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辞行久远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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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是「送仙典仪」举办的日子了。”
派蒙开口说道。
“嗯嗯。”
“嗯。”
两个略显冷淡的声音回应着派蒙。
“喂！你们两个能不能有点激情啊？！”
“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派蒙叉腰指责萎靡不振的谈宁素和荧道。
“昨天晚上搞药剂配比，一不小心就熬过头了，现在还有点没睡醒呢。”
谈宁素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说道。
派蒙闻言将视线转向了另一个人。
“你的睡姿该改一改了。”
“昨晚老是踢我，弄得我一整个晚上都没睡好。”
“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美梦，这么兴奋......”
昨晚和派蒙一起睡的荧白了一眼派蒙道。
“呃......”
派蒙被荧说得有点心虚，眼睛一直在不停往四处瞟。
她能说，她昨晚是梦见自己在黄金屋的摩拉堆里游泳吗？
说出来会被素素和荧嘲笑的吧？！
她可不能就这样说出来！
“虽然我们知道这次「送仙典仪」的主角是假的，但我们之前花了那么多时间筹办，钟离之前也让我们千万别忘记去参加，我们还是赶紧动身吧！”
派蒙转移换题道。
“素素的药还没喝呢，不用着急。”
荧开口道。
清脆的声音如同深渊恶魔的低语，直直的闯入了谈宁素的耳中。
谈宁素僵硬地揉了揉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好看一些。
天知道，白大夫这药一天要喝三顿！
而荧熬药的速度，比喊派蒙吃饭还及时！
等到谈宁素生无可恋的把药喝完后，三人才动身前往玉京台。
“......这「送仙典仪」一办，也就说明那些传言，都是板上钉钉的是了吧。”
“岩王爷老人家，他还真就......可问题是怎么没见抓着凶手啊？”
“废话，能刺杀得了岩王爷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小道消息里讲的那几个可疑人物......我觉得都不靠谱。”
“只有一种说法，我倒是觉得可能性很高！就是那什么「愚人众」里的、官做的挺大的一个年轻人......名号好像叫什么「公子」？”
“愚人众？那确实很有嫌疑，谁都知道那是一群贪得无厌的家伙，专走歪门邪道......”
“嘘！小声点！让愚人众盯上了怎么办，现在可没岩王爷保佑你了！”
“达达利亚，好大一口黑锅。”
路过听见其他人闲聊的谈宁素三人中，派蒙语气怜悯的说道。
“他那也是活该吧。”
谈宁素一点也不意外达达利亚的名声。
或者说，愚人众根本没有“好名声”这种东西吧。
“唔......确实。”
“会有这样的结果，达达利亚活该！”
派蒙点了点头回应道。
“我们要不要继续听听，还有什么其它八卦？”
派蒙十分感兴趣的说道。
“我没意见，反正那边还没开始。”
谈宁素打了个哈欠说道。
昨晚果然不该熬那么久......好困......
自从跟奥塞尔那一战结束后，她的身体就变得特别容易疲惫，这两天也动不动就想睡觉。
而且还要被白大夫的药折磨......
唉！
“......海里......魔神......”
“我好像听见那边在说漩涡之魔神了，我们赶紧凑近一点！”
八怪的派蒙立刻拉着谈宁素和荧往前挪了挪，然后听清楚了那两个人的谈话。
“......总归不会无缘无故就忽然出现吧？都被岩王爷镇压了两千年了。”
“而且，那天港口上还突然出现了风墙，抵挡着风浪......”
