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鹰关再起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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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上名来，我会记得你的名号的。”
守将笑着说：“本将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北魏御马大将军金善民，驰骋疆场二十余年，当年在东海关斩杀大昭六员大将的就是我了，哈哈哈。”
“哦，好的，记得了，”靖翎笑着看了一眼四周的弓弩手，正欲出手，只听四周突然传来杀声，楼上的弓弩手纷纷跌落瓮城内。
守将趁乱大喊道：“全体布防，弓弩手还击，”说完，所有弓弩手背向瓮城开始对城外方向还击，陈靖翎看了看四周将自己围在中央的数十名北魏兵士，与莫不言交换了一下眼神，拔出一对圆月弯刀，开始了屠杀。
是的，确实是屠杀，只见陈靖翎双刀飞出，借着内力催动着双刀在人群中飞舞，对方兵士根本无任何还手之力，同时莫不言负责近身的清扫，顷刻间瓮城内只剩一地的北魏士兵的尸体了。
陈靖翎连忙说道：“走，到城墙上看看去，我们不是让他们不要着急吗，为何突然发难。”
待到陈靖翎飞出城墙，才看到城墙下满是黑边旌旗，是京畿守备，应该是马震和瑶光他们才赶到天鹰关，发现了城关已经被破，所以挥军厮杀。
顾不上往日之仇，陈靖翎连忙对莫不言说道：“你去，把起义军带过来，配合京畿守备军攻下天鹰关，我会进去打开城门。”
说完就飞上了城楼，见此情势莫不言连忙飞奔向埋伏在天鹰关两侧翼的起义军。
正在率部抢夺天鹰关的马震远远看到了城墙下两个身影，对瑶光说道：“快，带人追那两个黑影，我要知道他们到底是谁。”
“左使，快，带人跟上去看看。”
派出去两个分队之后，瑶光问道：“这两个莫非是陈靖翎的人马，他提前去了洛川、祈州打算说服起义军头领，与我们暂时摒弃前嫌，共抗外敌。”
“哼，无非是沽名钓誉而已，道不同不相为谋，战场上终究会有兵戎相见之时，此时共抗外敌只是权宜之计而已。”马震不屑的对瑶光说，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终究自己与陈家势不两立，大主宰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铲除朝中各种割据一方的旧势力，上一次的方院长是个例子，陈氏终究也是同样的下场。
瑶光了然于心，说道：“那既然如此，趁此机会不如就地......”说完，做出一个砍杀的动作，恶狠狠的看着马震。
马震连忙说道：“不着急，天鹰关拿下之后，驻守此地之时，可以从长计议，他们那些乌合之众，我还没有放在眼里。”
正在两人讨论之时，只见天鹰关城门大开，一个黑衣人策马扬鞭从城中冲出来，冲向右翼的黑暗之中，没入黑暗不足片刻，地动山摇的喊杀声从两翼袭来，马震才反应过来，连忙指挥部下：“快，先冲进城门，杀呀。”
在场的京畿守备军将士才反应过来，原来打开城门的是自己人，两万余京畿卫士跟随马震和瑶光冲进了城门，冲上城楼开始了巷战，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内，占领了天鹰关。
北魏大将金善民眼看情势不对，带着身边的将士，且战且退，大喊道：“退出天鹰关，快，杀出一条血路，我们暂回大营。”
“关上城门，”眼看对方逐渐退出天鹰关向北逃窜，马震大声指挥道：“弓箭手上城楼，穷寇不要再追击了，布防南侧城关。”
陈靖翎带着两翼的兵士赶到天鹰关城下之时，看到的就是这个防守情形，城楼之上站着马震和瑶光，俯瞰着天鹰关南面城下两万多起义军将士。
