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四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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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箱子盖被打开, 闻鹤马上自然地闭上眼睛, 假装还昏『迷』着。
她感觉到四周的光线陡然变亮，应当是来到了点着烛火的室内。
“少主您看，若是她的话, 或许可以？”那处刑人的声音有些激动。
闻鹤不知道这处刑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乖乖地闭着眼睛, 当一个不省人事的俘虏。
这处刑人的话语刚落, 一声沉闷的声响就在闻鹤的身边想起。
处刑人被站在他身前的少主一拳砸倒在地上。
闻鹤感觉没人注意到自己, 便偷偷睁开一条缝看周围的情况。
只见那被称为“少主”的人年纪不大, 眉目深邃俊朗, 像是与外邦人的混血。
他俯身，将被砸倒在地的处刑人衣领拉起，皱眉说道：“澄帮中有禁令，不得随意掳人, 你以为这还是以前么？”
处刑人被他打了一拳，嘴角带血, 眼神有些浑浊, 他开口，断断续续地说道：“若是她这般的样貌, 难道还不够将小姐换回来吗？”
闻鹤心下了然, 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
想来这个什么“澄帮”的一个重要人物也被那股神秘势力抓走了, 他们正在想办法那个称为“小姐”的人找回来。
所以这处刑人把自己抓回来，就是想要用自己去换人。
“这是禁令。”少主手一松，将处刑人放倒在地上, 垂眸看着他，“秋水我自会想办法将她找回来，但是用这样的方法，不可以。”
处刑人匍匐在地上，竟没有退缩，抬起头看着少主说道：“我们澄帮小姐的命，怎么也比这样一个溯溪岸的普通女子来得珍贵，为何不行？”
“现在官家的人正在查笪邑人口失踪一事，你还敢抓人，生怕官家查不到我们头上是么？”少主挑眉，目光之中『露』出浓浓的失望，“澄帮掌管溯溪岸这么久，这种事，断然是不能做的。”
他伸脚，将处刑人踢出门外，低头看着他说道：“自己下去领罚吧。”
“那……那小姐呢？”处刑人竟然还是没有放弃，指着闻鹤说道，“既然都抓来了，我们逃不了干系，不如……”
“闭嘴。”少主“砰”地一声把门关上，将处刑人关在门外，实在没空听他的胡言『乱』语。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将戴在手上的皮质手套松开，随手甩到桌上。
少主瞥了一眼闻鹤，开口缓缓说道：“怎么着？看够了没有？”
闻鹤无奈地睁开眼睛，屋内光线明亮，她有些不适应。
她眯起眼看着眼前这位少主，赶紧解释道：“他给我喝的『迷』『药』效力不强，我方才就醒过来了。”
“胡说。”少主俯身，凑在闻鹤的脸颊边轻轻嗅了嗅，“蓝九的『药』号称无『色』无味，但我能问出来有一股甜香，你身上没有，你根本没喝。”
你鼻子这么灵，你是警犬吗？！
闻鹤朝后缩了缩，开口说道：“所以你想如何？”
“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从哪来回哪去。”少主打开房间的窗子，朝闻鹤比了一个“请”的手势，“你的两位同伴我已命人放走了。”
“那人不是说想要用我换什么人吗？怎么样，不考虑一下吗？”闻鹤举起自己被绑得好好的手，“你给我解开，不然我怎么走。”
“啧。”少主拨了一下颊边的『乱』发，从指间『露』出一抹明亮的刀刃，手腕一翻便将闻鹤手上的绳索切断。
“我澄帮的人，我自会想办法找回来，至于你，还是先走吧。”少主皱眉看了一眼闻鹤，又帮她把脚上的绳索解开。
“我愿意帮你将人换回来。”闻鹤没有起身，反而直接赖在了箱子里，“我也想去找人。”
“你？去那里找人？”少主轻嗤一声，坐在椅子上，一根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连官家都拿他们没办法。”
“他们是谁？”闻鹤坐直了身子，认真问道。
看来这位少主似乎是知道一些内情。
“他们是外面来的人。”少主一手托腮，垂眸看着闻鹤，“女孩子家家，知道这么做什么？”
闻鹤见他还对自己有怀疑，马上戏精上身。
