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战场杀敌逞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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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终究没有等到冲进天鹰关，陈靖翎的左翼攻击力一轮下来已经杀向城下的中军大队人马，一对圆月弯刀在天上划着弧线，一排排北魏将士成了刀下亡魂。
陈靖翎面对着这嗜血的场面，在经历过初到此地的血腥之后，他完全适应了这种冷兵器时代的冷血，利用强大的内力催动着双刀一路杀过去，如同天神下凡般一条血路敞开一直向着北魏中军而去。
“撤，快，向右翼突围，”说完，范吾带着北魏众将士放弃攻打天鹰关，一直向右翼冲过去，按照靖翎的规划，右翼莫不言在简单抵挡之后，让对方顺着右翼迂回向西逃窜而去。
陈靖翎指挥着一众将士，大喊道：“追，给我追击。”
受着陈家义军的感染，冲出天鹰关的京畿众将士也追着向西跑去，缓过劲来的马震站在城墙上，喊道：“穷寇莫追，及时回天鹰关驻守。”
瑶光顾不上回答，对身边两名副将说道：“你们俩回天鹰关协助那个尚书驻守，我这就带人跟随义军向西追击。”
一路将对方追出一百余里，沿路不停的有北魏留下的后军在负责断后，想要拖延追击的部队，然而，在靖翎带领下尽皆成了刀下亡魂，身边的莫不言有些担心的看着陈靖翎。
在连续屠杀之后，莫不言拉住企图又一次上演单边屠杀的陈靖翎说：“将军，且慢，您这样完全是不顾道义的屠杀，战场上，虽然双方拼死搏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是像这样毫无还手之力之时，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哦？”陈靖翎没有多想这些，连忙停下来问：“这么说，我们应该俘虏他们？”
“将军，办法怎么样都好，您的武功别说面对他们，即使是面对传说中的武林大师，我看也不遑多让，许是我少见，您确实是我见过天下第一，且您这身法之灵活和用气的霸道，确实是闻所未闻。”
“好吧，来人，把他们全部抓了，”随着话音刚落，陈靖翎已经飞身冲进对方负责断后分队的阵中，催动真气将对方一个个制服，身法完全不由自主的，靖翎想来这应该是身体主人的肌肉记忆吧，一个手刀轻松制服一个，数百人的队伍随着自己的快速移动，已经尽皆失去战斗力，被自己的兵士扣押下来。
结束之后，陈靖翎一脸轻松的回到马上，莫不言问道：“将军，要不要暂时休整一下，再追过去？”
“不需要，走，”说完一马当先冲出队伍，身边的将士连忙追着跟上。
远处追过来的瑶光，终于亲眼见到刚才陈靖翎如一阵风一般的出手速度，喃喃的说道：“这身手，这世间还有第二人吗？圣宰，即使五行大法练成，应该也做不到利用真气，催动身法速度能达到这样吧？”
随着日暮西沉，明月带着璀璨的星河，照亮在鸡鸣山脉之间，范吾一边跑一边指挥后军不断的抵挡大昭的追兵，然而不停的有斥候传来急报：“报，军师，敌军依然没有放弃，还在我军身后不足三里路。”
“后军难道都延缓不住他们的追击吗？”
一旁的将军出主意说道：“军师，要不要我带人协助后军，在这山间两侧埋伏，阻拦一下他们的追兵？”
“你带一万人马，随后军一万人马，就地两侧设伏，务必至少拖延他们追击，我们人困马乏，对方士气正盛，一旦被对方追上，只怕我们无人能抵挡他们的攻击了。”
“军师放心，我这就带人过去。”
“记得，实在不行，就用火攻。”
“属下领命，我速去速回。”
范吾点点头，然后对身边其他将领叫道：“快，继续全速前进，冲过这个山谷，我们到前面山岭两侧的林中休整设障。”
