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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三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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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将军,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皇帝皱眉, 他愿意将三千皇家禁军的指挥权交给谁就交给谁。

虽然,他确实有将指挥权交给岑雍的意向。

毕竟岑雍是他一手带大,视如己出, 比徐凛还亲些,只是没有他的血脉罢了。

“如果涉及到这个, 是否就是我应该关心地问题了?”宗曜摇摇头, 双眸直视着皇帝, 没有丝毫的退缩。

他高大魁梧的身躯往前走了两步, 从袖中掏出了些什么东西。

“这……我不便观看吧?”傅『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站起身来,整理官袍,“我去院中等候。”

皇帝与宗曜一齐点头。

待傅『吟』走出书房之后,宗曜坐到了皇帝对面, 眸光深沉。

他展开手中的书信,书信之中夹着一根漆黑发亮的尾翎。

“这是?”皇帝看到这黑『色』尾翎的时候, 就已经猜到了几分, “宗将军,你截取了岑雍的信件?”

“这种『毛』『色』的纯黑『色』信隼, 只有锦衣署有吧?”宗曜两根手指拈着尾翎, 送到了皇帝面前, 让他过目。

“至于我为何截取锦衣署的信件……”宗曜叹了一口气,目光忽然变得有些锐利,“这只信隼可是从北部边防线中, 从大乾朝境内向北飞去的。”

“我大乾朝北部,是朔方国,与我朝士兵胶着已久,始终无法将战线往南推进,近几年倒也休战了一段时间,但对立关系还在。”宗曜沉声说道。

他将信纸展开,只见上面写满了奇怪的符号,若不认识密文的人,根本读不出上面的内容。

信的末尾,赫然印着岑雍的私人印鉴。

“我不认识锦衣署的密文,这还请皇上亲自去问岑指挥使了。”宗曜将信件与尾翎一起放到皇帝的面前,“这就是我入宫亲自见皇上您的原因。”

“京畿城三千皇家禁军的指挥权可以给出,但给谁,都不能给岑雍。”宗曜将指挥皇家禁军纯黑『色』的兵令放在檀木桌上。

“宗将军,朕还有一个疑问。”皇帝听了宗曜的一番话,皱起了眉头,竟难以相信岑雍竟然会与朔方国的人有信件往来。

“锦衣署办事向来隐秘,为何他的信隼会被边疆士兵发现?”皇帝直视着宗曜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大乾朝与朔方国接壤的边境,前几日突逢暴风雪,所以这只信隼受了伤,才被士兵发现。”宗曜点点头,不疾不徐地说道,“暴风雪一事,想必皇上已收到了信息。”

皇帝垂眸看着桌上的信件和皇家禁军兵令,沉思许久,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是朕的不对,竟对你起了疑心。”皇帝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终究是,高处不胜寒啊……”

他将兵令推还给宗曜道:“这京畿城三千皇家禁军的指挥权,还是你拿着吧。”

“至于岑雍那里,我自会去问询。”皇帝将信件收起,“宗将军,你办事我放心,此事还是不要传扬,若未来需要调查,还需要你出马了。”

宗曜笑了笑,站起身来,轻轻拍了一下皇帝的肩膀,不轻不重,似多年前他们仍在战场上一般。

“皇上,这些日子,还是要保重身体。”宗曜叹了一口气,“帝王不易,你我都知。”

“是啊,不易。”皇帝无奈地摇摇头,“既然宗小将军不便出远门,那么便让景儿跟着她去吧。”

他在宗曜面前,甚至没有说出闻鹤的名字。

仿佛这个姓氏是一个忌讳一般。

“好。”宗曜恭敬地行了一个标准的礼,拜别离开。

不多时,便是徐景到了御书房。

“皇上,好久不见。”徐景摇着扇子,笑眯眯地说,“您真是越发威严了。”

徐景的目光又转向坐在一旁的傅『吟』:“傅长史,您也是,越发青春靓丽了。”

“你这孩子,最是油嘴滑舌。”皇帝虽然知道徐景是虚假的恭维,但还是很开心。

徐景歪头笑了笑,安静地坐在一旁,等待着闻鹤的到来。

所以,刚到御书房的闻鹤,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只见到了徐景一人在这里等着。

“徐世子……?”闻鹤迟疑地坐在他的身侧,有些犹豫地开口。

“怎么?看到我很意外吗?”徐景『露』出一个标准的八颗牙微笑,“我成王府商会与笪邑许多商人有贸易往来,这笪邑我也算熟悉。”