她一抹眼睛，勉强搓出些眼泪来：“我这不是，也有家人被他们掳走了，这才出来寻找，原以为那摊主有线索，没想到你也是受害者。”
“你太天真。”少主靠在椅子上，终于说明了自己的身份，“我是澄帮少主，秋卫，被他们抓走的人是我的妹妹，秋水。”
“所以，他们到底想要什么？”闻鹤坐在箱子里，托腮思考着，“抓这么多人，养得起吗。”
“你说能做什么呢？”秋卫忽然笑了，笑得有些无奈，“他们是从西边来的商船，约莫数百人的规模。”
“西边来的？”闻鹤皱眉疑『惑』，“有多西？”
“来自西方的帝国，国家规模并不比我们大乾朝小，虽然他们来的人仅有数百人，但携带武器，很难应付。”秋卫皱眉说道。
“他们……走私人口？”闻鹤马上明白了，“将笪邑的人掳走，然后运回西方贩卖？”
“我们笪邑的人都是平民，并不是奴籍，他们凭什么？”闻鹤眯起眼睛，眼中闪着怒火。
“人都掳走了，哪管你是什么奴籍或是平民。”秋卫冷笑，“只要被官家发现，他们便直接开船离开，那些西方的人『操』纵船只的技术要比大乾朝人要好，如何能追上？”
“所以你们不敢打草惊蛇，只能私下以商帮身份接触，防止他们直接带着俘虏逃跑？”闻鹤马上知道了为何秋卫知道了真相却没有采取措施救人。
“嗯，若是他们发现自己掳人的行径暴『露』，便会直接离开笪邑。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官家投鼠忌器不敢深查，他们也敢在这里逗留许久，能再多掳人就多掳人。”秋卫冷笑，“我已在溯溪岸做了布置，再等等，等他们放松警惕，便可以偷偷去救人。”
闻鹤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你和那些西方人很熟悉？”
“不算熟悉，只是曾经有生意上的往来，没想到这次他们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秋卫叹了一口气，“只是不知此事，未来会如何收场。”
“官家没有深查，想必他们内部也有人被这些西方人掳走。”闻鹤点点头，暂且告诉了秋卫一些信息。
“我们要想办法把所有人救出来。”闻鹤托腮，缓声说道。
“谁说要救所有人了？”秋卫冷笑，“我只救我澄帮的人，其他人，爱如何如何。”
“被掳走关在船上的人，难道就没有父母兄弟吗？”闻鹤想到了严府尹憔悴的脸庞，“秋少主，您只需要给我提供那些西方人的信息就好。”
“为何？”秋卫挑眉，语气冷漠，“给了你信息，你直接报官，官家把那些人惊走，我谁也救不到。”
“不会。”闻鹤摇摇头，“官家没有深入调查，也是不敢打草惊蛇，他们不会如此莽撞。”
“官家官家，你是官家的人吗，如此了解官家？”秋卫挑眉，狐疑地看着闻鹤。
“我是飞鱼商帮的人。”闻鹤拿出那印刻着游鱼的令牌给秋卫看，“只是为了救我的亲人，掌握了一些情报罢了。”
“飞鱼商帮？哼，蛇鼠一窝罢了。”秋卫漫不经心地靠在椅子上，给闻鹤指了一下窗户的方向，“慢走不送。”
“我不走！”闻鹤就赖在箱子里了，“我要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就把你杀了，扔到海里喂鱼。”秋卫威胁。
“那不如……”闻鹤转了一下眼珠，心生一计，“我可以自愿帮你，去将你小妹秋水换回来。”
“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到西方人的商船里调查，找到我的亲人，你也可以提早将澄帮小姐换回来，如何？”闻鹤站起身来，给秋卫提了一个意见。
“只要你小妹秋水回来，你自然也不关心那些西方人的商船是走是留，其他的一切，我来承担。”闻鹤拍拍手，为秋卫权衡利弊。
因为，只有秋卫可以联系上那些西方人的商船。
停在笪邑海湾里的商船数以千计，谁知道是哪一艘？
只有她亲自到船上确认情况，才能帮助严府尹锁定商船，提前包围。
“如此，倒也可以。”秋卫总算舍得用正眼看闻鹤了，“只是你查探完情况之后，要如何逃出来？”
“我自有办法。”闻鹤冷静地说，“这个提议对秋少主百利而无一害。”
“可以，成交。”秋卫站起身来，爽快地说道。
“西方人的商船，我不知道在哪里，但我有与他们联系的暗号，自从我小妹被掳走之后，我调查到是他们所为，但付不起巨额赎金，这才在想办法偷偷救人。”秋卫开口说道。
“暗号是什么？”闻鹤拿起秋卫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问道。
“是拍卖会。”秋卫轻嗤一声，眼神中『露』出些许轻蔑来，“三日后，我澄帮会在溯溪岸举行拍卖会，拍卖会上所卖的所有东西，就是我小妹秋水的赎金。”