随着军令下达，尽管多有不愿，但万多名将士明知不可为而只能为之，终究也是为了顾全大局，希望求得大部队顺利转移突出重围。将士们跟随着主将来到大军身后十余里的山间小路，在连续几处弯角处连续设伏。
陈靖翎一路率军追赶而至，还未冲进埋伏圈，陈靖翎早已感知到两侧杀气弥漫，剑拔弩张的气氛，双手拦住急于向前的义军追兵，双手拔出圆月弯刀，再次催动双刀向前飞速转动而出。
双刀飞出，陈靖翎第一次尝试利用体内不断回寰的能量催动真气，如同那日与水明的直接对决中下意识排出的掌风一样，连续挥出两掌，只见两侧的密林在掌风所到之时，尽数被横向截断数十株大树。
双刀在林中飞快流转，所到之处当真是寸草不生，大片的密林被截断，隐藏在林中的万余将士从未见过如此情形，如同之前留下抵挡的北魏后军将士一样，已经完全被眼前情形惊呆，忘记了要逃跑了。
眼见手下士兵已经失去抵抗能力，北魏几名头领连忙呼喊道：“快冲呀，为了中军大部队......”话音未落，已经被双刀要了性命。
挥了挥手，陈靖翎汲取之前莫不言的提醒，下令道：“都给我拿下，只要投降，尽皆可保全性命。”声音通过能量加持，在场北魏将士已然没有了主见，纷纷丢盔弃甲，俯首叩拜求饶，以求留住性命。
“求陈将军成全啊，我们也是穷苦百姓，谁不愿安居乐业。”带头的一名头领模样的人说道：“一直听闻陈家军仁义之师，还望将军能放我们一条生路。”
“众生皆平等，希望你们能记得，边境世代的友好，天下太平，才是保证安居乐业的根本，任何企图侵占他人利益的行为，自然会受到反抗，并最终酿成大战，真正苦的最后还是百姓们。”
“如同我身后这些起义大军，他们的目的也只是反抗暴政，求得我大昭朝廷的公平，为平白无故丢了性命的冤魂伸冤而已，可如果最终变成生灵涂炭的境地，岂不违背起义之初心，还望我等百姓能牢记自己的初心，凡事从心，而非听令。”
包括北魏投降大军和身后的义军在内数万人，一齐拜倒在地，大声齐呼：“陈将军万岁，我等愿意誓死追随将军左右。”
北魏派出的斥候们亲见这个情形，速速追回中军队伍，禀报给范吾和一众将军：“军师，各位将军，我们后军的万余将士集体叛逃了，他们现在离我军不到已不足十里。”
“军师，身后的陈家军所向披靡，又收服了我军设伏的数千将士，他们，他们还让人带话回营......”
范吾急忙问：“他们带什么话？”
“陈家军绝不滥杀无辜，只要北魏能缴械投降，尽可回到故土，只要北魏不再来犯，他可以尽全力力保边境平安，还百姓以安居乐业的生活。”
“这，乱我军心啊，这是在我军伤口撒盐啊，可谓用心险恶。”
“可是，军师，我们这一趟似乎没有讨得便宜，原本就是我们兴兵来讨，如若对方能既往不咎，将士们确实也......”
范吾大声喝道：“也什么？要当逃兵吗？就算逃出大昭边境，我也要誓杀几个大昭兵士作为补偿。”
随着大军军心大乱，阵脚也已经由不得范吾的号令了，后面的大军时不时就传出逃脱大军投靠陈家军而去。原本两国边境臣民就多有往来，数年间几场大战，早已让边境百姓怨声载道，此番又是北魏偷袭在先，到此刻难免内心生变，多数将士内心早已不在战斗中。
等到范吾率领的先头队伍即将进入鸡鸣山之时，看着身后所剩两万不到的兵士，大喊道：“给我冲过鸡鸣山，越过鸡冠口，我们就可以北出鸡鸣山，回到北魏大营了。”
此时，剩下的将士倒是突然军心大震，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只是身后已累积到过四万人马的陈家义军队伍已经逐渐迫近，范吾来不及观察鸡冠口地形，迅速带领队伍冲进了鸡鸣山隘口。
陈虎的队伍在此地已经等候多日，正以为天鹰关生出什么变数，得到属下探子来报：“将军，他们来了，北魏大军不足两万人，自关隘口进入了鸡鸣山，正向鸡冠口杀奔过来。”
陈虎立即调兵遣将：“二位副将，你们各自回到自己的营地，拔营往鸡冠口两侧伏击位置，准备战斗。”
“末将听命。”两人迅速冲出大帐，赶回自己的营地，带领部下各五千人马埋伏在指定位置，准备等候北魏来兵。