“陈将军，你来晚了，天鹰关我们已经顺利拿下了，这个头功可能算不到陈将军名下了，”马震不无戏谑的说道：“哦，不对，护国大将军岂会在乎这点点战功，要么陈将军去天狼关看看，看看那边田老将军还有什么需要。”
“无知马震，你这个兵部尚书看来也与饭桶无异了，你光知道占了天鹰关，谁给你开的城门啊？谁给你在城内放的火啊。”
“哦？护国大将军装扮成黑衣人，也干起了偷偷杀人放火之事吗？”说完，城墙上传来一片戏谑的笑声。
莫不言低声对陈靖翎说道：“将军，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其实不适合您的身份。”
陈靖翎完全不理会，大声说道：“将士在前线拼命，主将站在身后只顾摇旗呐喊，大呼小叫的指挥，马尚书，您说的就是指挥之道吗？连前线发生了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只知道拿着你的马鞭，敢问尚书大人，您的剑上可有血迹？”
马震看了看自己的剑，还未来得及说话，陈靖翎继续说道：“尚书大人这么想要这点战功，留给你好好守着，记住，一定要守住你的天鹰关。起义军已经归入我陈家军，看到旗帜了吗？”
指了指旗帜上的陈字，以及黄边大旗，陈靖翎继续说：“记住啊，这种蝇头小利绝非我陈家军所看重，我们这就驰援去天狼关，还望尚书大人务必死守天鹰关。”
“哼，”马震大声说道：“陈将军多虑了，我自会死守天鹰关，绝不放过一个北魏贼子。”
陈靖翎挥了挥手说道：“那我这就去天狼关，等着尚书大人的捷报。”说完，领着两万多将士自天鹰关下转向天狼关方向而去。
一边撤军，陈靖翎一边大声喊道：“尚书大人，千万守住天鹰关。”说完，两万余起义军大声一齐喊道：“千万守住天鹰关。”
听着陈靖翎的话，瑶光疑问的问道：“尚书大人，此言究竟何意？他一再强调要大人死守天鹰关啊？”
“我也一时不知道内情，我们这一路自京城过来，可有什么发现？”
“没有什么发现啊，就是天鹰关失守，天狼关那边田将军稳稳的镇守着没有被破啊。”
“不对，他一定话里有话，”马震连忙叫过来传令官，说道：“传令下去，派出五队斥候人马出去四处探一探，有情况回来回报。”
退出约莫有十余里外，陈靖翎指挥队伍原地驻扎，“莫将军，你带一半人马去右翼驻扎，从洛川退回来的北魏大军至少应该在六七万之众，天鹰关那两万京畿守卫是守不住天鹰关的，你去右翼，一旦发现了攻打天鹰关，我们兵分左右两翼冲杀北魏残军。”
“对方人数比我们多啊，陈将军，”莫不言说道：“他们会不会死拼？”
“以逸待劳，他们人数多也是身心俱疲了，被我们两翼包抄之后，他们只有往西一条路可走，过河间泥泞之地，不如一路向西从鸡鸣山北出大昭。”
莫不言点头说道：“唯将军之命是从，我这就带人去右翼。”说完，出了大帐带人马回头，直取天鹰关右翼而去。
刚完成调兵，斥候来报：“将军，山坡上发现了京畿斥候队伍，远远的跟随我们而来。”
“哦？那就请他们进来喝喝茶水吧。”说完，陈靖翎带着斥候就去了山坡，放出感知探得对方具体位置之后，连续飞身落地，轻松的手刀，将四名京畿斥候收服。
带回大营之后，将他们暂时关押在大帐内，看着他们的愤怒眼神，陈靖翎说道：“不要这个眼神看我，你们好在遇到是我，对你们并无恶意，恐怕你们其他几队出去查探的人马，可没有你们这么幸运，不知能回去几人。”
接连两队斥候人马在接近肃州城北百余里的地方，接连被北魏探子伏击，北魏探子立即回报大营内的范吾军师。
“军师，您看如此这般，我们是否立即出天鹰关，还是飞报王上，带大队人马入驻天鹰关，以图一举拿下肃州城？”手下几员大将皆是不愿服输之人。
另一名将军说道：“军师，回报王上，请求增援吧？既然奇袭不能达到目的，我们就硬打他们，趁着他们边关这几支队伍人心涣散之际。”
“确实，”范吾捋了捋胡须说道：“就他们目前边境的几支守军归属来看，正如我们收到的情报所言，皆是各自为战，肃州城我们败在轻敌了。如若早日逐个击破，应该不会横生此等事端。”