“是……是么?”闻鹤垂下眼帘,掩饰自己眼中的不安。

“闻鹤公主,我跟着您去笪邑,保准安全!”徐景拍着胸脯打包票,他没忘了自己父亲对自己的嘱托。

“好。”闻鹤应了一声,勉强挤出些笑容来。

见了徐景之后,闻鹤与他一同走出了御花园。

闻鹤有些心不在焉,老是在想着为何今日宗玚没有来。

“闻鹤公主……闻鹤公主?”徐景叫了几声,见闻鹤没有应答,抽出扇子轻轻敲了她的脑袋一下。

“啊……怎么?”闻鹤回过神来,应道。

“闻鹤公主可是在想,为何今日宗小将军没有出现吗?”徐景已经猜到了一星半点。

闻鹤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皇上的命令,可是同时传到了成王府和镇国公府中,我当然知道。”徐景笑着应了一句,眼看着前方已经是蝶宫的大门了。

“所以,他为何没有来?”闻鹤有些疑『惑』,难道镇国公府敢抗旨不遵么?

“镇国公府当然来人了,是宗老将军亲自前来,至于与皇上说些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徐景没有隐瞒,将他知道的事实说了出来。

“竟是这样。”闻鹤朝徐景点点头,“多谢徐世子告知。”

“闻鹤公主。”徐景看着闻鹤的背影,忽然轻声唤道。

“怎么?”闻鹤停下准备走进蝶宫的步伐,回头问他,“徐世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若有疑问,自然可以亲自去问。”徐景摇着扇子,朝闻鹤笑眯眯地说道,“我看公主甚是失魂落魄,忍不住为您排忧解难。”

“排什么忧?解什么难?”闻鹤掩饰道,“我……我才没有很生气,感觉被放了鸽子!”

“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哦。”徐景走上前一步,直视着闻鹤的漂亮杏眼说道,“我带你出宫,就现在。”

闻鹤捏着袖口,有些犹豫。

“再犹豫,我就走了哦。”徐景轻声提醒。

闻鹤左顾右盼,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咬牙说道:“走走走,现在就走。”

她踏进蝶宫的一脚收回来,提着裙子,鬼鬼祟祟地跟着徐景出了宫。

“我出宫不容易,平时都要有侍卫陪同。”闻鹤跟着徐景,躲过侍卫的视线,有些紧张,“徐世子,你居然敢带我出宫。”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而已。”徐景朝闻鹤『露』出一个洋溢着春风的笑容,“毕竟我们还要结伴去笪邑,要搞好关系。”

自从知道闻鹤是笪邑的封地主人之后,徐景看闻鹤,就仿佛在看一块大肥肉一般。

那可是未来不可限量的笪邑啊……

怎么就被她挑中了呢。

闻鹤就是金主,这个固有印象在徐景脑海中根深蒂固。

和闻鹤搞好关系,就是和银子搞好关系,有谁不爱银子呢?

徐景朝闻鹤点点头,笑得灿烂:“闻鹤公主,这就是镇国公府了。”

闻鹤有些犹豫,她觉得自己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出宫了,现在贸然拜访镇国公府似乎是不太好。

不如……偷偷朝里面看一眼?

“宗小将军的院子在哪里?在外面能看到吗?”闻鹤一把拉住想要离开的徐景的袖子,“带我去!”

徐景轻轻叹了一口气,轻声问道:“闻鹤公主,您想做什么?”

“爬上墙朝里面看一眼,就看一眼!”闻鹤理直气壮,“来来来,帮帮我!”

“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徐景有些惊恐地往后退两步,“谁敢爬镇国公府的墙?”

“我敢。”闻鹤强行拉着徐凛到一处墙根下,“就从这里往里面看进去,就是宗小将军的院子了?”

徐景无奈地点点头:“闻鹤公主,我还是建议您直接拜访,他们不敢不让你进去的。”

“不行。”闻鹤握拳,“现在正大光明地拜访,显得我多没面子。”

“那……那您小心别摔着了。”徐景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在心里对自己说银子说得都是对的。

“你……你也小心。”闻鹤小心翼翼地踩上徐景的手,“我有点重的。”

徐景稳稳地托住闻鹤的手,心想你说得对,无奈开口问道:“闻鹤公主,怎么样?看到了吗?看完了吗?好看吗?”

