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封澜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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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汹涌澎湃，季氏与李康二人被绳索悬挂在猪笼内，沉溺于河水中。他们偶尔将头探出水面，又被河水呛得泪水涟涟。

二人身上血迹斑斑，鲜红之色随河水漂流向远方。猪笼的绳索另一头系在巨石之上，经不住激流冲刷，只需半个时辰便会断裂。

封澜俯首轻触河水，指间激起阵阵波纹，冰寒刺骨的河水令她毛骨悚然。她满意地甩甩手，坐于河边的一块巨石之上，犹如雄狮擒获猎物般紧紧盯着猪笼内的二人。

“姑娘，我们并无恩怨啊，若肯放过小生，小生藏有百两银精，只要你肯放过我，这些银精便尽数归你所有！”岸边喝水并连连求饶的李康开口道。

“我本乃寒门书生，怎奈季氏那个老妇人心狠手辣，她对我威逼利诱......”李康焦急地说完。

季氏怒火中烧，连河水的寒冷都抵不过他的言语刺痛。她头发衣衫皆湿透，身上的伤痛犹如烈火焚烧。

季氏懊悔不已，破口大骂：“呸，李康，你下贱卑鄙！还算不算个男人！”

封澜听闻二人互揭疮疤，嘴角勾勒一抹冷笑，随手拾起一根木枝，悠闲地拨弄着河水。

待二人争吵至疲惫不堪之际，封澜朝黑暗角落中的柳溪唤道：“出来吧！”

柳溪浑身颤抖，紧握双拳，从阴影之中一步步走了出来。当季氏与李康看清柳溪面容之时，李康顿时面色惨白。

季氏勃然大怒，咒骂道：“是你这个贱婢，叛徒，你竟敢背叛我！”

柳溪对季氏的侮辱充耳不闻，面无表情地转向了李康。

李康眼中泛红，大声疾呼：“柳溪，我对不起你，我错了，请你放过我！”

季氏惊愕驻足，什么？

李康竟然认得柳溪！

封澜手中捏着湿润的木枝，轻拍季氏脸颊道：“柳溪，说吧！”

柳溪眼神冷冽如千年寒冰，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从齿缝间挤压而出。

\李康，你为了修行之路，竟告发我父亲修炼禁术，致使其含冤陨落于囚牢之中，母亲也因此痛不欲生随父而去。原本我亦难逃教坊司的命运，然而命运弄人，我却被一名高人所救。”

“你以为我已经沦落到被那些炼气士蹂躏至死的地步了吗？”柳溪的表情愈发森然。

“并非如此！”她一字一顿地反驳。

“你出卖了我父亲，他的修真敌人给了你何种利益？啊！昔日我父亲在你身处困境之际施以援手，而你却恩将仇报，亲手断送了他的性命，难道你的良知已被邪魔吞噬了吗？我定要亲自动手，诛杀这背信弃义之徒！”

柳溪的悲愤犹如狂涛骇浪般滚滚涌来，汹涌澎湃。

季氏喘着粗气，大声呵斥：“你与李康之间存有嫌隙，为何又要背叛你的庇护者！”

柳溪满眼厌恶地瞪向季氏，“你，仅因封将军无意间多看了我一眼，便打算在下月初将我卖给炼魂宗做祭品，是吗？”

“你罪该万死！”柳溪对着季氏怒吼。

封澜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后，随手递给柳溪一把飞剑道：“柳溪，想要李康如何死去，你自己动手吧！只是，季氏留给我处理。”

季氏见状惊惧万分，惊恐地看着悠然自得、托腮旁观的封澜。

封澜将杀人之事说得仿佛切瓜斩菜般简单随意。

李康望着步步逼近的柳溪，内心深处渴望此刻能被那奔腾的灵河卷走，就此溺亡。

他焦虑地呼喊道：“不！柳溪，念在我们曾有的情分上……”

握着飞剑的柳溪双手颤抖不已，泪水沿着脸颊滚滚滑落，而封澜则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柳溪屈膝蹲下，直面那个即将陨落的李康，缓缓举起手中飞剑。

李康涕泪纵横，对着柳溪恳求不已。

“溪儿，我最爱的人一直都是你啊！当年我误信谣言，懊悔莫及，求求你……”

封澜瞥见柳溪身体颤抖不止，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下不去手吗？当初李康下手的时候可是毫不犹豫啊！”

终于，柳溪仿佛鼓足了勇气，飞剑瞬间刺入李康的心口位置。

“啊！”一股鲜红的灵力从李康胸膛喷涌而出，瞬间消散在湍急的灵河之中。

李康口中呕出灵血，瞪视着柳溪，眼中满是怨毒：“妖女！”

刹那间，柳溪用尽全力将拔出的飞剑重新插入李康体内。

李康瞳孔骤然放大，生机消逝。

季氏被李康喷出的灵血溅满脸庞，惊叫连连。

柳溪后退几步，飞剑跌落在地，封澜立刻起身，在她身后稳稳扶住。

柳溪双膝跪地，泪水肆虐，“爹娘，大仇已报，女儿亲手解决了李康，从此心愿已了！”

封澜拾起地上的飞剑，她前世沾满了太多人的鲜血，在生死边缘徘徊不知多少回。

而对于柳溪来说，这却是她首次亲自斩杀仇敌。

封澜深知柳溪内心的恐惧，但李康之死，注定要由柳溪亲手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