“军师，决断吧，飞报天鹰关让王上从大营带增援过来，我们这边在肃州城外解决掉他们的增援部队，那些增援的起义军能有何战斗力，双面夹击之下，一举拿下肃州城应该是手到擒来啊。”
范吾摇摇头说：“先回天鹰关吧，固守天鹰关之后，再引援来攻肃州城，将士们也都无心恋战了，何况从刚才斥候回报来看，对方的京畿守备应该是已经有先头部队抵达了。”
求稳的范吾在第二日清晨，带着五万余将士浩浩荡荡退守天鹰关而去。
等到范吾率军来到天鹰关十余里的地方，斥候飞奔来报：“报，军师，不好了，天鹰关已被大昭夺回了。”
马震是在楼内的睡梦中，被守将叫醒来：“尚书大人，您快，南面发现大批北魏大军，足有数万人之众啊。”
马震稀里糊涂的醒来，匆忙穿起鞋子往天鹰关城楼北面方向看过去，正要疑问之时，身后的守将又跑过来拉着马震说道：“大人，这里，您看，乌泱泱的北魏大军啊。”
马震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跟着马震来到城楼之上的瑶光也是默不作声，看着远处的人马问马震：“大人，我们该当何处啊？对方人马远在我们之上，固守天鹰关很难啊。”
看到城楼上大昭旗帜的范吾也是同样神情，“这，我们就这么被困在这天鹰关啊。”
“军师，下令吧，派斥候迂回到我北魏大营，领精兵两面夹击天鹰关，一举可破，而后即可长驱直入，再战肃州城了。”
“来人，斥候分十组自天鹰关两侧抢在大战之前赶回大营，令大营守将，不，直接让退回大营的金将军领大军三万来天鹰关，今天务必重夺天鹰关。”
“是，军师，”下面人立即动作起来，斥候三十余人快速向两侧飞奔而去。
巧就巧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天鹰关，却没有人留意到，天鹰关两边的山林中，布满了靖翎安排的两翼陈家义军，斥候们进山之后皆被一一俘获。
得知范吾的计划之后，靖翎也是背后冷汗直流，这一招两面夹击，其实自己确实没有料到，好在误打误撞自己安排的人手在两侧翼埋伏，否则天鹰关可能又将是一轮苦战了，自己从小看三国累积下来的排兵布阵经验，实战时候不免还是有所疏忽啊。
范吾等了许久，没有斥候回报，按照时间估摸着大营应该已经收到自己的求援了，将士们在得知攻城计划之后，也是再度燃烧出火热战斗热情。
几名将军更是喋喋不休的问：“军师，时间差不多了，攻城吧？”
“是啊，等他们调人过来增援的话，我们将腹背受敌啊。”
“报，军师，百里外，肃州城守军正在向我方靠近。”
“攻城，依然还是司徒将军，带两万人作为前军，立即出击。”范吾指挥道：“留出一万后军守着后路，由元将军带队。”
“末将听命，”几位将军立即出了战前营帐，大喊道：“前军出击，跟我攻城，拿下天鹰关。”
等到两万多人攻到城下，马震早已经方才大乱，指挥着天鹰关城墙上的弓手连忙布防，由于准备不足，不到一个时辰就不断有攻城的北魏将士突破防守攻上了城墙。
“尚书大人快走，我带人断后，你们速速退防到城关内，”瑶光一边挥剑砍杀北魏兵士，一边对马震说道：“还请大人派人守住内城，否则我们只能开城门向两侧山林退守了。”
等到话音刚落，马震已经连忙抛下瑶光，骑马向内城奔去。
眼看城门即将被破，范吾大喊道：“全员出击，给我拿下天鹰关。”
带着五万余人马向天鹰关城门而去，正在士气大振之时，两侧山林上突然传来大批人马的喊杀声，陈靖翎和莫不言分别带着人马向北魏军冲过来。
站在城上还在砍杀的瑶光摇摇头喃喃说道：“真假英雄，战场上一较便知啊。”
范吾看到两翼被围，连忙调兵：“快，元将军，带后军兵分两路抵住第一波攻击，我们要保证先拿下天鹰关。”
情势急转直下，瑶光在城楼上呐喊道：“大昭将士听令，援兵已到，今日誓要守住天鹰关。”
说完，京畿守备军派出精英在城楼上御敌，令万余将士候命在瓮城内等候城门被破时冲进来的北魏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