴，导致无人光顾生意，当真令人唏嘘。
“走，我们去照顾他们生意。”闻鹤将帷帽拉紧，朝徐景使了一个眼『色』。
徐景会意，知道闻鹤是想先从这位“处刑人”开始调查。
“这椰子，多少铜板一个？”闻鹤看着放在摊上的一个个新鲜的椰子，开口问摊主道。
这些椰子被湿『毛』巾包裹着，烈日当头，经过暴晒之后，湿『毛』巾上的水分蒸发，椰子就会变得冰凉可口，在这种天气下非常受人欢迎。
样貌平平的摊主拿出一个椰子说道：“五个铜板。”
“给我三个。”闻鹤伸手给他递了一把的铜板。
摊主低头，看着闻鹤的手，接过铜板，说了一句：“好嘞。”
他将包裹椰子的湿『毛』巾搭在肩膀上，掏出刀刃锋利的弯刀。
那弯刀在他手上转了一圈，灵巧地落在虎口处。
然后紧接着，手起刀落，那椰子就被剖开了一个口子，汩汩的椰子水精准地落在木杯里。
闻鹤看着他的动作，忽然之间感觉到自己脖颈处一凉。
嘶——这还真的是有点恐怖，难怪没人光顾他的摊子。
就凭这开椰子的粗暴手法，他这生意迟早要凉。
有这本事，还不如去大街上卖艺。
闻鹤拿起木杯，先给徐景和小鸾递了过去。
她转过身，朝二人看去。
“莫喝，装晕。”闻鹤掀开帷帽的一角，『露』出白皙的下巴和红唇，对着两人做了一个口型。
“都好了。”摊主将最后一个木杯放到闻鹤的面前，开口说道。
“谢谢。”闻鹤开口，声音清脆。
她掀起帷帽，开口将椰子水装模作样地喝了下去。
“这椰子水当真是清冽可口……”闻鹤开口夸赞。
正打算继续吹彩虹屁的时候，她却颓然倒在了地上。
徐景与小鸾如同她一般，装模作样地晕了过去。
闻鹤的眼里极佳，在看到摊主开椰子的时候，就发现他手腕一翻，有什么『药』粉被洒在了椰子汁里。
椰子汁是直接从整个的椰子里倒出，一般人也不会怀有警惕心，所以会着了道。
闻鹤装晕，就是想要看看，这位伪装成椰子摊主的“处刑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闭着眼，发现摊主掀开了她的帷帽，然后用绳索将他们的手脚缚住，紧接着就开始将他们往一个什么地方搬动。
随着头顶上“咣”的一声盖下盖子的声音，闻鹤知道他们被丢进了一个什么大箱子里。
闻鹤放心地张开眼睛，发现这里光线昏暗，只有一丝光亮从几个小孔之中透出。
而徐景与小鸾正一左一右，挤在她的身边。
闻鹤仔细听，确定那处刑人已经走远，这才小声开口说道：“我们随时可以逃。”
“如何能逃？”徐景不知道闻鹤为何要让他们装晕，若是发现这摊主有问题，直接抓起来不就好了吗？
“那摊主上面应该还有人，我们暂且装晕，看看到底是谁。”闻鹤开口说道，非常冷静。
她身上还藏了一把匕首，要切开手上的绳子，撬开这箱子逃走轻而易举。
“你不怕他就是这些日子导致人口失踪的罪魁祸首？”徐景有些担忧地开口，“从溯溪岸的异状来看，那股势力最有可能藏在这里。”
闻鹤脚往前伸了一点儿，舒展开手脚，让自己舒服一点：“导致人口失踪的势力，与导致溯溪岸忽然大变样的势力，绝对不是同一个。”
“他们想要抓走人，需要的环境越混『乱』越好，他们才好浑水『摸』鱼，掳走百姓，但如果这里治安便好，一切都井然有序，那么人口失踪的可能就会大大减少。”闻鹤眨了眨眼说道，“所以，溯溪岸这股势力，所抱的目的跟我们是差不多的。”
“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让严府尹出面谈判，与他们合作？”小鸾亦是开口。
“溯溪岸的人，如果会和官府合作，也就不会在这里开地下黑市了。”闻鹤再次闭上眼睛，“等那处刑人过来，把我们带到地方吧。”
徐景在黑暗之中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但……”
“但是什么？”闻鹤有些好奇地问道。
“但这种深入内部打探之事，并不需要我们出面亲自做。”徐景轻咳一声，“我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
“既然碰到了，那便继续查下去。”闻鹤从腿间轻巧地抽出匕首，“徐世子如果要走，我现在就帮你解开绳索。”
“不用……”徐景轻叹了一口气。
他毕竟还奉了自己父亲的命令，要保护闻鹤来着，现在怎可以轻易脱逃。
“放心，我们应当不会有生命危险，这处刑人将我们『迷』晕，必定是还想要利用我们。”闻鹤安慰道。
“我们能用个啥？！”徐景有点疑『惑』，没想到自己在脱下王府世子这个光鲜亮丽的外衣之后，还有些价值。
“你这就不知道人世险恶了吧。”闻鹤忽然笑了起来，“就算把我和小鸾卖到『妓』院，把你卖到小倌馆去，那也是稳赚不赔的呀。”
徐景：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怎么会有把自己安排得如此明明白白的人？
很久过后，箱子外又传来了脚步声，只见从几个通气的洞口之中传进来的光线都变得有些暗了，想必已近黄昏。
“哼，不管你们是什么目的，碰上我，算你们倒霉。”摊主的声音从箱子外传来，然后不知道命令什么人将装着他们的大箱子抬上了马车。
经过一路的颠簸，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闻鹤只觉一路的天旋地转，然后箱子的盖忽然被打开。
她赶紧闭上眼睛，一副被『迷』晕得醒不过来的样子。
“哼，睡得倒挺死。”那摊主将闻鹤身边的徐景和小鸾抬了出来，只留下闻鹤一人躺在了箱子里。
紧接着，闻鹤又被抬走了。
她一路被抬来抬去，只觉头晕目眩，差点在箱子里吐了。
要忍住，要忍住，马上就要知道这摊主背后是什么人了，闻鹤对自己说。
不久之后，闻鹤感觉到自己停了下来，箱子被放在了地上。
“少主，今天我……”站在箱子外面的摊主搓搓手，指了一下装着闻鹤的箱子。
“你又去做什么了？”一道有些低沉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掳人了？”
“也算是……”摊主害怕责罚，战战兢兢地说道，“不过这人，少主您肯定有用。”
他话音刚落，就走上前，打开了关着闻鹤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