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人彘生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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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豪和罗兰押着打手头子继续深入窄路时，纪灵带着剩下几名保镖和证人、犯人也从另一个方向往那里走去。
和窄路不同，纪灵她们从房间的门内进去，一开始就能看到电灯开关，打开后能看到一层一层的楼梯向下，有更明显的装修的痕迹，墙面地面光滑且干净，但更窄，只能让两人同时通过，像比克他们这样的大块头，更是只能一个人走。
安妮等人早已嗅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大麻味，刚才的房间大概是个歇脚，或者门房一样的地方，味道很重，这条路则相对好一点，但越往下，味道又越发清晰起来，像是道路两头都曾经有人驻守，而驻守的马仔会抽。
基于这种考虑，安妮等人很警惕，不过到了最下面的门口，三四平米的平台处，能看到有桌椅，但没看到人。
同样的布局，阿豪这边也差不多，窄门进来是缓坡，没有什么小房间，但到了窄路尽头，有类似的一个小空间，而且这里不久前还有人。
一盏昏黄的灯照亮桌上的花生壳和粉末痕迹，啤酒还冰着，剩下小半瓶。
桌子边有电灯开关，一打开，是后半截窄路的灯。
阿豪估算了一下，从窄门进来到这里，大概得有400米，前面的灯打开，这里大概能看到光亮，而如果是枪声，这里肯定能听到。
应该是守在这里的人听到前面的密集枪声，感觉到不对，所以撤到门后面去了。
没有选择支援，而是直接撤退，阿豪看着前面这扇平平无奇的木门，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从里面蔓延而出。
哦，这门也不算平平无奇，门的样式很眼熟，好像就是拆下来后废物利用的，阿豪认得出来，十多年前他还小的时候，城寨集体翻修，换下很多这样的旧门。
罗兰一手持枪，侧过身一手打开房门，阿豪和他的马仔们紧贴在墙边，屏住呼吸等待那扇一扭就开的门袒露真相。
真相就是门一有打开的征兆，里面立刻传来密集的枪声，简直像冲锋枪一样，哒哒哒哒打个不停。
两个年轻的马仔恨不能黏在墙上，阿豪也顾不得后背的刀伤了，但凡他们没有紧跟着罗兰动作，这会儿已经被打成筛子！
阿豪抽空抬头去看罗兰，发现这个卷发保镖神情依旧从容，在里面枪声的间隙，他打马游街一般时不时也开一枪，刚才声音太响还不觉得，现在仔细去听，里面的枪声已经少了几成。
他扭头去看木门里头，里面只有开枪带来的火光……也许，这个男人就是看到那一瞬一瞬的火光，再根据火光去狙击里面的枪手？
不等阿豪想明白，里面的枪声已经彻底停止了。
阿豪屏着呼吸，见罗兰没有动，自家马仔好像深深松口气似的要动一动，赶紧伸手拦住。
果然，里面又响起几簇枪声，然后如刚才那样，被罗兰两枪解决。
卷发的俊朗男人侧过头，罕见的紫罗兰色眼睛笑成月牙，颇有点赞许的意味：“这次你还算谨慎。”
说的大概是阿豪在纪灵吩咐他过来时，很粗心的选择自己和两个马仔过来。
虽然站在阿豪的角度，去一个挺熟悉的铺子后面走走不是什么大事，两个马仔都算多的。
但如果他稍微谨慎点，记得这里是狗肉铺而不是他的仔街，他自己不会受伤，两个小弟更不会一个残疾，一个重伤。
阿豪抿了抿唇，有些尴尬地问：“你怎么知道，里面还有人。”
罗兰大喇喇推开门，无所谓地说：“枪的型号不一样，开枪方向也不一样。”
阿豪皱眉想了一下，倏地瞪大眼睛：“你能听出不一样，然后数出有多少个枪手？！”
罗兰耸耸肩，拒绝回答这个蠢问题。
打开灯，浓重的血腥味昭示着这里的不平静，阿豪咽了口唾沫压下心头的恶心，只觉得前面这个面不改色的鬼佬十分可怕。
吓得不轻的马仔还在他耳边嘀咕：“豪哥，他们都死啦！”
“废话！”阿豪低斥。
两个马仔苍白着脸跟他挤眉弄眼，试图缓和气氛。
其实不止马仔，阿豪自己也是，他们都以为这个鬼佬是个长得好看，夸张做作的小丑，谁能想到啊……他们的狗命都是这家伙随手救下的！
充满硝烟的小房间只剩下他们几个活人，阿豪在罗兰开灯后才仔细去看，除了几个倒下的人和他们的枪，这里还有些很奇怪的推车……和铲子……铡刀？砍刀？
刀上有黑红的血迹，一看就不是刚刚这些人留下的。
他有些不祥的预感，这里之前……
“走了。”罗兰招呼。
这里，仍然有一扇阿豪熟悉的旧门，仔细一想，这个小空间的布局，也很像以前的老房子，方正但屋顶低，令人感到逼仄。
“来了来了。”阿豪不敢耽误，赶紧带着马仔跟过去。
这次推开门，里面没有枪声了，反而静悄悄的，但有浓烈复杂的气味飘散出来……像是，很多香水、香料混杂在一起，又有奇怪的腥臭味，在跟这些香味不断拉扯，拉扯出令人恶心反胃的气味。
又是罗兰第一时间打开灯，眼前出现的一切让阿豪和两个马仔都惊呆了——
比城寨外的教室还宽敞的超大房间里，一个个铁栏杆从地上到地下，将它分割成数不清的小房间。
大概一数得有四五十个小牢笼，而小笼子里面……
“我丢……”
“这是什么啊……”
男孩、女孩、女人，被放置在花哨的大花瓶一样的罐子里，看不见身体，瘦瘦的花瓶矮的不到一米，高的一米五左右，她们的头就像一朵朵诡异的花，垂在花瓶边缘。
感觉到灯光，有的人慢慢睁开眼，清秀美丽的脸庞是灰败的颜色，在艳丽花瓶的映照下，变成一个个怪异的……难以描述的……不知生死的……存在。
她们沉默的看向发出声音的他们，无悲无喜，神情木然。
像美丽但没有生命的木偶，阿豪三人简直要被吓得昏死过去，根本不敢再多看一眼！
罗兰蹙起好看的眉，漠然走过这五十二樽人彘……人瓮？
他只在倭国某个政客家里见到过这种东西。
那个矮小的男人向他卖弄这种昂贵的“艺术品”，并跟他们炫耀似的讲解她们的不同、优缺点。
罗兰始终不知道这样的存在应该如何称呼，那个政客当时只展示了三樽，而这里足足有五十二……个，五十二个，现在还活着的年轻生命。
而这个房间尽头的门，那一头又会有什么呢？
罗兰有点想快点见到那位捉摸不透、阴晴不定，但有一双诡异干净的眼睛的有趣大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