“所以——我要保证在拍卖会上的东西足够诱人，他们才会放人。”秋卫挑眉，认真地说道，“你比我小妹美，千金易求，美人难求，他们掳走年轻女『性』，也是这个原因。”
“越好看的东方女人，运回西方之后，越能卖出高价。”秋卫挑起闻鹤的下巴，残忍地说道，“你自己选择，去还是不去。”
“去啊，当然去。”闻鹤一手拂开秋卫的手，轻声说道。
笪邑是她的封地，她享受笪邑的供奉，当然有责任解决这片土地上的危机。
既然自己可以去做，为什么不去呢？
“我从不『逼』迫人，你确定？”秋卫眯起眼，看着闻鹤说道。
这是他见过的，最有勇气的女子。
“确定。”闻鹤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啧……”秋卫皱眉，开口说道，“不知你要救的人是谁，我竟有些羡慕起他来。”
闻鹤心想她要救的是所有人，并不单单是一个人。
不过这哪能让秋卫知道。
她只好又搓了一下眼睛，『揉』出些眼泪来，作西子捧心状：“我要救的可不就是我的未婚夫么，说起来他也是个是个可怜人，不仅是个哑巴，这还被掳走，太惨了。”
秋卫轻咳一声：“既然如此，那么三日后，拍卖会上，就卖你？”
“卖啊，我可乖了。”闻鹤做了一个鬼脸。
就在他与秋卫详细商谈计划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砰！”秋卫的房间门被猛力踹开，一声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鹤……姑娘！你没事吧？”小鸾一脚踹开了门，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闻鹤。
在她身后，还有几位澄帮的人围上来，想要制伏她。
小鸾腰一弯，往后仰去躲开后面几人的攻击，腿一抬，扫倒了好几个彪形大汉。
闻鹤：“……”
秋卫：“……”
跟在小鸾身边的徐景见几位猛男已经被小鸾放倒，也冲了过来鼓掌：“小鸾姐好棒。”
闻鹤没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一直以为小鸾是贤妻良母的人设，没想到这么能打。
“鹤姑娘，你没事吧？”小鸾冷静地蹲下，将地上几位彪形大汉的手扭到身后，保证他们失去行动能力。
闻鹤：本来没事，你这么一做，我就觉得有事了！
“小鸾，你和徐景不是……不是都被他们放走了吗？”小鸾指着秋卫说道，“还是这位少主下的命令呢。”
“鹤姑娘你没有走，我们如何敢走？”小鸾走上前来，牵起闻鹤的手翻来覆去查看，确认她没有出事。
“是，我和小鸾发现我们与你分开之后，又等了一会儿才开始行动，打过来想要救你一起出去的。”徐景不知道又从哪里『摸』出了一把扇子，优哉游哉地扇着。
“我……应当是没什么事的……”闻鹤尴尬地说着。
这时，愣了的秋卫终于开口：“你们把我的人打成这样？”
“这……这……”闻鹤有些心虚，“这不是我的授意。”
小鸾敏锐地察觉到了闻鹤与秋卫之间的和平气氛，连忙俯身单膝跪地道：“是我的错，人都是我打的。”
秋卫皱眉看了几位自己的手下，想到闻鹤与他的合作，终究是叹了一口气，也算放过了两人。
为了表示友好，一桌简单的宴席被摆在了秋卫的房间了。
小鸾坐在闻鹤的身边，表情还是如同平时一般挂着温和无害的微笑。
见过她的身手，闻鹤觉得以前在皇宫爬墙的自己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她偷偷碰了一下小鸾的手臂道：“小鸾，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
小鸾点点头，还是轻声开口道：“若不是情况危急，我也不会如此，鹤姑娘要记得为我保密才是。”
而另一边的徐景竟然已经开始和秋卫攀谈起来：“哟，阁下原来就是大名鼎鼎的澄帮少主，久仰久仰。”
秋卫损失了几位手下，心情不大好，一个劲地夹菜吃，没有理徐景。
“不知秋少主有没有兴趣了解几桩大买卖？是这样的我们与加沙国有贸易往来，他们正需要你们澄帮的货物呢。”徐景笑嘻嘻地扇着扇子，到哪里都没忘了扩展生意。
“没兴趣。”秋卫冷着脸拒绝道。
“我只对与你们这位鹤姑娘合作有兴趣。”秋卫冷声说道。
“不知是什么合作？”徐景愣了，没想到看起来没什么生意头脑的闻鹤竟然也会谈合作。
闻鹤还未来得及阻止秋卫说话，秋卫就已经开口说道：“你们家鹤姑娘用她自己换回我澄帮的人，亲自去掳人的商船里查探消息。”
