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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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假期的后几天，林昊每天都在大学生活动中心和图书馆之间来回奔波，在大活跟着向光学习会场的布置，又在图书馆复习课程，一是为了避开岳少阳，二是他不想去思考那些事。
向光倒是对林昊的表现很满意，布置会场的时候他会拿小本子记录问题，交上来的伴奏也整理得很清晰，只是向光觉得林昊这几天完全没有笑过，就像个只知道工作的机器人。
“林昊，来给爷笑个。”向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想调戏一下林昊。
林昊机械地笑了一下，向光赶快放下手：“咦～比哭还难看。”
“学长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走了。”林昊这几天说的最多的就只有这句话。
向光无奈的点点头：“走吧，记得明天跟我一起来放歌就行。”
“嗯！”林昊还是机械地回答着，向光甚至怀疑林昊被外星人抓走了，这个是外星人投放的仿生人。
夜晚，林昊背着书包往寝室走，入秋了，落叶铺满了回宿舍的路，走在上面“沙沙”做响。明天就开学了，有不少同学从身边拖着行李箱回学校，宿舍里的另外两个舍友也回来了，程宇和孟欣然也开始忙他们负责的工作了，莫凌霄、关书良和杨雨柔开始跟着学生会准备院里的校园歌手大赛，从那天以后林昊已经快一个星期没见到岳少阳了。
“岳少阳在干嘛呢？”林昊突然想到，但又很快地摇摇头，让自己别再想他了。
“一二一！一二一！”是国防生训练完回宿舍了。林昊克制着让自己别去找岳少阳，但岳少阳在人群中实在是太扎眼了，每次林昊都能一眼看到他。
林昊加快脚步，甚至一路小跑地回到宿舍。
刚刚还在打游戏的程宇，看着气喘吁吁的林昊说：“你咋了？有鬼追你啊？”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一旁的莫凌霄赶忙让程宇别乱说，“你刚不是说明天你们有有解剖课吗？可不能乱说话。”
“卧槽！莫兄，你这话说的我有点后背发凉啊！”程宇游戏也不打了赶忙去洗漱上床睡觉。
林昊拿起洗漱用品，对程宇说：“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还跟阳哥僵着呢？”程宇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最近太忙了，没时间思考怎么处理这件事。”
“你是忙得没空处理，还是不想处理忙的呀？”
林昊沉默片刻，还是坦然地承认：“后面那个。”
“没事，慢慢考虑，反正这个学期结束前给阳哥答复。只是我觉得你不管怎么想的，还是把你的结果告诉他，别只是逃避。”
林昊点点头，只是他一向习惯了逃避，突然让他面对，他实在是手足无措。
两人洗漱回来，一开门，莫凌霄大叫了一声。
“卧槽！莫兄，你能把人吓死！”林昊拍拍胸口，程宇倒是没被吓到还嘲笑着林昊，关书良则是一脸坏笑地看着莫凌霄。
“你们才要把我吓死，刚刚书良在跟我说鬼故事，你们就进来了。”
林昊来了兴致，也凑上去听：“关兄，快从头开始讲。”只有程宇不屑地看着三个人，还配合地把灯关了。
“咳咳。”关书良清了清嗓子开始说：“我今天听学生会的人说，原本今年医学部是招500人的，但除了没来报名的5个同学外我们只招了494人，那还有一个人去哪里了呢？”林昊和莫凌霄咽了咽口水，继续听关书良讲着。
“学校也很奇怪啊，就去查，就发现有的一个同学报名费都交了，但在报到的前一天，跳楼了……”
“够了！”程宇一声怒吼，吓得林昊和莫凌霄大叫起来。
“卧槽！程宇，你不吓死我们不行啊。”林昊赶忙去打开灯，发现程宇脸色苍白地坐在那，嘴唇发白，浑身颤抖着，两只手撑着头。
莫凌霄战战兢兢走上去说：“宇哥！宇哥！你别吓我啊！”
“卧槽！你不是被吓傻了吧？”关书良赶忙走上来观察情况。
“是…是有点吓人。”程宇回过神来拍拍胸口，慢慢地爬上床去。
林昊关了灯说：“睡吧睡吧！”
其余三人也陆陆续续地上床睡觉了，林昊躺在床上，他第一次见平常没个正形的程宇这个样子，难不成他真的这么胆小？
第二天，林昊还有些担心程宇，但他睡了一觉跟没事人一样，林昊也就不在意了，自己也还得想想英语课面对岳少阳怎么办。
到教室以后，岳少阳的旁边依然是他的同学，另一边依然是三个空位，林昊和程宇走过去，林昊破天荒地坐在了最外面，程宇也自然坐到了林昊旁边，但孟欣然却坐到了别的地方。