五十余里路程，北魏大军在范吾的一再催促下，在正午已经越过鸡冠口关隘，进入山间小道，范吾看了看两侧的密林，惊出一身冷汗，一边感叹道：“我只顾领兵冲过鸡鸣山，倒没留意到这个位置，竟是如此险峻之地。”
“是啊，军师，我们要不要派探子向前面赶紧探路看看？以防万一啊。”
“进来之时，我已经派出了斥候队伍，且看他们的回报吧。”范吾领着大军快速推进，同时也有些疑惑的问：“我们进入隘口也有小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斥候回报，来人，再派斥候出去探路。”
话音刚落不久，两侧突然飞出巨石，从山上倾泻而下，同时，密林中飞出无数的箭矢，直扑向北魏大军而来。
“军师小心，”身后突然跑出来一个兵士，先于自己的马匹用身体挡住了飞向自己的箭。
范吾大喊道：“快，冲过去，他们在此处设伏，必定没有人数优势，我们只要冲过隘口，他们就没有险峻可守了。”
这边的北魏大军因为受到埋伏而阵脚大乱，身后陈靖翎所率的四万多人马又已经接近，范吾传令下去：“快啊，所有人举盾快速离开隘口，向西推进。”
“快，冲过去，”身后不断传来将领的呼喊声。
随着两侧的弓箭不停的射向山谷，滚石也不停的向山谷中砸向北魏大军，范吾所率兵士在逃离出隘口之后，已经不足万人。而就是这么点残兵，在进入鸡鸣山之后，远远的又被田裕昌所率两万多天狼关狼兵截住。
范吾大声喊道：“为何这个老匹夫会出现在这里？斥候，斥候。”
“军师，斥候们已经全军覆没了，还有，田老头会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我军天狼关一战已经退兵，而且他们姓田的肯定还得到了增援，才能轻松转向鸡鸣山，来等候我们。”
田裕昌看到匆忙逃窜过来的范吾，大声喊道：“难怪此役北魏会输的这么惨，北魏是不是人才凋零啊，几年不见，十多万大军交给一个内务院书生来带，哦，还委任为军师，你们统帅在哪里？是不是你们那个缩头乌龟的王上，又等着你们拿下几座城池之后，跑过来耀武扬威的那位统帅吧。”
身后大昭众将士听完，都附和的大笑道：“哈哈哈，缩头乌龟。”
范吾大怒，骂道：“老匹夫，来人，谁去代本军师取他首级？”
“死到临头还在装，别说我以多打少欺负你们，赵将军，出列。”田裕昌看到对方的情形，也是故意戏谑。
这时，从身后策马出来一名将军，说道：“末将听令。”
“看他们也就五千左右人马，我命令你带五千人，就地解决这群北魏乌合之众，还有，那个范吾给我留着，我要留下活口，还能陪我聊聊，解解闷，哈哈哈。”
“末将必不辱使命，”说完带着身后的几千人，直接冲向对方还未落稳的阵中。
范吾大声喊道：“众将士听令，分三路摆阵，快。”
可惜的是，北魏大军终究是人困马乏，动作也不免跟不上节奏，加之昼夜行军后未能及时得到足够的补给，阵势还没有到位，大昭的人马已经杀过来，只能匆忙之下草率的迎敌。
结果可想而知了，五千余北魏将士除了半数被俘，基本都成了赵将军所率队伍的刀下鬼，此一役可谓损失惨重，范吾哭泣地看着自己带来的十万将士所剩无几，默默的拿出随身佩剑，在赵将军找到自己之前自刎而亡。
赵将军带着他的尸首回到阵中，对田裕昌说道：“田将军，此人倒是刚烈，已经自刎而亡了。”
“算了，这些也不是他之过，说到底还是北魏匆忙进兵，来不及细细的排兵布阵，我猜这次突袭应该是我们内部有人通风报信，才引得北魏不想错失良机，匆忙来战。”田裕昌回头对身后几名兵士说道：“去吧，将他的尸首带走，给天狼关外的北魏大营送去，让他尸首回乡安葬。”
“是，将军，”说完，几人将尸首抬走，用担架抬到大军身后，扔进一辆马车。
等到这里战场清剿完毕，远远的就看见陈家军的大旗浩浩荡荡的几万人迎面而来，田裕昌大声对身后的众将士喊道：“全体列队，迎接我们这一系列战的真正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