“是啊，又正好赶上岩王爷出事的关口上。”
“至于你说的后面那个，我表姨的远房侄子的小舅舅的外甥女的爱人就是当天在群玉阁上执勤的千岩军，听说那是仙人出的手！”
“原来是这样啊！”
站在另一旁光明正大偷听的三人里，谈宁素脸颊微红。
这简直就像自己中二期做的事，突然有一天被人发现，还大肆夸赞一样，差点没把她给尬尴死。
“唉，话说回来，你说......有没有可能，刺杀岩王爷的，和把魔神放出来的，都是同一个人？”
“你要这么说，确实很有可能，嗯......这说得通，说得通。”
“嗯，一切都连起来了！一定是那人和魔神勾结，来害岩王爷的！”
“唉，这杀千刀的，心可真黑！”
“要不是仙人和七星们，璃月港可就遭殃了。”
“是啊，前几天海边那场景，老高我活了这么多年，可是把我吓得抖淋淋的......”
“哈哈哈，老高你不行啊。”
“喝，换你你也不会比我好到哪去！”
“我那天可是刚好就在港口边上，没来得及退回去，要不是那道风墙，我老高说不定就交待到那了......”
“那......那确实是运气好......”
一瞬间，说话的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而一旁的谈宁素听到这话神色复杂。
“那边千岩军终于要发通告了，我们先去听听总务司怎么说吧。”
“我们也过去吧。”
听见这话的派蒙摇了摇呆愣在原地谈宁素说道。
“嗯，听听七星怎么解释的吧。”
回神的谈宁素接道。
三人往倚岩广场的方向走去，看见宣读公告的千岩军恰好是个认识的熟人——逢岩教头。
“传七星官文通告——”
“众人须知：腾龙飞麟，虽寿比山岳，终为土灰。”
“帝君仙籍，命齐日月，然阴晴有时，恰逢雷劫。”
“街头巷说，流言种种，曰帝君遇刺，实非真章。”
“帝君遭逢天劫，魂归高天。故此昭告璃月，尚祈众民节哀，免致心伤。”
“又及，勿再听信坊间，妄加臆测。”
“后续事宜，静待总务司公告！”
逢岩说完后，就转身离开了。
“唔.......嗯......诶......那个，素素，快翻译一下，我听不懂七星的这个通告！”
派蒙对着谈宁素说道。
“就是说帝君不是被刺杀的，他的死因是「渡劫」，大家不要听信流言。”
谈宁素忽略掉通告里的废话，给派蒙解释道。
“诶......七星的说辞，居然变成了这样......”
“不太对劲，就这样放弃追查凶手，给民众一个交代了？而且这个理由......也太敷衍了一点吧，就像临时想出来的一样。”
派蒙小声的说道。
“毕竟真相不好说出来吧。”
“也有一种可能就是，钟离先生给告诉他们自己还活着的消息了。”
谈宁素也小声的说道。
当然，为了避免她们的谈话被别人听见，她还是有下结界的。
从之前钟离先生给那本书里学的！
“有道理有道理！”
“对了，「送仙典仪」好像开始了，我们赶紧进去看看吧，不然挤不上好位置了！”
派蒙一马当先飞到了前面去。
“快看！是凝光、刻晴还有甘雨，她们在说些什么呢？”
谈宁素三人一进入倚岩广场，就看见了站在正中央的凝光、刻晴和甘雨。
“......正如方才所言，帝君魂归高天，是「契约」的断绝，也是一个时代的终结。”
凝光的声音从中央的位置传来。
“三千七百年的「契约」啊，烧着烧着，就成了灰烬......”
耳旁传来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谈宁素转头一看，原来是「解翠行」的老板石头。
“璃月人曾经是幸福的，在幸福中忘却了时光的冷酷。”
“「有神之地」的长梦，悠长无期......”