闻鹤趴在镇国公府的墙上,原本寻思着她就偷偷看一眼宗玚在做什么,然后马上就走。

没想到院子里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她试图撑起自己的身子,想要看到更远的地方。

没想到她又翻车了。

这次一没留神,直接一头栽进了院子里。

“闻鹤公主?!”徐景眼睁睁地看着闻鹤原本攀在墙上的身子往前伸,再往前伸,最后一头栽进了院子里。

“啧。”徐景拍拍手,轻叹一声,“这不怪我。”

然后他左顾右盼一番,溜之大吉。

闻鹤掉进去就掉进去了吧……反正出不了什么事。

而墙的另一边,一头栽进院子里的闻鹤,原以为自己会脸着地,没想到又有人接住了他。

闻鹤从宗玚的怀中抬起头来,『揉』了一下有些『乱』的头发,尴尬说道:“哎呀,真巧啊。”

宗玚伸手,将她放下来,表情平静,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他伸手,在闻鹤掌心缓缓写下:“声太大。”

你们在院外说话声实在太大,他不想听到,都听到了。

闻鹤捂脸,马上气愤地说道:“镇国公府外侍卫拦我,我才出此下策。”

宗玚挑眉,似乎接受了这个说辞。

闻鹤靠在宗玚院里的梨树上,状似漫不经心地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宗玚今日的装束格外不同。

为什么没有穿他常穿的衣服,脖间的黑布似乎也是拿来蒙面用的?

“你这衣服?”闻鹤不知宗玚去做了什么,马上转移话题,问道。

宗玚抬眸,看了闻鹤一眼,在她掌心写道:“打人了。”

“打人了?打谁了?”闻鹤惊得差点没跳起来。

“何狷。”宗玚简短写下二字。

“何……何狷?”闻鹤有些迟疑地重复了一句。

再一联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何狷定然是来拜访过镇国公府,这才导致宗玚没能入宫。

“他,他竟如此?”闻鹤皱眉,有些咬牙切齿,“我都要走了,还不放过我。”

“缓几日,便去。”宗玚极轻地叹了一口气,在闻鹤掌心写道。

闻鹤一惊,收回手,眨眨眼掩饰道:“其……其实你不去也无事,左右笪邑没有真的发生什么暴动。”

宗玚挑眉,又继续写道:“那便不去。”

“不去……不去的话,你在京畿城,多无聊。”闻鹤支支吾吾了半天,终究还是挤出了一句话。

“那便去。”宗玚马上写道。

闻鹤甩了甩手说道:“到底去还是不去。”

“你说去便去。”宗玚垂眸,在她掌心慢慢写道。

他抬眸,目光似深邃寒潭,神秘又美丽。

闻鹤一怔,竟大着胆子伸出手,抚上他的眉骨说道:“那就去吧。”

宗玚点点头。

没想到闻鹤马上又说道:“具体何年何月何时能到?”

宗玚摇摇头,无声地看着她,表示这他也不知道。

至少也要等何狷消了怀疑,再走。

闻鹤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装模作样地说道:“若笪邑真出了事,我怎么办啊。”

她摆出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来,朝宗玚眨了眨眼。

“今晚。”宗玚沉默了半晌,忽然在她掌心写道。

闻鹤被吓得差点没收回手:“今晚做什么?”

宗玚摇摇头,看着闻鹤,表示此事太过复杂,他不好用言语表达。

闻鹤:???

她顶着满头问号,自己回了宫,到底也是没能明白宗玚的意思。

今晚?

是要她今晚等他吗?

等他做什么?

大晚上的还能做什么?

但是宗玚肯定不是这样的人啊……

闻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敢睡着。

隔一段时间,她就爬起来打开窗子往外看,却没见到丝毫动静。

闻鹤拉起被子盖到自己胸前,心想不会是宗玚写错了吧?

可能是明晚,也有可能是今早之类的……

闻鹤思来想去,还是坐起来,盘腿坐在床上,自己数着时辰。

这都大半夜了,总该来了吧。

就在她愣神间,窗外忽然传来了有节奏的敲窗声。

闻鹤一听就听出来了,就是上次宗玚敲她寝殿窗户的声音。

她依旧坐在床上,听到这声音响了很久,没有去开窗。

等等……让他再等等,谁让他这么晚来的。

敲窗声不依不挠地响着,闻鹤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跳下床,将窗户打开。

只见宗玚站在窗外,眸光平静,不急不躁,手指还停留着敲窗的姿势。

窗外的风有些冷,将他的脸颊吹得有些发红。

闻鹤连忙打开窗子,让他进来,轻声说道:“房内有地龙。”

宗玚一跳进窗户,便往闻鹤手中塞了件什么东西。

入手冰凉,闻鹤低头借着月光一看,竟不是一件寻常的玩意儿。

是一把沉黑『色』的小巧匕首,没有什么旁的装饰,通体漆黑,在黑暗之中没有丝毫的反光。

“这是……”闻鹤开口,宗玚便替她推开了匕首的刀鞘。

只见那刀锋虽然极薄,看起来很锐利的样子,但刀身还是黑沉沉的,丝毫不起眼。

不论这把匕首出现在哪里,谁都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闻鹤抬眸,看着宗玚,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若在笪邑真的遇到了危险,她依靠这把匕首,也能够保全自己一二。

