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上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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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

首席大臣猛地惊醒！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陛下，意图毁灭国家！\

一道闪烁的精光被捕捉到了！

这时，首席大臣真正意识到问题的核心所在！

灭国？

简直是胡扯！

以三千学者尊贵的身份为基础！

首先，对各国王室成员进行清洗！

然后自上而下一层层地清洗！

直到整个计划结束，各国底层百姓失去的是财富，中上层的贵族王室失去的则是价值观！

在国子监古老的寺庙中，被清洗之人的疯狂和执着展现得淋漓尽致！

作为阅读过《启示录》的首席大臣，他很清楚，这些人即使再接受反清洗教育，也很难恢复正常的理智状态！

很难想象，一个国家的中上层都被清洗，计划的最后，这些人的结局恐怕会无比残酷吧！

\大总管，你与陛下接触最多，你觉得陛下是什么样的人？\

首席大臣开始推断各国王室贵族的结局，突然停了下来，声音颤抖着问道。

\皇上吗？\

大总管陷入沉思，过了许久，慢慢说道：\皇上，是一位圣明的君主！

任何事情一旦上升到国家层面，他都能保持充分的理智，勇于面对一切！

江南的灾难！

京城的灾难！

四大圣人世家的灾难！

这虽然说是刘、何两位阁老自愿为国家牺牲的行为，但其中很大程度上是皇上的默许！

就说最近诸王叛乱的事，勋贵集团之所以敢设计皇室宗亲，八成是算准了皇上会默许此事，即使这些人是皇上的叔伯甚至亲弟弟！

四大圣人世家也是如此，在信王造反时给予支持，但看到信王失败去世时，果然抛弃了千百年的传承，远赴海外，以此平息皇上的怒火！

事实证明，勋贵集团和圣人世家都猜对了，在得到足够的利益交换后，皇上没有再追究任何人的过错！

从国家层面来说，皇上是一位圣明的君主！\

说完！

大总管捧着酒坛，对着嘴咕噜咕噜地喝起来，这些话他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

\既是国家的圣明君主，便是各国的仇敌！\

首席大臣心中了然，感叹道：\在陛下的认知中，恐怕没有附属国的概念，任何没有纳入国家领土的土地，都是异类，应当铲除！

各国的王室贵族，只有鲜血流尽，陛下才会愿意伸出援手，接纳那些弱小无助的普通百姓！\

\皇上常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一坛酒下肚，大总管半醉半醒，恍惚地说：\皇上，连国家的人都屠杀了数百万人，再屠杀四十八国的王室贵族，想必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那么，我们呢？\

首席大臣突然笑了，笑得很冷，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作为知道全部计划，又执行了全部计划的存在，陛下为了保密，有没有可能在收尾时，也将我们一同除去呢？\

\首席大臣，您有些杯弓蛇影了！\

大总管趴在桌子上，酒坛倾倒，酒液流到桌子上又溅落到地上，大笑道：\皇上啊，除了是圣明的君主外，还是个仁慈的君主！

不论何时，只要为国家做出无法磨灭的功绩，皇上都会保全其善终！

刘、何两位阁老其实不必死的，皇上都已经准备用自己的圣名来为他们抵挡滔天大劫！

可惜，两位阁老不愿意，这世上难得诞生一位圣明的君主，为了两个残躯而蒙羞，太不值得了！

所以，两位阁老一心求死，宁愿搭上九族人的性命，也不愿留下任何污点！

你、我，以及刘侨，都曾为国家立过大功，都为陛下背过黑锅，皇上不但不会把我们推入火坑，反而会伸手把我们从火坑里拉出来！

当然，在火坑旁，要紧紧抓住那只伸出的手，千万不要像刘、何两位阁老那样始终松手！\

\或许大总管你说得没错！\

首席大臣点点头，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皱眉道：\那么，玄空法师呢？\

作为\灭国计划\的终结者，在国家接纳四十八国的普通百姓时，这个人无疑是万恶之源，会成为数亿百姓攻击的目标！

一人对抗数亿百姓！

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皇上与玄空法师之间，只是一场交易！\

随着酒意上涌，大总管含糊不清地说：\皇上曾经说过，当国朝成就帝国之时，允诺佛教一世纪的复兴！

玄空法师动了凡心，从积善寺进入国子监，出色地完成了灭国计划的开头！

皇上随后兑现了承诺，郊区深山的新积善寺，大雄宝殿的建筑何等辉煌，络绎不绝的信徒何等虔诚礼佛！

再过几年，新积善寺将成为真正的佛教圣地，敬仰之间，领悟妙法真谛！

同样，玄空法师受到千夫所指、万夫所指，乃至亿夫所指，都应心甘情愿接受！

既然是交易，就不会有个人情感夹杂其中，玄空法师的结局，谁也无法预料！\

\……佛教最讲究因果，罢了，且看玄空法师的结局如何吧！\

首席大臣望着皇宫的方向，眼神复杂无比：\只是，我们的因果，又有谁知道呢？

为国家做了无数的事，似乎连青史留名都很困难，《国史》上，还不知道那些该死的史官会怎么编排我们呢！\

\噗嗤！\

在一片迷茫之中，大总管仿佛听见了极有趣的事情，他呵呵笑着：“留名青史？作为太监，我从没想过要留名青史！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让我手下的那些人害怕强盗，让朝廷官员畏惧，让全国百姓恐惧！活着的时候，我要活得逍遥自在，至于死后的名声，大不了就是开棺鞭尸、挫骨扬灰罢了！”