英语课一如往常的无聊，程宇在老师讲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跟周公约会了，孟欣然酝酿了一节课如何跟林昊道歉。
下课铃响起，程宇终于撑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孟欣然则是扭扭捏捏地蹭到林昊旁边：“林昊，可以出去一下吗？”
林昊点点头，跟着孟欣然去了走廊。
“对不起。”孟欣然用力朝林昊鞠了个躬，这个举动还把林昊吓了一跳。
“我不该去打听你的过去的，我就是当时太担心你了。”
孟欣然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林昊脸上有点挂不住，他挠挠头说：“我没有生你的气，更何况你也是关心我，我只是不太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
“你没生气就好。”孟欣然听林昊这么说，不由得心里长舒一口气，“可是岳少阳……”
“我现在脑子很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孟欣然点点头：“我知道了，但是岳少阳他真的挺在乎你的。”
“不说这些了，你等会能坐回来不。”
“还是舍不得姐姐吧，那你求姐姐啊。”
“去去去，不回来就不回来。”
一早上的课终于上完了，食堂里岳少阳的室友兼战友拿着刚添满饭的碗说：“班长，你三个朋友怎么回事啊？”
“咋了他们？”岳少阳疑惑地看着他。
“三个人，我打完菜的时候就是那么多菜，我这都吃完一碗了，他们还是那么多。”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呢！每天三碗起步。”岳少阳笑笑说。
“训练太累了啊！不多吃点怎么行！”说着又扒了一口，其他室友看他这样子，也都笑着打趣他。
“你们慢吃，我先走了。”说着，就朝他们三个走过去。结果林昊一看到他走过来，立马跟逃走一样离开了，岳少阳只是微微叹口气。
“你俩这是怎么了？吃这么素？”岳少阳坐下，看到两人面色苍白，面前的饭菜更是一口没动。
程宇刚想说什么，看到岳少阳盘里剩的肉片，又不自觉地干呕起来。
“解剖课，你懂吧！”孟欣然虚弱地跟他说。
程宇摆摆手说：“不吃了，我去买点饼干垫垫。”两个人就端着餐盘离开了。
程宇回宿舍，看到林昊也是一脸难受地坐在桌前，就给他扔了一盒饼干，自己也拿出一块边吃边说：“吃吧！”
“这么好？还给我买饼干。”林昊拿起饼干，迫不及待地拆开了。
“我哪有这么好心，少阳买的。”林昊心情复杂地咀嚼着，原本香甜的饼干突然变得一点味道都没有。
“算了你吃吧。”
林昊把饼干塞给程宇，没过一会门响了。
“程宇，快去开门。”林昊还在挣扎着要不要吃那包饼干。
“你咋不去呢！”说是这么说，也还是亲身去开门了。
“我减少活动，节省体力。”林昊趴在桌上忍受着饥饿。
程宇一开门，发现是岳少阳，手里还拿着一包饼干，他指了指林昊，程宇心领神会，岳少阳就在门口看着。
林昊看程宇又拿了一包饼干，就问他是谁的，没想到程宇一脸正经地跟他说：“我要给你坦白两个错误，那包饼干是我和孟欣然买的，这包才是岳少阳的。”
“那你快把你们那包给我。“林昊已经饿得不行了。
“额……第二个错误就是我把那包吃完了。”程宇说着还抖了抖空的包装袋。
林昊沉默了一会，他突然穿上衣服往宿舍外面走。
“你去哪？”
“区区一包饼干，我又不是买不起。”与其纠结吃不吃，还不如自己去买一包。
当他打开门，岳少阳却还站在门口，只是他的眼神让林昊感到有些刺痛。
“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不是……我……”
林昊支支吾吾地站在原地，可是岳少阳这样的表情他从来没见过。
“其实那天回来程宇就劝过我了，我也想通了，我其实很感激你们对我这么好，尤其很感谢你。但是……我还是没办法，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林昊感觉说这番话的时候胸口被紧紧攥住一样，但他还是说了出来。
岳少阳愣了片刻，好半天才吐出一句：“我知道了。”
看着岳少阳回到宿舍，林昊的饥饿感也被冲淡了，他回到宿舍坐在座位上大脑一片空白。
“你确定那就是你的答案吗？”程宇问他。
“不知道，我当时看到岳少阳受伤的样子，感觉脑子特别混乱，但他让我想起了这条路有多难走，可能的话，还是希望他离这条路远远的。”
“既然你想得这么清楚，你为什么哭了呢？”
林昊的脸颊突然传来温热的感觉，原以为经历过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以后，自己再不会流泪了，可今天究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