虽然去笪邑,几乎不可能遇到危险,但总归还是有可能的。

宗玚点点头,缓缓在闻鹤掌心写道:“我教你。”

闻鹤把玩着匕首,让它灵巧地在自己的指尖转动。

“就这么用,不是么,我也会。”她轻声说道。

她在前世的战『乱』区中,由于当地混『乱』不堪,所以也带了一些防身武器。

类似这样小巧的匕首,她随身也有携带,由于那特意购买的瑞士军刀实在太好玩,闻鹤时常拿它在手上把玩,甩来甩去,假装自己是个黑社会大佬。

宗玚垂眸,看着闻鹤手心的匕首在她的指尖以熟悉的角度转动着,从无名指游走到食指,像黑暗中一尾隐匿的鱼。

但是这手法……实在是错漏百出。

这样一把低调的匕首,使用的手法应当是出其不意,而不是像她一般花里胡哨。

他在黑暗中挑眉,忽然握住闻鹤的手,将匕首的柄抓着,然后猛地向前一刺。

这动作极快,待闻鹤反应过来的时候,匕首已经刺出一刀之后,又重新回到了刀鞘之中。

即使这一切都是在她手上发生的,但闻鹤还是懵了,没有反应过来。

“就这样?”闻鹤学着宗玚教她的手法,将匕首一刺一收,动作迅疾。

宗玚点点头,又继续教了闻鹤几种其他的办法。

不难,也不复杂,简单而有效。

教她的都是一击毙命的方法,谁若是近了身,依靠这把低调的匕首,可以在顷刻间夺去他人的『性』命。

闻鹤低头,看着手中的匕首,忽然皱起了眉头。

在这样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面前,什么生命,都如此脆弱。

她本不想如此,但目前面对的事实告诉她,她必须要学会。

宗玚见她忽然没有动,有些疑『惑』,伸手在她掌心写道:“很难?”

“不难。”闻鹤又灵巧地挥动了几下匕首,这个身体学习东西的速度很快,让她自己都有些惊讶,“只是不忍。”

她话音刚落,整个房间内就陷入了寂静,只能听到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宗玚垂眸,静静看着闻鹤。

许久,他伸出手,想要将闻鹤手上的匕首取回来。

闻鹤握着匕首,躲开了他的手。

她明白宗玚的意思,但她还是没有将匕首还给他。

要想在在皇权即法律的古代中活下去,不忍又如何,终究是要学会残忍的。

“我自己拿着便是。”闻鹤轻轻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终究不能靠别人的。”

她将匕首收起来,在黑暗中朝宗玚笑了笑,也不管他看不看得到:“我差不多学会了。”

宗玚挑眉,在她掌心写道:“嗯。”

“若无必要,勿用。”他思考半晌,还是继续写道。

指尖划过掌心,闻鹤感觉到掌心传来的轻柔触感,点点头道:“当然如此。”

就在房间内的气氛陷入沉默的时候,寝殿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鹤公主……鹤公主,您还没睡么,还是说了梦话?”是小鸾的声音,想来是闻鹤的说话声音太大了。

“我睡不着,自言自语呢!”闻鹤连忙回答道,“我马上便睡,打扰你了,小鸾你快去睡吧。”

小鸾也是半夜忽然醒了过来,听到房间内有模糊的说话声,这才起来问问,既然闻鹤说话了,她便没有再追问。

听着窗外陷入了安静,闻鹤拍拍胸口,有些紧张。

“我学会了,那么宗小将军……”闻鹤抬头看着宗玚,示意他还是先走了吧,若是被人发现,他们俩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宗玚似乎明白了闻鹤话语中的意思,脸颊微红,这才发现他俩目前的情况有多引人遐思。

闻鹤轻咳一声,领着宗玚来到窗边,看着他轻巧跳出了窗外。

她看着宗玚站在窗边,眸光平静,看起来还是很冷淡的样子。

闻鹤伸手,将手中的匕首亮出,对着他说道:“宗小将军,我应当,不太可能用到这把匕首的。”

宗玚朝她点点头,还是在她掌心慢慢写道:“最好别用。”

如若可以,他愿意让闻鹤一辈子都不要触碰到这些。

闻鹤紧攥着手中的匕首,轻轻叹了一口气。

目送着宗玚翻了墙,离开了蝶宫,闻鹤回身关窗,开始准备自己前去笪邑的事宜。

但她没想到,原本答应宗玚自己并不会用到他送她的那把匕首的自己,会食言。

在笪邑,她竟然真的用到了这把低调的、削铁如泥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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