他这话音刚落，原本还带着笑的徐景，笑容就冷了下来。
徐景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从扇子上『露』出，目光竟变得有些冰冷：“你这合作，经过她的同意了吗。”
你敢动闻鹤，我用银子砸死你哦！
小鸾一双给闻鹤夹菜的手马上停顿下来，抬眸看着秋卫道：“不知秋少主，这是什么意思？”
你敢动闻鹤，我现在就捶死你哦！
秋卫：不敢动不敢动。
闻鹤见这事已经败『露』，马上伸手拍了一下小鸾和徐景的手背道：“也没啥事，就是这位少主能联系上造成人口失踪的势力，但是要想知道具体是那艘商船，还需要人亲自去查探。”
她简单地将方才与秋卫的对话复述给徐景与小鸾听。
刚说完，两人就异口同声地说：“不行，不可以去。”
“为何？”闻鹤反问，“为什么不去？”
“您可是……”堂堂公主，千金之躯，怎么能去？
徐景拿扇子敲了一下闻鹤的头道：“你为何不能去，你自己心里有数。”
“除了我还有谁能去呢？”闻鹤哀叹一声，自恋地抚上自己的脸蛋，“他们要的是美人，在座各位谁有我美？”
“哼！”徐景轻哼一声，“鹤姑娘你这么说话，我就不服了。”
“难道我徐某人打扮起来，就不如你么？”徐景一甩扇子，桃花眼眯起来，甚是好看。
闻鹤：“……”是不如。
小鸾：“……”是不如。
耿直的秋卫：“是不如。”
见气氛陷入了沉默，闻鹤低头默默夹着菜吃。
小鸾与闻鹤相处得更久，她熟知闻鹤的『性』格，知道她这个人过于执拗，一旦决定的事很难改变。
她只好开口缓和气氛：“如果鹤姑娘执意要去，那么我要陪同。”
“我也要去。”徐景马上说道。
“你们如何跟着我？”闻鹤皱眉，觉得不妥。
“我觉得，西方帝国那边，不介意买一送二的。”秋卫忙着促成此次合作，马上说道。
闻鹤：就你有嘴叭叭的。
“如此，倒是可以。”闻鹤想了半天，终于是点了头，“你们二人扮作我的侍女，就能跟着一起过去，我们三人也互相有照应，更好逃跑。”
“所以——”徐景迟疑开口，“我？扮你的侍女？”
“不是你说要的吗？”闻鹤挑眉，笑着看徐景，“怎么，现在不行了？”
徐景一想到自己离开京畿城之前，自己父亲对自己的殷殷嘱托，说是一定要照顾好闻鹤。
终于，他咬了牙，斩钉截铁的说道：“可以。”
闻鹤摊手：“那么就如此决定了。”
三日后，便是澄帮的拍卖会，在溯溪岸开办。
闻鹤坐在镜子前，任由小鸾在自己眉心点上嫣红的桃花妆。
她皱眉看着镜中的自己，柳眉芙蓉面，容貌清丽。
“这样，能卖多少钱？”闻鹤捏了一下自己的脸，扭头问小鸾道，“你说他们要真把我换过去卖了，岂不是赚死了。”
“不会。”小鸾带着笑为闻鹤『插』上发钗，“我会护着你逃出商船的。”
闻鹤笑了笑，忽然抬手，给小鸾看自己手腕上的镯子。
白皙的手腕上挂着细细的手镯，这镯子造型精巧，珐琅掐丝，颜『色』秾艳，散发着隐隐的清香。
“我已暗中传信给严府尹了，有这镯子，他们不会丢失我的行踪。”闻鹤穿上外衣，身姿妖娆，“这手镯上，濯的是特质的香料，但严府尹那边有经过专业训练的犬类可以嗅出我的踪迹。”
“竟是如此……”小鸾喃喃开口，这才放了心。
“徐世子呢，他……换好衣服了么？”闻鹤开口问道。
小鸾尴尬地轻咳一声：“我已为他上好妆，徐世子……当真颠倒众生。”
闻鹤点点头，挽起小鸾的手，笑着说道：“那便好，咱们三个美人，也不怕他西方帝国不肯要。”
这是，秋卫的手下已经走了过来，将闻鹤、徐景与小鸾关进了造型精巧的笼子之中。
“这笼子上面的锁并不牢靠，轻轻一砰就可以打开。”那手下礼貌地说道，“这也算是我们少主一点小小的帮助，你们若真能到商船上，要万分小心才是。”
闻鹤他们乖乖钻进笼子，笑着朝手下道：“那么便多谢秋少主了。”
澄帮的拍卖会如期举行，一行衣着华贵的异乡人走进了拍卖场中。
精美的瓷器、昂贵的香料、价值连城的宝玉……一件件拍品如流水一般被买家拍下。
端坐在拍卖会贵宾席角落的高大男子握着手中的金『色』手杖，沉默不语。
在一旁有些瘦小的侍从为他蹩脚地翻译拍卖台上的拍品介绍。
黑暗中的男子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直到最后一件拍品被呈上来，丝绒的盖布被掀开。
来自东方的少女眉目精致，不然尘埃的出尘绝『色』让人有忍不住亵渎的冲动。
她眨眨眼，长睫似委屈的蝶翼轻颤，双眸似海波灵动。
“就她了。”他抬眸，眼中『露』出明亮的光，用本国的语言说道，“把他们的人放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