“我是文人，追求的是风骨，追求的是青史留名！”

首辅大人拿起半坛酒，强忍胃部不适，豪爽地喝下去：“要流芳百世，直到千秋万代，还有人传颂我的美名！我是贤相，是贤相，是贤相！不是奸臣！”

“哈哈，你醉了！”

“死太监，你也醉了！”

“……”！

上元节！

皇宫内外洋溢着欢乐的气氛！大红灯笼高高挂着，特别吸引人们的喜爱！

暖阁里！

朱由校坐在一堆方木中间，一边挥斧砍木，一边听首辅大人汇报：

“陛下，上一阶段的工作已经全部完成，各部门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从吏部开始，重新划分官员升迁制度，选拔和任用人才越来越大胆！”

“功名不再是进入官场的唯一途径，凡是有大才、有能力的小吏，也能成为一方主官！”

几千年来，官员和吏员一直合二为一，统称为政府工作人员。但实际上，官是官，吏是吏！官职必须通过科举考试，由皇帝亲笔批准。而吏职则是低级别的文员，他们没有品级，像是衙门里的捕快头目，师爷的助手，为国家服务，有正式编制。

这些人通常出身贫寒，没读过书或只读过几年书，但在某些方面表现出色，例如在府衙跑腿打杂。

就算再出色，也爬不到知县、县丞的位置，一辈子过去，最多在县里有点声望，三代之内没有功名，也没啥用！

能从小吏中考核其功绩，然后晋升为官员，不得不说，这是朝廷官员制度的一大突破！

朱由校都有点惊讶，这位七旬天官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顽固不化。

“皇上，天官之所以同意这个方法，是内阁的功劳！”

今日的大总管格外精神抖擞，好像在向以往的宫廷生活告别。过了今晚，他就要带领神弩营五千成员遍访名山大川，完成东厂的重组，以给皇上留下好印象。

“嗯？”

朱由校疑惑的目光落在首辅大人身上，这里面似乎有些故事。

“陛下还记得吗？在朝廷开放战船买卖之前，天门周家就利用天官的权势买了两艘战船。”

首辅大人笑了笑，大声说：“这件事经不起查，昨天我亲自拜访天官，把三法司搜集的证据直接摆在桌上。天官大人稍微想了想，就同意修改官制了！”

“看来，内阁和六部已经开始交换权力和犯罪！”

朱由校点点头，对这件事表示理解，微笑道：“在我心中，将所有违法之徒绳之以法的想法极其强烈！然而，改革三省六部制的想法更为强烈，现有的官制已经不符合朝廷，唯有改革！我又不可能杀光所有的实权人物，所以同意六部在犯错时可以用权力换取免罪。这其中有个‘度’，首辅大人和内阁要灵活把握，对于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是无法避免的，必须零容忍！”

“微臣领命！”

首辅大人欠身行礼，继续说道：“户部，重新明确了钱粮审核问题，地方出现问题，首先由地方自行解决，严禁地方官员伸手要钱！并且，按照陛下的要求，对户部官员职务进行划分，杜绝职责交叉现象，设立了民政司、财政司和国土司，目前，这三个司仍归户部管理。”

“内阁做得很好！”

朱由校再次点头，挥舞着鲁班斧砍断了一块方木，正色道：“户部是朝廷的户部，不是地方的父母官，有问题不想解决，就伸手要银子，像什么话！民政司、财政司和国土司的权力划分已经很清楚，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就算户部再不愿意，这三个司也会各自独立。”

“接下来是礼部，银两全都下放到地方，朝廷小学正在积极建设中，按照陛下的设计图，改变现有学府的模样，选择水泥玻璃楼房。同时，按照陛下的要求，对礼部的职权进行划分，成立了教育司、文化司和外交司，这三个司仍归礼部管理。”

水泥！

也叫混凝土！

大明早在几千年前就有了，不过那时候是石灰和火山灰的混合物，胶凝性比后世的石灰、黏土和铁矿粉混合物差很多。但掌握了主要材料，制造水泥很简单。朱由校把它交给工部，不久就研发成功了！

水泥楼房配上无色透明的玻璃窗户，参照后世的学校设计，这就是小学学校！

“儿童是大明的希望！儿童的教育是大明的未来！教育不能成为朝廷获利的手段，这是朝廷的底线！我的要求是，以后朝廷税收的十分之一投入教育，再穷也不能穷教育！教育投资由教育司负责，接受三法司和反贪司监督，力争将所有投资用在实处！”