在凝光讲话的同时，谈宁素还听见了莺儿小姐的声音。
“梦醒之后，人就学会了诀别。”
“在「契约」重立之后，你们——会祝福下一个时代吗？”
凝光将目光投向了在场的每一个璃月民众。
在凝光将视线掠过她的时候，谈宁素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的剧烈跳动。
与茫然的大多数璃月人不同，谈宁素知道，凝光此刻的讲话，会是璃月史上历史性的一幕。
可以想象，百千年后，璃月的史书上会将此刻描绘为：璃月历史的转折点、新篇章，人类与神诀别的开端。
但现在，她就是见证人中的一员。
就像49年见证了那一天的人一样。
一个平平无奇的日子，他们向世界宣告了新华夏的建立。
“那么，「天权」大人的致辞到此为止。”
“「玉衡」大人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甘雨的开口让谈宁素原本激动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谈宁素注意到，甘雨开口询问刻晴后，刻晴的目光似乎在往她们这边看。
“咦？她怎么好像在往这边看？”
派蒙的声音也适时响起。
“三位自异乡而来的旅行者。”
刻晴向谈宁素三人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
“哇！她过来了！”
派蒙睁大了眼睛说道。
她和荧的眼睛没瞎......派蒙你不用说得那么大声......
谈宁素能感觉到，有很多人的视线看向了她们。
“那就是传说中击退了魔神的异乡旅者吗......”
“听说她们中还有一位是仙人的弟子......”
“她们看起来好年轻.......”
周围的璃月民众在窃窃私语。
谈宁素，把现在当成以前周一在升旗仪式上的讲话就行，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谈宁素在进行着自我宽慰。
“璃月七星有恩必报。”
“而且，想必你也听说过，我们手眼通天、无所不能。”
“-——说出你们想要的报酬吧，因为那是你们应当收取的。”
刻晴向三人开口承诺道。
谈宁素三人听见刻晴的话，相互对视了一眼。
她们三人......好像没什么需要的东西？
谈宁素三人想道。
“那就，帮我贴几张「寻人启事」吧。”
最后，三人默契的想了想，由荧语气平和地开口说道。
她们三个是为了帮荧寻找哥哥才踏上的旅途，虽然荧的哥哥可能“误入歧途”了，但她们也不能忘记初心嘛~
比起不知道该要点什么，这个应该是很简单的要求啦~
“哇！高风亮节！”
“真是年轻，不知道璃月七星的真正本事......”
对于荧的话，人群中又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当然，谈宁素还听到了一些“格格不入”的低语，比如：
“「缅怀岩王爷的纪念品」，是不是当下最大的商机呢......”
这个来自解翠行的石头老板。
“没想到，之前那些香膏真的是用来供奉岩王帝君的呀。”
“不过也好，对手一下子少了三个，呵呵呵......”
这个来自莺儿小姐。
就是搞不明白，莺儿小姐口中的“对手”是什么意思。（来自谈素素的疑惑）
“只是这样？”
刻晴有些惊讶的追问道。
“就是这个要求。”
荧回复道。
“我们旅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帮荧找‘失踪’的哥哥，如果有璃月七星的帮助，那就再好不过了吧。”
谈宁素接着回到道。
“好吧，我明白了。”
“我们璃月七星，言出必行。”
刻晴继续向三人承诺道。
随后，「送仙典仪」正是开启。
在繁复、古老的仪式中，璃月告别了一个旧时代，迎来了一个未知的新时代。
“话说，钟离在哪呢？”
“「送仙典仪」还是他邀请我们来看的呢。”
在仪式的末尾，派蒙托腮思考道。
“我们退出人群看一看吧。”
谈宁素提议道。
“我好像看见钟离了。”
刚退出人群，飞在她们头顶的派蒙就看见了在一旁角落里待着的钟离。
“喂，钟离！”
派蒙毫不客气的喊道。
原本在思索的钟离听见派蒙活泼的声音，转身看向了向他走来的三人。
“你看看，璃月的民众都觉得从此再也见不到岩王爷了，你自己看看这片追怀感思的气氛......”
“你本人怎么反倒是一种「一身轻松」的感觉呢！”
派蒙对钟离的表现很不满意！
“哈哈哈......卸下了三千七百年的重担，难道不会变得轻松一些吗？”
钟离笑了笑，语气轻快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