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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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西弗勒斯回答道，“这是巫师的童话书。”
“妈妈曾经……给我讲过。”
“里面有什么故事呢？”玛西亚托着腮，好奇地看向他。
西弗勒斯微微别开眼睛：“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劝人向善的俗套故事。”
见西弗勒斯不愿多说，玛西亚也没有再问。
她不是一个擅长编织故事的人，对于需要丰富想象力的文学而言，她实在是有心无力。
倘若写故事这条行不通，那……
“不过，”西弗勒斯忽然补充道，“那本童话书里有一个关于死神的故事。”
玛西亚一下被吸引走注意力，她坐直身体，眼睛亮亮地看向他：“是什么？”
西弗勒斯心想她这个态度可比刚才复习魔药学时要死不活的时候强多了，他撇撇嘴，努力搜刮记忆里的故事片段。
“大概就是……三兄弟用魔法跨过了死神设下的陷阱，因此，死神允许他们挑选奖赏。”
“老大选择了战无不胜的魔杖，老二选择了……能够让死者重返人间的石头，老三选择了一件隐形衣。”
看起来西弗勒斯也不擅长讲故事，他说的磕磕巴巴，有的地方还得停下来想好久。
看他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玛西亚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气：“最后他们三个都死了。”
玛西亚：？
中间是不是省略的有点多？
在玛西亚迷惑中带着一点点怀疑的目光里，西弗勒斯终于又想起来了一些其它的情节：“隐形衣的效果最好。老三是三人当中最晚死的。”
玛西亚被这支离破碎的童话故事逗笑了，她评价道：“比起麻瓜的童话，巫师童话风格确实独树一帜。”
西弗勒斯慢悠悠地补充道：“据说，谁能拥有这三件死亡圣器，谁就能成为死神的主人。”
玛西亚：……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玛西亚愤怒的声音差点把西弗勒斯吓一跳：“我呸！这简直就是诽谤！”
还没等西弗勒斯得意一会儿，他就有点后悔给玛西亚讲故事了。
毕竟，在多年之后忽然得知自己被扣了一大口黑锅，并且这口黑锅已经家喻户晓深入人心——是件很让人崩溃的事情。
更崩溃的是，她还对这本童话书没办法。
被冤枉的玛西亚整个下午都在喋喋不休，如果是她，她有多少种方法让那三兄弟将自己的生命乖乖奉上……
听完玛西亚极富创意的杀人计划之后，西弗勒斯忧心忡忡。
他觉得普法工作势在必行。
等到玛西亚终于说得口渴了，趁着她喝水的时候，西弗勒斯连忙说道：“拉桂玛的要求——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要说一直养的宠物变成妖精这件事，毫无疑问，西弗勒斯的接受度遥遥领先。
他甚至为“不用再叫猫布莱克”这件事感到由衷的喜悦。
玛西亚的注意力果然被这件事吸引走，她思索起来：“要让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广为流传，最好的方法就是……”
“让它变成现实。”
西弗勒斯略一思忖：“你打算怎么让拉桂玛的故事变成现实呢？”
她不会真的想从钟楼上跳下去吧？
在西弗勒斯逐渐严肃的目光注视下，玛西亚思索起来：“它的能力是能从很高的地方跳下来而不受伤……”
她把学校里所有的活动都在脑海里翻找了一遍。
“和这种事沾边活动的似乎只有……魁地奇？”
西弗勒斯的脸直接垮了下来。
玛西亚越想越觉得此言实在有理：“……对了，听说魁地奇这项运动这么多年从来没死过人，完全可以说是拉桂玛的保护……”
她看向西弗勒斯，眼睛亮晶晶的：“你觉得呢？”
西弗勒斯原本想说巫师要是能被摔死简直是对魔法的诽谤，可看见玛西亚的眼神，他只能换了个说辞，干巴巴地问道：“怎么，你对魁地奇很了解吗？”
他自觉已经充分降低了攻击性，简直称得上委婉。
但在玛西亚听起来，这句话的怨气简直要掀翻地窖。
她眨眨眼睛，迅速做出补救：“就是……两拨人把球往圈里打吧。”
“好像球类运动都是这样。”
听见这番高见，男巫的脸色才多云转晴。
尽管他也不怎么明白魁地奇的规则。
“你是说，你想让我在天上飞？！”
听见这句话的黑猫惊诧地睁大眼睛，背后的毛都乍了起来，仿佛一颗巨大的黑色海胆。
“不是让你在天上飞，是让你给天上飞的人一点小小的帮助。”玛西亚更正道。
拉桂玛对她哈了一口气：“那还不是要离这些人很近！”
“——总之，这就是我们的计划。你只需要负责给掉下来的球员展现一下你高超的降落技巧，那么全学校都会流传你的名字。”
拉桂玛看起来接受了这个说辞，但猫的某种习性根深蒂固地刻在它的行为模式里。
它装作站起来伸懒腰，狠狠挠了两把西弗勒斯的长袍：“我会在球场祝愿所有球员都摔下扫把的！”
它唰地一下把爪子收回来，像一道黑色的影子一样窜出小屋。
西弗勒斯停顿了一下，缓缓捞起自己被拉桂玛挠了几道的袍角，感觉自己对黑猫改名的喜悦感都被冲淡了。
无论如何，万圣节假期结束之后，他都必须得去看魁地奇比赛——为了黑猫教的魔法，好吧，这一切都是为了更深奥的魔法。
何况，比赛还没有开始抽签，斯莱特林队究竟会对上哪个学院，还是未知数。
西弗勒斯在心中一遍一遍念叨着，他反复在脑海中播放那位头顶着辉石的大法师释放魔法的画面，终于让自己的心情勉强平静下来。
玛西亚看他的脸色变了又变，不免在心中偷笑：这个时候的西弗勒斯往往十分好懂。
时间就这样走到了假期结束、课程继续的日子。
这天午饭，西弗勒斯原本还在一边吃饭一边翻魔药笔记，这种一心二用的行为遭受了玛西亚的制裁。
忽然，长桌的另一头骚动起来。高年级学长们聚在一起，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玛西亚有些疑惑地抬头，戳了戳旁边的艾琳娜：“发生了什么事？”
艾琳娜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笃定地说道：“魁地奇比赛的抽签结果出来了——我们对上格兰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